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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菡脸色一紧,赶忙进入里间:“你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句最有道理,我家锦离生得这么好看,姑奶奶还真要好好看着。”
选完嫁衣后,天色已黯。回去的时候,扶疏正在房中等她。放在他手边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可以判断他等的并不久。
她扭着身体,在他身边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忙了一天,好累啊,成亲真累人。咦,这是什么?”
扶疏微微一笑:“灵犀蛊的解药。”
方小月既然记起在白衣教内发生的那段记忆,自然也想起了扶疏曾在她体内种下了灵犀蛊。灵犀蛊于身体并无伤害,反而能让他感知她情绪的变化,更能依据她情绪的变化判断她是否危险,只是身体里多了一条虫总让人觉得别扭,无论扶疏如何解释,方小月硬是连哄带骗央求他将解药给她。他敌不过她的无赖,乖乖败下阵来。
“喝了就没事了?”方小月狐疑的端起药碗。
扶疏颔首。
“虫子死在身体里,我还是会觉得难受啊。”她有些别扭的看着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扶疏摇头。
“唉,我还是认命好了。”她埋头一脸委屈的瞅着药汁。
扶疏失笑:“你表现的再委屈,杀死蛊虫的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本来我可以将蛊虫逼出你体外,只是我内力尚未完全恢复。若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再等一段时间。”
方小月想了一会儿,打了个激灵:“不要!想到有一只虫生活在我身体中,我就全身发麻。”
☆、第四十五章
回到中原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安逸。
扶疏依旧每日作画抚琴,逍遥的宛如旧宅大院中的闲散子弟。方小月有时候会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听他抚琴看他作画,更多的时候是在竹林里苦练那套百里飞雪。
努力营造出来的平和安逸始终掩盖不了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汹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了,她看得出来,他在她和江湖之间努力做出平衡。而她,也努力在他和江湖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她不愿意成为他的负累,她会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也会保护好他,或者说,保护这个江湖。
方小月从来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活在矛盾中,这种宿命在她爱上扶疏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是什么时候爱上扶疏的呢?她也说不清。正如扶疏所说,如果爱情分得太清楚,那便不是真的爱情。他们都在赌,用韶华做赌注赌这一场输赢。
这日天晴,扶疏竟主动提出要带她出去逛逛,她当然乐得同意。
洛阳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二人走了半日,突见前方人头攒动,方小月好奇心大起,拉着扶疏往人群里挤。
竟是变戏法的。
成千上百只蝴蝶在一片火光中飞舞。
台上那人出神入化的手法赢得底下一片叫好声,只见他抬手示意,立刻有人将一口大箱子抬了上来。
“接下来我需要一位朋友的帮忙。姑娘,就你吧。”那人的声音跟山中清泉一般动听,随手一指,正好指向方小月,“请姑娘上台来协助在下完成这套戏法。”
“我?好啊。”方小月想了一下,乐呵呵的跳上台。
扶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需要做些什么?”方小月带着期待和兴奋问道。
只见那人抬手打开箱子,微微一笑:“劳烦姑娘进到箱子中。”
“哦。”显然不如期待的那般刺激,她脸上略有失望之意,却还是听话的跨入箱子中。那人一手将盖子合上,面对台下众人笑道:“在下接下来要给大家表演大变活人,各位看官看好了。”
那人装神弄鬼的念了一段咒语。扶疏则脸色微微一变,不顾众人的错愕冲上台去,一手掀开木箱子的盖子,只见其内空空如也,不见了方小月的踪影。
底下传来一片赞叹声。
“该死的。”他低低咒了一声。
方小月等了许久也没人放她出去,呆在箱子里又累又饿,她有些急了,便试着自己去推开盖子。推了半天,竟是纹丝不动,她索性一掌劈开了这口木箱子。
站起身来,触目所及早已不是洛阳城熟悉的街景,反而是一间陌生的屋子。
屋子很大,贴墙放着一张床,床上铺着雪白的缎子,床前放置着一张屏风,屏风这边是一排书架,书架边是一张檀木桌案,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她微微吃了一惊,从箱子中跳了出来,跑过去开门。
门是反锁的。她运足掌力,打算一掌劈开木门,丹田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痛苦的弯□子,丹田中的内力竟是无论如何都凝聚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刺痛才渐渐缓解开来。她再次运掌,刺痛又再次袭来,她不得不收了内力,一步步蹒跚着朝床边摸去。
不知是何时睡去的,醒来时床头已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来人身手太轻,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她并不担心饭菜有毒,如果对方要杀她何必这么麻烦。
饭菜很合口味,像是特意为她做的。方小月实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人将她带到这里,她向来很少与人结仇,而且对方并不像是她的仇人。
或许对方想拿她来威胁什么人。
威胁扶疏?或者方无迹?也许对方已经找上门去了。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情况,醒了吃,吃了睡,根本就没有人来赎她。
第四天的时候,方小月快要崩溃了。
“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任她捶打怒骂乱摔东西,就是没人理她。闹累了之后,她终于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中。
再次醒来时床头果然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并不急于用餐,而是蹲在门边细细观察起来,果然被她发现一截未燃尽的残香,她还奇怪为什么每次有人来她就是察觉不了,原来根本是他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燃了迷香。
她拈着迷香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返回去将一桌子的饭菜倒扣在桌上,将空碗摔成碎片,从中捡了一块最大的碎片放入手中,重新坐到床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也没有下床去点灯,依旧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当初的那个姿势坐在床上。肚子虽然饿的有点难受,但现在绝对不是服软的时候。
扶疏找不到她肯定急得不得了,而她也急需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既然对方抓她来既不杀她也不折磨她,反而高床软枕好吃好喝活菩萨似的供着她,肯定是不希望她死,而且还希望她活得好好的。
既然如此,她手中便有了筹码。她很少去吓唬别人,更遑论用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但这一次不一样,她真的快崩溃了,她甚至隐隐觉得,如果她再不反抗的话,对方或许会一直囚禁她,甚至是一辈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坏了。
房内的最后一点光亮被黑暗吞噬,窗户上钉了铁条,封住了所有的月光,她晶亮亮的眼睛却在黑夜中闪着光芒。
也许对方不会来了。
时间渐渐逝去,她等的几乎要睡着了。手中的碎片越握越紧,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心传来,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心滑下。原来在无意识中,她真的割伤了自己的手掌。
她并不是喜欢虐待自己的人,所以赶快扔了碎片,准备睡觉。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露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因为黑夜的缘故,只能看清楚大致的轮廓。
方小月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做出防备的姿势,尽管她的武功已经被化功散化去了。
一道枯黄的光亮在那人的手中亮起,原来是他吹亮了火折子,看清男人的样子后,方小月完全呆住了。
“……怎么是你?”
“小月。”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苍凉嗓音仿佛穿透了千万年的时光,遥遥的跌入她的耳际,他抬眸,透过昏黄的火光,哀伤迎面扑来。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敛了最初的惊讶,她垂下睫羽,用以掩饰眸中翻涌的情绪。
“我以为你死了。”原本失去光彩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重新燃起光芒,连带着眼睛底下那层浓厚的黑眼圈也并不显得那么颓废了,尽管如此,他明显瘦削下去的脸颊还是掩饰不了他这些日子受到的折磨。
衣服是新换的,胡子也是新刮的,方小月是女人,同样拥有着属于女人的敏锐直觉,她可以想象的出,曾经意气风发名满天下的风大庄主是如何一副落魄的模样。
并不难猜测他的落魄皆是来源于她。真是可笑,当初明明费尽心力去毁掉她的那个人也是他。
“你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吃的。”
“相比于吃饭,我更关心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她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抬起略显凉薄的眸。
风珞之看得一怔。方小月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了?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天真单纯心思简单的姑娘。
“真是的,明明知道即使你手握碎片也不会做出真正伤害自己的事,明明知道你见到我一定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我还是来了。”他苦笑。
“你错了,风珞之,我承认,名剑山庄确实有愧于你们风氏,你也伤害过我了,我们之间早已扯平。你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话一定要说的这么绝吗?小月,无论如何,我不曾给你一纸休书,在名义上,你依旧是我的妻子,即使是死,也该葬入我风家的祖坟。”
方小月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风珞之自是看到了,心中微微一痛。果然,在她心中,厌恶与憎恨早已超出了曾经的欢喜之情。
“我不会放你走的,小月,我说过,你是我明媒正娶回家的妻子,在我休掉你之前,你只能做你的风夫人。”风珞之的眼波微微一闪,再次抬眸时眼中皆是笃定的光芒。
“呵,风珞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魄力了?”她的眼中皆是嘲讽的笑,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他缓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