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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红色悄无声息的飞至绞刑架旁,空气里莲花阵阵飘香,男人面颊红色妖莲开得异常艳丽。
“啧啧啧,真是不怜香惜玉。”即墨月阳抚摸着面前女人颤抖的面颊。
纳穗四肢被绑住,本来有些呆滞的目光这才有了丝鲜活,“我不怪他,但是我却恨她,他用我的命,去换另外一个女人的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墨月阳收敛了笑容。
纳穗干笑了两声,“我可以和你做一个交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帮我做一件事。”
“先说来听听?”
“你帮我杀了他,我甘愿做异端和他一起死。”纳穗苦笑,“我知他对青骓用情很深,她死了,他也没心了,倒不如他死,我陪着他黄泉路上一起走。”
即墨月阳懒懒的抱臂靠着绞刑架,“那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我必须先确定有价值了,才能帮你。”
纳穗犹豫了半响,“异端不是我,是青骓,只要杀了她,这个大陆自然就是你局居于高位。”
绞刑架的木桩忽然被人抓下一块,即墨月阳眉头紧皱,没想到,真的是没有想到。那女人竟然一手培养了能够杀自己的最强对手。
如果当初她没有将紫貂给御寒天,一切都会不同,这个世界将无人能够伤害她这个异端,可惜啊可惜。
“怎么样?”
“有钱。”即墨月阳挑眉,“或许你一直低估了御寒天的能力,这个大陆上,除非四界联手,否则想动他一根汗毛,很难。”
纳穗白了脸,她知道御寒天强,但不知道他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再者,”听到对方开口,她下意识抬头。
即墨月阳虚空一抓,变出一条绳索,套进她的脖子,慢慢缩紧,看着对方眼球外突,这才慢慢说道:“如果到了万不得已,我会让她死在我手上,但不是现在。”
手猛然松开,纳穗大口大口的喘气,再抬眼时,人已不见。
窒息的感觉还在,面颊已是满脸泪水,直到冰凉的手指帮她揩去面颊湿润。
“寒天?!”
御寒天站在黑夜中,一袭黑色长袍在风作飒飒作响,他一挥手,绞刑架应声而碎。
纳穗往下跌去,冷硬的地面忽的变成柔软的花丛,摔下去也不疼。
“你想要什么?”御寒天居高临下看她,“我会满足你。”
纳穗抚摸着身下柔软的花瓣,“除了她以外,我是你第二个特殊对待的女人吗?”
对方不语,她却明了,快乐的笑起来,“我什么都不要。”
御寒天皱眉,“愚蠢。”
做人还是要像她一样,为了达到目的去做事,去利用人,从不回头,从不懊恼。征服这样的人,才有快感。
“或许吧。”纳穗手指捻着粉色花瓣,“我只愿你记住,有一个女人为了守护她心爱男人而死,这就够了。”
“随你。”
夜色渐深,竹林内一栋小屋闪着微弱的烛光,竹林外,一抹黑色的身影站了一晚。夜露打湿了黑色衣摆。
骓儿,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吧,当天地之间不再有力量与我抗衡,那时我便来接你。
屋内,青骓心中悸动,忽的推开竹窗,窗外也只有风吹竹叶响罢了。
到了二月,天已经冷得受不住,大雪封山,一切都是白皑皑的,白得人眼睛疼。
屋内灶火烧得旺盛,清酒就放在热水里温着,一碟小葱拌豆腐,一碟卤味,一碟皮蛋,便是年夜饭。
“其实想想现在也好,不用吃饭都不觉得饿,这兴许是到这个世界最大的福利了。”卜算子拍着手掌,三份醉意,七分清醒。
青骓正在吃卤味,“吃乃人生一大乐事,不让我吃,还不如让我死。”
卜算子嗤笑,“你就是觉悟不高,要像我,说不入世就不入世,好好待在幻境里,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愿出来。”
清酒上脑,青骓打了个饱嗝,摇摇晃晃起身,“真是好兄弟,我先去解手,回来再喝。”
推开出门,风夹带着雪往面颊上扑,她搓着手往外走,忽的陷入温暖的怀抱。
“找到你了。”
第九十五章 绝望之境()
魔界
青骓望着窗外黑黝黝的夜色发呆,对身后的男人视若无睹。
即墨月阳把玩着茶杯,“你是在想谁会来救你?那个明知道我来却躲进幻境不敢现身的胆小鬼,还是给你制造自由假象的御寒天?”
见青衫女子身体一哆嗦,他起身,双手压着她的肩膀,一同望向窗外。
“我是在想,为什么你会在魔界?”
即墨月阳一愣,随后松手坐回原位,调笑的心也收了几分,“那个女人死了。”
见青骓无动于衷,他忽的拍手叫好,“铁石心肠的女人啊,她可是为你死的。”
“她的角色注定难逃一劫,你以为他会放着通达天意的人不理会么?杀了神的侍者,对明眼人起到震慑作用,对愚昧的人起到安抚作用,异端,只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即墨月阳直勾勾的打量她,眼神十分复杂,忽道:“我曾经很喜欢你的天真灵动。”
青骓面无表情接口道:“那你真的应该去洗洗眼睛。”
对方竟也默默点头,“你小时候,我曾去见你。”
“见我?”
他直起身,“你以为魔君的妻子当真是一点花枪,三言两语便可成事的么?在与你母亲达成协议后,我曾去看你。”
一直阴冷虚伪的表情,带上几分真心实意。漫天飞舞的花谷中,穿着青色开衫头上梳着羊角辫的女童一直在哭。
他本看得心烦,但见那娃娃肉嘟嘟的确实有几分可爱灵动,便耐下性子靠着那树枝慢慢观赏,心中嗤笑,不就是练法术的时候不小心踩死一只蝴蝶了么,用得着哭成这样?
见下方女童捏着蝴蝶翅膀尝试着让其再飞起来,眼见她嘴巴一扁,大眼里又包着泪,看样子又要嚎啕大哭,他嫌烦得很,一扬手指。
翅膀已经撕裂的蝴蝶晃动了几下,竟从女童掌心中重新充满活力,扑腾的往远处飞。
女童瞪大眼睛,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看得着实有趣。
“师妹!你在哪里!”不远处另一男童吼道,女童转身,双手高高提着裙子,高抬腿缓慢移动。一边紧张盯着脚下,避免自己一脚又把哪朵花踩扁咯,一边追赶前方男童,一边委屈喊道:“你别走太快,我要踩到它们了!”
她未发现,本应死去的蝴蝶绕着她额头转了一圈,然后飞上树枝。停在倚靠着树干的红衣男人掌心中。
即墨月阳缩紧掌心,再打开时掌心已是一堆粉末。
那一天,提着裙角专心走路的女童没有发觉,一名红衣男子在花田之中,陪着她穿过花海。
“恋童癖。”
即墨月阳眉头突突突的直跳,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你抓回来养着,也不至于现在变成这副样子。”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只在心里暗自不爽,早知道把人抓到眼皮底下养着,也不至于让御寒天那小子捷足先登!
青骓完全不记得他说的事,心里知道或许那是自己未穿越过来时发生的。即墨月阳想娶的,是真正的青骓,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她忽然觉得可笑。让御寒天动情的是给他药,救他命的青衫人,让即墨月阳生爱的天真未被她附身的原青骓。
“你在笑什么。”即墨月阳蹙眉,“现在御寒天已经能够动用天河,九天也敬他三分,甚至隐约有臣服之意。”
青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即墨月阳:“你是异端,这世界若有人能够与他抗衡,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我魔界虽然当日臣服于他,但还有不少人衷心于我,我愿率魔界将你捧上最高位。”
他靠近,鼻息扑撒在雪白柔嫩的脖颈上,“杀了他,你就不用东躲**了,我愿意当你的棋子,让你成为这世界新的神!”
“哈哈哈哈,”青骓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快岔气,一直揉着肚子,“你居然想要杀了他,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即墨月阳恼羞成怒,擒住她手臂狠狠拉近,“有那么好笑吗?”
青骓收敛了笑容,一字一句道:“他成神是既定事实,任何和他作对的人都会消失,包括我。”
“冥顽不灵!”即墨月阳甩袖,愤恨着准备抽身离开。
“即墨月阳。”青骓喊住他,“如果可以,请帮纳穗找一处风水宝地葬了吧,我从未求过你,如果你真爱当初善良的青骓,就帮她做了这件事吧。”
即墨月阳未回话,大红衣角在门口一晃,然后消失。
青骓继续望着窗外,本是黑漆漆的天空,似乎隐约有闪电劈过,好像要把这魔界劈成两半似得。
后颈忽的一痛,她失去意识,往后靠在充满莲花香气的怀抱里。
“滴答,滴答。”
青骓幽幽转型,动了动手腕,发现手臂已经被手臂宽的铁链绑住了,绑住手腕的铁圈内部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保护着手腕不被磨伤。
脚腕也是这种情况,这好像是一个山洞,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头顶十分低矮,恐怕她都得弯腰才能同行。
太黑了,哪怕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这种程度的黑还是让人觉得不适。耳边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她侧头,水珠滴到了耳垂上,冰冰凉凉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早上?中午还是晚上?她又昏迷了多久?
她静静的等着,等候审问之人的到来,偶尔侧过头接两滴石壁上的水珠。
水灵根中阶的她完全不需要水和食物,她只是想证明自己还存在罢了。
不知等了多久,当某次她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变得很长,像老鹰的喙,弯曲而坚硬,头发也已经长到大腿,松松的垂了满地。
她开始害怕了,难道她已经在这里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