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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怀悠和岳怀梨二人相对而坐,均是一言不发之态。
事实上,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岳怀悠一人单方面选择的一言不发。
毕竟就是原来在一处时,也是岳怀悠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岳怀梨可有可无地回答两句,这才没冷场的。
现在岳怀悠不主动说话了,两人自然就是这般沉默地僵持了下去。
岳怀梨内里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姐姐此次竟然能如此长久地坚持着对自己的冷待。
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岳怀梨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四房简直把岳怀悠当个废人养着,看似什么都不用『操』心,实则相对地,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决定权了。
自己好心提醒她几句,这个傻子领悟不到重点便也罢了,还和自己搞冷战。
岳怀梨心里也有些不舒坦起来。
岳怀梨历来是那种要是自己不舒服了就绝对见不得别人舒服的『性』子。
岳怀梨思索了一二,脸上就挂起几分刻意的假笑,主动打破沉默道。
“说起来,六姐姐今日可真是好看呢。”
“她身上穿的戴的,我怕是一辈子都难得的。”
说到后一句,岳怀梨微微别过头,盯着马车的窗帘,一幅神游天外的恍惚模样,脸上还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落寞。
岳怀悠见岳怀梨主动提起话题,本就有些惊讶了。
她一开始确实是想贯彻落实自己的不理人政策的,可看到岳怀梨失落的侧脸,又想到其身世之伤——因着那不光彩的降生在背后里吃的那些苦头受的几多白眼,一时就有些心软了。
岳怀悠有些不忍地劝慰道。
“那也是因为今个儿是冉姐姐的大日子呀。”
“你且宽心,等你我到了那一天,肯定也会收拾得体体面面的。”
岳怀梨的嘴角扬起几分嘲讽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身世还是嘲笑岳怀悠的天真。
反正在岳怀悠看来,分明有几分自怜自伤的意味。
只听岳怀梨又道。
“旁的不说,那些本也不是我也该想的……”
“就说六姐姐身上那块不过拿来压裙的碧玺滕花佩,若是能得一块儿,就是让我立时死了也是愿的。”
岳怀悠闻言,不由大皱眉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一块玉罢了,何至于此?”
岳怀梨猛地扭回头来,眼眶微微发红地瞪着岳怀悠,似是悲愤似是绝望地咬牙切齿道。
“什么叫不过是块玉,那可是闻名天下的碧玺滕花玉啊!”
岳怀悠先是被她猛地回头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又见她眼眶微红似哭不哭的模样,赶紧先安抚道。
“你若喜欢,我送你一块就是了!”
见岳怀梨目光中流『露』出质疑之『色』,岳怀悠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的。”
“姐姐曾得了好几套,送了其中一套给我,给你一块肯定没事。”
岳怀梨破涕为笑,感慨道。
“五姐姐可真是疼你。”
岳怀悠听她这么说,可谓是三伏天喝了冰镇梅子汤那般的畅快,得意忘形道。
“那是,姐姐对我一向好得很。”
“而且她不只是对我好,她人本就好得很。”
“冉姐姐身上那套,怕也是我姐姐送的。”
话音刚落,岳怀悠就觉得自己说得过了,赶紧补充道。
“这个你可别到处『乱』说。”
岳怀梨好奇问道。
“这是为何?”
姐妹间互赠些首饰,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再加上碧玺滕花玉的美名,传出去也不过是一桩姐妹情深的佳话。
岳怀悠犹豫了一下,先看了看周围,见四下无人,才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小着声对岳怀梨解释道。
“这个是我自己瞎猜的,万一不是呢。”
说完了,又觉得用“瞎猜”一词也不太妥当,显得自己空口说白话似的,继而为自己的猜测辩解道。
“不过这也不是我全然胡说一气。”
“冉姐姐今个儿身上佩的那套,和当初姐姐给我的,粗看可是一模一样。”
“我这才如此这般想的。”
岳怀冉补充完,又觉得这么说也很片面,不过是自己一家之言罢了,遂懊恼地抓抓头,纠结地再次补充道。
“不过我也就是那么一看,可能其细微之处还是有些差别的,也有可能物虽是一样,但并不一定是我姐姐送的呢……”
“毕竟那套压裙佩我也好久不用了,若不是你提起今日冉姐姐身上的那套,我都要想不起来自己也有了……”
闻言,岳怀梨也学着岳怀悠的模样,先四下扫视一圈,接着才矮下头凑到了岳怀悠的耳边去,小着声道。
“我觉得你猜的十有八九是准的。”
岳怀悠不好意思地笑笑。
岳怀梨又探头看了看周围,第二次凑到岳怀悠耳边道。
“毕竟五姐姐连那金步摇都让给了六姐姐呢,她们感情这般好,你又道那碧玺滕花佩五姐姐当时是买了好几套的,合该也送了六姐姐一份。”
“你说六姐姐身上那跟你的一样,多半是五姐姐送的没跑了!”
岳怀悠听了前半句,已是如遭雷劈。后面岳怀梨的嘴巴开开合合地又啰嗦了些什么,她是全然未闻。
岳怀悠喃喃问道。
“姐姐把金步摇让给了冉姐姐?”
“可那步摇不是老夫人赐的吗?”
岳怀梨似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状似犹豫道。
“我也是早几年曾看到过老夫人给五姐姐戴那金步摇,刚才看到六姐姐,很是吃了一惊呢。”
“不过我当时也只是遥遥一望,日子过得久了,可能记混了,也有可能老夫人只是让五姐姐戴戴而已,没想给她,本就是留给六姐姐的呢……”
岳怀悠听着岳怀梨的解释,只觉得心里的火更是一阵阵地往上窜,憋得她快要炸成一块一块的了。
岳怀悠突然发怒,质疑岳怀梨那苍白无力的补充。
“那金步摇上那么大个的红宝石,就是老夫人也没几块的,你这也可能看错!”
“戴戴而已,戴戴而已,我怎么没见过五婶娘把她压箱底给六姑娘的首饰给你戴戴呢!”
岳怀梨被她的话噎住,脸上流『露』出几分明显的恼怒之『色』,似是要开口反驳,只是又看到了岳怀悠铁青着的脸,突然又嗫喏着不敢随意说话了。
岳怀悠兀自发完怒,突然又如同漏了气的皮球般飞快地瘫了下去,咬着牙沉默了。
第55章 开比()
未几,到了鸿瑜学堂,一行人下了马车,先随岳怀冉过去抽自己三比的顺序。
从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两小只均是低着头,一幅兴致不高的蔫蔫然样子,岳怀媛看了她俩好几眼,有心想问岳怀悠几句,还是顾忌场合而忍住了。
岳怀冉的三比顺序是言谈、学问、数术、容貌、才艺、女工、德行。
看到才艺之后只剩了历来公认考的最简单的女工和德行,岳怀冉先是舒了口气,又一看到自己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言谈、学问、数术的高难度三重奏,她的脸紧跟着又皱成了一团。
众人遂随她一道,先去了考核言谈之处。
到了地方,却是要求考生按顺序分批而入,一次仅限五人,不过一炷香就出来一批。
岳怀冉遂老老实实地去排队,她到的倒也算早的,可前面也依然有好几批已经考完出来的了。
那些从屋里出来的女孩儿们面上或喜或悲,或得意或沮丧,看得排队等候的那批女孩儿们更是心惊胆战,紧张得厉害。
岳怀媛轻轻握了岳怀冉的手几下,唤起她的注意力,然后默默地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个“赵”字。
岳怀冉瞪大了眼睛。
岳怀媛对着她微微一笑,转身去了旁边等她。
虽然岳怀媛已经离开鸿瑜学堂近三年了,但真论起对这里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的熟悉,岳怀冉是拍马也难及她的。
鸿瑜女学再厉害,里面的夫子也是有数的,其中够得上参与三比考核,更是岳怀媛闭着眼睛都能分门别类地各列出名单来。
其中有资格主考言谈一项的,论身份论资历,也不过那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几个。再排除前两年的两位主考,岳怀媛来前已在心里重点圈出来了几位,又仔细观察了出来的几批女孩儿的衣着神态,就猜个七七八八了。
其实言谈的主考什么的,猜到了也就猜到了,用处也并不甚大,毕竟每一组抽到的题目都是不重复的,那题目又是众人一起集的,如果岳怀媛没记错,屋内也是至少五位夫子,分数也是取平的。
主考的名头,说白了也只是在突发状况时比旁人多一些决定权罢了,主考的偏爱口味,更不是什么能决定大局的东西,毕竟这考的是言谈,而不是才艺一项。
赵夫人面和心慈,心宽体胖,是个很好说话的亲切夫子,岳怀媛告诉岳怀冉主考官是她,实际作用几乎没有,不过是想起一些安抚之意。
岳怀冉也确实被安抚到了,不过她被安抚的点倒不是因为赵夫人的主考,而是,上辈子,她也是赵夫人考的言谈!
在拿到顺序的时候,岳怀冉的心情就有些复杂,实在是这辈子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和上一世不同了,她并不敢轻易拿上一世的记忆对待三比的考核,只是目前看着这一项项都与上一世慢慢重合,她的心也慢慢的宁静下来了。
虽然题目大多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最后中上的结果没忘啊,自己如今再怎么,也比上一世这个时候强很多吧。
岳怀冉缓缓吐出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迈入了考核室。
然后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中人均被她的神态吓得心里一急,岳五太太面上着急,似是想问又不敢去问,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