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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怀媛向岳五太太见礼,岳怀冉、岳怀梨又向她福身问好。
双方契阔一番,穿过抄手游廊,一起向着老夫人陶悦堂而去。
但出乎岳怀媛的意料,岳五太太带着她们到了五房的真趣堂就停了下来。
言及她们姐妹许久未见,应先留着说些体己话,自己则转身去了灶上嘱咐几句。
岳怀媛若有所思,也不多问。
送岳五太太离开后叮嘱了岳怀悠几句,就放她和岳怀梨先一起去玩,拉着岳怀冉进了她所住的西厢。
岳怀冉从看到她起就痴痴地冲她笑个不停,打发了下人之后更是迫不及待地调侃她。
“姐姐最近怕是要高兴坏了吧?”
岳怀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高兴。
何况她单独拉岳怀冉出来也不是为了问她这个。
马上就要三月三了,今年恰是岳怀冉的三比之年。
岳怀媛一心替岳怀冉担忧这个,岳怀冉倒好,净拿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打趣她。
毕竟三比不同于一比、二比。
官宦人家的小姐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沦落到与寒门女子相争,却连女学中的初学、中学都没资格读的地步。
三比则不同,它是最严苛也是最难过的一次比试。
三比是考女红、数术、学问、德行、才艺、容貌、言谈七门。
岳怀冉各项均平平,在最为考核重视的才艺上恐怕是要再多下些功夫了。
今日岳五太太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话里话外隐隐有三比的影子。
岳怀媛知道岳五太太是顾忌自己在场,怕戳痛自己伤处。
岳怀媛承她好意,但毕竟是做姐姐的,自然要关心岳怀冉几句。
岳怀冉却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这些台面下的曲折心意。
她看岳怀媛只是一脸无奈地冲她笑,意识到自己五姐可能是当真不知道,脸上笑意收了收,强忍激动道
“五姐夫要升官了!”
这倒真是让岳怀媛吃了一惊。
若是她没记错,傅霜如年后刚刚被提为侍讲学士。
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到从五品的侍讲学士已经是破格提拔了。
傅霜如是天启二十一年二月中的进士,如今不过是天启二十四年二月,这满打满算不过三年就连跳三级,已经很是招人眼了。
在这个关头,怎么可能再升官?
岳怀冉见岳怀媛不信,越发坚定了语气。
“真的!我前天早上给老夫人请安时,去得比往日早了些。”
“正好碰见二伯父、三伯父和四伯父都在!”
“母亲就让我去茶房煮壶热水来。”
岳怀冉说到这里撇了撇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这么明显的打发人意思,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到了茶房,那里的丫鬟怎么敢真的叫我煮。”
“随便转了转,觉得无聊,就去了官房,”
“回来时恰好绕到陶悦堂后面!”
岳怀冉自然不是觉得无聊才去官房的,她根本就是故意去偷听的。
“我恰好听到二伯父和三伯父在合计这事儿。”
“三伯父说了,至少这个品级!”
岳怀冉冲岳怀媛比了四根手指头。
岳怀媛心下大惊。
四品到三品是个坎儿,不知多少官员一辈子汲汲营营也是老死在四品官位上。
傅霜如才多大?怎么可能现在就得了四品官!
第7章 大姑()
从真趣堂出来,绕明心湖半圈,途经沧浪亭,自十字桥中的竖线直行而过,没走几步,就是陶悦堂了。
到了陶悦堂,岳怀媛就明白岳五太太先前为什么要留她们在真趣堂小坐了。
老夫人大寿,出嫁多年的大姑『奶』『奶』岳崂葳也回来了。
岳崂葳是岳老夫人的嫡长女,身份不可谓不贵。
最后却只嫁给了一个御前行走的二等侍卫,后来又随夫家离开洛都,去了冀北那等苦寒之地。
外面都说是当年母女间出了龃龉,伤了感情,老夫人才会让大姑『奶』『奶』低嫁,岳大姑『奶』『奶』也是一气之下,选择跟着夫家远走他乡的。
岳怀媛却不以为然。
她与这位大姑虽见的不多,却也能感觉到对方面对她时的独特关怀。
岳怀媛是在老夫人身边养大的,这份多出来的爱护除了老夫人的缘故,岳怀媛不做他想。
又由于岳四老爷与这位姐姐感情最是深厚,四房上下对这位大姑『奶』『奶』都不算陌生。
这位大姑『奶』『奶』的『性』子有些板正。
虽与岳三太太崔氏一样,都是传承多年的士林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
却不像岳三太太,喜爱诗词歌赋之道。
曾有人暗讽她背的最好的是《女诫》、《女则》。
这话虽有些抹黑的意思,但岳大姑『奶』『奶』的『性』子,确实是方正有余,圆融不足。
可她行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原则,积年累月的相处下来,倒能让旁人感悟到一种大智若愚的味道。
她在闺中就以品『性』持重闻名,大家有僵持不下的争论都爱来找她断对错,很得外人敬重。
岳怀媛看到许久未见的岳大姑『奶』『奶』心下稍安。
母女连心,有大姑『奶』『奶』照顾着,也希望老夫人能尽早放下心中烦忧,快快好起来。
她上前一步给老夫人和大姑『奶』『奶』见礼。
岳崂葳一贯板着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丝笑意,向岳怀媛微微点头示意。
岳老夫人是在年前赏花时,一不留神摔了一跤。
她这个年纪的老人,最怕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
平时没事看着还好,稍有个小病小灾、伤筋动骨的,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呈现出一股垂垂老矣的暮气。
岳怀媛看着眼睛就是一酸。
岳老夫人颤颤巍巍地叫丫鬟扶她起来,岳怀媛和岳怀冉赶紧上前帮忙。
岳怀悠那小丫头也鬼灵精地跑过来,吓得旁边的丫鬟脸『色』大变。
这要是摔着哪个,她们恐怕都要没命了!
岳怀冉三下两下地把岳怀悠拨到身后,哄着岳怀悠给老夫人讲她在幼学时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岳怀悠半点没有自己被糊弄了的觉悟,顺着岳怀冉的意思,兴高采烈地开始了自己手舞足蹈的表演。
众人也都配合得很,纷纷作出悉心聆听的姿态。
岳大姑『奶』『奶』在床边挪了挪位置,让岳怀媛也坐过来。
岳怀媛坐到岳老夫人,拿了一个锉刀,耐心地为老夫人磨起了新剪指甲上的细小棱刺。
岳老夫人舒服地享受着孙女的照顾,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众人闲话片刻,岳二太太、岳三太太、岳大少『奶』『奶』、大房的二姑娘岳怀珠、二房的大姑娘岳怀盼、三姑娘岳怀望等等也都一起到了。
众人又是一番互相见礼。
趁着人多忙『乱』,岳大姑『奶』『奶』把岳怀媛单独拉了出来。
岳大姑『奶』『奶』也没给岳怀媛开口寒暄的机会,直接道明了来意。
“那只狐狸的事儿,是我们慎哥儿和行哥儿考虑的不周到。”
“累及了悠姐儿,很是愧疚,今日特来给你们姐妹赔个不是。”
岳怀媛愕然。
岳大姑『奶』『奶』家的喻字辈的四个表哥,谨、言、慎、行排下来,很好记。
其中慎表哥和行表弟与她们姐妹年纪相仿,自来玩的多一些。
岳怀媛及笄前,吴喻慎和吴喻行曾一起送过她一只纯白的狐狸。
那狐狸很是漂亮,岳怀媛见岳怀悠喜欢,又念及自己也快出阁了,索『性』把那狐狸又送给了岳怀悠。
岳大姑『奶』『奶』指的狐狸,想必就是那只了。
第8章 不同()
岳怀媛正想不动声『色』地再试探几句,就被请完安、出来寻人的岳大姑娘岳怀盼逮住了。
“我们都在里面陪着老夫人说话,媛姐儿倒好,拉着大姑出来躲清闲。”
岳怀媛只好收拾了心思,面带几分赧然地向紧跟着岳怀盼出来的众人赔罪。
众人俱是相视而笑。
岳五太太开口帮她解围。
“老夫人乏了,让我们先去自行玩耍。”
“不如我们自去安平阁吃茶听书?”
因着岳老夫人病后怕吵,先前岳五太太便与和岳二太太商量着,女眷这边,就只请女先生过来说书、不叫戏班子了。
众人均无异议。
只岳怀盼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道。
“戒哥儿都已经八岁了,还让他跟着我们?”
男女七岁不同席。
一会儿还有许昌那边的亲戚过来,看到他这么大了还跟着一群女眷在内院听书。
背地里还不知会怎样嘲笑这边的规矩。
因着大房看中集荫山房一事,岳二太太和岳二老爷虽然都没说什么,岳怀盼却是对岳大少『奶』『奶』很是有些看不上了。
刚才有老夫人在尚还忍着。
现在见戒哥儿仍是一副跟着她们一道走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岳大少『奶』『奶』涨红了脸,扯了扯帕子,有气,又不敢跟这个小姑子吵起来,低声下气地道。
“戒哥儿年前摔了腿,还没大好,我这也是不放心他。”
岳怀盼挑剔地看了看戒哥儿活蹦『乱』跳的样子,心有不满,嘀咕了一句。
“我看他没摔断腿时,你不也没放心过他。”
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回头拉着岳怀珠聊了起来。
岳家历来奉行娇养女儿穷养子,嫡出姑娘每个走出去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群。
少爷们却是满了六岁就要单独送到外院,不留丫鬟婆子伺候,只拨几个小厮下来,万事自己动手。
如今二少爷岳怀程住的广济斋,三少爷岳怀顺、四少爷岳怀治住的永济斋就是如此。
用二少爷岳怀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