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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岳怀玉的追问置若罔闻,笑着偏头问岳怀盼。
“大姐姐与二姐姐时素来交好,涵姐儿又与歌姐儿年纪仿佛……”
“敢问大姐姐,可能待涵姐儿如歌姐儿一般?”
言语间,岳怀盼已明白了岳怀媛的意思。
她冷笑着冲岳怀玉道。
“涵姐儿再好,也不是我亲生的,我自然是做不到的。”
“就不知道大度如四妹妹,能做到哪一步了?”
末了又是一声冷笑,不待岳怀玉开口,又加上一句。
“我倒是忘了,四妹妹还没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无从比较了。”
噎得岳怀玉一时没了言语。
话说到这份上,岳怀媛也不再多言语,对着岳怀玉又福了福,就坐下了。
涵姐儿自然是不需要岳怀盼来视如己出的,她本就有自己的母亲来疼宠,这怎么能一样呢!
但那些庶出的不也有自己的生母么?
岳怀玉明白岳怀媛是在偷换概念。
她故意混淆了嫡庶的限制,只以母亲的身份,说自己做不到对别人的孩子一视同仁。
乍一听是在否认岳怀玉之前那句“一视同仁”,还很合情合理,本质上不过是诡辩之言。
岳怀玉刚想再说什么,三太太不耐烦了。
“四姑娘若是不知道嫡庶的区别,不妨自去把大庄律例读上几遍。”
“今日是来老夫人祝寿的,倒不知四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好学了!”
这话很不客气。
岳怀玉笑着咽下了这口气,总算是安静下来。
三太太出身清河崔氏,那是堪与豫州岳氏比肩的士林世家。
其父是先帝年间的大儒崔汕,被庄元帝礼遇几番才肯入仕。
三太太如此身份,平时只是不理俗事罢了。
若真惹得她不悦,招了她不喜,怕是再难在士林闺秀圈里得什么好评价了。
十步之外,与安平阁有一溪之隔的沧浪亭,立着的几人把阁中的争吵听了个清楚。
今日八皇子裴景容身负圣意,携燕平王世子裴景晖一道来给老夫人祝寿,又正巧碰上同样目的的三皇子与岳怀玉。
岳五太太先引着岳怀玉见了老夫人后到安平阁小坐。
两位皇子和燕平王世子却是先一同去外院拜访了岳家几位老爷,因着岳老夫人是长辈,年纪又大了,也就没有避嫌,一群人一道去了内院陶悦堂探望岳老夫人。
岳老夫人强撑着病体与几位贵客寒暄之后,岳府老爷们毕竟也是长辈,外院一会儿也还有许昌本家那边来的宾客需要招待。
燕平王世子就提出让岳家几位少爷作陪,几个年轻人一道赏景小酌几杯,众人自是应许。
从陶悦堂出来,岳怀程本是打算带人到广济斋去。
途径沧浪亭,燕平王世子觉得此处景致甚好。
——那沧浪亭,本也就是给岳府少爷们来往内外院路上休息用的,一应事务俱全。
岳怀程却觉得此处离女眷所在的安平阁太近。
虽然隔着玉溪,且有几片树林灌木遮掩,但家中还有未出阁的妹妹,到底不妥。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婉言相拒,燕平王世子已经兴冲冲地踏入了亭中。
见三皇子面上也是一片饶有兴致,岳怀程只好无奈跟上。
其他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岳怀程正想着怎么开口为好,不远处给说书伴奏的丝竹之声突然停了。
第11章 纠葛()
安平阁中的女眷丝毫不知曾被外人“旁听”过,众人稍坐,等许昌本家那边的人到了,便由岳五太太领着,一起到垂花门去迎接。
岳怀媛给岳五太太打了个招呼,先独自去了四房的历下院。
历下院的东厢还保存着岳怀媛未出阁时的样子。
岳怀媛沉着脸进了内室,叫人去找了地棉和罗晃来。
——二人都曾在岳怀媛身边服侍,岳怀媛出阁后,便将她们留给了自己的妹妹岳怀悠。
燕尾、云归站在岳怀媛身后,拼命向刚进来的二人使眼『色』。
地棉毕竟曾做岳怀媛身边的大丫鬟多年,自事情发生起,就料得迟迟早早会有这么一桩。
她神『色』不动,面上坦然,一进来就跪了下去。
罗晃则更是直接,坦言道。
“五姑娘既然问起,奴婢们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话听音,岳怀媛便知道这事与她所料不差。
阻止丫鬟们将此事禀告于她,又忧她因而行差踏错,故没阻止岳怀媛问起时丫鬟的答话。
这果然是父亲的手笔了。
大房的戒哥儿上树摔断腿的事,岳怀媛自然也是听说了。
待罗晃以此起了话头,岳怀媛也就很快明白了过来。
当初岳大太太把戒哥儿身边的丫鬟罚的那样狠,岳怀媛听闻后本就觉得有些不对。
这位大伯娘为人虽有些斤斤计较,但不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之辈。
岳怀媛还道是因集荫山房之事,惹得这位大伯娘心有不快,找下人撒气。
没想到,这事本身就另有隐情!
戒哥儿的腿根本就不是上树摔断的,而是四少爷岳怀治亲自动手打断的!
岳怀媛听到这里,已是眼皮一跳。
以大房的护短,治哥儿做下这等事来,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又想到平日里岳怀治对岳怀悠的爱护,这事儿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为谁出头。
岳怀媛更是头疼了。
事情本不复杂,罗晃几句话就说清楚了。
先是岳怀悠在爱晚林向着玉带轩而上的小道儿上,发现了自己的宝贝狐狸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后是岳怀悠一气之下,上玉带轩理论。
玉带轩里当时只有戒哥儿。
两人言语交锋大战三百回合。
岳怀悠再三追问戒哥儿为何动手。
戒哥儿坚决闭口不谈。
岳怀悠问得急了,戒哥儿索『性』来了句。
“那狐狸死得该!”
这话一出,二人都有些恼了。
混『乱』之中,身边服侍的也没注意,戒哥儿伸手就往岳怀悠的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岳怀媛闻言不由扶额。
难怪以大房的护短,竟然会让戒哥儿被隔房的堂叔打断了腿还闭口不言。
如此倒是理解了。
对隔房的姑母动手,传出去了,一个不孝的名头是跑不了了!
岳怀波这辈子眼看是仕途无望了,大房对戒哥儿的期许可想而知。
这件事父亲既然不让她『插』手,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了。
岳怀媛心痛妹妹,却也头疼她的教育。
还有治哥儿……若是岳五太太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治哥儿这事做的……岳怀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思间,罗晃“砰”地一声,也跪了下去。
“四少爷的事儿,是奴婢撺掇的。”
“若是日后五太太怒气难息,奴婢甘愿一死!”
岳怀媛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考虑治哥儿素日的行事,再算上悠姐儿身边这几个服侍的心『性』,岳怀媛对此并不惊讶。
罗晃这样的脾『性』……也是愁。
岳怀媛端茶,让她们两个出去,只留了一句。
“你们既已跟了七姑娘,自然是七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死是活,要看七姑娘的意思。”
罗晃也就不再多言,磕了三个头,和地棉一起退了出去。
岳怀媛就吩咐燕尾去外院瞧瞧。
若是四老爷书房里没有客人,就派个小丫鬟来禀了她,让四老爷稍坐,她马上就到。
等一刻钟来了回禀,岳怀媛便带着一众丫鬟过去。
岳四老爷已在书房等了有一会儿了。
岳怀媛上前向父亲请安。
岳四老爷自书桌后抬起头来,审视了女儿一番,微微点头。
岳怀媛既然专门跑外院一趟,自然是有话要说。
岳四老爷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自己的女儿开口。
即使岳怀媛未出嫁前,父女二人的交流也不算多。
这样的体验,对于岳四老爷来说,还是很享受的。
他喜欢女儿这样犹豫着向他提出请求的样子,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
岳怀媛想着该从哪里说起。
岳大姑『奶』『奶』突然来找岳怀媛说起此事,不可能单只是来道歉。
怕是有什么未尽之语,偏偏被打断了。
不过,总有一个人是清楚其中所有纠葛始末的。
岳怀媛斟酌着把岳大姑『奶』『奶』前来致歉一事讲了。
岳四老爷丝毫不觉得意外,直言挑明。
“那你应该也已知道悠姐儿那件事了。”
“你是想问,你大姑为何专程为此事来向你道歉?”
岳大姑『奶』『奶』毕竟是长辈,悠姐儿的事儿说白了,还是要怪她自己脾气执拗。
那狐狸,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岳大姑『奶』『奶』如此作为,姿态未免放的低了些。
岳四老爷对此不置一词,反而提了另一个话头。
第12章 婚事()
岳怀媛怔住,思索了一下回道。
“勤勉刻苦,敦厚孝顺……但,缺了几分变通。”
岳四老爷笑了,问她,“何为变通?”
岳怀媛不语,皱眉思索起来。
岳四老爷问,“知不可为,故不为,可谓变通?”
岳怀媛断然摇头。
岳四老爷又问,“深知不能为,而不为,可谓变通?”
岳怀媛犹豫片刻,还是摇头。
岳四老爷笑了。
“明知不可为,改弦而为之,可谓变通?”
岳怀媛犹豫着点点头。
岳四老爷问,“何区之?”
岳怀媛愣住,沉思不语。
岳四老爷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但,倘非穷窘地步,何要变通?”
“你只看到行哥儿厚而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