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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昨夜里两个人商量好的时间,最近龙须村的渔民腰包已经鼓起来了,最勤快的有一家七口人,没白日没黑夜的下海捞昆布,前前后后挣了足足五两银子呢。再继续个十天半个月,十几两银子拿到手。够在这个小渔村温饱几年的了。
要知道原先靠卖鱼挣钱,被渔霸克扣不说。还得接着交渔税,再去掉船只和补网等花费,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了一两银子。
能剩一两也白搭,一家人不能只吃海产品度日吧?跑得远远的去买米买面甚至买点青菜,价钱贵的能让人想刨祖坟……
阿珠计划给徐家父子的工钱,是二十两银子,不包括每日大肆采购食材做饭的花费,更不包括时不时给徐树儿打打牙祭的水果跟可口的“救命仙草”。
自从徐树儿出了里间屋,身子骨儿再没得过病,一日比一日的活蹦乱跳,再不肯被拘在家里了。
徐老汉最近也觉得神清气爽,多年的风湿膝盖也不作痒发酸了,脑袋上的花白头发也显得滋润,不跟枯草欲断似的发出“瑟瑟”的声响。
那两口子也模样水灵了不少,徐大婶儿眼角上的沟壑跟长平了似的,整个颧骨都圆润了,猛一看,至少得年轻了六七岁。
徐老汉很赞同三胖儿的想法,让别的小渔村也发点财儿,同时也会分担一部分王家渔霸的愤怒,给龙须村躲点灾难。
于是收昆布运动更加风风火火,龙须村的渔民是疯狂的出海捕捞,争取把外乡人的钱都留在自己村子里自己家里,其他几个小渔村是刚刚知道了有这种好事儿,立刻一窝蜂的投入捕捞与晾晒大业……
而三胖儿跟阿珠此刻,已经驾船东行,顺着海岸线直奔王家老巢。
“最近没少出海啊?这行船的手艺跟个老把式似的——”,阿珠坐在船头,调侃三胖儿。
现在谁见了这厮,只要不张口说话,那肯定被认定就是本乡本土的渔民,晒得黑红的忒透实,就跟生下来就开始暴晒的苦命娃儿一个样儿。
“回头挽娘见了你,再认不出来男人,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听听,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能说出口的话吗?三胖儿认为,不但自己在脱胎换骨的改变,小主人更是越发的敞亮爽利,性情彪悍的跟女汉子似的。
“我觉得啊,现在——我才活的有个人样儿,挽娘肯定不但认得出男人,还得狠狠的夸赞一回,说自家男人有出息!”
三胖儿笑得山响,现在,这厮完全把阿珠当成同龄人来看,或者还有些像能够掏心掏肺对待的好朋友。
“以后,挽娘要是喜欢,我还真的可能跑海边来建个房子,跟我爹,我的孩子们一起,在海里打渔,敲海鸡脚,抓螃蟹,要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再生下自己的孩子,我们自家就能组成一个小渔村,到时候我就是祖爷爷,天天儿躺在海边儿,看我的孙子们满处跑……”。
这理想树立的真够远大的,阿珠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一个赞:“三胖儿,咱收拾完王家之后,你就在这里任意挑个地儿先盖个房子,咱们以后还得持续收昆布,不仅仅是昆布,你还可以把眼界看的更长远些,海里面的宝藏多着呢,贩卖到内陆,都是好价钱。”
原本只想着给龙须村开一条路出来,现在却无所谓了,只要能帮到附近的渔民交通顺畅些就可以。
感谢龙须村的渔民们,因为你们对三胖儿被围攻的置之不理,才拓展了这两个小心眼儿的人的视野和心胸,从而把目光投向了整个被王家垄断的海产事业。
路线早就记熟了,三胖儿划了多半晌儿的渔船,找到了王家盘踞的交通要塞。
这里就不单单是海草房了,地势高距离海边远,青砖垒就的二层小楼都扎成了堆儿,少说也有十几座。
这还不是最让人啧啧称奇的,在看习惯了小渔村破破烂烂的院落与海草房之后,猛不丁见到美轮美奂的天花藻井、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件、惟妙惟肖的油饰彩画、鬼斧神工的砖木雕刻、金扉朱楹的门窗艺术,阿珠恍然以为时空交错了,自己穿越到了京城故宫古建筑群呢!
就算其实比不上故宫建筑群的气势恢宏、技艺精湛,匠心独运,那这里,最起码也得算是方圆几百里地最“高大上”的建筑了,龙须村跟这儿比起来,那就是乞丐跟百万富翁的差距……
怪不得龙须村的渔民们根本不敢跟王家人探爪,大凡见过人家住的啥地儿,骨头里都会自惭形秽的唯命是从了,哪里还有抗争的想法?
要不然国人怎么一辈一辈的全得亲手积攒一套房子才觉得没有白活……
不知道王家盘踞此地到底有多少年头了,反正此地一块横贯东西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王家山庄”,好有气势的哩!
这山庄也算不上多大,最起码比阿珠呆过的李官镇要小,主街就一趟。
但这不妨碍王家山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了里面,就看到了好几家客栈,大大小小的还挺有竞争力。
却原来,王家已经形成了一个有力的销售网络,从内陆过来的商人,都集中在此地,采购自己需要的海鲜或干货,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供应商,就是王家。
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建筑深刻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艺术基因。
阿珠不禁又高看了王三强一眼,能把生意垄断到这个程度,也得算是有本事。
那就先礼后兵,对待有才能的人,先得尊敬着来……
两个自恃“艺高人胆大”的货,看了一圈地形,就先找了个干净的客栈,垫巴一下肚子,才慢悠悠的走去了王家山庄最高最中心的那座小楼。
闻名遐迩的渔霸王三强就雄踞于此。
只可惜,三胖儿挺着胸脯去拍门,出来的小厮,只给了一句:“干哈的干哈的?彪子——”。
然后,就打起来了。
想好的先礼后兵的战略决策,没使上,直接就“兵”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战争贩子
要问三胖儿同学最近最讨厌听到的称呼是什么,那可非“彪子”莫属,每次听到,都肯定少不了打一架的。
现在,王家的小厮可不就正撞到枪口上了吗?
到人家门口来打人,那就是*裸的找打啊!没片刻功夫,王家大院里就奔出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个个抡着棍子叫嚣着:“干哈呢干哈呢?并肩子上啊——”。
这次三胖儿可过了瘾啦,“砰砰砰——”“嘡啷啷——”,棍子跟砍刀交汇到一起的动静煞是热闹。
“三爷来了!”一个粗嘎嘎的声音在叫。
还以为当主子的怎么也得等打的头破血流才现身呢,这才多大会儿?就穿戴整齐从里面走出来了?
其实阿珠是误会了,王三爷可不是单纯出来处理纠纷的,人家穿戴整齐了,是另有公干,你没闻到十里飘香的味道吗?谁家打架前还要先敷粉的?
“啧啧啧——”,就连刚刚被小厮们丢下的三胖儿,都忍不住发出了连声的——赞叹么?
赫赫有名的王三爷,穿了一身大红色的交领长袍,直垂到脚踝,腰间系一根黑色蟒带,脚下黑色布靴,额头正中一个标准的美人尖儿,黑发顺美人尖儿的方向逆转后垂髫至腰部,身前身后披拂着,再无一点儿多余的装饰。
人家的妆扮,全在一张脸上。
也不对,阿珠走近了仔细观察,王三爷真心没有敷粉,人家就是脸白。肌肤天生的白里透红遭人恨……
三爷长得妖孽,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的上翘,浓黑的眼睫毛翻卷如毛茸茸的小扇子,细眉斜伸入鬓,挺翘的鼻梁下面没留胡须。一张薄唇微微的抿着,似笑似怒。
仗着自己年龄小个头矮,阿珠被蛊惑了似的又往前靠了靠,直走到距离王三爷两步远,仰头去探看他的脖颈儿。
你丫就算想找找三爷的喉结,也用不着靠的这般近吧?真不怕香风熏你一个大跟头儿?
忠心护主的三胖儿大惊。上前一步把阿珠薅了回去,这位三爷雌雄莫辨,不一定具备多么阴狠的手段呢!
所有的家丁都安静的跟不存在似的,这王三爷肯定是个不喜欢聒噪的主儿,可是阿珠没办法保持沉默。因为,刚刚三胖儿拽她拽的忒早,还没来得及查看清楚到底有没有喉结呢!
女人家,总是喜欢被美貌的皮相所吸引,甭管人家是男是女,不多看几眼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阿珠甚至已经在脑海里迅速组织出一幕狗血剧情,王三爷本是女儿身,被家族重任所压。只能以男儿身面世,历经千难万阻创下一番事业……
“这位——姐姐——”,她想要热情的寒暄一句来着。
可是。本来还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冷眼看着他们的王三爷,就被这一个称呼给瞬间惹炸了毛,就像三胖儿初初听到看门的小厮叫他“彪子”一个样。
美丽的王三爷大红袍袖一甩,空中掠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打一顿,关起来,等我回来再审。”
可是明明人家就已经定好了客栈的。不用这般客气。
“美人儿”命令完毕,另一只大红袍袖的弧度也划了出来。美艳不可方物的,只留下一地残影。任凭观众们风中凌乱……
就算是有幸经常见识到三爷的美色的家丁,都没能幸免片刻的愣怔与痴迷,三胖儿更是没出息,举起双手好言相劝道:“你们听到了吧?三爷还要回来跟我们聊天呢,赶紧的,找间屋子沏壶茶,让我们小姐歇歇……”。
可是怎么会有这般容易的事情?家丁们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抡起棍子又是新一轮战斗。
脑门上包着白布条,跟个日本武士似的马师爷,再次讨人嫌来了。
“打!快打!狠狠的打!就是这个外乡人,把本师爷吓——”,他说不下去了,难道一个男人被吓尿了是值得夸耀的英雄事迹?
扶着他的家丁也面熟,脸上新旧伤痕都带着呢,两条大腿也打了哆嗦,嘴里哭唧唧的劝慰着:“马师爷,先问问——带着狼没有啊?”
可别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