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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素风许久,在看到他嘴角流出鲜血时,漆黑幽深的眸骤然一紧,然后微微眯起,看着素风把染血的酒倒掉,眸色更深了些。
素风放下酒杯,起身对宣洪颔首道:“素风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
他的话在别人看来是大不敬,可是在宣洪却很是正常,因素风从第一次见他,从未行过大礼,在他看来,能助他得永生的人,定不是常人。
如今虽还未见长生之功效,他却也明显感觉到容光焕发,精神也好过以往,所以他对素风更是尊重有加,他关怀道:“圣卿既有不适,便先回吧,朕吩咐人送圣卿回去,回府好生休息。”
素风起身,道:“皇上不必费心了,我带了随从。”
得了宣洪的准,素风便要离开宴席,站起的身形有些微晃,显然一副喝多的样子。
穆歌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素风的身影,待看到素风被等在门口的沈连止和青云扶住时,眸色深了深。
他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和沈连止片刻也分不开了。
想到刚才素风好像是吐血之事,他好看的眉不由蹙起,想着该是他看错了,可是想起那次在陵南城,素风好像也吐了血,难道是他刺的一剑,不只是一剑而已,难道剑上有毒?
他一时猜测许多,却苦于无法证实,觉得还是该找素风问上一问,亦或找魅影仔细查上一查。
只是想着如今与素风的关系,他觉得还是要好生斟酌一番,到底该拿素风如何?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是想如何?与素风,他真的毫无办法,素风如今是对沈连止有情了。
穆歌是如此觉得,他越想便越觉得烦闷,这个宴会他本就觉得无趣,如今更觉烦躁。
091 素风听墙角,他都知道()
月光皎皎,银辉满布,一轮下弦月斜斜挂在空中,今夜月亮虽不甚圆满,星子却很多,园中的扶桑花在朦胧月色下显得更加的妖艳。
夜微凉,却没有风,是个赏月的好时机,素风闲闲的躺在游廊的红瓦之上,赏着众星拱月的美景。
他觉得许久没这么安静过了,其实他身边一向都比较安静,许是最近有些累了,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难得。
素风看得久了,便有些困意袭来,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在半梦半醒间,游廊之下突然传来匆忙脚步声。
“文卿,可找到素风?”穆歌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素风耳中,素风有些疑惑穆歌为何如此着急找他?
他虽疑惑,却躺着没有动,他就是想听听接下来的动静,这虽属于不道德的听他人墙角行为,可是他却毫不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向来是这样,想做便做了,如今就是想听便听了。
“回皇上,没有找到,管家和青云都不知”文卿的声音顿了一下,素风猜想他是在想该如何称呼他,果然,文卿接着道:“管家和青云都不知道阁主去哪了?需要臣让他们再去找吗?”
素风修长的手指抚上唇角,觉得他阁主这个称呼用的不错,然后继续听他的墙角。
穆歌道:“不用了,他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许是和沈连止在一起。”声音微有起伏,却不甚明显,素风看不到他的神色,自然也无从猜测他说这句话时是想的什么。
接下来便是许久的安静,偶有微风吹拂花丛发出的轻微声响。许久之后,文卿道:“皇上,臣有话想讲。”
许是穆歌点头应了,文卿又道:“阁主如此对皇上,皇上对他为何还如此在意?”
穆歌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文卿回道:“臣若说,臣心中觉得酸涩,皇上会治臣一个什么罪?”素风猜想他此时一定很认真,面上也许真的带着苦涩之色。
沉默许久,穆歌道:“文卿,不要想太多。”此为拒绝,却也不会怪罪他。
情之一事,如何怪罪?
安静半晌,穆歌声音又响起,他道:“他如此待我,我怎能不在意?”
文卿不解道:“皇上此话臣不甚明白?”
穆歌问:“宣洪近一年是不是大肆修建行宫?”
文卿道:“是,这?”
穆歌又道:“这与朕可有利。”
文卿思索片刻,道:“宣朝大肆修建行宫,国库空虚,说起来于皇上到是有利。”
穆歌轻笑一声,又道:“素风任国师之职后,宣洪便不甚理朝政,长期沉迷长生之术,素风来的四月后,五皇子逼宫,其他皇子渐渐不睦。如今宣景烨与荣达将军之女联姻,宣景烨和荣达联手,宣景祺就有了对手,宣朝是否够乱了?是否还有心增强兵力?”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国库空虚,兵力薄弱,内忧不断,这些对我可都是有利?”
文卿似惊异,道:“皇上意思是,阁主来宣朝的目的是为了帮皇上。”他其实不用问,心中已十分明了了,他此时觉得,素风确值穆歌放入心中。
素风放在唇角的食指顿了顿,浅蓝色的眸中有一丝无奈,他都知道了,他的穆歌还真是聪明的紧。
可是他却只聪明在国事,在天下。于情于他,他都不甚聪明,奈何他却喜欢的紧,心之所爱,他也无可奈何。
又是许久的安静,素风觉得他们聊的够了,该是要离开了,突然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是由远到近的,素风听出那是沈连止的脚步,他竟不知道,他已对他如此了解。
沈连止提着一个紫檀雕花的食盒走过来,看到穆歌和文卿在,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连看都不看穆歌一眼便要绕过去。
“站住。”穆歌叫住了他,声音不甚温和,应该说是很不悦。
沈连止停住脚步,面带不耐的转过身看他,穆歌此时面色冷硬,散发着王者与生俱来的霸气冷然,沈连止愣了一愣,很快恢复平常神色,面色不愉的问道:“有事?”
092 不知何滋味,凉风习习()
他向来不大喜欢穆歌,因素风为他差点没了命,也因他觉得穆歌不值素风如此待他,更因素风心里的人是他而不是他。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违心的人,所以他不喜欢,面上就露出不喜的神色。
也因他心思太过单纯实诚,所以有时难免讨人嫌。
穆歌背着手走近两步,看了看他手中的食盒,道:“你去找素风?你可知他在何处?”
沈连止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随意道:“是啊,给他送宵夜。”
“宵夜?”穆歌疑惑看他,他不记得素风有吃宵夜的习惯。他想着素风如今对沈连止的不同,心中一阵不快。
穆歌面色有着明显的不愉,沈连止却只当没看到,他凑近穆歌的脸,笑眯眯道:“是啊,你不知道吧,风风每晚都要吃我做的宵夜。”
他看了看穆歌的神色,站直身子,收起笑意接着道:“你不该再去找他,他已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如今既不爱你,也不是你的臣子,你该放过他的。他与你在一起不开心,与我在一起却很开心,你可见过他每日都笑,没见过吧,他与我在一起时,每日都会露出笑容,他如今该是我的,所以你”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穆歌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一股怒意自心中升腾而起,且有不可抑制之势,他眯起双眼,侧身伸出手指向右边,怒喝一声:“闭嘴,你给朕滚。”
可是沈连止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意,依旧不停的说着可以刺激穆歌的话,他觉得让穆歌生气很痛快。
借着月光看到穆歌紧握的拳,不怕死的又凑近几分,挑衅似的说道:“他答应了我,他的以后,我陪他一起。”他伸出没有提食盒的手,指了指穆歌,讽刺道:“你,不配他。”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穆歌,他今日本就有着莫名的烦躁,偏沈连止还不知死活的往刀锋上撞。
穆歌的脸被游廊的阴影遮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沈连止话音刚落,他倏地伸出手扼住了沈连止的脖子,声音冷冽:“朕给过你机会走的。”他冷冷一笑,“你说,朕杀了你如何?”
他的手不算用力,只不轻不重的扼住沈连止的脖子。
沈连止并不害怕,面上还带着讽刺的笑意看他,“你说,你若杀了我,风风会如何?”
穆歌手上用力,推着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将他抵在游廊的红柱之上,才冷冷道:“我还真想看看,素风待你有多重要?”
他眸色阴冷,将沈连止靠着柱子凌空提起,手指收紧,俨然是一副想杀死他的样子。
沈连止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气息全部憋在胸口,却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手中食盒掉落打翻在地上,白瓷碗滚出食盒,碗中的酒酿圆子汤水洒落一地。
沈连止觉得神识越来越混沌,身体受意识的指导挣扎着,面色因充血变的绯红,想叫喊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一股绝望在心间蔓延开来,他真的是为逞一时口舌之快丧了命了。
他此时心中唯存的想法是,他死了素风怎么办?
就在沈连止被掐得已然快不行时,不知何时下来的素风却突然出手,伸出的指尖泛出莹莹白光,他抢过了穆歌手中的沈连止抱在怀中。
在他抢过沈连止的前一瞬间,穆歌手上多了一枚泛着银光的细针。
沈连止无力的倚靠在素风身上,捂着脖子一阵猛咳,直咳得心口发痛,面色绛红,他虽难受的紧,却边咳边看着穆歌笑。
他是在嘲讽他,他就是看他不惯,就是想气死他,就是想为素风出口气,即使差点被穆歌掐死。
插在虎口的银针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不痛,只是有些麻,穆歌看了一眼手上的银针,不敢置信的看向素风,漆黑的眸中有着浓烈的伤痛。
素风确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轻抚着沈连止的背帮他顺气,待沈连止好些了,扶着沈连止绕过他,一句话都未说,甚至都未从认真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