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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歌虽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问他,可是觉着在素风面前不妥,便想着明日再问也不迟。
素风则依旧那副平淡面容,只是多了几分苍白无力之感。他到不想问什么,他觉得没有必要问,穆歌知晓便知晓了,不知晓,便也就不知晓吧。他知,他没有办法,他不知,他也不会告诉他,所以问与不问都没多大关系。
穆歌给素风喂食了一些清淡稀粥,便上了榻,躺在他旁边与他说话。
锦被中,穆歌将手指插入素风指缝中,与他十指紧扣,沉默许久,道:“我要让你名正言顺做我的人。”
闻言,素风愣了一愣,素风偏头看他,烛火发出噼啪声响,昏暗烛光下穆歌的表情甚是认真。
穆歌表情认真,素风却弯起了嘴角,他轻声道:“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握着他手指的手紧了紧,翻身面对他,漆黑的眸幽深如古潭,他缓缓道:“做我的后,历史上唯一的男后。”
112 我便嫁与你,做你娘子()
浅浅的笑意僵在嘴角,只一瞬,素风便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神色,他看着穆歌认真的面容,沉默许久。
他是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从未想过穆歌有朝一日会对他说如此的话,所以有些吃惊,却又不是很吃惊。
穆歌见他不语,眉头渐渐皱起,道:“为何不说话?你不愿么?”
不愿么?怎会不愿?
素风抚平他眉间纹路,轻声道:“你不是有你的后?”
闻言,穆歌缓缓勾起嘴角,手覆上在自己额头拂动的手指,拉到胸前,温声道:“没有,我没有立后。”
说完见素风面带疑惑看他,解释道:“之前百官给我施压,逼我立后,我自心知是谁的意思,我有心除他,却奈何时机不到。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便应了立白家嫡女为后之事,只是她没等到立后仪式便病卧床榻,起不了身了,立后一事便只有口头应承,所以我没有立后。”
他说的平平淡淡,素风却知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这白家小姐突然病重至此定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他知穆歌手段,怎会任由人安排他的路,他向来是不会像任何人、任何事低头的。他虽始终是笑的温和,可那也只是笑的温和。
他静静看着穆歌,穆歌握了握胸前的手,柔声道:“我没有立后,你可愿意做我的后?”
许久,素风依旧不语,穆歌疑惑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愿?”
素风沉静认真道:“与你白首一生自是我所愿。”他顿了一顿,见穆歌神情异常认真,有些好笑,浅笑道:“待你一统天下后,我便嫁与你做娘子如何?”
这话好似揶揄玩笑,语气却甚是平缓,正是素风一贯风格。
听了这话穆歌并未向以往一般笑意温和,而是靠近素风几分,将下巴放在他头顶,让他的脸贴在他胸口,穆歌声音从头顶传来:“素风可是要我以天下为聘?我若说你如今必须嫁我,你当如何?”
他语气霸道,可素风确知他并不会真正强迫于他。他在他怀中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甚清晰:“你准备将小樱如何?”
穆歌愣了一瞬,眸中闪过莫名情绪,他原来是在在意这个,这件事许是他这一生最不该做的事,他搂紧他,询问道:“我让她出宫可好?”
素风沉默,半晌道:“待我身子好了,我去和她说,他若愿意离开,我便答应你,她若不愿,待你一统天下后我便进宫与你相伴。”声音越来越轻,好似已无力气,见穆歌不语,轻声道:“我睡了。”
穆歌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再无言语,他轻抚着素风柔顺银发,漆黑的眸中看向帷幔外那一点昏暗烛光,只静静的看着,许久,他缓缓闭紧眼睛,有些哀伤的气息从口中轻轻叹出。
该如何?他该如何?他该拿素风如何?他睫毛不住轻颤,更加用力的将素风揉进怀中。
他不敢想,若真如沈润凡所说,素风至多只有一年寿命,到时他会如何?
一定还有办法的,他觉得定然还有救素风的办法,还有一年时间不是吗?还有一年时间可供他想办法救他。他将头埋在他发间,让这些困扰他的事消散在素风的味道中。
一个月的仔细修养,素风的身子已经大好,背上的伤更是好到只留下浅浅疤痕。
素风养伤的这一个月,穆歌很忙,白日很少能见到他人。虽有些疑惑,可素风本就懒语,他觉穆歌想和他说时便会说了,所以他也不问,因他信穆歌,也懒得问。
今日天气甚好,房外日光温和,暖意洋洋,素风命人将软榻移至窗边,开着窗户躺在软榻之上看着穆歌命人给他寻来的书卷。
阳光投在身上,甚是暖和,晒着春日的阳光,总是忍不住犯困。素风将书遮在脸上挡住光线,准备补眠。
青云在旁伺候,将他腿上薄被往上拉了一些,正准备关窗,突然传来一阵响彻天际的号声,半梦半醒的素风也被这号角声吵醒,他将遮在脸上的书卷拿开,浅蓝色的眸带着疑惑看向窗外,他问身边青云:“可知是何事?”
青云接过他手中书卷,回道:“先皇太后殡礼,今日应是送入陵寝了。”
白璇死了?素风不知,穆歌也未同他提过,他凝眉思忖许久,觉着这事定然仍不是天灾,想也无用,觉着还是等穆歌回来问问罢。
113 我要出冷宫,哥哥帮我()
天色还早,素风知穆歌定然要很晚才能回来,他起身走出了殿外。
殿外阳光和煦,许久没有出门了,素风觉着很舒适。青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走出大殿,向着后宫方向走去,他不知他想要去哪,也向来不会多问。
素风慢慢的踱着步子,好似漫无目的的走进御花园,然后穿过御花园,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越走越偏僻,在一座宫匾都已经脱落一半的宫门前停下。
他静静的看着凄凉的宫苑,目光扫过朱漆脱落的破旧苑门。他在门前站了许久,伸出修长手指推开苑门,老旧苑门发出咯咯声响,好似生了锈了一般重。
庭院中景象更是凄凉,枯藤缠绕在宫墙上,枯黄藤蔓上刚露出一丝绿意,院中枯草丛生,枯草中间还有刚刚崭露头角的嫩草芽子。
这就是素樱住的地方,浅蓝色的眸中神色复杂。他是如此待他的妹妹的,他从未问过他素樱的事,他以为他会对她好。就算是不对她好,也不该对她坏,可是如今看着这样情形,他竟觉得穆歌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对小樱。
许是听到了推门声,房中传来一个略微有些虚弱的女声:“静羽,看看可是王公公送饭来了?咳咳”
女声好似很无力的样子,只说了一句话便有些咳嗽起来,静羽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的是素风,吃惊的张了张嘴,半晌才不敢置信的说出一句:“阁阁主?”
房中女子显然听到了静羽的话,忙奔了出来。初春的天还有些冷,她却执着单薄衣衫,面色苍白,只是快走了几步,就觉得腿软,她无力的抓住门框,欣喜的看着门口素风。
她视线渐渐模糊,许久,哽咽的唤了一声:“哥哥。”
她双手紧紧抓着门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仿若虽是会倒下一般。苍白的脸颊虽已满是泪水,嘴角却带着一丝欣喜。
素风忙走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搂着她的肩将她带进房间。房中很是简陋,素风扶着她上了床,坐到床边看着她。
一系列对她来说有些剧烈的动作,素樱掩着唇又是一阵咳嗽,素风轻抚着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看着她因咳嗽变得绯红的小脸,神色复杂。
他觉得素樱不可再留在宫中,在他离世之前要为她寻好安身之处,这个安身之处绝不可能是皇宫。
自古帝王无情,穆歌自也不例外,不是他不信穆歌,而是他太过了解穆歌,他虽对他有情,可是对旁人却可做到冷血。
待咳嗽缓和,素樱抚着胸口,面上依旧满是泪水,她有些委屈,有些哀伤,道:“我本以为在我死之前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素风扶着她的肩让她躺下,眼帘遮住眸中神色,轻声安抚道:“我回来了,你会无事的。”
素风帮她把被角掖好,手突然被素樱握住,他看她,她眸中已经毫无以往的清亮了,取而代之的是沧桑悲凉,还有一些淡然。
她该看透了,她不该进宫的,倘若她当初没有进宫,定然比现在快乐许多,可是该与不该也已再无退路了。
素风抽出她紧握的手,拂过她额上碎发,认真问她:“你可悔?”
他感觉素樱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看着她嘴角浮起的苦笑,听她淡然道:“悔又如何?不悔又能如何?”她抬眼看着素风的眼睛,声音转为苦涩:“我记得初入宫不久,哥哥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初很坚定的说不悔,可如今经过这许多事,我再也无法坚定我的信念,皇上这两年待我如何,我也不想多说,因他待这后宫所有人都无心,我进宫后就知道,他再也不会是我的穆哥哥了。”她叹息一声,又咳嗽起来,苍白的手指捂着因咳嗽带的发痛的胸口,素风扶起她的身子为她顺着气。
过了许久,她缓和一些,将头依偎在素风身上,好似看破一切的神情,苦笑:“哥哥,你说,父亲害死了他最敬爱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不恨我们,怎么可能?”
房中安静许久,素风抚摸这素樱柔顺的黑发,淡声问道:“你可愿意出宫?”
素樱听后,默了许久,就突然轻轻笑了起来,私自语:“出宫,我还能去哪?我不出宫,我儿子还在宫中。”
她突然猛然坐起身子,抓住素风的手,面上带着一丝祈求,道:“哥哥,我要出冷宫,你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好不好?”她见素风不语,又补充道:“皇上最听哥哥的话了,哥哥,你帮帮我,我要见成书,你一定要帮帮我。”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