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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看着手中玉簪良久,将玉簪抛出,玉簪在空中划出一个悲伤弧度,掉落地面碎成两半。
素风的目光跟随着玉簪,心仿若随着玉簪摔落在地上,很痛。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块碎玉,微微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时,眸中又只剩下清冷神色,他道:“穆歌,你不该恨我。”
穆歌身侧的手紧紧握了握,冷声道:“你可以走了,以后若是再潜进宫中,朕便不讲令弟的情面了。”
素风缓缓起身,跨过地上两名宫女,看着地面上碎成两半的玉簪,弯腰捡起,紧紧握在手中,玉簪碎裂处深深扎进手心肉中,殷红血液顺着指尖缝隙溢出。
他转身到穆歌身前,将沾满了他血液的玉簪强行放入穆歌手中,道:“你若觉着我多余,我离开,你不必困扰,我知晓你记得一切。”他的手垂在身侧,任由伤口的血肆意流淌,“即便你怨恨我,我依旧不悔,你若不愿记得我,只当我是你从未见过的叶公子便好。”
他看着穆歌的目光定在他滴血的手上,他将手背到身后,月白衣衫上沾上一片血迹,染了那纯洁的世界。
他看穆歌良久,终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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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他是记起了,也忘记了()
都城现在茶余饭后最热的话题依然是财貌双全的叶大公子和他的新婚小相公,众人大都在说皇上为何会为同为男人的他们赐婚,许多人都猜测着是不是可以将这龙阳之好放上台面了。
这么一说,便有人提起了三年前当今皇上和天机阁那个美貌阁主那段没有结局的短暂感情。
文卿刚下朝,褪去一身官服,一身白色儒衫坐在茶馆中听书。说书先生此时正添油加醋的讲着都城曾经最风流的叶公子和青渊历尽艰辛的爱情经历,说书先生讲的认真,好似他一直亲眼所见一般。
文卿闲适的坐着喝茶,听着说书先生讲的有趣。他正听得认真,突然身后传来两个男人低语声音:“王兄可知道三年前皇上最宠的那个天机阁阁主回来了?”
另一个似讽刺低笑一声:“是回来了,只不过听说皇上不认他了,想着他虽然容貌比女人还美,也不过是个男人,皇上定是对他失了兴趣了。”
另一个男声更加小声道:“你说皇上在他回来的节骨眼上给叶公子和青渊公子赐婚,是不是想告示天下人,他还想让这个天机阁主……”
文卿听的皱了皱眉,放下杯盏起身离开了茶楼。
叶素风,这个久违的名字。三年多未见了,是否该去看看他?
此时,躺在捻梅苑的素风可不知有这么多人在惦念着他,他此时只觉昏昏沉沉,不愿起身。
他病了,自那夜从皇宫回来他便病了。
那夜回来后,他沐了浴,之后想着事情忘记时辰,许是在水中待的久了些,且手心还有伤口,早起便觉着有些不适。
他当日回了捻梅苑,他觉着还是这里住的舒服些,习惯些。
他一连在房中躺了三日,依旧觉着不甚舒服,不愿起身。他半躺在床上看着书卷,缓缓翻过一夜,抬头看向房中忙碌的青云,道:“无事把你儿子带来给我看看。”
青云放下手中活计,笑道:“我们就住在天机阁,古儿太调皮,别扰了阁主清静,等阁主身子好了,再带过来给阁主看看。”
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外面进来,到青云脚边咬住青云衣摆扯了扯。青云低头看着白狐笑了笑,蹲下身子抚着他柔顺皮毛。
看到白狐,素风怔了一怔,道:“可是那只小白狐?已经长成大狐了。”
“是,阁主,这就是你当年养的那只小白狐。”他用力将白狐抱起,“你离开时,他经常会来阁主房间到处转悠找阁主,别说,阁主这一离开就是三年多呢。”
是啊,三年多,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难道就真的错过了吗?
他将缠着绷带的手放在眼前看着,伤口早已不痛,只是却又好似很痛,且痛的位置不甚明确。
文卿终是来了素风这里,他在捻梅苑坐了许久,直到过了晌午方离开。
他走后素风便一直坐着出神,他想着文卿说的话。
他说:“阁主,许久不见。”
他说:“有些话我总想和阁主说,我想说的是皇上。”
他说:“大概是一年前,那是云朝大军刚攻入宣朝都城,那日战役很是惨烈,宣景祺带着宣朝仅剩将士宁死不屈,皇上本来是想智取的,可是刚攻破城门,皇上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提着剑冲入了敌军中。他当时的样子就好像疯了,见人就杀,云朝将士拼命想冲过去保护皇上,可是奈何皇上当时已经被敌军包围了,根本冲不过去。皇上当时就像一心求死,不管是否会有刀剑砍到身上,只一心杀人。后来在被人救出来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直到后来皇上伤好将自己关在房中半月,不见任何人,半月后他出来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叶素风,也不会再有!’那时我方知道,他原来是记起你了,只不过也忘记你了。”
记起了,也忘记了。
素风其实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
穆歌,真的是不愿再要他了,他回来晚了吗?他真的来不及了……
文卿后来又说:“他后来就真的好像不记得你了,从不提起你,别人提起他也不在意,皇上他不容易放开了,阁主……”
是啊,他放开了,可是他放不开。他该如何放开,就这样老死不再相见,或者见面便如萍水相逢,道一句:“好巧。”
他本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因他觉着穆歌除了爱他不会再爱别人。他从未想过,他不爱别人,也可以不爱他。
他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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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相见如路人,再无以后()
夜已深,穆歌却还在寝殿批阅公文,他看着手边还剩的几本公文,揉了揉额角。
他低头瞥见放在奏折旁的玉簪,出了一会神。玉簪如原来相差无几,只有中间部分被一块印有祥云图样的金箔包裹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命人将他修好,明明是自己摔的,可是在看着碎裂的玉簪,总觉烦闷,想着丢弃,却又鬼使神差的命人去修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公文。
合上手中一本,习惯性的去端旁边茶杯,茶杯却被一只手递到面前,他没有抬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又打开一本公文接着批阅。
他突然想起那双手有些熟悉,骤然抬头,一个俊美容颜撞入眸子,他愣怔一瞬,面色变的有些不善,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如何进来的?小宁子呢?”
素风静静看他,道:“你让他出去后我来的,我有这个。”他将手中令牌放到穆歌面前。
穆歌凝眉看着他手中令牌,伸手拿过,没有问他是如何得来的,因他知道那是他给他的,只是如今他不需要了。
他没有再看他,将目光转回到公文上,淡淡道:“朕说过不允你再进朕寝宫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走吧。”
他继续看着公文,许久没听到动静,他疑惑转身,突然被素风拥在怀中,他愣了一瞬,用力想将他推开,他将他拥的更紧,穆歌刚想发怒,便听他在耳边低声道:“穆歌,让我抱一会,最后一次。”他将头埋的更深,一声似悲凉叹息传进他耳中:“让我抱一会,我便离开。”
穆歌没有再推开他,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的温度。
此时虽是盛夏,可他却感觉素风在颤抖,他柔软的唇就贴在他的肌肤上,有灼热触感。
闻着久违的熟悉味道,素风越发觉得心痛,他不要他了,他静静闭着眼睛,缓缓道:“你不要我了。”
是的,他不愿再要他了,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抱着他,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穆歌,你怎可不要我了?
他该如何问他?他不知,也不能问。
素风就这样抱着穆歌许久,穆歌感觉他身上温度越来越高,皱了皱眉,将他推开。
他看着面色泛红的素风,眉头皱的更紧,将手探上他额头,好烫的温度。
他竟发着烧,他记得他从未生过病,如今这是怎么了?穆歌皱着眉看他,面色不善道:“你该走了?回去让青云给你煎副药。”
素风突然将他拉进怀中,滚烫的唇猛然含住他的唇,穆歌微怔一下,用力推搡着,牙关合起,咬住了口中肆虐的舌,口中瞬间弥漫着腥甜的味道,可是素风却并未放开他。
被迫品着口中血腥味道,穆歌更加愤然,他伸手摸着桌上,看可有东西可用,手指摸到桌上玉簪,他拿起迅速向素风背脊刺去,却在靠近他身体的时候,无力停下了。
他从未想过素风会如此做,也从不知道素风会有如此霸道的时候,他其实何尝不喜欢素风的接触,何尝不喜欢他的味道,可是他害怕……
害怕得到,害怕失去,害怕得到后失去,害怕亲眼看着即将失去却无法抓住,害怕在失去以后,想跟随竟也身不由己……
他害怕许多,许多,所以他宁愿不要得到,宁愿无心无情一生。
叶素风,你怎可如此对我,你伤我还不够,你连我去死的权利都剥夺了,我也顺着你的意忘记你,你为何还要回来?
穆歌紧紧的闭着眼睛,素风品尝到了苦涩滋味,他轻轻放开他的唇。昏暗烛光下,他脸颊有凉凉湿意。
素风心疼看着他,指腹划过他脸颊:“穆歌,对不起。”他将他鬓角的发抚至耳后,眸中带着不舍道:“我马上离开。”
穆歌突然将头埋进他脖颈处,狠狠咬上他脖间皮肉,他下口颇狠,很快便咬开皮肉,血顺着他唇角流出染红了那月白色衣领。
这一口是在原先的牙痕上,伤口很深,血腥气息虽让穆歌觉得不适,可是他却许久未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