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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见谷雨吃下了大半碗之后,宫袖月便温声询问道。
“不好吃,下次别再费这些心思了,府中厨娘多得是。”
再次看了一眼宫袖月的手,谷雨忍了忍,还是尽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地说道,然后不等宫袖月出声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等到了自己的书房,关上门之后,谷雨颓然靠在门板上,慢慢滑了下来,眼眶温热,她怕她忍不住,在宫袖月面前多留一刻她都忍不住会哭出来。
“主子,主君收拾了行李说是要回京城,您和主君吵架了吗?”
在府中闲晃的大胖小胖看见宫袖月竟然背了个包袱,就要坐上轿子回京城去,急忙回来报告谷雨,没想到谷雨连门都不开一下,隔着门板传来谷雨平淡的声音。
“他想回便送他回去吧,派些人跟着,保护他的安全。”
宫袖月那般骄傲的人洗手为她作羹汤,她却还不领情,如此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走了也好,她便不必日日躲着他了。谷雨从怀中抽出之前在女帝拿到的那一幅画,缓缓展开,边角处已经有些破烂,还沾上了血迹,唯独画中男子有着可倾尽一世的温柔。
前郡主很喜欢这个人吧?所以才想要将他推开自己的身边。越是深爱,就越是不愿意看见他难过的模样。
谷雨以为她会在这个世界中死去,所以在数日内就将朝廷中几个势力较大思想顽固的大臣连根拔出,还让石榴在民间任选正直聪颖有担当的男子参加今年的京考,以接任朝廷空缺,但凡哪里有些异动,都被谷雨全力镇压,手段凌厉瞬猛到臣民惶恐的地步。
与此同时,谷雨竟发现自己的身体一日日地好了起来,不仅不再吐血了,就连在山上奔跑两个来回也是身轻如燕,并没有哪里感到不适。她掀开自己的衣摆,在腰腹上的那道伤口早已结疤脱落,只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印迹,伸手按了按,也没有任何疼痛之感,难道说她身体里面的伤也都痊愈了吗?
谷雨喜不自禁,即是如此她也该动身去往京城了,拿过桌案上一撂文件,谷雨冲着门外喊道:“大胖小胖!准备厚礼,回京。”
谷雨手上拿着的是一份推荐宫袖月登位的文书,当初她说过以江山为聘终于做到了,如果想要彻底改变这个国家的体制,那么现在就该是男子登临帝位,而宫袖月有这个抱负也有这份能力,她相信宫袖月会成为一个好帝王的。
再不济,她也会在他身后一直支持他,有了她这份坚强后盾,无论宫袖月想要做什么,她都为他踏平一切的荆棘。
这般想着,谷雨愉悦得哼出悠扬的小调来。马车摇晃,大胖小胖在谷雨的身后神色不安地对望着,一路将行到京城时,小胖才站出来对着谷雨说道:“主子,您还是别去见主君了”
“为什么?”
谷雨停下了哼曲,转头去看小胖,却瞧见她满脸的悲伤。心中隐隐不安,谷雨正起脸色,再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府的守卫传来消息,主君自回京后便病下了,今晨已经主君不让我们告诉您”
小胖的话语还没听说,便听见谷雨“驾”了一声骑马绝尘而去,她此刻心乱如麻,就连马儿好像也感受到了谷雨身上的戾气,嘶叫着横冲直撞起来,谷雨干脆就弃了马,一路跌跌撞撞地向着宫府飞奔而去。
“宫袖月!”
宫府门口都挂上了大白灯笼,众人哭丧,谷雨直接越过了府门,落在了中间的院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谷雨吸引了过去,但谷雨只看向她身侧的那口棺材上,棺口已封,谷雨红着眼一寸寸地拂过那棺材,拂到末尾时使劲一震,整个棺材齐齐断裂,唯独中间躺着的那人平静得好像仅仅是睡着了一样。
“谷雨!你干了什么?我的袖月啊,我苦命的袖月!”
听到动静,从大堂里赶出来的宫父宫母一看见谷雨竟然将棺材都震开了,刹那间就崩溃了,宫父哭诉着向前想要将棺材护住,但被谷雨一把拉开。
“滚。”
谷雨语气阴沉,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嗜血的杀意,宫母虽然悲痛,但见谷雨这般模样,便拦下了宫父哭闹,眼睁睁地看着谷雨倾身将已经收棺的宫袖月抱了起来,向着府外一步步走去。
“大月亮,你睁眼看看,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
“对不起,其实我最喜欢你做的饭菜了,你起来再做一次,我一定都吃光好不好?”
“别离开我啊,求你了”
“这一定是假的,你只是睡着了,他们居然这样对你”
无双公子(完)()
走到府外;谷雨无力地跪了下来;她怀中的人已无生息;但她却抱着不肯放手;小心翼翼地拂过宫袖月的眉眼;从脸侧滑下;生怕弄疼了他一样。
谷雨抬起眸子;眸中隐隐金光闪耀。
泪已干涸,她的表情逐渐冷凝起来,虽是看着宫袖月;目光却更像是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个人。在他们的身后,一切都开始变得混乱,房屋倒塌;风雨俱来;整个城镇,不;应该说所见之处皆被黑色的浓雾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宛若世界末日一般;人们惊慌逃窜;但也抵不过天崩地裂;被卷入裂开无数条缝隙的大地之中。
刹那间;哭喊声一片。
若你死了,就让这个世界都为你陪葬罢,血洗天下又怎样?怜悯苍生;皆不如你一笑;我不容许任何人将你夺离我身边,弑神杀佛,这满手的血腥,已无法洗净,不若便一起沉入这黑暗中
谷雨挨着宫袖月的额头,眼中金光自成一线,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只独自沉浸在她自己的回忆中。
忽然,一切都好似静止了,就像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在空中打旋的树叶保持了飘落的形状,大地也停下了开裂下沉,黑色浓雾快速向着两边散开,从中撒进了一地阳光,同时,一蓝一白的身影在刺眼阳光中渐渐明晰。
“哎呀呀,我好端端的世界居然被毁成这个样子。”
一身蓝色唐装的老板无奈地摊手前进,在看见这个世界崩坏成这个样子时心疼得戳了戳自己光净的额头,这要是修复起来,得费他多大的力气啊!在他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将行之处都架起一道桥梁来,直直通向谷雨所在的地方。
而在老板的身侧跟着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清瘦青年,大约二十来岁,唇红齿白,脸上虽是带了淡淡的笑容,但清冷到了极致,清冷而俊美,黑色的短发修剪得清爽干净,姿态慵懒到像是刚刚扔掉晚礼服的贵公子。
上至白色t恤,下到白色帆布鞋,明明是种轻浮招摇的颜色,在他穿来却极为合适,疮痍满目,唯独他不染纤尘,圣洁得如同谪仙在世。谷雨抬起眸子,愣愣地看向他,口中呢喃出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清明。”
闻言,那青年微微偏了头,如墨沉淀深邃不见其底的眸中才有了丝毫的暖意,轻声答了句:“是我。”
“她还记得你?看来是宫袖月的死解封了她内心深处最久远的记忆。”
见谷雨居然喊出了清明的名字,老板唏嘘一阵后说出了他的猜测,毕竟曾经清明也是这般死在了谷雨的怀中,如今旧景重现,也怪不得谷雨居然会冲破他的封印,差一点就失控毁了这个世界。
单手结出一道带着银光的法阵将谷雨包围住,老板用另外一只手捂唇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正起脸色,对着谷雨道:“沉睡吧,小谷儿,现在还不是你该醒来的时候。”等看着谷雨眼中的金光逐渐消散,恢复了之前的黑色,老板才放下了手,而后又十分羞涩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嘤嘤嘤,这台词好中二。”
不理会老板的神经质,清明蹲下来从背后托住闭上眸子昏厥过去的谷雨,本想就这样将谷雨抱起来,但意识到她怀中还紧紧揽着一个宫袖月,便冷声对着老板道:“让他消失吧,这场攻略已经结束了。”
“怎么?看小谷儿抱着别人,吃醋了?”
虽是在调侃清明,但老板还是很听话地也蹲在了谷雨的面前,双指并立,按在宫袖月的眉心处,指尖结出一道微小的光环,然后宫袖月便逐渐化为银光点点,消失在了谷雨的怀中。
逝者已逝,就算是留下尸首一具,也只是方便生者寄托缅怀罢了。生于天地间,便消散于天地间,这才是宫袖月最好的归处。
没了负担,清明放心地将谷雨抱了起来,向来时的路走去,隔了一段距离,动听得如同碎玉相击的声音才悠悠扬扬地传入到了老板耳中。
“当初让谷雨为之毁灭整个世界的人,是我。”语气不急不缓,却恰好地有种宣示主权的霸道。
老板耸耸肩,不作反驳,清明说的是事实,就连现在的谷雨也是因为透过宫袖月想起了当初清明的死才失控起来,对了,失控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的老板看了看四周,顿时头疼起来,这一大片废墟,看不见一条存活下来的生命,谷雨也是将它毁得够彻底的。
“喂,清明,你的宝贝女人把这里弄成了这样,你不打算负责?”
清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老板十分来气,每次都要他出面来收拾烂摊子,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无聊和清明打下那个赌啊!
“修复一个攻略世界,对于老板你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至于接下来可以留下谷雨的一魄继续金鳞郡主的身份。”
世界修复之后,剧情还是会继续的。
宫袖月已死,再让谷雨待在这个世界中会很危险,只有留下拥有她和宫袖月全部记忆的那一魄在原本的金鳞郡主身上,剧情才不会断层崩坏,等到她的自然寿命结束时,便可召回书店。而现在,可以先开启下一个攻略世界了,他没有太多的耐心耗在攻略上面,得让谷雨尽快地想起他才行。
不过这也代表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