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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就像自己的两只手一般的亲切自由的伸了出来。他还是安于简单的食物。
但是接着该去做什么呢?风子还没计划过。风子一直就是个不愿意计划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因为他总是相信,人生一团糟,就算你想理清前面的形势,思考得再深远,总会与现实相悖,不如人意者,与其出人意料不如人意,那还不如顺其自然。俗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这样吗?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风子过活了这几十年,无有半分计划,还不是一样的好好的照样在生活?天亮起床,天黑点灯,谁又敢说没计划的人,没思想的人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呢?甚至这类人比常常思这想那忧这怀那的人,要活得更加自我,更加幸福美满。
第283章 第48小节 离开()
风子终于又一次决定,要离开这城市,因为现在风子已经坐在候车大厅的长凳上了。至于要去哪里,不像上次的情形,前面说了风子是个没计划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么只好任其自然了。
举着那张车票,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车票不是假的。却蓦然发现一个飘过去的身影,一瞥而过。
看着那影子,他只觉得那身道影很是熟悉,似曾相识,突然就想起了刘丽。广州的确是座很漂亮的城市。
风子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张车票,就像是一个男人打量他恋爱中的女人一样。这车票上写着的名字,风子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你要哪里的车票?”
“距这儿最远的那一趟。”
“现在只有三天后的票了。要不要?”
距离很远,那车票上打印着地址也清晰可见,可他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远究竟在何处。风子抬头,似乎想看见那所谓的远,到底有多远,却只是看见了几行滚动着的字幕,闪得人眼花。
这城市也还是有好处的,毕竟还有火车经过。火车其实是个很好的事物,火车一过将所有能带走的不能带走的都可以一股脑儿的带走,并且干干净净。
质本洁来还洁去,干净岂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然而好往往也就预示着不好的,物极必反,月盈则亏,干净也就容易被污染。这都是无可挽回的规律。直到那一串长长的铁轨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的时候,风子知道,那才是预示着干净的开始。因为眼不见为净。
所以干净的东西,永远都是在看不见的远方。这道理等同于,美好的东西,也存在于远方。因为任何事物变得亲近之后,就变得真实而丧失了想象的留白。真实嘛,自然就不需要在处于空想阶段,难免就要暴露出各种各样的弊病短缺。所以就是那句话,眼前真实的东西尽管也可能美丽,美好却只存在于那些不实用的遥远事物上。
美丽和美好,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美好的事物,往往会很美丽,然而事物常常却并不因为美丽而变得美好。这是真理。
风子摇摇头,因为远方实在叫人看不见,而想象又生得太过于虚弱,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一路延伸下去。
不过也不用遗憾,尽管看不见远方,而想象也是虚弱,却依旧可以沿着想象的路线一直往那里缓缓的行走过去。
往前走,应该就可以看见那些美好了。哪怕步履蹒跚。
即便永远也看不见,那也不应该有什么害怕担心的。
所以风子索性闭上眼睛。趁着火车未到来,也许还可以在这座城市睡上最后长长的一觉。他喜欢不知不觉的离开。
闭上眼睛的时候,立即就觉得,似乎有人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所以他又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看。
那是另一双眼睛。就站在几步之外,盯着他,仿佛已经看着他几生几世的荒凉。
第284章 第49小节 喝酒()
那到底该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风子直到很久以后的都没有看得清楚,也没有想得清楚。
突然回想起自己认识过的各种各样的人,奇怪的是,这回想里,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最后的定格,女人也只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就像早上挂在草叶上的露珠,轻轻摇晃,太阳出来微微一照,就晞干了。随风消散,荡然无存。
风子最恐惧最害怕的,也就是这种荡然无存的空白。
然而风子现在拥有最多的,也就是这种空白。
当那些影子一个一个消失在自己脑子里,干干净净的时候,他就再也想不起什么了。于是时间就只剩下吃饭穿衣,睡去醒来之后的狼狈和惊慌。
他犹自还记得小时候的许多事情,然而奇怪也就在这里,每当他要用心去记得一些东西的时候,脑子里就像是用水洗磨过后的情景,光滑如镜,毫无瑕疵。那些需要回忆的事物也就随着水洗得光滑干净了。
那他到底还记得什么,风子猛然惊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失忆症患者,不仅连发生的事情不记得,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已经忘得干净了。
当风子回到那栋楼房前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于是风子便问她,你在找什么?那女人回了句,没找什么,然后就走了。
白天的时候,她们一般是不工作的。
然而也有例外。
当那女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发现风子居然跟在了她身后的时候,她就停住了脚步。她反过来问风子,你在找什么?风子看着那女人却没有回答。那女人再走,风子便又继续跟着,始终一语不发。
最后的最后,那女人走进了一间小酒吧,或者她是从风子身上看见了于她不安全的因素,想要借此来甩掉风子;也或者是风子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想要从新洗换一下心情。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所有的好与坏,喜或怒,高兴或恐惧,都是来自人心里深处那部分阴暗的地方。应该及时换洗的。
但是风子也跟着进去了。
并且风子先一步要了一杯酒,等着那女人到来。
风子不常喝酒,但是每一次喝酒必然会醉。醉到哪种程度呢,不好说,就看你愿意用什么样的形容词了。
但是风子为什么不大喝酒呢?
这原因大概来自于他的善忘,当他没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生活中许许多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或者应该说他压根儿就没将许多事情放在心上。
没有人观察过他的行为,如是有人观察他的行为,那么或者就会知道。实际上风子是害怕。一旦喝酒,喝酒即醉,他就害怕连生活中仅记得的那点事情也忘了,将少许的那么一点放在心上的事情,也不小心从醉梦中丢掉了。
而在醉梦中丢掉的那些东西,他更害怕醒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
毕竟,风子不是一个富人,没有许多的身外之物,可以随意丢弃,毫不珍惜。就像一个老乞丐,除了那件那件破烂褂子,那根破的竹竿,裂口的碗,他还有什么东西能丢的?
风子,甚至连破烂的褂子,破的竹竿,裂口的碗都没有。
所以风子就很少喝酒。也不想喝酒,不敢喝醉酒。
或者喝酒喝醉本身不是什么大事的,但就怕醉后什么都忘了,最后连思想都醉成了空缺。
第285章 第50小节 不付账()
应该说风子是幸运的,因为他还知道自己有自己的思想,想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可悲到连思想都没有呢,更别论是自己的了。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上天青睐,让风子遇到了,岂不是大幸?
同时风子也是不幸的,就好比创世的神,创造许多的守护,却独独将他流落到了尘世,千万年的寂寞啊,只允许他一个人呆在九天之上,静静的看着眼下这片茫茫的土地,芸芸众生。
所以风子一直就在幸与不幸痛苦与欢乐的煎熬中撕裂了度日。
风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异常的清晰了。说话也开始有条理了。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似乎是酒精的作用,他不能再喝了。
于是他端起杯子,又倒了两杯进肚子。
酒精的作用一点点的显现,但是这现象越来越不明显。风子刚刚沾酒的时候,就似乎已经喝醉,嗓子亮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大话也就说得出了,牢骚也就有了亮光的机会。然而酒喝到越多,他的话就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沉默,终于以它最真实的面目毫不修饰的出现。
风子坐在椅子上,醉眼朦胧,像是这世界整个都化成了一团雾一样。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结果抓了个空,舞了几下,最终不得已又收了回去。
其实风子应该记得一些人和事的。
当一个人思绪泛滥的时候,常常无意识里就会跑出许多应该记得却忘了的人和事。
他现在记得,白如雪似乎是个写作的人。所以她的房子很漂亮,地理位置也好,布置得就像是一个理想。
但是当风子问起她什么而写作,她却没有回答。隔了半天她却突然回了句,不知道。风子大约是知道她不回答的原因的,说与不说,都是个人的自由,所以也就没有再问。
但是风子就那之后再也不敢看见她。还故意躲开,不要她找到。或者风子是在躲避自己也说不定。
他还记得秦静,但是他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所谓的记得,就只限于名字。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恰好,偶然,在他这里经过了而已。并且就真的只是经过了。
他唯有能比较深的记忆的,是刘丽。或者这记忆深的原因,是眼前有可供相似联想发生的材料。同样是一个逢人卖笑的风尘女子。岂不就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样?
这仅仅是从职业类型上发生比较,可以得出的结论。但是真实的境况如何,谁又能知道是不是一样呢?
风子曾经说去广州的时候,一定去找刘丽,然而去了,却没有去找。其实风子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