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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之后就不再提这想法,也不再跟林月说想要离开的这件事。夜晚里,夜色下,街边上,廉价的事物,和水。
夜色不甚分明,月色模糊,行人走在街上迷离,像黑色一般的色块,在杯子里颠倒身影。
白树一个人踽踽独行,有些孤独的走在路上,有些似醉未醉的样子。林月就跟在后边,隔着有一小段距离。像是两个各不相干的人,各自走各自的路,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用认识谁。偶尔林月又会快走几步,超过白树,走到前边。白树依旧缓慢的步子,走上来,看见林月在前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站着等他。
第111章 36小节 一个人买醉()
白树这段时间似乎总是有醉酒的趋向,不过又总是没醉。就像是一个人站在狭窄的悬崖边上,立着脚尖跳艳艳的芭蕾。
但是他的状态似乎总是有些不大好。他有一天晚上的时候,睡到夜里两点钟的时候醒了,翻身起床后,在屋子里开着灯有些颓丧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一语不发的静静坐到了天要亮的时候。早上就直接去上班了。
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就多了两箱东西,是啤酒。他平常下班回来,最多只是买一点点菜,有时候他自己会想做饭。然后那天晚上他就真的醉了。
也许他是有意将自己灌醉的。但是与不是,也没人知道。只是大约晚上八点过的时候,听见敲门,白树头也没转一下的叫了声门没关,门就打开了。老板娘站在门外,往里面探进头来。看到突然就被吓了一大跳。她只是有事,过来问一声,但是她现在也一下子忘了,自己过来有什么事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老板娘大声责问道。
白树只看了一眼老板娘,轻轻的笑了一声,又像是一声短暂的哭泣,拿起手中的啤酒瓶子,又猛地喝了一口。地上已经滚倒了五个空着的瓶子。
“你有什么事吗?”白树隔了会儿问道。话里中途没有任何半晌的停顿,似乎还很清醒。
“我想一下,哦,想起了,我是来跟你说一下,三四五六月的水电燃气,一共四百二,昨天我替你交了。我是来收钱的。”
白树仰着头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扔在床上的衣服,那里面有他的钱夹。那意思是你自己取吧。然后不管不顾的又灌了一大口,终于吞得太急,被呛到了,一个劲的咳嗽,越咳越厉害,把泪水都咳出来了。
老板娘又责问了一声:“你这是在做啥呢?”但是没有回音。
白树喝酒,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不同于常人,他会越喝越变得安静,眼睛也变得沉静,如水,如夜。醉得越厉害,便越是没有动静,丝毫没有喝多了酒的人该有的情态。但是脸上咳出来的泪水还在。
终于白树一句话也不再说,任凭老板娘问什么他都不再说话。只是不时的拿起瓶子大喝一口。一件酒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了。
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白树突然笑道:“我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将这件啤酒喝完的,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半杯,共君一醉如何?”
老板娘看着白树半天,不明白他突然在搞什么名堂,弄这副样子,倒像是在故意买醉。
然后老板娘也说了一句,跟林月差不多的话,你有事。
只是她的语气是直接肯定,却不是问句。
白树就只是摇头,边摇头边笑。他将瓶子放下站起来,他还能站起来。走到窗子前靠着窗子站着,外面有零星的灯火,从更远的窗子层层叠叠的漏出来。那淡淡的暖色莹光,有些清冷孤寂。
白树只想自己一个人喝酒,有事没事,他都不想说出来,也不想有人知道。老板娘只是碰上的。
白树已经不喝酒,其实他已经将酒喝得差不多了,现在酒意终于慢慢的显现出来。他靠窗子站着的瞬间,突然觉得一股寂然的落寞,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老鹰,落在黑暗的湿地上,徒劳的扑腾,再也飞不起来。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走了,并且带上了门。也许是要给白树留一个人的空间。很多时候一个人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那份空间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许都不要插足的好。
白树就站在窗子前,久久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子外,像是那黑暗里有他一直期待的秘密一般。
黑暗里有一只老鸦,怪叫了两声,突然从一颗高高的树杈上,扑落了下去。响了几响之后,夜,再度岑寂。
白树的眼角里,悄然滑下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滚滚而下。终于无声的滚落了。夜,似乎变得更加寂静。
这天晚上,白树在窗子前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却再没听见他任何声音,笑声,亦或是哭声。
老板娘出去后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又回来了。那时候,大约已经十一点过了。
但是白树已经倒在床上醉着了也睡着了。一个人往往大醉一场,在醉后一觉不醒,当醒来的时候,便什么痛苦都烟消云散了。只是事实往往会不如想象。
老板娘只是来看看白树醉后是不是安静的睡着了。仅仅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已。
白树睡着,安静的。呼吸也是静静的。老板娘只是,看了一下,见没什么可担心的事,就回去了。
第112章 38小节 画个句号()
白树回家的第五天,回了一趟大学学校。大学学校虽是还熟悉,但是当他走进去的时候,突然就再没以前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这所学校,和这座城市,终于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不会停留的过客,就像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
学校前面有条河,白树去看了。学校旁边有一个公园,白树也去看了。这两处地方,是大学的时候,去得最多的地方。然而现在这地方虽然都还是老样子,但是却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两处地方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人。
一个地方,如果没有了那些人,那么那地方,也就不是那地方了。
白树坐火车去看易雪,他们说过,如果空闲,如果想起,他们都还是会去看对方。他们还是可以像最亲密的朋友一样。
火车的声音,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安定的感觉,仿佛无处漂泊,却又永远看不到落定生根的时候,只能那么一直漂泊一直往前。
白树在晚上十点过的时候,坐上火车。火车出站后,站台里明亮的灯火消失,车窗外便只剩下漆黑一片,天宇就好像一只张开的巨大贝壳,山坳也好,平原也好,都伸缩进了那只幽深的壳里,只听见山风刮着窗玻璃,呜呜的响。
白树坐着醒来的时候,火车便已经到了。小县城并不大,打车的话,一个小时不到,就可以穿城而过,所以要找到人也不费时间。但是白树没有给易雪打电话,让易雪来接他,白树知道易雪的家,也知道她工作的地方。
白树在小县城里慢慢行走,小县城不太熟,但也不会迷路。白树看了很多地方,终于在走累了之后,在离易雪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等人。
然后白树就看见了易雪。但他们也仅仅只是见到了。说着一些不关痛痒的话,相互寒暄,相互问候。就好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喝一杯茶,说一些话,话语里带着亲切,如同家常。
白树以前来过易雪家一次,她的父母为人爽快和气,却有些保守。不过白树现在没有去他们家。在小站下火车后,白树就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晚上的时候,白树一个人在旅店里,旅店在闹市中,当窗就可以看见下面的街道。小城市城市虽然小,人来人往,却也热闹,街上霓虹闹到后半夜,人静夜阑,才逐渐的熄灭,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两三处,一直亮到了第二天天亮方熄。
第二天的时候,不当周末。易雪只在下午六点之后,来陪白树吃过一顿晚饭,坐着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一天都不见。所以白天的时候,白树上午出去在小城市里闲逛了一圈,吃过午饭后,躺在旅店里休息。直到易雪下班过来的时候,他才重新起来。
他们在旅店下面不远的一家茶楼里坐着喝茶,情境开始的时候,还挺自然的,慢慢却变得似乎有些清冷了。两个人一开始都还能捡一些话题彼此说开去。
白树问了一遍易雪工作的情况,然后又换成易雪问了一遍白树的工作情况,两个人一问一答,就好像程序已经安排好的设定,井然有序,毫不慌乱,似乎就算是两个坐着相互说上一年,彼此都绝不会出现半点错误。
当这话题问了,也说了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相对的沉默中。杯子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桌子也就在两个人的中间。好像全世界的所有安静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此时的无语。
添茶的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姑娘,这应该是她自己家的茶楼,因为她工作起来的时候,很随意,一点儿也没有茶楼里专门服务员的那种职业习惯,那种习惯让人看上去显得生硬和拘禁。白树很喜欢这种随意的环境,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院子的树下坐着喝茶一样。
那个姑娘已经来添过一次茶水了,她又送了一份水果拼盘过来。那个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就像是几点澄净光线洒落在初雨后的木芙蓉上。
终于还是白树再次先开口说了话,不过这话,说来很是平静,一如他安和宁静的性子。
白树笑着说:“明天上午我就回去了,过年的时候,你去看我一次,现在我来看你一次,咱们这算是扯平了是吧?”
易雪微微笑了一下。“是啊,有来有往,再没扯得更平的了。”
白树突然觉得说这句话,很有些废话的意思,更多的是这话有颓废色彩。于是他就改了口,说别的话去了。
易雪说:“我爸爸给我安排相亲,就去年子回来就陆陆续续的,不过上上个月,相中了一个,人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