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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过一辈子,而且始终不见任何情绪的变化。
虽然白树对于住在城里,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愿望,但是对于像父亲这样,反正白树是从来打心底里就没如此想过。而白树的父亲对于白树,也表现得态度漠然,对白树的何去何从,始终都不表现出任何感情倾向。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白树突然想起,现在的工作,想起那位局长,他曾生出过离开的心,但是他只是现在这样的暂时离开,而后他还要继续回去吗?突然就觉得异常的矛盾和难过。
说不定,他也许真的会离开,但他也许真的会回去。
晚上,照例是白树回去做了晚饭,等到天将晚的时候,两父子坐在屋外的大树阴下一起吃饭。
然后进屋睡觉。安静的夜晚。
第116章 42小节 夜里下雨了()
白树的父亲,突然再次问白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那时候已经是白树从休假回到家一个月的时候了。
白树的父亲说,你回到家里,每天就在河里渡船,你想明白了吗?
那时候也是在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饭照例还是白树做的,只是那天没有太阳,天气很清朗,近晚的时候,西边却出现了几缕明亮的霞光。而后不久,天就黯了。
这天晚上,白树和父亲在树下相对坐了好久,剩下的饭菜都已经冷了,他们谁都已经没有动过筷子。
白树不说话,手支着下巴,侧头望着远处。白树想将工作上的事情告诉父亲,甚至连同小雪的事情,都一并告诉。但是他最后还是无缘无故的忍下了,一个字都没说。
白树摇头,怔怔的出了会儿神,站起来将碗筷收拾了,时间已经比较晚了。
白树从厨房出来,看见父亲还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烟,整个人都已经被黑暗隐藏了,只有一点火光,在黑暗里一亮一灭。
白树叫父亲去休息,也没等父亲先去睡,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自去睡了。
半夜里,突然起了风,而后忽然一个炸雷,将人给惊醒了。夏天的夜里,尤其是这里处在山的一侧,便会常常突然下雨。白树仿佛里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翻身一看亮处,父亲正开了门,披了蓑衣,戴了斗笠,要出去的样子。
“爸,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白树连忙翻身起来,外面的雨已经开始大点大点的下了。风正厉。
“我去看看河里船拴好了没有,看这天估计是要涨水了?”
白树这才知道,每天晚上自己都早睡,而父亲每天晚上等自己睡着了之后,都要下河去将船绳重新拴一次,防着夜里突然涨水。要不是今晚恰好被雷声惊醒,白树就看不到这一回了。
白树已经穿衣起来,抢了出去。“爸,雨这么大,风也这么大,让我去吧。”
白树的父亲早已经出去了,白树赶忙也取了蓑衣和斗笠,跟了下去。
雨比较大,风也比较大,不过这并没有给船造成什么影响。白树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将船在渡口的石柱上拴好了的,现在跟着父亲一道,将拴在渡口的那条绳子解开,重新用了一条长粗的船绳,拴在岸边较高远处的一棵大树根部。这样子,就算夜里突然涨水,因为绳子较长,船就能随着水往上浮,而绳子也就比较有韧性,自由度就要大很多,那么就算水势稍急,也不会给船造成大的意外。
这种法子比较简省,是防着河里突然涨水,将原来在岸上拴得太紧绳子太短的船给冲坏了。因为父亲常常都只是一个人,他晚上又从不在船上,本来该在河里涨水的时候,将船拉到岸边,但是因为没有人手的缘故,父亲也管不过来。而这条河的河段一向都很平缓,再大的洪水,水流也不会很急,因此船不会被水冲翻,只要有绳子牵着,也就从来没被冲走过。所以这样子,就算是再大的水,也可以不用去管它了。
将这些都做好了,父子俩才重新回去。风刮了一夜,雨到后半夜就一直未停,天亮之后,风住了,但是雨仍旧未停,不过却是小了很多,远山近水,都给笼上了一层细雨蒙蒙。
下午的时候,河里果然涨水了。白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往下看,就看见那浑浊的河水,一直涨一直涨,原本比较窄小的河面已经变得宽阔。拴着的那条船,被河水冲到离岸很远的水面上,像是一个躺着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永远的被钉在了那里。拴船的绳子,被绷得紧紧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脱束缚。
白树看着那只船,突然觉得可怜,它永远在它的河面上来来回回的摆渡,不能出离一步,也许这辈子唯一可以欣喜的意外,就是遇到一场洪水,然后洪水来的时候,它还是无法挣脱那根长长的绳子。
第117章 43小节 期待一场洪水()
白树也希望能遇上一场可令人欣喜的意外洪水,来冲洗他的生活。
他觉得从他大三开始,他的生活就陷进了一种魔障里。也许是这之前的二十多年时间的新鲜,耗尽了他以后时间里所有的精神,让他再没那样的力气能从现在这样的生活的氛围里跳脱出来。于是他只好眼睁睁看着生活有气无力的变得死水一般沉寂,毫无生气。
也许他该去尝试着好好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遇到一个人从此不离不弃,来一次惊心动魄的旅行给心灵洗个澡脱胎换骨,过一段精心策划的生活愉悦自得,等等,都好。
然而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日子不骄不躁的慢慢往前走,每天如是。它就仿佛一个年长的见识丰厚的老人,从手到脚,都从容不迫,像是一口深不可见的古井,绝不为任何一件事搅动心底的波澜。
这个夏天,那只船一共遇到了三次洪水。每次它都被冲到河中间,就像是朝圣一般的,坚定的站在那里朝着某个方向不变,每次都将绳子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挣断一般。白树在第二次发洪水的时候,回了一次小县城他住的地方。他看见了老板娘,也见着林月和刘洁。唯独没有去工作的地方,不过他却看见了丁灵。丁灵刚刚结婚不久,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朵花绽开,全是幸福。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起来下楼到老板娘的小店里吃早饭,走到店门前,才发现店门没有开,晚上的时候,在走廊里,白树碰到了老板娘,才知道他们已经将那家店关门了。
“我爸打算将店盘出去。”老板娘说。“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你要是有时间帮我看一下,我倒是可以不关,但是好像暂时只能关了。”
“那你打算之后去做什么呢?”白树点头,随即又问了道。他突然想起上次在成都一段繁华热闹的地方,看见挂着一张好大的海报,上面的那个女的,长得就跟老板娘很像。
老板娘笑着道:“你看到的,也许就是我。”
白树有些不明白。他确实看到了那张海报,似乎确是一张音乐演奏会的海报。但是白树什么都没问。老板娘曾经好像说过,她想要过她自己的生活,白树隐约还记得些。
他也不会做包子,自然不可能帮老板娘看着店,便只好让老板娘将店关了。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将店关了盘出去吧,开下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确实不是开店卖包子的人,尽管人家都叫你包子西施。”
老板娘先是看着白树,然后被他的后半句玩笑逗笑了。
“先留着吧,以后再处理。”老板娘说,不过似乎那家店再留着,的确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老板娘在第三天的时候,坐火车去了成都。白树去车站送了她。然后白树又回了父亲也就是河岸上的家里。
第118章 44小节 长大后的生活()
白树提前三天回小县城,坐在小客车里的时候,竟然睡着了,直到司机师傅喊他,他才醒过来,就看见刘洁在外面等他。刘洁用他那辆叫宝马的单薄摩托,一直将白树从汽车站送到住的地方。
“我说哥啊,你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有暑假。哎,国家的人,享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少贫了啊。帮我开门。”
白树从摩托上将小箱子提下来,顺便看了眼,楼下的那家小店,门是关着的。
上楼。开门。两个月时间,幸得中途来过一次,但是屋子里还是落了厚厚一层灰。白树将东西放下,便打了水,洗了帕子,开始擦灰尘。
“哎,我说你是不是跟林月好上了?”白树突然问刘洁。手里依旧在忙着没停,问的时候,连脸都没转过来。
“你哪里看见的啊?”刘洁帮着白虎搬移了桌椅。去拿了把扫帚过来。
“我那天见到你跟他在一起啊。”
“哦,你说那天啊,上次见到你忘了跟你说,我也有事正要跟你说呢,我快要结婚了。那天就是请她到时候给我帮帮忙,你也有空的对吧?”
“结婚?”白树突然站起来转头问道,一只手还拿着帕子,按在桌子上,停了下来。
“是啊,我妈个前几个月让我去跟一个姑娘相亲,我就去了,我妈看着钟意,我爸也不反对,我也没啥意见,就答应了。说处两个月,都觉得没问题,就结婚,这不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啊,下个月就结婚。你到时候要来啊。”
白树突然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刘洁说:“我跟你不一样,你去年才毕业,我已经在社会上混了三四年了,而且我本来年纪就比你大,像你这年纪的我们家堂兄妹,人家的孩子都开始谈恋爱了。”
白树就只好不说话了。将桌子椅子擦干净,拆了被子,换了床单,扫了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然后两个人出去吃午饭。白树给林月打了电话,叫她出来一起吃饭,正好她还没吃,也正好没事。
“你这假,休得可高级啊,我们想就没这待遇。”林月跟刘洁一样,一见面就打趣白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