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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她和他,其实从未有过。
等到五点刚过,许多糖便打包了作业带回宿舍批改,就是为了早一点见到小老虎。刚到宿舍楼下,就碰上也是刚到的顾筝和老虎。
老虎献媚地提着一个保温盒:“姑姑,粥粥,甜。”
许多糖抱起他,从头到脸再到脖子,狠狠亲昵了一番,“唔唔唔,小老虎乖,姑姑想死你了。”
顾筝就笑,三个人进屋后,她告诉多糖,准备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一家母婴用品店,她朋友投钱,她出人力,除了拿固定工资外,年底管理好盈利多便参与分红,日常店里还会配一个小妹,顾筝早晚可以接送小老虎,下午还可以接到店里,不至于放学后没人看管。顾筝问许多糖意见。
许多糖当然答好。
干什么都好,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健康平安,就什么都好。
****
送走顾筝和小老虎,许多糖洗了个澡,出来时就接到卢玮霖的电话。
话说,这位卢师兄这几年一直在国内帮艾方耀管理公司,自从那张婚纱照以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联络过,卢玮霖的号码没变,许多糖的通讯里也未删,来电显示仍是“卢师兄”三个字。
卢玮霖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不正常,像是被老虎掐住了脖子的兔子似的,每个字都讲得颤巍巍底气不足样子。
许多糖问他有什么事,嗓子怎么了,吃芥末辣着了怎么的,怎么这样说话。
卢玮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了受了惊的掐脖子的声音告诉许多糖:“弟妹,弟、妹,啊,啊,艾方耀和你说话啊……”
许多糖来不及反应,手机听筒里的声音就换了人。那人说:“你可以滚了。”
就听卢玮霖弱弱地问:“那,那是我的手机。”
然后是那人的声音没声好气地回:“个破手机谁稀罕,去买一部最贵的最新的,公司给你报销,滚!”
听筒里静了一下,接着就是开关车门的声音。
卢玮霖应该在——滚吧。
再来就是许多糖听那人质问她:“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卢玮霖可以打得通,我一打就正在通话中,凭什么?!”
许多糖拧着眉头,毫无畏惧地回答了声:“是。”
……艾方耀声音拔高,许多糖甚至从话筒里听到他磨后槽牙的声音:“许多糖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仗着我忘不了你,你就作践我!赶紧的,把我从黑名单里撤出来!”
许多糖一听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她作践他?她就想起从前两人在一起时,他曾说过:“老子在你面前没有尊严,爱你就爱到尘埃里。”
许多糖不为所动:“不。”
艾方耀“哎呦”一声,嚷嚷气得他胃痛,问她:“那我发给你的生日祝福短信也没看到?”
许多糖想了想,号码都被拉黑了,即便真发了什么短信也会被拦截,当然看不到了,就回他:“出个国,智商也丢到国外了吗?”
艾方耀差点被噎死。
接下来就听话筒里艾方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操,卢玮霖,你这手机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才说几句就没电了!”
“啊啊,啊,特么现在医院开的都是什么鬼药,哎呦,我的胃,好痛,痛……”
“今天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吧。”
“多糖,我……”
……
一句一句像是鼓声一样,近距离震颤她的耳膜。
再听就没声音了,话筒里是嘀嘀嘀断线的电磁声波。
许多糖颤抖着双手回拨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
她忽然有点发怔。
许多糖心中一动,连忙翻到黑名单把艾方耀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撤出来,然后拨打。
一拨,通了,但无人接听。
她挂掉电话,立刻站起来往外跑,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
楼下,果然看到艾方耀的车,车灯还在闪烁,车门关着,许多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时居然不敢过去。
路灯和月光青黄交织的光把他映照得像幅笔调轻悄的油彩画,此时艾方耀头埋在双臂里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巨大的恐慌将她的心脏攫住。
不能呼吸。
周围很安静,可是越安静许多糖越是心慌意乱得不行。
车门没锁,窗玻璃也是落下的,许多糖慢慢靠近。
喘息声几乎是耳畔唯一的声音。
他不能有事。
许多糖的脸上一片空白,指尖触碰上他的肩膀,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艾方耀?”
原本趴着的人慢慢抬头坐直,突然回头冲她一笑,笑得呲牙咧嘴,要多贱有多贱。
许多糖下意识地梗了梗喉。
第一次,觉得他的无耻无赖,是那么恰到好处得让人心花怒放。
“你……”
艾方耀脸上的笑痕在扩大:“我总得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就不在乎我了,看来,你口是心非。”
许多糖:“……”他偏着头,声音干净磁性。
“好吧,我骗你的。”
果然。
许多糖蓦然抬头瞪他,他离得太近,呼吸似有纠缠,全是他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她觉得自己心跳砰砰的,心脏几乎要破腔而出。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想让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撤出来,因为想见你,所以骗了你。”
艾方耀打开车门,走下车,站立在她面前,双手环着,眼神坦诚且直白地说。
“傻了?”说完,他自己又笑了,见许多糖一动不动,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却被她偏头躲开。
艾方耀低头自嘲一笑,“我开玩笑的,是真的胃疼,怕你担心,随口一说,你看——”他转身又猫腰进车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头几盒药。
十一月份夜间温度其实已经很低了,风一吹,许多糖感觉裸露在外的手臂小腿鸡皮疙瘩都冻出来,牙关打颤她打断他,“你嘴里还有句真话吗?”
艾方耀身子微微挺直,笑意僵在嘴角。
许多糖觉得不解气,一只手就往他胸口狠狠砸了两下,“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混蛋!”
艾方耀怔回过神,直接把她搂进怀里哄,“对不起,吓到你了。”
这一抱,才惊觉她浑身冰凉,只穿着睡裙出来的。
艾方耀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嘴巴。
他自责不已,也不管许多糖的挣扎,一把把她抱进了后座。
艾方耀又回到驾驶座把车内空调打开,复又坐回后座,同她一起,一双手专注地给她搓搓胳膊,搓搓小腿,加速她血液循环。
许多糖今晚心情像坐在过山车上,情绪忽高忽低地不稳定。
恍惚地有些飘。
直到她身体回暖过来,理智也恢复了。
她脸上的表情就不自觉凝住,问:“艾方耀,你觉得我们这样算什么?”
艾方耀目光灈灈地反问她说:“你说像什么?”
许多糖看着他,想到她和唐宇一起的个中般般,她心里就堵。就答他说:“就像偷情的狗男女,不知廉耻。”
说着自己就要去推车门,预备下车。
艾方耀睇着她分明纠结痛苦的神情,他心里就疼她。许多糖,你这个傻女人。
他就势把她的手腕往回一拽,语调低柔道:“偷就偷了,不要脸的都是我一个人。你手里的,是给我的?”
许多糖被他拽住,动弹不得,顺着他的话视线停留在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上,更是心里头哽得慌。
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就把那盒银耳雪梨粥带下来。
许多糖仰头看他俊逸的侧颜:“艾方耀,你不要太自恋,这是我自己喝的。”
心尖被陡然戳了一下。
反正她总有那个本事,一句话从她嘴里讲出来,总能剜他的心肠。艾方耀目光微微一黯,和许多糖说:“这破宿舍你还要住到什么时候,原来你付首付买给多洋哥一家的房子,我又给你买回来了,也巧,那家业主买房之后就出国定居了,房子一直空着,里面的东西都没动,知道你恋家,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得空的时候就搬过去吧。”
说着,将一串钥匙塞回到她掌心。
同时,又把那盒银耳梨粥从她手里拿过来,“我的胃正需要它,谢了。”
****
回到楼上,许多糖把灯关掉,房间里立刻漆黑一片。
黑暗中,她披着艾方耀的西装外套,很温暖。
掌心的钥匙略硌手,临走他说:“如果你拒收,我就把钥匙寄给唐宇。”
从来,他都有办法逼她就范。
许多糖觉得很累,却不知该如何改变。
没一会而儿,她听到楼下想起汽车发动驶离的声音,她倚在书桌旁默了默,就给自己发了条微博——
'恨自己没出息,对他总是心软,明知会万劫不复,不会有结果,必须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的微博阅读量一直很少,撑死了五六个,还都是路过的陌生人。许多糖觉得这里很安全,也算是她唯一吐露心声的地方。
****
已经夜里十一点多,整座城市在灯火霓虹中静谧下来。回去途中,艾方耀回想刚刚许多糖睡衣下清窈的身段儿,就想起那晚唐宇上楼和她进房间后熄灯的画面。
所以后来那两回,明明已经到楼下了,他要上去许多糖也拦不住。
但,艾方耀就是不想上去。
所以他在很短的时间内,费了很大功夫联络上那个业主,又花高价把房子买下,就是想她快点搬离那个宿舍。
他也不再执着于问她,有没有和别人怎样。
只要她尽快搬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那点过往清理干净。
****
昨晚,艾方耀走后,许多糖不想再被人打扰,就把手机关机了。
早上刚一开机,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