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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山孤儿院也在闻人乐的到来后,度过又一次夏季,很快,尚有学业的孩子们,在欧阳榕的资助下,继续学习生活,而欧阳果也是最后离去,她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
孩子们逐个进入寄宿式校园,阳山孤儿院一夜变得沉默,随后整日沉寂。
闻人乐站在天台,怀中抱着温暖的被单,望着好似浪潮一般的山林,她又不小心发呆了。
自欧阳果与孩子们离开孤儿院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仔细估摸,这应该是她第五十三次分心。
“灵芝啊,你这么聪明,为什么非要跟着小榕学手艺啊,去上大学,不是挺好的吗?”董阿姨直起腰,轻轻锤着腰间,把孩子们的衣服工整叠好。
“”闻人乐不知如何回答,她今年只有十八岁,正是学习的时候,如果不是家人大意把她放了出来,恐怕她现在也和欧阳果一样,继续普通人的生活。
风拂过,晾衣架上的被单如同裙摆一般飞舞,楼下大院,欧阳榕看见发呆闻人乐,连忙大喊。
“灵芝,不要站在边缘,太危险了。”听见师傅的喊声,闻人乐惊醒,看着神色着急的欧阳榕,她不禁苦笑。
忌日后,从欧阳榕得知自己差点害死徒弟开始,他就变得神经质起来,哪怕闻人乐喝个开水,他都害怕徒弟烫着,如果不是顾及男女有别,他恐怕连闻人乐上厕所都跟着。
“小榕这段时间怎么回事?”董阿姨非常不解,毕竟他不了解阳窟内发生的事,“乐乐,你不用搭理他,哪怕是师傅,也管的太多了。”
闻人乐掩面而笑,继续将晾衣架上的被单收下,经过一段时期的磨合,她已经完全适应孤儿院的生活。
只是周围突然安静,难免有些不适应。
午饭后,欧阳榕带着闻人乐上山,一路上,简单的解释着现世黄泉与黑城白市,最后,话题回到学徒证明上,只有拿到证明,闻人乐才能正式学习驱妖术。
驱妖师协会规定,一切驱妖师必须要在协会登记身份,非持证明的驱妖师若进行驱妖,皆为非法行为,一旦被举报,就会受到惩罚。
进入阳窟,欧阳榕带着闻人乐来到东处的山湖,山湖散发着雾气,带着微暖,阳窟自古夏凉冬暖,山湖、瀑布等更是由极其精纯的阳气汇聚而成。
闻人乐走到湖边,轻轻褪去衣物,裹上白色浴衣,全身浸入湖水之中。
“师傅,你要是敢看过来,我就告诉果果。”闻人乐回头看向远处欧阳榕的背影,严肃说道。
欧阳榕在纸上为闻人乐制定着未来的修炼计划,随口回道:“你都说了十五遍了,我耳朵都要有老茧了。”
闻人乐不禁瘪嘴,想要开丹田,必须让身体进入最放松的状态,才能找到体内存在的气。
为了帮助闻人乐,欧阳榕在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让徒弟泡山湖。
今天是第十五天,欧阳榕因为需要随时指导闻人乐开丹田,所以根本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一旦感受到气,立刻喊我。”
“师傅你不会突然冲过来吧。”
闻人乐有些害怕,哪怕是师傅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她也非常顾虑自己的清白。
“放心,师傅我可是身经百战的。”
欧阳榕的意思当然很单纯,作为二级驱妖师,开丹田这种基础中基础,他自然了熟于心。
可作为徒弟一方的闻人乐,想法就不一样了,她想,师傅不亏是七十多岁的美男子,年轻时周围一定美女如群。
时间如过去半月一般,缓缓过去,欧阳榕不停修改笔下的修炼方针,闻人乐则是坐在水中的石块上,渐渐睡去。
阳窟没有太阳,全靠阳脉本身的特性,维系着光明,天色渐深,这是外界徬晚到来的预告。
“灵芝。”欧阳榕喊一声没有回应,随后在喊,“灵芝!还没有感受到气吗?”
闻人乐从睡梦中惊醒,她可不敢告诉师傅,自己浪费着半天的时间。
“师傅,徒儿愚笨,还没有找到。”对于无法找到气,她也很困惑,在欧阳灵芝的忌日之乱中,气的存在,在体内极其清晰,好似一抓便能握到。
望向橘色的谷外,欧阳榕丝毫没有怀疑徒弟偷懒,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无奈说道:“灵芝,后天就是办理学徒证明的日子,你要是赶不上,可就要等明年了。”
闻人乐面色一变,想到一年都只能蹲在房间里背驱妖传,学习符咒画法,就一阵头皮发麻。
“师傅,有没有直接一点的方法,徒儿真的没有悟性啊!”闻人乐差点急哭了,面对徒弟的撒娇,欧阳榕开始苦思,最后,叹气说道。
“我虽然可以帮你直接打开丹田,但过程你可能会非常排斥。”
闻人乐不禁面色一红,下意识想歪,脑补了一番羞耻的画面。
远处的欧阳榕听徒弟久久不语,笑着说道:“你还是安心找气,实在不行我在通过阳山的关系,走走后门。”
活了二十年,欧阳榕虽然情商不高,但好歹懂些人情世故,找协会的熟人,开个小灶,也不是无可能的事情。
作为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闻人乐认为,哪怕等一年,也不能用走后门这种小人行径,所有她决定请师傅直接打通自己丹田,剩去不必要的麻烦。
“师傅,不管过程如何难以接受,徒儿都一定会坚持下去,所有请您不必顾及。”闻人乐鼓足勇气,大声喊道。
欧阳榕被喊声震的一愣,随后背着徒弟,轻轻点头。
“那你先把衣服穿好,在茅屋等我,我去趟药园,很快回来。”
第26章 良药苦口利于乐()
阳窟的夜晚,寂静而富有乐理,风过木林,水瀑之声,每一种自然之音,好似交响乐般在山谷内回荡。
欧阳榕提前和阿姨们打个招呼,孤儿院也就没有担心师徒二人的情况。
闻人乐坐在茅屋内,思绪万千,复杂的表情在脸上不停变换,时而担忧,时而沮丧。
“里面,师傅为徒弟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都要进行贴身接触,甚至可能要”想到这里,闻人乐便想回到山湖,可一想到师傅为自己忙前忙后,她就忍不住打消放弃的念头。
紧张的整理着轻薄的外套,因为秋季的来临,无论男女都是添了一件衣裳。
因为没有衣服的缘故,自始自终,闻人乐都在借用欧阳果的衣物,对此,欧阳果倒也没有排斥,毕竟她一心学习,也没有功夫打扮自己。
只要闻人乐之后负责把衣服洗干净,放好,她都没有意见。
“没关系,先不提师傅可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哪怕真的要贴身接触,作为正人君子,师傅是一定不会动手动脚的。”闻人乐拍着脸,让自己强行打起精神,下一秒,她突然想到老人猥亵少女的新闻,不禁慌张的用指甲扣着桌面。
脑中闪烁着欧阳榕的容颜,温和、严肃、开心、气恼,最后,画面定格在初次相遇时,那纯朴青年的模样。
或许闻人乐敢跟着欧阳榕走,就是因为第一面时的那心底的声音。
“不用担心,他不会害我。”
渐渐安心的闻人乐走出茅屋,坐在门前的木阶,双臂抱膝,埋头等候欧阳榕的归来。
许久,当闻人乐又要睡着时,远处的石子路径上,一道身影正在朝茅屋奔跑。
“师傅!”闻人乐欣喜喊道,起身向欧阳榕挥手,对方也是做出回应般的加快速度。
十分钟后,欧阳榕回到屋内,面前的竹台上方,许多现世中极其珍贵的药材摆在那里,等待欧阳榕的处理。
拿起一旁锐利的竹刀,几道青光闪过,欧阳榕伶俐的刀工让闻人乐眼花缭乱,下意识鼓掌。
“师傅原来会做菜啊。”闻人乐惊叹,看着欧阳榕熟练的排菜方式,作为一名女性,闻人乐自愧不如。
听着徒弟的发自内心的声音,欧阳榕可谓是既高兴又有些不大好意思。
“小时候抽空学过一些,基本的家常菜做起来还是没问题的。”欧阳榕轻轻笑道,为了保证药草的药性,下刀之处,无一不是刀刀去除杂质,只留精华。
将药材整体倒入汤煲,随后小火慢炖,做完一切后,欧阳榕没有停下竹刀的动作,轻轻从一旁的麻袋中,取出马铃薯等蔬菜,闻人乐一见,顿时问道。
“师傅,我们今晚不回去吃晚饭吗?”
“嗯,天色不早了,回去饭菜也不剩多少了。”欧阳榕留意着汤煲的状况,把切好的蔬菜一一准备好倒入大铁锅中,这时闻人乐才发现,在灶台的阴暗处,有一个小门,里面全是烧菜用的调料。
看着师傅忙碌的背影,闻人乐感受到一阵轻松,随后跑到茅屋外的竹桌上趴好,安心做一只等人喂饭的咸鱼。
仅仅半个小时,竹桌上便出现两盘炒菜、一个汤煲和几个大馍。
“阳窟没有米,也不能蒸饭,希望饭菜对你的胃口。”
闻人乐啃着大馍,吃着炒菜,不时瞟一眼汤煲,欧阳榕的手艺非常不错,让她停不下嘴。
“等你睡前,把药喝了,明天一早就能感觉到丹田的变化。”
欧阳榕温柔的看着徒弟,闻人乐觉得好吃,他也很满足。
“师傅,我以为您帮我开丹田有多难呢,原来只要喝药就行了,真是太简单了。”闻人乐摸着吃饱肚子,欧阳榕为她精心准备的药汁摆在面前,散发出药材的清香。
欧阳榕坐在对面笑而不语,对于徒弟的接下来的反应充满期待。
“灵芝,这药一定要喝光,不让师傅我会生气的。”
听到此言,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闻人乐,笑着点头,满口答应。
闻着碗内的香气,闻人乐轻轻喝下一口,下一秒,喝了多少,她就吐了多少。
“师傅,我想继续找气。”
这种滋味是闻人乐此生从未感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