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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上一次刘老爷并没有过来,那么在她和温雅,以及浩儿之间,想也不用想,温春花该如何行动。其实,温春花最爱的只是自己,其他人只不过是她得到幸福的工具罢了。
温简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看向眼前的孩子,浩儿算起来如今已经快四岁了,眉目间依稀见得到温春花的模样,应该说和温雅小时候都有些相似,面目清秀而带着柔弱,见着这样的浩儿,温简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温雅。
温春花离开的时候,温雅才几个月,未曾断奶,整日里哼哼,也不吃东西,她和姥姥费尽心思弄了东西来给温雅吃,米糊糊、野菜汤,甚至是羊奶,可温雅只哭着哭着,哭得温简内心里酸痛酸痛,那个时候,她的记忆还未曾恢复,对温春花的想念也是如此真切……
也就是那一次,她想去给温雅摘野果子榨汁来吃,摔下山坡撞上了头。渐渐地,她开始做梦,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东西,那段时间温雅是哭闹着的,而她却是一日复一日的沉默……
浩儿,浩儿,你在温春花的教导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温简看着浩儿白嫩的脸蛋,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小眉头紧皱着,不知是否因为腹痛。
温简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摸一摸他,就如同摸着温雅一般。
“你想对三少爷做什么,还不走远些!”一个丫鬟从屏风后面走进来,见状喝斥,又看着一侧的丫鬟道,“你们怎么做事?还不给三少爷喂药!”
一个丫鬟赶紧从温简手中接过药碗,转过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孩子,“三少爷,醒一醒,吃药了。”
温简看着空空的手心,回过神来,低着头退后两步,她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正是见过一次的司秋。
司秋皱皱眉头道:“你是何人?这里没有允许怎可轻易进来?”
温简淡淡道:“我是梁大夫的弟子,也是素香斋的东家,是得了刘大少爷的允准来看看府中三少爷的情况。”
梁大夫的弟子,又是素香斋的东家?
司秋有些惊异看向温简,只觉得有些面善,想了想却没什么结果,想着大少爷、刘老爷和温姨娘都在门外,还是静观其变,也就不轻易说话,别开头去看三少爷的情况。
温简原本想先探探浩儿脉搏,此刻却不好出手,早见着身后的桌子上坐着个大夫,四十多岁模样,如同梁大夫一般留着一缕山羊胡子,正提笔在桌面上的书本上写着什么。思忖这应该就是余大夫,就想干脆找余大夫问问浩儿的情况。不过却又不便打扰,就走到他身前等候。
叫唤声中,浩儿缓缓睁开眼,见着面前的丫鬟端着一碗散发着苦味的药汁来,顿时就哭闹起来:“拿开,拿开,我不要吃药,不要吃药!”又觉得腹部再疼痛起来,不由又喊道,“痛痛,肚子痛痛。”
温简正对浩儿生了怜惜之情,见状只觉得心脏微微痛了一痛,果真是血浓于水么?
那丫鬟无奈,躲着浩儿不让他撞翻了药,又要安抚他,三两下之后药碗晃荡,有少许药汁飞溅出来,只得无奈得站起身,看向一侧的司秋。
司秋皱眉,走到床前:“三少爷,您若吃了药,病才会好。”
浩儿与司秋也有些熟悉,见到司秋如同见了救命稻草,继续哭道:“痛痛,不要吃药。”拉着司秋摇着晃着,弄得司秋也无可奈何。
温简有些站不住,低声道:“请问可是余大夫?我是梁大夫的记名弟子,早就听闻余大夫妙手回春,今日能见着您,实在是末学的荣幸。”
余大夫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却不回头,继续写着手里的东西。
温简微微一愣,偷偷瞟了几眼,却见纸上记载:辛酉年五月初三,刘府三少腹痛,观之腹有积食结粪,微涨,小便黄,能饮水,脉象微实,当用白饼子下之……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今日吃了双皮奶的问题。若是双皮奶中的牛奶与人所食用的食物想冲突,必然会腹泻,可根本就不是腹泻,只是腹痛,而且看样子还是有积食结粪,明显是属于便秘。
想到此处,温简更是气愤。温春花可真是处心积虑想要素香斋的方子,这都能牵扯到素香斋的身上。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温简回头看一眼放开嗓子嚎叫的浩儿,突然有些头痛:“请问余大夫可有法子让这小孩儿服下药物?”
余大夫慢悠悠写完,收了笔,昂起头斜着眼睛看了温简一眼道:“管教小孩儿可不是大夫的责任,难不成你跟着梁大夫就学了这些照顾人的本事?”
温简语塞片刻才回话道:“我师傅医术高深,而我从师时日太短,确实所学甚少。”
余大夫冷哼一声,也不理会温简,把那桌面上铺着的纸张吹干,就准备收起来。
温简讪讪然,回头再看浩儿,却见浩儿捂着腹部哭哭啼啼,就是不理会这些丫鬟:“娘,阿娘,我要阿娘。”
温简不由望了眼门口处,温春花还在抹着眼泪,刘老爷在一旁说着什么,间或把手搭在温春花的肩头,露出深情款款的模样。
温简面无表情转过头,慢慢走到司秋面前:“让我试试。”
司秋一愣,却见温简已经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往浩儿走去,司秋正想要阻止,却发现浩儿不知为何哭声小了些。
浩儿抱着被子,把小脸捂进去,他想要娘,想要娘抱着他,想要娘轻声安慰她,想要娘来给他喂药,可这些丫鬟就是不叫娘过来。哭着哭着,只觉得有人靠近,是娘么?是娘过来了么?
浩儿停了哭泣,缓缓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望过去,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站在他面前,她面容清丽,笑得很温和,笑容中似乎带着温暖的让人安心的味道,就如同阿娘开心的时候对他的笑容。
温简见浩儿回过头看他,眼睛红红的,眼神从期待到失望再到诧异,最后不再啜泣,只定定看着她。
温简微笑走到他跟前,柔声道:“把药喝了,肚子就不痛了。”
浩儿呆呆没有应声,温简又再次笑了笑,用汤匙舀了一口递到浩儿嘴边。在众人张大的嘴巴中,浩儿也张开了嘴,乖乖地喝了进去。
“浩儿真乖,等会儿喝完了,我给你酸梅子吃。”浩儿张大嘴,啊呜一口药水再次入腹。
“浩儿会数数么?从一数到十,药药就喝完了。”浩儿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头。
“好乖,再来一口……”
等到浩儿的手指头伸到第四根的时候,司秋终于回过神来,她终于想起温简的身份了。
每一个上位者总会有一个两个心腹,温春花自然也不例外,司秋作为她的大丫鬟,温春花的许多事情都是知晓得一清二楚,可唯有一件事情温春花一直瞒着她。
那一日温简和温雅两姐妹过来的时候,司秋见温春花的神情就有些不对,所以在温春花和温简温雅说话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驱散了丫鬟,却把耳朵贴着窗户细缝听了个真真切切。
温春花虽说让温简温雅叫她小姑,可实际上温雅最开始的称呼就已经暴露了一切,她记得当时那个小丫头一见到温春花就叫了一声:“你是阿娘么?娘,阿娘,您怎么呢?”而当时的温春花却并没有否认。当时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她的内心就在翻天覆地:我的天啦,刘老爷最宠爱的温姨娘,竟然在嫁给刘老爷之前生了两个女儿!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老爷知道,不然以后她和姨娘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但是很快的脑海中就冒出了另一个声音:这不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机会么?她的手中有了温姨娘的把柄,什么时候都有了退路。说不定,说不定,她也能博个主子来做做。不,不,她不要做刘老爷的妾,刘老爷年纪又大又好色。哪里比得过大少爷,大少爷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就算是做个姨娘,那也是好的……不行不行,她只是个贱籍,哪里能做姨娘,最多是个通房丫头罢了,那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体面的丫头。
司秋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这事儿暂且放在了内心角落。
蛮以为所有的事情在温简和温雅离开之后都会结束,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温简。现在大少爷就在外头,她只要,她只要说出实情来,温姨娘就会被刘老爷厌弃,大少爷一定会感念她。她只要迈出这一步,迈出这一步……
第75章 与权威的论战()
温简喂到第五口的时候,放下药碗,给浩儿擦嘴,同时不着痕迹地握了握浩儿的手腕,趁机把了下脉,余大夫是隅宁城的名大夫,适才她又看见了他的诊断,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
脉象实么?温简微微感受了下,中医中最难把握的就是脉象了,这可是需要许多年的经验积累才能成就为名大夫。
温简很快放开手,又继续给浩儿喂药,却思忖可能是刚才浩儿经过一番哭闹,脉象不够准确,她觉得并非只是实脉,而是实中带了些虚。
不过内心终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见浩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有些好奇,竟然还有些依恋,温简也不由得相信真有血脉相连这种事情。
她放好汤匙在碗中,轻轻摸了摸浩儿的头,发丝柔软而温顺,还有些小孩儿特有的黄毛,温简看着眼前的笑脸,有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在摸着小时候的温雅。
“浩儿是什么时候开始肚子不舒服的啊?”温简晃了晃头,把那种奇怪的感觉赶走之后问。
“就是今天肚子好疼。”浩儿又喝下一口药,小声嘀咕,揉了揉小肚子。
“今天肚子好疼?昨天也疼过了么?”温简很敏感地抓住了一个关键字。
“昨天疼过一点点。”
果然如此,温简敛眉沉思,又问:“昨天浩儿有没有便便?”
浩儿摇摇头。
“前日呢?”
浩儿摇摇头,又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最后目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