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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推他胸膛,眼神冰冷得令他不寒而栗。「可以放开我了吧?」
「暂时放你一马。」杜至伦松开手,却怎么也解不开心中的困惑。
「你怎么不挟菜,光低著头吃饭?」杜至伦终於按捺不住。
「我今晚没什么胃口。」季云如嚼蜡般,吞下每一口无味的米饭。
「我们出去吃。」杜至伦往後一退,推开椅子,想拉她的手却被拒绝。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季云沈重地拿起碗筷,起身想逃离什么似的。
「碗筷我来收就行了,你坐著,我去端水果。」刘妈不让她如愿。
今晚的饭厅,有一股浓得让人呛鼻的火药味在空气中流窜。
在周至伟恶狠狠的目光注视下,不要说吃饭,她连筷子都快拿不动——这是演戏,让杜至伦在家和在公司都不得安宁,是预定的棋步。然後把引线点燃,远离战火波及,是她下一步要走的棋。
可恶的刘妈,洞悉了她的棋路,逼她夹在他们中间,感受枪林弹雨的滋味。
好吧,她就听老人家的话,坐著。
刘妈显然对男人的了解不如她透彻,有她在,他们兄弟反而会吵得更凶!这叫两虎相争,不是必有一伤,就是两败俱伤。
而她——会毫发无伤,大摇大摆的回房间睡觉和作好梦。
今晚,会失眠的,除了他们兄弟,还有气呼呼的刘妈。
「你干么用死鱼眼瞪著小云!」杜至伦忿忿地发难。
「我的眼睛没你的漂亮,天生遗传不好。」周至伟自我嘲讽。
「就是你那双死鱼眼,害小云没胃口吃饭。」杜至伦再落井下石。
周至伟咬紧牙根。「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有那么可怕的威力!」
「我看我还是回房好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季云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你去打包三天份的衣物,明天跟我一起出差去台北。」杜至伦灵机一动。
「去台北做什么?」季云心知肚明,陈秘书对她毫不设防。
杜至伦四平八稳地说:「拜访几个外国来的大客户。」
「我的英文不行啊!」季云别别扭扭的。
「换个英文好的去,不就得了?」周至伟冷哼一声。
「我公司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杜至伦理直气壮。
「少来假公济私这一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王意?」
「我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给激怒,更不会笨到留下她,让你有机可乘。」
毕竟是兄弟,想法大同小异,谁也别想逃过谁的法眼;倒是坐在一旁的季云,宛若不动声色的如来佛,看著孙悟空和猪八戒斗气,两个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相信,躲在厨房里的刘妈,此刻一定是气得心如绞肉!
可是一想到要去台北,她就觉得椅子上仿佛有千百支针,刺得她坐立不安。
连怀疑都可以免了,他的企图很明显,就是要制造孤男寡女独处的机会。
问题是,她该怎么办?她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唇、他的胸膛,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欢愉,但她总觉得还少了什么。她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她想要更多更多,她仿佛看到跟他水乳交融,体内热火进发的情景……天呵!她被脑中潜伏已久的贪婪吓到了,羞得无地自容!
「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竞争,别用小人步数。」周至伟忿忿不平。
「我是总经理,本来就有权指派秘书。」於公於私,杜至伦都心安理得。
「你要她去,跟要鸭子听雷没两样。」周至伟阴著脸,使出浑身解数阻挠。
杜至伦大言不惭地说:「学习如何跟外国人相处,是她成长的好机会。」
「满口谎言。」周至伟发狂地拍著桌子,踢倒椅子,砸碎碗盘。
「你不爽,赶快开间公司打倒我。」杜至伦老神在在。
「小云,你现在就做出决定!」周至伟话锋一转。
季云幽幽地回过神。「去台北,是公事,你别胡思乱想。」
「我是问你,要选他?还是选我?」周至伟和杜至伦屏息以待。
这句话,简直像逼牙痛的人去见牙医,再痛苦都得去,而且无处可逃。
她的心中早有答案,不过呢,她故意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噙著泪,咬著唇,喉咙里仿佛被一颗棱角锐利的石头剌痛著,模糊不清的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被她看到的人就笑容满面,没被看到的人就愁眉苦脸……
好像在玩公主点名的游戏,谁被点到,谁就是白马王子。
半晌,叹了一口气,季云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两个都不要。」
「你说什么?」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大叫,难以接受同时落选的打击。
「我不想成为你们兄弟心中的芥蒂。」季云语气充满自责,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刘妈忍不住跳出来,手拿扫帚,要把狐狸精扫出门。
两兄弟一个抓扫帚,另一个捉刘妈。「刘妈,你拿扫帚想对谁不利?」
刘妈气得猛跺脚。「我不是要打醒你们,而是要打那个坏女人。」
「刘嫣,你干么对小云充满敌意?」两兄弟同一个鼻孔出气。
「两位少爷,旁观者清。」刘妈苦口婆心被当成耳边风。
季云泪流满面,跪倒在刘妈跟前。「你打!你打我!你打死我好了!」
「小云!你这是干什么?」两兄弟慌乱地拉起她,一脸又怜又疼。
「我不好,害你们兄弟阅墙,我甘心受罚。」季云泣不成声。
「是我不对,我不该跟至伟计较,他年纪小,不懂事。」杜至伦说。
「不对的是我,哥哥是为了公事要你出差,我不该吃醋。」周至伟也说。
瞧!只要跪在地上,再洒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能立刻让两兄弟化干戈为玉帛,这就是季云高明的地方:她能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弹指之间,也能让这个家变得清朗气爽。
红颜祸水,这是肤浅的观念,其实水会覆舟,也能载舟。
至伟要她在兄弟中做出选择,无意间让她成了箭靶,她正在发愁,多亏了刘妈爱管闲事,突然像巫婆般拿著扫帚出现,造成混乱,反而替她解围。
刘妈大概作梦也没想到,老天爷会这么关照她……这大概是因为她积善比为恶多大多的缘故。
「那你们握手言好。」在季云的调和下,兄友弟恭的握了握手。
「好一只千年狐狸精!」刘妈实在看不下去,爆炸似的大叫。
杜至伦回头以冰冷的眼神瞪她。「你说够没!刘妈!」
「刘妈!快向小云道歉!」周至伟接著命令。
刘妈听到胸口传来碎裂声。「你们两个,上当了!上大当了!」
「求求你们两个,别为了我去责备刘妈老人家。」季云挺身维护。
「你听,小云处处为我们每个人著想,你却不知感激。」杜至伦嘉许道。
「刘妈你年纪一大把,心眼却比针眼还小。」周至伟的唇不屑地扭曲起来。
刘妈有气无力地说:「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加起来还多……」
「我在美国,都吃汉堡和牛排。」周至伟不客气地打断。
「我比较喜欢吃面,尤其是义大利口味。」杜至伦随後跟上。
季云义正辞严地说:「你们两个别抢著跟刘妈唱反调,静静听她把话说完。」这番敬老尊贤的华丽辞藻,深深打动至伦和至伟的心,令他们感到如沐春风。
看著两位从她怀中长大的少爷,都是一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模样,刘妈气得龇牙咧嘴。
一想到那个坏女人变成消防队,自己反倒成为纵火犯,刘妈有如哑巴吞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两位聪明绝顶的少爷顿时变笨,她是怎么办到的?
她自认如影随形地监视著她,除了上小号时……没错,她肯定是在那个时候溜进厨房,在菜里下了笨蛋符!
她得赶快找个道士,买两张聪明符,就这么办!
「刘妈你真奇怪,要你说话,你不说,不要你说话,你却话特别多。」
「我懂,刘妈一定是明白自己误解小云,愧疚得说不出话。」
「放臭屁!她是狐狸精!她是坏女人!她是……」刘妈口沬横飞。
不待刘妈骂完,季云捣著嘴,压抑住喉中的啜泣,急急冲回自己的房间。
杜至伦和周至伟抢著去安抚她,但腿长就是有好处,三个阶梯并成一步跨。
「小云,别哭了……」杜至伦上气不接下气的将房门反锁。
季云哽咽地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刘妈是个老糊涂,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杜至伦坐到床边。
「我难辞其咎,我的的确确引起你们兄弟不快。」季云闷闷不乐。
杜至伦丑化地说:「那只癞虾蟆妄想吃天鹅肉,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你不该骂自己弟弟是癞虾蟆!」季云板著脸,眼里毫无怒气。
「光看他那张痘子脸,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形容恰到好处?」杜至伦搔著她的胳肢窝。
「你好坏!这种伤心的时候还捉弄人家!」季云扭动著娇躯,闪避兼抵抗。
搔痒——可以说是男女之间最难受也是最快乐的肢体游戏,懂得玩游戏的会制造绝佳的机会,让两人的肢体更亲密,不懂的会让两人的肢体变疏远。
当然啦,季云是前者,更是个中好手,她不怕痒,却装怕痒。
她顺势往床里滚,诱惑著他追到床上,两人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四目交缠,十指紧握,笑声乍停。
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上,他的唇温柔地落在她微红的眼皮上,她的眼中有跳动的火苗,她的唇角有甜美的笑意,她的胸部有撩人的起伏,但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有个疑问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你刚才说,两个都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