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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小腹有些隐隐的痛。
小腹的疼痛像针扎一样,一下子刺痛了谢琪安因为恐惧混乱不堪的神经,她知道,那是惊恐过度的原因。
泪水顺着谢琪安的脸颊悠忽而下。
如果说从前她曾经立意求死过,现在,她真的迫切求生。
她舍不得自己腹中的宝宝,舍不得爱着自己的人。
谢琪安回头看看卧室外面的阳台,玻璃窗外是城市霓虹闪烁的不夜美景,她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救生锤:如果真的选择从这里跳下去,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如果在安雅冲进來的一刹那进行反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把铁锤砸在安雅的头颅上,绝非她所愿。
现在,她就像一个被逼近悬崖上的人,要么选择跳下去,要么选择迫不得已的反击
谢琪安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被陈铎那一帮坏小子欺负的时候,从來就知道捂着眼睛哭,像今天这样,就算是在如此巨大的恐惧威胁下,她心里始终考虑的只是躲避。
甚至放弃。
安雅不是云都码头上那些受黄天指使,前來和她寻衅闹事的混混,谢琪安耍一下更加的泼皮无赖就可以出乎他们的意料,叫他们面面相觑,安雅是想杀死她的。
如果她想更狠,只有反过去,杀死安雅。
谢琪安知道,她绝对不想,也不敢去杀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现在正在气势汹汹的想砍死她。
特别这个人还是安雅!
直到眼前已经万分危急的时候,她最终才决定进行孤注一掷的反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的腹中已经孕育了另外一个小生命的缘故。
谢琪安知道,其实,她并不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变得更加有勇气,更加强悍,她只是想求生,强烈的想求生!
安雅已经是个不可理喻的病人,她不可能会心软,会听见谢琪安的乞求,会突发奇想的放弃对谢琪安的追杀。
如果她知道谢琪安的腹中已经有了南言俊的孩子,屠刀只好落下的更快更利索。
仔细想想,她要杀死谢琪安并不是说谢琪安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恨,只是因为她的言俊哥哥喜欢这个女人,可以想见,如果南言俊当初娶了米雪儿,现在被安雅堵在某一处追杀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米雪儿了。
如果说朱颜工于心计的想要除掉谢琪安而后快,不过是碰巧了。
朱颜巧妙的安雅的仇恨。
真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计谋啊!
很值得人击掌三叹。
看着那扇越來越危险的卧室门,安雅已经停止了咒骂,只是更加的气势汹汹,谢琪安相信那扇坚固昂贵的门已经被她砍劈的千疮百孔了。
谢琪安眼睛有些疼痛盯着那扇开始晃动摇摆的门,手里拼命握紧那把救生锤,大脑里的恐惧已经到了几乎麻木。
她的心里竟然还在莫名其妙的运转着一个不着边际的念头。
就在中午的时候,她还特意的从刀板架上拿出安雅手里的那把沉重的厚背菜刀反反复复的看,当时,她甚至已经起了把那把菜刀放进卧室防身的念头,可是,她终于还是放弃了。
带着这样可怕的一把菜刀在身边,不仅仅是可笑,还终究是有些不伦不类。
她觉得,无论从那个角度來看,自己都不可能用的上这样一把夸张的菜刀。
所以,现在,她才极其有可能会被这把可怕的菜刀剁成肉馅,带着她自己的孩子。
谢琪安仿佛已经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虽然,她不能确定这股血腥到底会來自谁的身体。
坚固的门扇终于开始破烂,安雅癫狂扭曲的脸在外面的灯光下晃动,谢琪安才想起來,她在极度的惊恐之中,竟然根本就洠в邢肫饋泶蚩约何允依锏牡啤
也许光亮让她感觉更加的危险,但是,城市无处不在的灯火辉煌,即便是一间洠в锌埔矝'有拉上窗帘的卧室,能见度依然很好。
突破门扇的安雅开始疯狂的想越过谢琪安堆砌在门背后的那些障碍物。
站在门背后的谢琪安几乎有些发抖,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抓住时机冲上去,对着正在奋力翻越的安雅脑袋进行致命的一击。
“践货……”
安雅气咻咻的嘶叫着,脸上全是得意的狰狞的笑,“你还想躲?践人!践人!践人!我要杀死你,我一定要杀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勾引言俊哥!他的新娘只能是我,是我!”
……
一辆老式红旗轿车急匆匆的驰进新浦高新开发区,开车的是一位表情非常严肃,气质非凡的中年男人。
朱夫人不停的叹气,无法掩饰自己的焦虑不安。
“老公,颜颜她……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阮成刚才偷偷给我电话……”
朱凌言恼火的洠в欣聿瞧拮樱鋈凰鹊牡蜕械溃骸疤炷牛谷灰丫腥吮ň恕
朱夫人的脸色变了;她也看见宏大的住宅区前面的休闲广场上,那辆还在不停转动红灯的警车。
她彻底的惊慌失措了,呜咽道:“不会吧,老公,怎么办啊?难道那个女孩已经遭遇不测了?怎么办?怎么办?老公,我的罪孽大了!”
朱凌言赶紧把自己的车对着那辆警车靠了上去停下來。
带队的警察看见朱凌言的车,对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摆摆手,立刻有几个警察跑了过來。
正常情况下,老百姓看见警察在出警是不会随便靠近的,这辆气势非凡的红旗轿车主动靠过來,可能和正在案发的事情有关系。
“干什么的?”
朱凌言打开车门:“我们是26楼业主谢家豪的岳父……”
南言俊已经跑了过來,迫不及待的叫喊道:“是朱先生对吧?求求您快帮警察打开您女儿的房间,救救我的妻子!快啊……”
朱凌言沉稳的看了一眼焦头烂额南言俊:“年轻人,别紧张,希望我们还來得及……”
……
谢琪安不知道安雅的身后怎么突然会出现那么多的人?她只是恐惧到了麻木,只是满心的惶惑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用手里的救生锤去狠命的袭击安雅?
彼时,安雅因为终于劈开了门,癫狂兴奋拼命往卧室里跨越,前伸的头颅已经完全暴露在她可以轻易攻击的角度上……
她听见安雅“啊……”的一声尖叫,随即,谢琪安就看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一起从后面。老鹰捉小鸡似的控制住了安雅几乎已经跨越那些障碍物的身体。
谢琪安感到一定是她的眼睛出现了某种幻觉,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雅被很多警察粗壮的手拎着似的拽出那扇破烂不堪的门,安雅却不再嚎叫了。
然后,她看见了南言俊的脸……
然后她听见安雅很大声很委屈的哭泣。
“言俊哥,你真的來了?你是來接我的对吧?他们说只要我杀掉那个践人,你就会來接我回去举行婚礼……对不起,言俊哥,我还洠в衼淼眉吧钡裟歉黾恕
谢琪安觉得安雅更应该叫喊“放开我……”
难道她已经习惯被人抓住不放了?
果然言情剧都是喜剧的收场啊,这也是事先设计好的情节么?
谢琪安很有喜感的这样想着,慢慢地瘫倒在卧室的木地板地面上。
很好,她发现自己竟然洠в谢柙喂ァ
只是觉得万分虚脱。
她知道自己得救了,虽然很诡异。
南言俊三下五除二的就踢开谢琪安堆砌在她卧室后面的障碍物,冲了进來。
“琪琪,琪琪,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
“我很好……言俊,你真的來了?真的吗?”
谢琪安筋疲力尽有气无力,低低的问道。
“是我,琪琪,对不起,又是我叫你受苦了,都怪我……琪琪,琪琪……”
南言俊把谢琪安紧紧的搂在怀里,想哭又想笑,痛惜万分。
“不,不怪你……你能來就好,比什么都好,我这不是好好地吗?”
“琪琪,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叫你受苦,可是,我未能做到,我一直都不是个好老公,琪琪,原谅我……”
南言俊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愧疚。
“年轻人,应该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听说,她好像还怀着身孕对吧?“
卧室的灯光突然亮起,朱凌言沉稳的声音很及时的提醒道。
“琪安,都怪阿姨……是阿姨太自私了,我对不起你父亲……”
谢琪安愕然的抬起头,她看见朱夫人不停的擦着眼泪,正和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一起站在卧室门口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障碍物里,充满愧疚的对她说道。
“阿姨……”
谢琪安很想问问朱夫人,什么叫对不起她的父亲?幸亏她还洠в型耆纳ナЮ碇牵弊鲋炝柩缘拿妫醯谜庋隹谘拭菜朴行┎磺〉薄
南言俊对朱夫人的话也充满了惊讶。
“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
朱凌言打断自己妻子的充满愧疚的话,“抓紧时间把琪安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吧,救护车已经叫來了,还有,年轻人,你那个妹妹,你决定怎么处置?”
有警察开始过來拍照案发现场。
南言俊赶紧抱起谢琪安,朱凌言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有些话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当着这些警察的面说。
……
“啪”
朱颜对着阮成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阮成的脸被打的狼狈地偏了一下。
“你真叫我失望,她就这么值得你去吃里扒外?”
朱颜咬牙切齿的特别咬重了一个“你”字,阮成知道此刻的朱颜心里对他又多么的痛恨。
“小姐,我只是不想你和大姐无辜造孽。”
阮成的语气很是平静。
“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幸运的和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