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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怔愣了一番,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木已成舟”,苏若清笑了笑,道,“当然,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在为北夏和戎狄的关系利益在考虑。”
走出十丈开外,苏若清在巷子里停了下来。叶宋道:“若真是为北夏和戎狄的关系利益考虑,你便不会告诉我。你在算计我的时候,从不会说得这样实在。”
她多少有些了解苏若清。
“有时候,我真是希望你不要这样懂我。”叶宋双目一瞠,苏若清便已靠了过来,把她紧紧地抱入怀,仅仅是一刻就松开,道,“可能正是由于这样,我才想要得到更多,会变成盲目索取的人。但是以后,阿宋,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他的手,试探着轻轻抚上叶宋的脸,叶宋本能性地侧头想躲开,苏若清没有强迫,可最终她也只是侧开了头而已,并没有彻底躲开。苏若清的手指,碰上了她的轮廓,像是捧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轻声地对她说:“阿宋,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叶宋没有吭声,苏若清便继续道:“是我为了想彻底得到你,伤害了你在乎的人,是我为了想彻底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一辈子。人的贪婪***,会在我身上被放大,因为从前普天之下只要我想得到的,都可以唾手可得,一旦得到了想要的尝到了甜头,就想要更多更多,直至完完全全占为己有。可是我知道,阿宋你不是任何人的,越是握得紧便越是伤得深。”
他的额头抵在了叶宋的额头上,与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最深沉的疼痛和悲哀,“可是同样也是你,让我彻底感觉到了身为君王的寂寞,得了天下,终究不得所爱。”
叶宋静默许久,才冷不防嗤笑了一声,不带有丝毫的嘲讽,夹杂着浓浓的鼻音,道:“你知道吗,从知道我爱的男人是皇上的那一刻起,这辈子我都打死了想要得到他的念头。他可以是天下人的,但独独不能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那就是爱他所爱。可是我不是胸怀大度到可以爱他和别的女人的感情的人,却要偏偏被他强迫着睁大眼睛看着,那最阴暗的一面。”
叶宋深吸一口气,长叹出声,道:“你也打死了我所有的勇气啊。甚至让我都不知道这几年来我做了些什么。”苏若清扶着她的后颈便把她的头摁进自己怀中,听叶宋闷闷道,“我已经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怎么,不爱一个人应该怎么。”
“没关系,”苏若清吻过她的头发,道,“这些都没关系,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半晌,苏若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手指想去抚她的脖子,又忍住了,“还疼吗?”
叶宋退开一步,收起了一切脆弱,道:“我一切都很好,多谢皇上关心。时辰不早了,臣女恭送皇上回宫。”
苏若清站在她对面,深深看着她,罢后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便送到这里,回去吧。我先看着你走了。”
见他坚持,叶宋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去了。只是将将踏上将军府大门前的那一刻,终于肯回头,苏若清正堪堪转身,背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越来越远。
叶宋去看苏静时,苏静正闭目养神,不睁眼也晓得是她来了,便道:“这一去挺久的,皇上走了?”
“刚走。”
“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心软成这样?”
叶宋看着他:“贤王怎么知道我心软没心软?”
苏静弯了弯嘴角,道:“你进来的气场不对。”
叶宋:“”
苏静便又道:“不管你做什么,我只愿你不要做勉强自己的事。”他说着就捻了捻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你能不能打盆水来帮我洗洗这头发?有股难闻的血腥味。”
“不能。”
苏静问:“为什么不能?”
叶宋悠闲地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睨着他,道:“因为我觉得这样我很勉强。”
苏静抽了抽嘴角,失笑道:“你倒活学活用。可我不是伤患吗,你照顾我不是理所应当的?”
“嘁,还说愿我不做勉强的事,下一刻立马就开始勉强我了,有意思吗你?”苏静刚想反驳,就被叶宋一头打住,“英子说了,你的头刚施过针,不能碰水也不能吹风,不然后果很严重。”
苏静眼观鼻鼻观心,眉梢一抬,不大在意地问:“哦?能有多严重?”
叶宋淡定地看他一眼:“会变成脑残。”
但是苏静是一个一旦有什么念头他不去做就浑身不舒服的货,他就是特别特别想洗头,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横竖拖着叶宋瞎折腾。
叶宋实在受不了他,便去问了英子,要是苏静实在想洗头该怎么办?
英子想了想,回答道:“要么只给他洗下面的头发,只不过容易湿气钻进脑子里变傻,要么就把他头发剪了呗,看他还洗个屁。”
第94章 兄弟之间的较量()
叶宋觉得后面一种法子要方便快捷,于是就带了一把剪刀回到房里。苏静是个明白人,不用多问一句,也不用多说一句,他再也不提晚上要洗头这件事。
趁着苏静养伤这几天,英姑娘勤奋极了,有个现成的病人,她还不赶紧往他身上尝试各种各样的新药。有成功的了,比如苏静涂了她的药之后伤口结痂得非常快,但也有失败了的,比如痒得恨不能扑地上满地打滚。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苏若清又来了,同行的还有三王爷苏宸。两人都坚定地认定是担心苏静的伤情才赶过来探望。
叶宋原本正是在帮苏静换药,结果两人一来,苏若清就一言不发地接手了叶宋的工作,叶宋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出去了。苏宸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才道:“看来四弟在这里住得挺习惯的嘛。”
苏静皮笑肉不笑,道:“哪里,让三哥见笑了。”
苏宸沉沉地也笑了一下,道:“四弟好好的贤王府不回去,非得在人家府上躺着不走,文武大臣们都疑惑得很。”
苏静道:“这有何好疑惑的,愿意在哪儿养伤是我的自由,且我觉得将军府较方便一些。”
“是因为有叶宋的照顾么。”苏宸毫不给面子地一语击破,“她倒把四弟照顾得很好。”说话间眼神就已转去看向苏若清。
苏若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缓缓坐在苏静床边,看了看他背上的伤,道:“能走了么?”
苏静赖皮道:“我想还不能,应该还要躺好几天才能下床走动。”
苏若清沉默片刻,才道:“其实你若不去大理寺领责罚,我也不会怪你什么。”
苏宸给苏静倒了一杯水送过来,道:“这事儿你也别怪我,你自己非要往上凑,我也只是秉公执法而已。”
苏静笑着点点头:“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硬要想领责罚皮子作痒,不然的话良心难安。更何况”他笑眯着眼看了苏若清一眼,眼里略有些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又摇摇头故作轻松,“君心难测。”
“再怎样,我也是你大哥。”苏若清道。
苏静道:“那要是我不擅闯皇宫,而是堂堂正正进宫请求皇兄,想要带走阿宋,皇兄会同意我那么做么?”
苏若清想了想,道:“当时可能不会。”
“虽然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苏静缓缓道,“但我还是想告诉皇兄,阿宋她不是黄鹂鸟,她是草原上的野鹰,皇兄如果真的在乎她,便不要迫她折断自己的双翼,给她向往的自由。越是强迫她,只会有越适得其反的效果,她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吧。”
苏若清低着眉,不辨喜怒,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苏静闭着眼睛享受片刻宁静,道:“我自以为比皇兄要了解。”
“你爱上她了。”
“我不是一早就爱上她了么,我自己很确定,皇兄也很确定。不然的话,皇兄也不会千方百计地组织我接近她了。”苏静说着,嘴角微微弯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来的淡淡微笑和从容让满室流辉,即使他不睁开双眼,也不难让人想象出那双眼睛里有多么堪比月华星辉、堪比外面秋阳斜照的神采,“而且我还觉得,比起皇兄,我更适合她。”
“你更适合她?”苏若清拔高了尾音儿,眉梢轻轻一抬,不置可否,继而低低哼笑了一声,“贤王的名号***整个上京,是各大青楼的常客,如此声名狼藉的你还适合她?”
“托皇兄的福”,苏静笑开了,道,“又把我败坏的名声给洗白回来了。现在我是忠于职守、严于律己的贤王。”
苏宸很自觉地不掺和进他们的谈话当中去,而是自己坐到一边去,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味地听着兄弟二人为了一个女人的口舌之争,心里想着,要是鹬蚌相争他能够渔翁得利就更好了。
苏若清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看着苏静,道:“你恢复记忆了。”
这话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以陈述而肯定的语气。
“皇兄这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安?”苏静悠悠道,“是害怕我会把阿宋抢走么,你理应是害怕的,因为我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强劲,你也不相信阿宋,认定她假以时日一定会爱上我。皇兄若是真的担心,不妨让我再失忆一回,呵,不过这样想必阿宋就真的会彻底离开你了,也是我愿意看到的结局。”
“贤王,你今天确定要和我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吗?”苏若清道。
苏静耸耸肩,道:“忠言逆耳,我只是希望皇兄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多多考虑别人的感受。阿宋到现在还对我满怀愧疚,我一天不好起来她便一天不会释怀,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她的愧疚,如果我带给她的全部是愧疚和痛苦,我宁愿我自己长命百岁一辈子不病不痛她就安心,可如果她能给我一丝回应,我就是轰轰烈烈地燃烧,即便只能照亮今夜的黎明,那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