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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叶宋就站在他身边,双手带着兔毛手套,一只暗灰一只雪白,看起来两只手像是两个毛球,十分可爱。她站了一会儿,瞅着那冰窟窿的厚度,伸着脚尖去踮了踮冰层,道:“北夏的冬天说冷就这么冷,连一点过渡都没有,若清你看,这冰都这么厚了。”
苏若清拉着她的手,呼吸出的气息也被冻成一缕白,道:“别乱来,当心一会儿掉下去。”
叶宋试着把双脚都伸出去,站在冰层上,苏若清拉她不住,她松开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冰面很打滑,她左右摇晃了一下才站定,回头对他笑,道:“冰这么厚,我这么轻,你看能掉下去吗?”
苏若清无奈,眼神一刻不停地放在叶宋身上,随着她的步伐而移动,连鱼竿下冰窟窿里的鱼饵什么时候被啃光了也没察觉到。叶宋走出三丈开外,冷不防滑倒了,扑在冰面上,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问:“若清,你多少天没回去了?”
苏若清凝眉不语。
“莫非还想一辈子窝在这里当一个山村土皇帝不成?”她的笑容,让苏若清觉得,比冬日折射在冰上的阳光更加耀眼,但同样的让人觉得冷。
这个问题迟早要来的。他们不可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
苏若清垂眸,轻轻拉起鱼竿,鱼钩上空空如也。他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回应苏若清的是一声叮咚落水声。苏若清猛抬头,平静辽阔的冰面上哪里还有叶宋的影子,只余下一只大大的窟窿。
叶宋居然真的掉下去了!
当即苏若清丢了鱼竿便踩上冰面,飞奔过去时,见叶宋正浮在水里,双手扒着冰面试图往上爬,只不过那冰这样一破了就有些松散,扒一块碎一块,她被冻得眉眼都结起了冰渣。
苏若清眉目幽寂,透着一股子严肃,他对叶宋伸出了手,叶宋赶紧扒上了他,随着手臂一用力倏地将叶宋捞起紧紧抱在怀里,与此同时苏若清脚下的冰面也跟着破碎了,在两人一同沉下去的那一刻,他足尖点过冰面,飞身而起,凌空落岸。
叶宋冷得哆嗦。苏若清一边把她往房间里抱,一边脱掉她身上结了冰渣的毡子棉衣,到房间里时叶宋已经被脱了个精光,塞进了被窝里。
房间里的火炉燃得正是旺盛,十分暖和,但叶宋还缓不过来,瑟瑟发抖,对着一脸严肃的苏若清笑道:“这是意外。”
苏若清沉默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继而也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来,抱着叶宋的身体,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她。这下有了一个天然暖炉,叶宋还不紧紧抱着不撒手。
相互依偎良久,苏若清才道:“阿宋,跟我一起回去。”
叶宋笑眯眯地问:“你是说跟你一起回京城还是跟你一起回皇宫?”
“你知道。”
“跟你一起回京城可以”,叶宋手攀上苏若清的背,身子更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语气轻轻,“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回皇宫的。”
“为什么?”苏若清还是执拗地问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叶宋勾着嘴角,道,“因为我向往自由啊,跟你回去,相当于是自己锁住了自己。”
苏若清是北夏的皇帝,而她是一个名节败坏的王妃,王妃怎么能改嫁给皇上呢?纵然苏若清自己不在意这些,但是不等于这些不用考虑。
苏若清知叶宋所想,轻声道:“你是怕我搞不定群臣和举国的百姓?宁王妃与宁王和离以后因病长逝,我娶进王宫里的女人,与宁王妃没有半分干系。”
“那你喜欢的还是叶宋吗?”叶宋如是问,苏若清愣了愣,不答。她扭了扭身,趴上苏若清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现在就很好,真的。”她抬起手指,指尖剥开了苏若清一层薄薄的里衣“我不要你做那么多,只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我一把,而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不留余力。但是在你还是我男人的时候,我永远不会做背叛你的事,因为我是你的女人。如果哪天,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了,我一定会先告诉你。”她说得分外坚定,眼神充满了占有,竟让苏若清觉得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眼里的侵略和占有丝毫不比叶宋的少。
叶宋轻轻扭动着腰,轻轻吻过那张微凉的唇,,苏若清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滑动,睁开眼时,眼里的情动一览无余。
还从来没有谁敢把苏若清压在下面为所欲为。叶宋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很享受这个位置,既张狂又温柔,渐渐苏若清气息不稳,眼里散布着浓浓的情欲,低低暗哑道:“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嫁人当嫁苏若清,这辈子,你要嫁只能嫁我,不嫁便终生不嫁。”
叶宋齿间溢出轻叹,应道:“好,一言为定”
一番缠绵,叶宋已然累极,躺在苏若清的怀里小睡了片刻。她是被一声声紧蹙的马蹄声给扰醒的。
苏若清比她还警觉,手指抚过叶宋的眉眼,在她唇边一吻,便起身披衣。叶宋懒洋洋地坐起来,任苏若清找来干衣服,一件一件帮她穿上,温柔地问:“中午想吃什么,没有鱼汤了。”
叶宋看着他忙碌的神情,舔舔嘴唇,满足道:“我已经吃了你,已经很补,不需要鱼汤再补了。”
苏若清清浅的目光一深,风华万端地笑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归已在门外道:“公子,宁王带人过来了。”
该来的迟早要来。苏若清“嗯”了一声,轻轻与叶宋道:“还要回宁王府么,回将军府的话我送你回去。”
叶宋云淡风轻地笑道:“暂时还要回宁王府,我还有一些事情没解决。”她抵着苏若清的鼻尖,吻了吻他的唇,“在我跟苏宸彻底掰清楚以前,我可能不会常来见你了。”
苏若清挑眉道:“掰清楚了,你也不见得会常来见我。”
叶宋怔了怔,笑出了声:“那不如,你把你这座宅子送给我,借我时不时来金屋藏了娇,如何?”
“好啊。”
苏若清将一枚黑玉佩系在了叶宋的腰上,除了颜色以外,形状大小与先前那枚白玉佩相差无几,只不过那火云麒麟图案变成了蟠龙腾云图案,边角刻了一个“清”字,叶宋怔怔地看着那玉佩,苏若清对她浅浅笑道:“以此为证。”
苏宸查到这城郊的山庄确实花了时间,叶宋果然是在苏若清这里。既然苏宸亲自来接叶宋了,苏若清没有理由再留人不放。归已本是让苏宸在湖对面等,结果归已前脚飞身过去,他后脚也便跟着去了。
他在庄子外的湖边等了良久,叶宋才缓缓踏门而出,身边跟着苏若清。她穿的是当日来时的那身衣裳,已经洗干净了,披的大毡是归已新送来的,白色的兜帽,边缘扎着茸茸长长的狐狸白毛,双手戴着兔毛手套。她穿得很厚,大大的兜帽戴在头上,衬得脸十分削瘦,身姿也像是一条柳枝裹了棉袄。
她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只暖炉,脸色被冻得似雪一样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宸转身过来。苏宸对上她的视线,怔了一下,沉声道:“跟我回去。”
那扇面对他渐渐敞开的心扉,如今又紧紧地合上了。好似再也不会为他打开。
苏若清适时走了出来,站在叶宋身边,两人看起来十分般配,让苏宸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他向苏若清作揖见礼,道:“臣参见皇上。”
“宁王不必多礼。”苏若清道,“宁王妃与侍卫私通一事,你查清楚了?”
苏宸抿了抿唇:“纯属子虚乌有,是臣太过心急,错怪了臣的王妃。”
第84章 杀鸡儆猴()
“可如今满京城都知道王妃私通一事,名节被毁,宁王打算如何为王妃正名声?”
苏宸顿了顿,道:“请皇上见谅,此乃臣之家事。”
苏若清面不改色:“难道宁王不应该给叶大将军一个交代么?宁王和大将军皆是朕的国之栋梁,朝堂和美是不是朕的家事?”
苏宸不答。覆水难收,已经败坏的名节能怎么正清?只能是越解释越乱。
叶宋手指摩挲着暖炉,垂眼笑了起来,道:“多谢皇上美意,皇上还是不要为难宁王了。他从没把我当成过将军府的女儿,也从没把我当成过举案齐眉的妻,我的名声好坏,跟他有何关系?”想了想,又道,“可能唯一的关系,就是我的名声是他一手毁的吧。”说着她福了福礼,“谢皇上连日以来的照拂,告辞。”
这个时候,湖面上的冰有所消融,但又未完全消融,划船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苏宸打算抱着她飞过去时,她却转头对归已道:“劳烦大统领,能不能把我送过去?”
归已得苏若清示意,点了点头过来,道:“属下冒犯了。”说着便抱起叶宋,身手敏捷地踏冰而飞。苏宸只好跟在后面。
上了马车,厚重的帘子放下来,抵挡寒气。叶宋刚刚坐下,苏宸随后也进了来,吩咐王府里的侍卫,回程进京。叶宋靠着柔软的垫子,手里的暖手炉已经凉了,她却习惯性地抱着不松手,随着马车的轻轻摇晃,她闭眼浅睡了过去。
猛然间她感觉有人在夺自己的暖手炉,忽然睁开眼睛,眼里一片肃杀冷凝,像是有人在抢她的宝贝一样,泛着猩红的睡意,定定地看着苏宸,苏宸的手正握着她冰凉的暖手炉,指尖触碰到她的指尖,比暖手炉还要凉。他心里漫起一股异样的柔软,皱着眉头,视线深邃。
叶宋语调平稳,不带感情:“你在干什么?”
苏宸强硬地把暖手炉抢出来,丢在角落里,道:“都已经冷透了,没必要再抱着。”
叶宋只道了一句:“一个手炉而已,你不必这么在意。”
直到入城,马车里都是一片沉默。街道两边倒有不少围观的百姓,因这马车是宁王的专用马车,百姓们纷纷揣测,王妃失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