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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能打倒我。”米娜毅然决然。
过了十几分钟,火车在某市的车站前停下。
听旁边的人说,停了这站以后火车会驶入山区,会连续行驶一天一夜。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米娜反悔想走也没机会了。想不到这丫头也很执拗,一条道儿走到黑,在她身上我还真看到了小梅的影子。
不知不觉的,我又想起小梅,想起我们在莲花镇时所有的一切,怀念她无法被取代的笑容,怀念她的打底裤和高跟鞋,怀念她的任性和执着,更怀念她奋不顾身为我做的一切。
车停了十分钟以后,再一次启动。
大约行驶两个小时以后,米娜在我旁边睡着。而我目不转睛地望着车外,孜孜不倦地回忆过去很多的事儿。
这次进藏,对我来说是一场决战。
粉碎人贩子的非法出口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我的目的,是要找到那个心肠比脸更冷漠无情的男人,叶枫。
我无数次臆想,有一天他落到我的手里时的画面,每一次,我都会用同样的手法拨其皮,套取其内脏,给死去的李篮心雪恨。
“先生,先生……”
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不但把我从恨的边缘拉回来,也将已经睡着了的米娜吵醒。
什么事?我问他们。
“起来,和我们有一趟!”
多大熟悉的一句话,就好像我们是犯人似的。
数了一下,一共有四名乘警。他们正以审讯般的目光注视着我和米娜,我意识到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再次问他们到底什么事儿。
“去了就知道了。”
米娜很不开心,质问他们,哪有人不明不白就要去把人带走的?我们犯了什么事儿了吗,如果是因为刚才,她道歉还不行吗?!
米娜放下架子,对方理应息事宁人,可结果他们态度还是强硬,直接把我们架起带走,就像是逮捕犯人一样。周围的乘客都看傻眼,纷纷议论,连他们都看得出来,我自然也心知肚明是出事儿了……
他们把我们带到专门用来休息的一节车厢里,做下来以后就问我们有没有离开过座位,去过哪,做过什么?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在睡觉啊!”米娜愤愤不平,还打着哈欠。
我补充了一句,“在我还不知道你们抓人理由的情况下,我有权保持沉默。”
对方一笑,说我挺懂行,套路深。
我淡淡一笑,说,我要是不熟怎么做这行。
“那你就是承认了呗?”对方问。
“承认什么?”我反问。
他们回答,“杀人了!”
虽然之前就意料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听到“杀人了”这三个字我还是有些吃惊,便问他们,我们杀谁了?
“之前和她吵架的那个男的。”他指着坐在我旁边的米娜。
米娜被吓了一跳,就说晦气,自己让一个死人摸过,他死了以后该不会像小说里那样变成男鬼纠缠不休吧?
我斜眼看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我叹了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一个案子刚结束,这又来了一个案子。
“带我去现场看看!”我以一个检察院法医主任的身份,习惯性地说了这句话?
对方不理解,异样地看着我,我才意识到对方还不知道我是个警察。于是,我翻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证件,就问米娜,她的证件带没带在身上?
米娜也摸了半天,摇头,说在行李包里。
“找什么呢?!”对方问。
“是这样,我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法医,在检察院工作,我不知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保证我们没有杀过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我座位上,我的证件在我的行李里面。”我说。
他们相视一眼,不敢怠慢,就去我座位上取了证件。然后,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乘警翻看两眼,笑着说,像我们这种办假证的人他见多了,才二十九岁就坐上了处级怎么可能?!
火车上没有可以用来鉴定的设备,他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我希望你们不要耽误时间,你们带我去案发现场,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民警察。”
“这口气还不小,你是想跑吧?!”
“火车全封闭还在运行中我往哪跑,你们不信我也不怪你们,把你们乘务长叫来,或者,你们这里哪个官大,叫他过来和我说话。”
“看你这口气是真把自己当处长了,这明明就是个假正经,我就没见过处级干部会做火车的。”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问的确拿不出什么做证明。后来想起我手机里有我的工作相片以及和各部门领导的合影,就打开让对方看,并告诉他们,如果仍觉得我是在伪造的话,可以给我们省高检打电话,省局也可以,他们哪应该有我的备案资料。
他们这才重视起来。
不久。
他们的乘务长匆忙赶了过来,态度诚恳地向我和米娜道歉,“徐处长,您看,我们都没见过世面,您大人大量。”
我笑了笑,无所谓。
走到刚才审讯我的那个小伙子面前,称赞他是个可造之材,虽然缺乏经验但对待“犯人”态度很坚决明确,不过,就是这把真证当成是假证,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说完,对方惭愧地笑了。
“乘务长大人,你们的人把我抓了也算不了什么,但是你们乘务员恶意羞辱乘客,您是不是得和我解释解释?”我有意想给米娜讨一个公道。
“有这种事?谁啊?!”他环视四周。
我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心虚得不行的女乘警。
米娜急忙抓了我一下,摇头,低声说,他们考个乘务员也不容易。我也立马读懂她眼中的善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儿而影响到一个女人的前程。
所以点破不说破。
所以我说,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他们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会很烦,但这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羞辱乘客的一个理由。在火车上我不是什么干部,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乘客,自然也希望受到尊重。
“说说案子吧,你们是谁第一个到现场的?”
之前审讯我的那个年轻乘务员举起手,但又很心虚地落了回去。我迎着他的目光,告诉他不要紧张,用最简单的方式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说。
死者尸体是在4号和5号车厢中间的卫生间里发现的(我和米娜在9号车厢),事情发生以后他们及时封锁了这两节车厢,一来是怕消息流传出去引发恐慌,二来是觉得凶手有可能还在这两节车厢里。
我笑了笑。
别说,够理智,够果断的。但是,既然已经意识到凶手有可能就藏在这两节车厢里,为什么还把去9号车厢抓我们呢?
他愧疚一笑,说他平时就爱看侦探小说,小说里是这么写的,不放过一个细节,也不放过任何可能性。
因为我们之前和死者发生了不愉快,所以他怀疑到了我们头上,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半开玩笑说,看小说也不全都是坏处嘛!
第230章 谁杀了人()
到了凶案现场我才知道,2号车厢到6号车厢(包括2和4号)是卧铺车厢。火车上没有警戒设备,所以就用一块灰白色的苫布将卫生间也就是凶案现场隔离成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帮个忙,我行李箱里有一个灰色帆布包,拿过来。”
“好的。”
一个乘务员帮我把工具包取来,随后我谨小慎微地挪进这个目测只有一平米的狭窄卫生间内,之前和米娜发生过争吵的那个男人,现在已成一具蜷卧状冰冷尸体,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古怪的酒味儿。
顺着门缝我问,从发现死者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那个乘务员掐了一下手表,回答说不超过一个小时。这样抽象的回答对我起不到任何帮助,所以我又问他可不可以更具体一点?
他想了想,说,四十多分钟。
“你当时碰过尸体吗?”
“没有,没有。”他很慌张,似乎以为我是要怪罪谁。实际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现场情况和尸体特征,这样会更有利于我开展下面的工作。所以我又问他,就尸体而言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透过门缝仔细看了半天,然后说当时他面色可能更红润一些,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发青发白。听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望着血迹斑斑的火车,洗手间,我开始沉思。
这是人体结构学中最简单的一个常识,骨是人体中最重要的造血组成部分,也是人体养分主要的输送媒介,当人体大出血的时候,储存在骨髓中的养分会代替人体流失的血来维持身体平衡。养分大量输出会产生高血糖并发症,心跳加速呼吸急速,面色也会稍微红润一些(不要和常人做比较,就尸体而言)。
而这一现象会在松弛现象结束以后而消除,这样来讲的话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应该处于死亡后首先出现的肌肉松弛现象。
这一现象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去掉发现尸体到现在浪费的这四十分钟,以及尸体表面未发生明显改变的尸斑现象和未出现明显浑浊的眼球所用时间,应该只剩下90分钟时间。
也就是说。
死者死于发现尸体的90分钟前,缩短到60分钟也有可能。
火车上有监控吗,我问。
他们回答说没有,但是有录音匣子。
不过录音匣子是全封闭的,是为了应对重大突发事故,所以铁路局有规定,未经允许不得私自拆除。
既然这样那就回忆一下,两个小时前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出现过。
主要负责4号和5号两节车厢的乘务员开始回忆。其中一个人猜测说,两个小时三十七分钟前,火车在X市停靠过,凶手有没有可能杀了人以后就下车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