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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实习法医。”
首席法医?!
这大高帽给我带的,是怕我给她丢脸吗?
“实习法医?”
县高官和县局长眼神交流了一下,大致意思应该是说这么重要的案子,怎么会带一个实习法医来。
小梅当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有点尴尬。
“不要让人小瞧你年轻,待会给他们展示展示。”我低声给小梅打气儿。
“姐绝不给你丢人。”小梅也低声回道,自信满满。
我对小梅是很有信心的,在以往的案件调查中,她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一个实习生该有的状态,敏锐的洞察能力和极强的专业性,在我看来小梅要比一些徒有虚表的法医强百倍。
当然,丁欣对小梅也很是看好。
“就是还没有资格证呗?”县高官表示出了鄙夷。
“肯定有过人之处,哈哈,那个老周你继续给丁局长汇报案情。”县局长紧忙圆场,不然这气氛一定要尴尬到要死。
这时。
小梅有些泄了气地低声说实在是太掉链子了,丁欣现在一定很没面子,甚至小梅怀疑丁欣后悔带她来了。
我拍了拍小梅的肩,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那一会儿咱就把她的面子给找回来。”
小梅很没底气地嗯了一声。
做完案件汇报,三位领导齐聚法医室。
县公安局有独立的法医,但因为案件交由我们全权负责,他们协助,所以尸检工作也会由我们进行。
不过。
简陋解剖台上的这两具经过封冻的尸体已经被进行过解剖,再次解剖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也会增加解剖的难度。而县里面的这个男法医一直在旁观看,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很大的敌意和轻视,所以解剖工作更应该小心进行,一旦疏忽很容易贻笑大方,丢丁局的脸。
但我还是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把工具箱打开,将解剖刀、直剪、容器、证物提取试纸等工具逐一放好,这一次我要给小梅做一回助理,让她做一回主刀法医。
“我紧张……”
小梅的手有点抖。
这样做似乎是过于儿戏,但我相信小梅可以做到。
我没有说话,继续布置工具。
“我要是掉链子了咋整?”
“你不会不掉链子吗?”我把塑胶手套递给了小梅,然后放开音量,“小梅法医,咱们可以开始了。”
小梅使劲要了一下嘴唇,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我们翻阅第一次尸检报告,了解了尸检前的尸体特征。然后对尸体现状进行了研判与分析,在确定尸检报告中的尸表特征无异样后,我们开始对第一具尸体进行解剖。
拉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我和小梅都傻了眼。
是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
小梅手一软,手术刀掉在了地上,气氛顿时无比尴尬。
那个一直在旁观看的男法医很冷漠地一笑,嘟囔着讽刺小梅是个害怕尸体的法医。但我心里清楚小梅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惋惜和吃惊。
没错。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就这样被人掏空内脏,死亡,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而这也注定会成为家属一生中都无法挥去的阴影。
“我想我妹妹了。”
从来没见小梅提起过她的家人,这是第一次。
在四周督促和质疑的声音中小梅闭上了双眼,我清楚看到从她眼角中挤下的眼泪。
真的很难下刀。
但最终小梅还是把刀捡了起来,冲了水以后走刀了解剖台前。
从小女孩的头部开始观察,女孩的双眼被完整挖出,内脏全部缺失,奇怪的是舌头也不见了。
小梅站在解剖台旁凝视了十分钟,然后,缓慢地把手术刀放了下来。
四周的质疑声音越发明显,市高官也开始怀疑我们的工作能力,而他们县里这名男法医也笑出了声音。
“书记,尸体解剖的工作我已经独立完成,干嘛还非要再解剖一次啊?!这死者生前被割了一刀,死后还要挨两刀说不过去吧,死者家属也不愿意啊。这事吧咱也不能怪他们,这业务能力可不分等级,不是市里来的就一定要比谁强。”
他的挑衅味道很强。
我没有吭声,丁欣也没有说话,一时间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这时。
小梅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她说,她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久。
小梅就遭到怀疑。
他们说的对,就在解剖台上看了十分钟,连尸体都没碰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谁这怎么可能?
“确切地说是凶手的职业。”她转过身冷漠地望着那个歧视她的男的,“法医。”
一语惊人。
就连丁欣也皱起眉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一次走到解剖台前,端详着身高一米多,从胸骨到腹部有一条完整性切口的女孩尸体。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也就说是这一刀是胸口划下去的,前前后后女孩也就只挨了这么一刀,法医尸检也根本没必要再割一刀,所以这个死后还要挨两刀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小梅可能就是通过这一现象确定凶手是一名法医。
这一刀很稳的确非常专业,但外科的手术医生同样也可以做到。我想小梅不会只根据这一点做出这么大胆,又是如此肯定的推测,这具尸体上一定别有洞天。
果不其然。
我在尸体喉咙上方下颚骨内侧位置上发现一横面刀口,而且整个喉咙部位完全塌陷。
随后我又抓起之前的尸检报告,在上面读到一句很不负责任,也很盲目的推测。上面说死者是被用刀通断了喉咙,鲜血回流肺部造成的窒息性死亡。之后凶手取走了死者的内脏,进行抛尸。
这一说法实在是太荒谬了,因为这一刀根本不在喉咙上。
从刀口的方向来看这一刀切断了舌根,而凶手的目的是整套取出内脏,而且是活生生的。
骇人听闻。
“尸检报告上说是死手取出的内脏,但通过对尸体检查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走到小梅身旁,“告诉他们吧。”
小梅抬起水汪汪的双眼看我,一眨眼之间就红了眼眶。
不久,她开了口,“这么小的一个女孩要遭受多么大的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她的内脏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整套拉下去的!”
小梅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完。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
专业上大家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小梅话中的一个“拉”字就可以透彻地形容凶案现场的惨烈和死者遭遇到的痛苦。
我摘下手套走到县高官和两位局长面前,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解释给他们听,“凶手的第一刀刺在受害人这里刺了一去,这一刀就切断了舌根以及结缔组织,第二刀一次性打开了胸膛和腹腔,将带有舌根和喉管的内脏整套拉出来,这是极其专业的解剖手法,毫不避讳地说连我都未必可以做到。”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第56章 牛蛙村()
忙到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这以后我们再没有看到县里的男法医,可能是自惭形秽借故离开了吧。
小梅的情绪一直很低迷,除了应承的笑和几句简短回复,再没有别的什么话。
所以吃饭的时候小梅一直很消沉。
我知道她在心疼那个死去的小女孩,还有另外一具小男孩的尸体。两个孩子是
以相同的悲惨方式死去,凶案现场一定遍地哀嚎。
但县里出过现场的警察介绍说,两名受害人都是牛蛙村的留守儿童,他们在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以后,及时赶到现场,并走访了牛蛙村以及附近的村子,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第一现场。
而抛尸地点,是荒郊野外。
“尸体在哪发现的?”我问。
下水道里。
他又介绍说他们县是省里新管道方案的试验单位,从两年前开始就挖掘建造新管道以及配套设施,直到今年年初才完整。新的下水管道比以前大了一些,解决了县内下水道外溢、堵塞等问题。
但还是会有些地方么有及时清掏,出现堵塞的情况。而两名死者就是随着下水道外溢才被发现的。他回忆说当时就只露出一只手,其余的部位都埋在污水和粪便里面。
听到这里小梅倒了一杯白酒,自斟自饮。
在县法医室里检查尸体时小梅说过,这个死去的小女孩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会不会她的妹妹也有类似的遭遇?!
“还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案?”我问。
他回答说类似的失踪案暂没发现,不过女性失踪的案件倒是有一起,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没办法并案调查。另外他们有排出民警排查县内的排水管道以及封锁道路检查来往车辆,限制出入通行。
他们的也能能力我不怀疑,但是他们的工作态度倒是不容易让人肯定。
就例如刚才那个男法医,敷衍工作的态度很强。
“只要是同一时间内失踪的,以青年少年为主的案子都可以辅助调查。这可能是一起团伙性质的器官买卖杀人案件,可以联系其它省市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器官黑市也可以做为一个突破点。还有就是地方案件的再生和凶犯逃出县内,所以要抓紧时间尽快破案。”
“徐法医你懂得可真多,来我敬你一个。”
盛情难却。
我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我想丁欣也不想参加饭局,却又怕伤了面子影响合作调查,才勉为其难在这么富丽堂皇的酒店内寻欢作乐。
我想那两个死去的孩子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顿饭,所以我真的是难以下咽。更没有心情和县里的两位领导把酒言欢,彼此吹捧,本来我就很讨厌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