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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尘挑了挑眉,大概明白了什么:“不管怎么说,至少你没有说一套做一套。”
就算她讨厌某个人,也只会很明确的表达出来。
“哼……你还挺会说话。”沈雅美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递给他,“这个交给你了,你决定吧。”
“什么?”何沐尘诧异的接过,随手翻了几页,脸色顿时大变:“这是……怎么会在你手里?”
“唐砚乔以前有个管家,叫陈菲的,是她给我的。”沈雅美淡淡的说,“那女的心机倒是不小,竟然偷偷藏了这个笔记本……不过想借我的刀,她还没那个本事。”
何沐尘也满脸纠结:“那你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这个该交给唐砚乔的,但是,不适合由我交给他。所以你看着办吧!”沈雅美说完就扬长而去。
“喂喂!”何沐尘想要拦住她,又忍不住看里面的内容,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瞟到某个内容,立刻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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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进入十一月,秋意更浓。
祁舒童坐在钢琴前,无意中抬头,正好看到窗外飘落的叶子,感觉一阵萧瑟。
她低下头看着琴键,深吸一口气,再次试着弹奏。还是那首《爱情的故事》,但是她练习了许久,依然无法弹的流畅。
又是一次磕磕绊绊的结束,她不得不认命的结束练习。
只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唐砚乔。
恍惚间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她也曾经在数次练习后回头看到他,只是那个时候,他神思恍惚,总是在她的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
但是今天,他的目光却专注而准确的落到她的身上。
祁舒童情不自禁的心中一阵悸动,她微微垂下眼睛。
距离他上次踏足这里,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不要给自己压力,放松心情,你可以弹好的。”他淡淡一笑,走过去执起她的双手,“你的手很适合弹钢琴。”
虽然指腹略有薄茧,但是这依然是一双修长的手,指尖圆润,指甲干净透明。男人看着她的指尖,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祁舒童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双手,但是却被他攥紧了。
唐砚乔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挣扎,若无其事的笑了:“走吧,我送你去做检查。”
“你……是特意为此过来的?”祁舒童忍不住问道。
他顿了顿,目光幽深:“总要找一个借口吧。还是,你更愿意听到我说其实我只是想你了?”
祁舒童微微懊恼,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祁舒童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蓦地一阵酸楚。
很快,车子载着二人离开了别墅,祁舒童坐在车后座,双手放在车窗上,目光怔忪。
忽然,唐砚乔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束缚了你?”
祁舒童摇了摇头,双手却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舒童。”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清淡,“如果你觉得压抑,我可以让你离开。”
祁舒童吃惊的看着他。
“只要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他说完,深深的望着她。
祁舒童抿了抿唇,安静了很久,终于还是轻轻摇头:“不。”
唐砚乔短促的笑了一声:“总之,你认定这个孩子是你的阻碍,是么?”
她的眼睫狠狠的颤了一下,最终沉默以对。唐砚乔也似乎终于死心,不再说话。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医院。
检查很顺利,最后的结果也令人满意,只是,祁舒童把报告拿在手里的时候,却忽然问道:“医生,请问我可以拿掉这个孩子吗?”
医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唐砚乔,但是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因为,听到她开口,男人就把目光投向了她,眼底流露出了浓郁的悲凉。
然而祁舒童却并未注意到,她只是执着的盯着医生,迫切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见唐砚乔并未表露阻拦的意思,医生不得不开口说:“这个,一定要做手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您要考虑清楚,一旦做了手术,可能会造成不孕……”
“您不必吓唬我,这种几率毕竟还是比较小的吧?”祁舒童下意识的攥紧了那份报告。
“也不能这么说。”医生露出了专业的表情,“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对有的人来说,可能做过一次手术就意味着终身不孕。祁小姐,您和孩子都很健康,如果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呢?”
祁舒童的脸色微微发白,她轻轻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
医生轻轻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唐砚乔对他颔首示意,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应对应该是过关了。道了声“失陪”就先行离开。
“回去吧。”唐砚乔朝她伸手,仿佛完全没听到她和医生的对话。
祁舒童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
“下个月……”男人的声音微微发紧,“如果你还是不肯改主意,我不会勉强你。”
“我……是不是一个狠心的母亲?”她神情脆弱至极,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唐砚乔动了动唇角,主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你说得对,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贸然让他出生,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你也觉得我应该拿掉他,对不对?”她忽然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迫切的想要一点支持,“我……我负担不了他的人生,你也要娶别的女人为妻,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个错误……”
唐砚乔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没错。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她终究是舍不得的,虽然她始终表现的很坚决,可是当她看到报告上的指标,看到这个孩子确切存在的证据,她动摇了。
相比较她要拿掉孩子的坚决,她此刻表现出来的动摇和不舍,却更加让他心碎。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要做这样的决定,对她来说有多么的艰难和痛苦,可是即使如此艰难,她依然要这么做,因为她无法再承受他给予的伤害。
是他的错,让这一切不可避免的发生,也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再也无法对他赋予丝毫的信任。
他罪无可恕。
089 再一次失去()
祁舒童轻轻颤抖着,极力压抑着呜咽。
唐砚乔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心如刀绞。此时此刻,他甚至无法再开口请求她留下这个孩子。他不能这么自私。
她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唐砚乔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声音低沉喑哑,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舒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答应你。如果这个孩子最终和我们无缘,那也不是你的错。”
如果他早知道有一天他会如此爱她,他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只可惜,他的错误已经无可挽回。
唐砚乔依然记得他们初见的时候。她被律师从拘留所带出来见他,头发凌乱,狼狈至极,可是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沉静,那样的眸子,与其说是认命,不如说是对命运无声的抗争。
她似乎总是这样,看似不声不响,毫无棱角,可实际上,她的内心从未屈服,所以一旦有机会,她就会爆发出如烈火一般的狠绝。
所以当初她面对养父的侵犯,她选择了反抗,就用了最激烈最危险的方式。
所以当她决定不再爱他,她宁愿舍弃一切也要将他割舍。
唐砚乔想,或许就是因为看到她骨子里的不肯屈服,他才会爱上她,可是如今,当她把这份狠绝用到他的身上,却让他痛彻心扉。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女人终于停止了低泣。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他,而是低低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唐砚乔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湿巾来,认真又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们回去吧。”他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谢。”祁舒童感激他的体贴,此时此刻,她真的很害怕他会质问她,既然不舍得,为何还是坚决不肯留下这个孩子。她想,或许他早已洞察一切。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长久的沉默,唐砚乔扭头看身边的女人,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或许是刚刚哭过一场,她太累了,此刻她蜷缩在座位上,眼睛的红肿甚至未曾褪去,双手依然紧紧的攥着那份检查报告。
男人心中微涩,轻轻的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祁舒童也本能的伸手抱紧了他。
唐砚乔心中一热,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他心里清楚,或许像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少很少了。
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唐砚乔异常的恼火。只是看到显示的名字,他略一蹙眉,终究还是接起。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处广场停下,唐砚乔小心的移开祁舒童的双手,将她放在座位上,确信她依然安睡,他才放心的下了车。
不远处等待着他的人,正是聂泽芜。
唐砚乔关上车门,朝他走去。
“聂先生。”他淡淡的开口,“听说你要离开a市?”
聂泽芜笑了一声:“唐先生果然消息灵通。没错,既然这边的事已经走上了正轨,我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家父召我回去。只是,临行前还有一些事需要和唐先生谈一谈。时间仓促,就约在这里,还请唐先生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唐砚乔挑了挑眉,“不知道聂先生有什么事要和我谈?”
唐砚乔心中清楚,虽然这个男人知道唐陈惠的事,但如果他真的是个聪明人,就不至于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别说聂泽芜自己此时深陷晏家内斗急需盟友,在这个时候和唐家为敌有多不明智,就说这件事本身,也不见得能给唐家带来多大的伤害,聂泽芜如果想用这个把柄获取好处,恐怕也根本得不到什么。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