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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霄也看到了，“是他。”
“他来干嘛？”钱宽疑惑。
卓云霄淡淡地笑一笑，“亦晨出局，对他有好处，过来看动向的吧。”
钱宽摇头，“李少真是个纨绔啊，大好的江山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第202章 总觉得还能挽救一下（）
下午，天气晴朗。
简小之接了苏轩达的电话，让她有空就早点过去。
“云霄棋艺很高，我想和他杀几盘。”
简小之没奈何地应下。
转过头讲，卓云霄兴致勃勃。
“老丈人的围棋段位很高，我有好几年没跟他下了。”
简小之狐疑地看，“你会下围棋？”
“会啊，高中时去市队集训过，可以跟老丈人拼一拼的。”他傲骄地扬起眉，“我还有好多特长，要不要跟你一一汇报啊？”
简小之不语。
有钱人家的小孩必然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想想自己那些年干的事情，面色暗一暗，淡淡道，“换衣服去。”
卓云霄没在意，追在后头指点她，“前几天买的那件湖水蓝的裙子不错。”
他不说还好，一说简小之的恼意又上来了。
瞪他一眼，“不要你管。”
卓云霄知道她生气上回律所宴会，他故意给她挑了件low的裙子，让她丢脸。
“上回情况特殊嘛，我怕你被那些恶狼叼走，不得已而为之。今天见老丈人，我必然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走开。”
简小之义正严辞。
……
十几分钟后，两人从屋里出来。
简小之还是穿了卓云霄推荐的湖水蓝裙子。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是极好的。
长袖，白色衬衫领，腰身收得细致，显出盈盈一握的纤腰，又衬出她的皮肤格外白皙。
卓云霄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与她搭配，还有黑色长裤。
五官俊逸，气质沉静，高挑的身材挺拨如树。
当这对璧人出现在苏轩达的面前时，他竟有几秒的失神。
一直以为简小之的五官气质俱都像他，然而这么一打扮，竟与年轻时的简捷珍有五六分的相像。
眸眼深邃，缓缓地笑一笑，“来了。”
“云霄给您带了一瓶茅台，放酒柜吗？”简小之客气地问。
“就放桌上吧，一会儿喝了。”苏轩达笑盈盈地看一眼卓云霄，“去书房下棋？”
“好啊。”
卓云霄一时想不好应该叫他什么，没有喊称谓。
“我去厨房帮忙。”
简小之估摸这两只有话讲，不过去凑热闹。
卓云霄笑着拍拍她的背，“一会儿进来观战。”
“是啊，你不也会下的嘛，一起来。”苏轩达也邀她。
这下轮到卓云霄愣了，犹疑地看她一眼，却没有问。
简小之淡淡地笑，“我还是对烧菜感兴趣，你们下吧。”
……
进去书房，卓云霄立时问，“小之会下围棋？”
苏轩达眸光黯一黯，消沉地说，“她五岁开始学围棋，教练说她天份极高，可以往职业棋手的方向发展，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是业余五段。之后应该是放弃了。”
卓云霄垂下眸，也是黯然。
书房里的气息凝滞了些。
良久，苏轩达站起来，径自走去窗前的位置坐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家居服，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迹不多，沉熟稳重，又清逸笔挺。
“过几天我会回去别墅区住。”
卓云霄微有尴尬，“我已经听说了。”
苏轩达眸色有些深沉，手指悄无声息地握紧，“我估摸着慧清已经开始布局，会做一些对小之不利的事情。”
卓云霄的眼瞳收紧，“您有查探到什么吗？”
苏轩达抿一抿唇，唇角浮起些讥诮，“十几年前，她三面两刀，与我谈下条件，明面上接受了小之母女的存在，私底下却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把她们的生活搅和得天翻地覆，最后还……逼死了捷珍。这一回，她故计重施，又是以弱者的形象出现。你认为，我会相信她吗？”
卓云霄的眉头蹙得紧，“您有什么具体的发现吗？”
苏轩达面色凝重，“这些日子我让华春把她历年的卡账进出明细都调出去，输入程序逐条比对，查到几个可疑的账户。其中有一个W市的账户最为可疑。最近一个月内，她用分散转移的方式，四处划拨款项，汇入那个账户两千万。”
卓云霄心头猝然一震，沉沉地吁一口气，“您有什么打算？”
“我答应回去，是给她机会。如果她不知悔改，我不会跟她客气。”
苏轩达冷起脸，眸光凉沉，“我跟你打招呼，是给你心理准备。我虽然有所防范，也有可能出现疏漏，希望你能提高警惕，保护小之。”
卓云霄面色沉寂，心里头却是汹涌难平。
立场使然，他困难地说，“我当然会保护小之，但是姨父，你能不能跟姨妈谈一谈，让她认清形势。”
苏轩达无奈地摇头，“她心性狠毒，又偏执。已经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我跟她谈，只是让她认清一时的形势，蛰伏几年，会东山再起。我不能让小之一辈子生活在阴霾之中，这件事情总归是要了断的。”
“这么……严重？”
卓云霄对文慧清还抱着些幻想，总觉得还能挽救一下。
苏轩达盯着他，眸底浮起巨大的悲鸣，“我一生的挚爱毁于她手，这大半年，我夜不能寐，日夜思考当年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云霄，我告诉你，你姨妈没得救。”
……
与气氛沉重的书房相比，厨房里就轻松很多了。
秦华春的老伴赵素兰是个和蔼开朗的女人，话语说得多，笑得也多。
“华春没跟我吹牛，简小姐果然貌比天仙。”
简小之尴尬，一边照着她的指挥剥蒜，一边客气，“阿姨您也很漂亮。”
“哪里啊。”她呵呵地笑，“我颜值最高的时候，也就80分，你是可以拿到附加分的，120分。不是一个档次啊。”
“可是您会烧菜，立码把这40分给填平了。”
简小之拍起马屁来，也是杠杠的。
这话赵素兰爱听，得意洋洋起来，“这你还真别说，周边十公里的家庭主妇搞个烧菜比赛，凭我的手艺，第一不敢说，前三还是有保证的。你不知道啊，当年，我就是靠了这手厨艺征服的秦华春。”
简小之眯一眯眼，想象了一下秦华春的模样，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帅小伙吧。
赵素兰知道她在想什么，眯了眼睛笑，“咱们家华春长得不赖，但是跟董事长，还有二少比，那就差了一大截了。你和二少啊，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第203章 心里头却有小小的欢喜（）
简小之不好意思，低下头，抿了唇笑。
赵素兰把她切好的蒜归置到碗里，又拿了生姜和胡萝卜出来，让她继续切，“你先练练刀功，烧菜这门手艺不难，就是个熟能生巧，外加调出自己喜欢的味道。”
“嗯，我慢慢学。”简小之对烧菜确实有点兴趣。
“会烧菜，就能揽住男人的胃，胃在你这里了，心也跑不远。”赵素兰乐悠悠地说。
简小之认真地想了想，“我想烧给儿子女儿吃。”
“这个境界就更高了。”
赵素兰来了兴致，鬼搓搓地探过头去，“已经有了？”
简小之面颊微烫，低声说，“没有，我只是这么一说。”
赵素兰又是笑，小声地说，“这有啥好害羞的，结了婚不就得生小孩嘛。你别看董事长已经做了外公，但他就跟你亲，你生的小孩他绝对当个宝似的。”
只跟她亲？
简小之倒不知道苏轩达和另外两个女儿的关系，诧异地扬起头，“爸爸和那……两个女儿不亲？”
这话不能乱讲，赵素兰仔细地想一想。
“董事长忙于公事，早出晚归的，和她们相处时间很少。曼琪小姐娇气，会来事儿，经常撒撒娇，关系稍稍亲密些。曼菲小姐喜欢跟着妈妈，和董事长的关系就远很多。”
说到这里，她觉出些不妥，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瞧我，大嘴巴喜欢乱说话。你随便听听，不能当真的哦。”
简小之莞尔，轻轻地“嗯”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她认真地切着菜，心里头却有小小的欢喜。
她想起苏轩达在家的时候，最喜欢抱着她讲故事，晚上睡觉也抱着，不时地亲亲她，说她是天下最漂亮的小仙女宝贝。
那时候她最喜欢的人就是爸爸。
他喜欢她下棋，她就努力地学，把那些比她大的小孩全都赢了，他不会去棋院接她，却会给她的围棋老师打电话，听到那些捷报，他开心地眼睛里闪起了亮光。
挂断电话，就会抱起她，使劲地亲两口，又叫她……聪明的小仙女宝贝。
他走了之后，她再没去过棋院。
她想让围棋老师给他打电话，然后他会生气，奔回来骂她打她，强行把她送去棋院。
因为她在棋院里看到好多家长都是这样的。
然而他没有来，他永远地消失了。
……
想到这里的时候，简小之拿了一个洋葱过来切，辛辣的味道扬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赵素兰在边上看得好笑，连忙拿了餐巾纸给她，“别切了，去客厅坐一会儿，休息休息。”
简小之不好意思，慢吞吞地去客厅休息。
书房里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卓云霄心事重重地走出来，刚好与她打了照面。
“我在切洋葱。”简小之心虚，连忙解释。
卓云霄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帮忙啊？”
简小之还在抽鼻子呢，娇气地握住他的手，“陪我坐会儿好吗？”
卓云霄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