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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是有效果的，他每天工作至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六七点起床，卯足了劲道与之比拼。
脑子里填满了各种需要精确计算的事务，稍不留神就会犯错。
然而思念是走另一条道的，稍有空隙就会缠绕住他。
想到简小之的别扭劲儿，他心里头不得劲。
不得劲就要骚扰她，听到声音心里又会软绵绵，就想哄了她高兴，乐哉哉地过来S城陪他。
总不能如愿。
唉。
继续努力。
他这么郁闷与纠结，简小之是不知道的，而简小之心里头的那团乱麻，又是不能与他讲的。
七天了，她尚未想出解决的路径。
而她的那个血缘上的父亲，竟然找上门来？！
事态愈发难以控制了！
……
夕阳隐在楼群的下方，火烧一般的云朵浮在上头，景致壮观。
从天际大厦出来，简小之警觉地瞥一眼四周，未有见到熟悉的人。
她有心事，揣着难受。
而手机又响了，是卓云霄的专用音乐。
“吃了吗？”声音温和。
“还没，打算吃披萨。”简小之往必胜客的方向走去。
“那玩艺儿我在英国吃到吐。”
“你不是有钱人吗？在英国找个中国厨子很难吗？”
“找过一个，做不出那个味道，吃不了几顿就厌了。”
“你真找啊。”
“民以食为天嘛，哎，你想好没？李亦晨和你们周大谈得差不多了，已经在S市找办公楼，打算注册了。”
“没。”
“简小之，你要对我负责任。”
“你当我陈世美吧。”
“……”
简小之随便地应着，心里头还是沉甸甸。
“没事我挂了。”
“有事。”卓云霄气鼓鼓地说，“我这边事情很多，明天要去香港出差，第十天不一定赶得过来，给你多一天考虑，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简小之“嗯”一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呆坐了一会儿，扬起手叫服务员。
点好餐，她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望着玻璃窗外的街景发呆。
秦华春的那句话，在脑海里盘旋着。
“董事长每个月都会给你们打生活费，查出来的结果，那张卡里有近五年没有往外转钱了。”
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披萨上桌，她慢悠悠地拿起一片，刚刚咬下一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在她面前停住，挡住了一片光线。
那人态度谦逊，小心地说，“简小姐，受董事长的委托，我有些事务要与您对接处理。”
这话听着……正式。
简小之扬起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秦特助，我以为该说的话，我都说清楚了。”
这人便是中午在法院门前拦住她的，苏轩达的特助……秦华春。
面色稍有尴尬，“董事长已经回S市了，只是我与您简单地聊几句。”
简小之不语，淡淡地看他一会儿，平静地说，“请坐。”
第72章 做小三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华春明显松一口气。
抽开椅子坐下，把夹抱着的两个厚实的文件包摆到桌边。
“简小姐进退有度，气势沉稳，是大才，有您这个女儿是董事长的福气。”他惯会看人，这番话出自肺腑，绝对不是溜须怕马之言。
简小之却是深皱起眉，“您说要与我谈事务。”
“不好意思，刚刚唐突了。”
秦华春连忙转回正题，“是这样，董事长在离开你们母女之后，除了每个月往您妈妈的卡里打生活费外，每年都会给您买一处房产或商铺。产权登记在您的名下，您妈妈为监护人。满十八岁之后，直接用您的名字购买。董事长的意思是等您结婚的时候，给您做嫁妆的。没想到……”
他轻叹一声，“董事长这几天茶饭不思，瘦了一大圈呢。”
简小之不语，眼瞳格外漆黑，眸底有一抹深思。
静一瞬。
秦华春把文件包推过去，“所有的产权证和相关的文件资料都在里头，您妈妈去世了，里头会有一些法律问题。董事长让我交给您，您是律师应该懂得如何处理。”
简小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眼愈发地幽沉，眸光锐利，审慎地盯着他。
秦华春是大集团董事长的心腹，一辈子走南闯北，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姑娘看得心头发紧。
尴尬地“咳”一声，继续往下说，“这些房产都是由我打理着，住宅性质的有三处，目前闲置，其余都是出租着，租金按期打入您妈妈的那张卡里。这一部分比较繁琐，时间紧张，我还没有整理出来，等您把产权关系处理清楚，我会与您做整体交接。”
简小之的目光落在文件包上，声音很淡，“我听说，买房子需要身份证，十八岁以后的房产怎么买？”
这个秦华春可以回答。
“这件事情是我操作的，您十八岁那年，我去找过您妈妈，跟她要的身份证复印件。”
简小之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们一直是知道我们住在哪里的？”
秦华春又是叹一声，“当年，董事长答应过夫人，和您妈妈分开以后，除了每个月给你们打钱，不能见你们。董事长是个讲信用的人，心里头再想，也没有做违反承诺的事情。这些年，你们换过不少地址，我费了老鼻子的劲，才找到你们的新地址。”
简小之不以为然地笑笑，“他是不是觉得给了钱，就万事大吉了。”
秦华春为难地看她，“董事长有他的难处，一则，当时的情况他是不能离婚的。难得夫人不计较，只要他肯回归家庭就算了。二则，他希望您妈妈能够再找个良人，不见面也是为了她好。”
简小之沉默。
半晌，她淡淡地扬起眉，“这些东西我不要，等我过完户，会转回给他。”
秦华春急了，眉毛都竖起来，“简小姐，您是董事长的女儿，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董事长的意思很明确，在您结婚之前，他会照着规矩，每年给您置一处房产，另外……他会平均分配他的财产，您的那一份只会多不会少。”
简小之表情漠然，“我希望他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以后就算见到我，也要装作不认识。”
秦华春黯然，“董事长明白您的想法，会按您的意思做。”
简小之点头，“好，没有别的事情，您可以走了。”
秦华春重重地呼一口气，“还请简小姐体谅董事长的处境，当年不比现时，婚外恋的压力是很大的，董事长已经尽力了。”
简小之扬一扬眉，定定地看住他，“我知道。”
哪怕是现在，做小三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她看来，为钱的可以理解。
为了所谓的爱情，玩这种飞蛾扑火的游戏，是完全不能理解。
……
夜色沉下来，之前绚烂的火烧云早已消逝了颜色，平庸地隐入暗寂。
秦华春从必胜客里出来，向右拐去一条安静的小巷，苏轩达的银色宾利停在那里。
见他过来，宾利车闪了闪灯。
他心领神会，走过去拉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
苏轩达正襟而坐，手里夹了一根烟，缓缓地抽着。他有开半扇窗，留在车里头的烟雾还是多，腾腾地缭绕着。
见他两手空空，他的面色松缓了些，淡淡地问，“她收下了？”
秦华春皱起眉，“暂时收下了，不过她说等过户完成后，会转还给您。”
苏轩达的目光暗下去，良久，他幽幽地说，“她从小就倔，而且聪明至极。我走的那天，带她去了一趟游乐园，玩的时候她很开心，笑得跟朵花似的。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问我，‘爸爸，你是不是要走了？’”
苏轩达的眼眶湿润了。
他话很少，心思却是细腻，那幕场景回旋在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还时时转到他的梦里，让他夜不能寐。
“她长得好看，像个小仙女似的，童稚的大眼睛里全是我的身影。她紧紧地捏住我的手，说，‘小之喜欢爸爸，爸爸不要走。’那一刻我真是心如刀绞。”
一直到现在，苏轩达的心头依旧痛得很。
重重地叹一声，“然而我还是走了，加上她妈妈的事情，她应该恨死我了。”
秦华春听得唏嘘，安慰他，“简小姐现在也不错，我查过君合，是H城很有实力的一家律所。简小姐性格坚韧，能力也是超群。假以时日，会成为很有成就的大律师。”
苏轩达颔首，“她的记忆力是从她妈妈那里遗传来的，本身又聪明，比我另两个女儿强太多。”
秦华春使劲点头，这话是对的，强了不止一点两点，是太多太多。
“可惜了。”他意有所指。
苏轩达淡淡地瞥他一眼，面色微凉，“曼琪跟我讲了一些她的往事，我想知道更详细的，你去调查一下原委。另外，我要知道婕珍葬在哪里，小之不肯讲，只有自己去查。小之这边，你再找人盯着，什么事情都要跟我汇报。”
秦华春犹豫，“夫人耳目清明，万一让她知道？”
苏轩达摁灭香烟，闷闷地说，“人都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小之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是，董事长。”秦华春连忙应下。
“开车吧。”苏轩达淡声道。
秦华春下车，坐回副驾驶座，银色宾利稳稳地开出小巷，往S市的方向驶去。
后排座上，苏轩达拿下金丝眼镜，轻轻地揉着额角。他心思很重，不仅为着早逝的爱人简婕珍，还为着他最喜欢的女儿简小之。
小之说，日后就算遇到，也要装作不认识？
她是想给自己和云霄留一条出路吗？
第73章 这中间，究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