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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黑沉寂寥，目光幽暗深远，脑子里浮动的画面，是他甩开简小之时，她霎时迸出的泪花。
“你弄痛我了。”似乎是解释。
然后她倔强地扬起头，声音却是温柔，“卓云霄，祝你幸福。”
幸福？
他TM还会有这玩艺儿吗？！
……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进到办公室，周颜就蹦过来，面上俱是关心，还伸手摸她的额头，“生病了？”
简小之抽一记鼻子，声音瓮瓮的，“小感冒而已，没事。”
周颜点头，“没有热度，你泡点感冒冲剂喝，有吗？”
简小之不以为然，“午休时出去买。”
“那哪行啊，要赶紧喝，将病毒扼杀于摇篮之中。”
周颜是个热心肠，一边在办公室搜寻感冒药，一边嘀嘀咕咕地教训她，“我说你啊，太瘦啦，身体抵抗力不行，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中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上阵杀敌全靠它啊。”
简小之头痛得很，呆呆地靠坐在椅子上。
“这儿没药了。”周颜回头看她，见她一脸的没精打采，“等着，一定帮你弄来。”
她飞快地窜出去，差点撞到门口的人。之后有对话声，没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
简小之不以为然，头晕可以少想很多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
周颜果然给她搞来了药，还贴心地泡好了。
茶杯递过去，“呶，这是康大特意去车里拿的，说是特效药，一天喝三回，明天就会好。”
“谢谢啊。”简小之由衷地道谢。
周颜情绪不错，甚至有些小亢奋，“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我给你讲点科研成果。”
简小之微笑，妹子嘴里的科研成果，一般是指深度研究的八卦消息，这半年她听了不少，好些都有趣。
“说来听听。”随便搭一句。
周颜却是兴奋，拉了椅子过来挨着坐，声音小小的，“我找黑客人肉了卓云霄，就是昨天那个绝世美男。”
简小之怔怔地“哦”一声，脑子又开始痛。
“他亲妈姓文，是S市的金融大鳄文启仁的女儿，嫁过去的时候，卓柄恒离异有一个儿子。你别看卓恒现在牛皮哄哄，当年有过一次资金危机，全靠文家的财势才度过难关。卓柄恒有卓恒51％的股份，作为交换，他划出名下16个点的股份，给老婆和卓云霄各一半。前年，他又拿出12个点，平均分给两个儿子。这么算来，卓云霄能掌控的股份有22％，在卓恒很有话语权。”
周颜还真是下了功夫，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儿更是眉飞色舞，“按胡润富豪榜对卓恒的估值，这只美哥哥果断钻石坑啊。”
简小之面无表情，轻轻地喝一口药，“有钱人多了去，跟你有关系吗？”
“啧啧，你还真是冷静。”
周颜嗔啐地拍她一记，“不过，你说得也对，豪门恩怨多，不是咱们这种鱼唇凡人扛得住的。卓恒外面看着平静，内里充斥着权势斗争。首先就是那个大公子卓云飞，他亲妈姓宁，娘家在N城，家势也还可以。跟卓柄恒离婚后，转头就嫁了个富豪，之后生了个女儿。继父对卓云飞很不错，实力助阵。卓云飞又是个聪明的，娶了大股东的女儿，能够掌控卓恒15％的股份……”
周颜语速很快，吧啦吧啦地说了好大一通，“合纵连横，我猜这个钻石坑会效仿他哥的做法，娶大股东的女儿，巩固自己在卓恒的地位。”
简小之垂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心事。
耳边还有周颜的叨叨声，“坊间传言，雷星科技曲家的女儿很有希望。我找了照片，长得很不错哦。她从小在英国贵族学校读书，浓郁的英伦贵族范儿，陡然看去，俩人还挺般配的。呶，看看……这身材，比波姐强多了。”
简小之猝然不防，眼面前出现了一个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曲线玲珑的精致美女，笑容矜持。
简小之脑子里“嗡嗡”地响，笑容勉强，“上班时间到了，你还不去拍周大的马屁？三比一哦。”
这话一贯很灵，周颜嗖地收回手，飞快地瞄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哎呀，乖乖不得了。”
跳起来，想了想又回过头叮嘱她，“康大说你身体不好，可以回家休息。”
“知道了。”简小之淡淡地笑。
快过年了，除了昨天挑出来的四个实习律师，另外的都给放假了。周颜一走，办公室里没了人，立时安静下来。
康骏的药果然有效果，一杯下去，整个人松缓了很多。
简小之伏案研习。之前的案例里头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开了笔记本电脑，她认真地查阅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地停下。
感觉到气场的不同，简小之敏感地回过头去。
“康大？找我有事吗？”
康骏仔细地看她，唇角缓缓勾起，“脸色还好，没有周颜说得那么惨。”
简小之不好意思地笑，“她说话向来夸张，不过您的药真的很灵，喝下之后舒服很多。”
康骏抿唇而笑，声音温和，“有效果就好，你精力跟得上的话，半小时后去会议室。卓恒的收购案，分开研究了两天，几个组都有些想法，要开个讨论会。”
听一群实战经验丰富的律师分析法案的机会太难得了。
简小之精神陡然一振，“好啊，我会去。”
第9章 你想看的照片（）
工作果然可以填补空虚。
连续两天，就跟头脑风暴似的，实战经验丰富的律师们，轮番讲述他们的看法。中间涉及众多法律名词，以及经典案例分析。
简小之学习成绩好，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却是欠缺。眼眸黑漆漆，听得专注。
晚上更是挑灯夜读，无暇他顾。
大年三十，她也只是去肯德基打包一份鸡翅桶，算作饕餮大餐。
一个人，无牵无挂，清心寡欲，其实也不错。
然而身为群体动物，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有些社交活动。九点多，她正埋头看书，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周颜。
“喂。”
听筒里充斥着噪杂的音乐声，周颜的声音嘎嘣儿脆，“简小之，我和律所的几个同事在南林路的凡人酒吧，你也来啊。”
简小之本能地抗拒，“我感冒还没好透，就不来了，你们好好玩。”
这个是理由是现成的，周颜不便勉强。不过她有八卦分享，大声说，“等等，我找个安静地方。”
停了几秒，她似乎走去外面，听筒里明显安静了很多。
笑嘻嘻的，“你不来可惜啊，康大和前女友狭路相逢，一会儿怕是有好戏看。”
“康大也在？”
简小之诧异，在她的认知里，康骏不是喜欢泡吧的人。
周颜耐心地给她做科普，“你啊，宅女一个，从来不参与律所活动，消息不灵通。凡人酒吧是康大的堂哥开的，是咱们君合的据点之一。今天这儿有跨年party，他当然要过来捧场。”
简小之懂了，她也是个聪明的，搭一句，“前女友过来走亲戚路线。”
“不错啊，这也能分析出来。”
周颜给她点个赞，继续往下说，“前女友带了好多人过来捧场。我听说，当初是她提的分手，康大爽快答应了，可是女人心海底针，没几天她就折回头。但是康大死活不肯复合，俩人就这么耗上了。”
简小之的好奇心上来了，“那她为什么提分手？”
周颜呵呵笑，“江湖传言她嫌康大专注事业，对她不够上心，拿分手来证明存在。哪里知道试出真相了，康大对她还真是不上心。”
简小之摇头，脑海里条件反射地浮现出那个气势汹汹的傲骄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不死。”没等她说话，周颜抛出四字评语。
简小之莞尔，“你啊，看热闹就好了，话就不要讲了。万一他俩复合了，你里外不是人啊。”
周颜哈哈笑，“你当我傻啊，等着啊，一会儿给你现场直播。”
挂了电话，她乐哉哉地进去了。
简小之抿起唇笑，是个女人都有点八卦天性，听周颜这么叨几句，心情松缓了许多。
几分钟后，声情并貌的图文直播开始了。
“啧啧，前女友狂喝酒呢。”
“拿到麦克风，开始唱情歌了。是莫文蔚的《爱情》，嗓子不错，感情也是真挚，小眼神儿不断地撩着康大。”
“哎哟，康大不给面子，站起身……要走？”
“亲友团出动，拦住了康大。包括那个堂哥也过来劝，康大脸色不好看。这闹的，你说……我要不要上去帮帮忙？”
……
看热闹的都是不怕事情大的，简小之淡淡地回一句，“前女友不好惹，别被她盯上了。”
这话是周颜说过的，此刻拿来用也合适。
“也对，康大庭辩这么厉害，必须舌战群雄啊。而且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被女人强了，我就纯欣赏吧。”女汉子言之有理地认了怂。
简小之微笑，想一想，她把手机推远了点，埋头看起了书。
夜静，心也静。
法律专业的工具书都是大部头，概念性的句子多，要仔仔细细地看。时不时还要去业内知名的网站检索资料。
她一边看，一边用细笔划出关键词，再去笔记本电脑上查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地响了，在寂沉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
扬起头，眼眸幽沉，盯着手机发呆。
简小之的心里头有些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犹豫间，十几秒钟过去了，手机安静下来。
轻轻咬唇，她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她几不可察地舒缓出一口气，竟然是康骏？！
想到之前的现场直播，她连忙点开微信，翻开与周颜的聊天框。
乖乖，精彩纷呈啊。
前女友借醉发疯，抱着康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