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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之“哦哦”点头。
第111章 我不想离婚（）
整个星期，简小之都在适应新环境。
没有特权。
除了没人敢让她端茶送水之外，复印、跑腿、审理最基础的合同……完全就是个职场新人。
当然，这是苏轩达授意的。
简小之很理解。
想当年，卓云霄在卓恒也是这么干过来的。
她无所谓，君合律所一年的实习期都扛下来了，法务部的这些都是小CASE，她随便搞搞就搞完了。
空下来，她就研究之前签过的合同。
倒推着看。
她记忆超群，看着看着，倒也让她看出些门道。
法务部经理是秦华春的心腹，一心一意地观察着简小之，三天后就竖起了大拇指。
“董事长的这个女儿厉害啊，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专业素养极高。她这种人才，不做律师可惜了。”
秦华春瞥他，“你们这些学法律的，就知道做法官，做律师。做轩晟的接班人会差吗？”
冯经理是个直梗子，“轩晟的接班人哪有那么好做的？专业上讲，当然是做律师比较好。”
秦华春哼一声，“那我宁可董事长后继有人。”
……
午后微风习习，淡淡的阳光洒下来。
别墅区里很安静，文慧清穿了一件深灰的薄呢大衣，气质温雅地从房子里走出来。
正好文慧澜过来，诧异地看她，“慧清，你打算去哪儿呢？”
文慧清淡淡地笑，“窝了一个冬天，想出去散散心。”
文慧澜快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我陪你去啊。”
文慧清垂下头，沉默了。
过了几秒，她扬起头，慢吞吞地说，“我想去问一问轩达，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
文慧澜狠狠地皱起眉，使劲地拖了她往房子里走。
“你啊，就是太痴情了。苏轩达敢这么做，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你还跟他玩纯情男女的那一套。”
她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柄恒派了好几个人去美国，侦查那边的资产情况。评估组的人认为，苏轩达在美国藏了不少资产，所以他每年要去美国呆上几个月。”
文慧清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也不抹，失魂落魄地跟进屋里。
有司机跟过来，“太太，您不出去了吗？”
“不出去了。”
文慧澜挥一挥手，“你忙去吧。”
“好。”司机退出去。
文慧清有点小崩溃的样子，伏在沙发上默默不语。
文慧澜叹气，倒一杯水递给她。
“你啊，遇事精明，遇感情就糊涂。你们俩明明是商业联姻，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偏偏一整颗心都扑上去。堂堂千金小姐，为了他洗手做汤羹。他整天呆在公司里，隔三叉五的还要出差，两个女儿都不怎么管，你也不计较，好象王宝钏苦守寒窑一样的守着他。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我不想离婚。”
文慧清呻吟一般，声音很轻。
文慧澜狠皱起眉，“都这样了，你还不肯离婚？”
文慧清苦笑，“苏轩达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他敢做，必然有回手。或者说，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如果我跟他离婚，曼菲和曼琪会吃大亏。”
“他敢。”
文慧澜咬紧了牙，“柄恒和云霄不是吃素的，他敢对不起你们母女，我们就敢弄垮他的轩晟。”
文慧清心灰意懒地摇头，“他早跟卓恒撇清干系，姐夫已经制不住他了。”
文慧澜不参与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她确实有听卓柄恒讲起过。皱起眉，她后知后觉地说，“所以，他早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文慧清悲凉，无力地倚靠在沙发上。
“姐，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文慧澜心疼地看她，“遇上个渣男而已，有什么失败的？”
文慧清呵呵地笑，眼角滑出眼泪，“对我是渣男，对那个女人却是情真意切的很。同样是女儿，他对那个私生女好得没话说。我敢离婚，他就敢把大部分家产留给简小之。”
这意思，文慧澜也有听卓柄恒说过。
评估小组第一轮评估的结论，外人根本没办法探清苏轩达的商业底牌，也摸不透他到底有多少财产，哪怕法院来查也是一样。他完全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划分财产，想给私生女多少就是多少。
卓柄恒没办法，才派人去美国查探。
也是报着侥幸心理，实际来讲，作用不大。
文慧澜愈想愈懊恼，暴脾气上来，忍不住就想冲去轩晟找苏轩达理论。
突地，外头传来汽车声。
没多久，苏曼菲气吼吼地冲进来。
“妈，那个私生女起妖蛾子了，您要想办法制住她啊。”她嚷嚷着，声音慌得很。
文慧清懒洋洋地扬起头，唇角咧一咧，“是你那个宝贝老公捅的篓子吧。”
苏曼菲脱掉外衣，恨恨地甩在椅子上，“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浩天是个公子哥的德性。平时呼朋唤友的在外头玩，难免会交到几个坏朋友。”
“然后呢？”文慧清不动声色。
文慧清抿一抿唇，没好气地说，“去年年中的时候，他签了一个合同，赔了些钱。当时混过去了，没让爸爸发现。哪里知道私生女在法务部，才呆了一个礼拜，就让她找出来了，直接就提交上去，要求追责。”
文慧澜愣住，“多大的标的？赔了多少钱？”
苏曼菲讪然，“一千万的标的，赔了……一千万不到。”
文慧澜瞪起眼，喉咙跟着响起来，“有没搞错啊，有这么做生意的吗？就这样，你们还能混过去？谁帮你们混的？一起追责啊。”
“姨妈，浩天也不是故意的。那段时间我刚好怀孕生孩子，事情一多，难免会出错。而且我们也做了补救，否则……否则赔得还要多呢。”
苏曼菲振振有词地替老公辩护起来。
文慧澜无语地看向妹妹，“慧清，你是不是经常替他们收摊子？”
文慧清讥嘲地弯起唇，“女不教，母之过。曼菲找这样的老公，捅这样的篓子，就是因为我太放纵他们。以前没有竞争，自己家的产业，想混就混吧。现在好了，出来个简小之，都傻眼了吧。”
苏曼菲不乐意了，扁起嘴。
“妈，您怎么可以这么讲。这一周浩天很努力地工作和表现，就是不想被她比下来。但是那份合同是去年的，那时的情况又特殊，不小心的嘛。”
第112章 一石击起了千层浪（）
文慧澜晕得很，扶着额头靠坐在沙发上。
心里头庆幸啊，还好她的云霄不是这样，否则要被卓云飞一锅端了。
文慧清淡淡地笑，“曼菲，张浩天出错不是一次两次，否则你爸爸也不可能让他的侄子进轩晟。我护过他几次，但是很明显，他没有吸取教训。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自身难保，大家各求天命吧。”
“妈妈。”
苏曼菲瞪圆了眼睛，惊叫起来，“爸爸从来不管我们，以前不知道，以为他忙于公事。现在看来，他其实是在管那对贱母女……”
“不许瞎说。”
文慧澜厉声喝止住她，“什么叫你爸爸从来不管你们，你每个月花的钱、住的房子、开的车，哪一样不是你爸爸给的？你知道外面那对母女过的什么日子？据我所知，那女人是抑郁症自杀的。你爸爸要是管她们，会这样吗？”
“那是她自找的。”苏曼菲恨声道。
文慧清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她。
许久，她的面上浮起些讥诮，声音淡淡，“说来说去，是你妈妈没本事。事已至此，你还是去找你爸爸认错吧，你是他亲生的，他不会弄死你们的。”
说完她懒得理人，顾自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我累了，去休息了。”
苏曼菲傻了，俏脸涨得通红，“妈，简小之这么嚣张，您要想办法治她啊，不然咱们的骨头渣渣都要被她啃光了。”
文慧澜看得直叹气，“曼菲啊，你没看到你妈瘦了一大圈嘛，别什么事情都来烦她。”
“她是我妈啊，我从小就指着她，出了事情不找她，我找谁啊。”苏曼菲干脆哭起来。
文慧澜脑壳痛，使劲地揉一揉，刚想说话。
已经走上楼梯的文慧清转过头来，面色很怪，苍白的底色上，浮了一层诡异的红晕。
她笑笑，“曼菲，你在这里叫是没用的，带上浩天去你爸爸那里认错，该赔就赔该罚就罚，总之态度要好。你放心，你爸爸因为简小之的事情，对你们姐妹有愧疚，会宽限你们这一回。但是下一回……”
她拖长了声音，“你们要好自为知。”
苏曼菲滞住，哭丧着脸坐到沙发上。想来想去，心里终究还是害怕，又哀哀地哭起来。
文慧清站在楼梯上没动，手指慢慢地攥紧，眼底浮起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慢吞吞地往上走。
突地，她手一松，脚下跟着一个趔趄，整个人从楼梯翻滚下来。
“慧清。”
文慧澜吓得肝胆俱裂，圆瞪了眼睛惊叫起来。
苏曼菲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扑身过去，“妈。”
这点时间，文慧清已经摔落到楼梯口，人事不省。额角还撞破了一个口子，汩汩地流出血来。
兵荒马乱。
……
“云霄，你姨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文慧澜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还在控诉，“苏轩达这个王八蛋，我要跟他拼了。还有那个简小之，就是个祸精啊，有她在，你姨妈就不可能会好过。”
卓云霄刚从会议室里出来，面色沉下来，“姨妈怎么样了？”
“还在急救室里。”
文慧澜咬牙切齿，“我就是来提醒你的，你姨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护着那个贱女人。弄不死她，我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