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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站出来,站到了许菁彩身边,她眉头紧锁,充满唏嘘的口吻:“郡主她因嫉妒二小姐,与之有些口角,夏绿上前来劝,郡主因嫉恨她忠诚于二小姐,所以也杀了她。只是妾身没想到,郡主竟连夫人也杀了真是可怕呀。”
许薰浅浅微笑,不在意地道,“你说本郡主杀了夏绿丫头,你可知道夏绿死的时候,本郡主在哪。”
这样的话令二姨娘微微一震,眼珠子转动,眉峰蹙起。许菁彩抓了她一把,抢过来话茬儿:“大姐姐杀我丫头,现又杀我娘亲,怎么你现在想让你的人证明,你根本就不在杀人之地是不是?我早已猜到,那些给你做证的人,也必被你收买了!”
眼看着许薰又要辩驳,许菁彩立即道,“如今在这婚宴上,我祖母宋王妃资历最老,该让她做出评断!”
她想让老王妃做那个公平的裁判,借机为她谋利,可惜在这里头最尊贵的另有其人。
“咳咳。”果然,许菁彩话才落下,南邑公主站了出来,当着众宾客,她微微眯起眼,涂抹得娇艳的容色染着皇家特有的尊贵与睥睨,仿佛场内所有人都是蝼蚁一般,“看来本公主在这里,是碍你们的事了,嗯?”
“如此甚好,本公主走。”
南邑公主话罢,带着人就欲离开。
她离开,许菁彩心里倒是喝声彩,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
这时老王妃站起身阻拦:“公主殿下,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这里离了您,又怎么能行呢。”南邑公主是个不确定因素,虽然赶走她,事情是好办多了,可是只要南邑一走,今日之事不管得出怎样结果,南邑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只要说出不一样的看法来便是对宋王府的一场振动。
转眼老王妃责备地瞥一眼许菁彩,嘴上却是执意挽留公主。
许菁彩却还不服气,疾步奔过来,抱住老王妃手臂,撒娇般地制止:“祖母”
两边的媳妇薛氏机警地按住许菁彩,示意她不可再多言。如今许菁彩要老王妃断这案子,私底下便是做靠山,这是把宋王府推向风口浪尖为了个小小的御医府,还真不值得偌大的宋王府这样做。所以公主必须留下来,许菁彩也不可这般放肆托大!
南邑公主留下,这时钱夫人走到跟前福福身道,“臣妇的夫君钱逢正带人赶来,想必能为御医府分忧。”
对此公主哼了声,不作他辞。
老王妃点头,做满意状,“如此甚好。”查案的职责,便该是给官府,方才许菁彩那般说,实在太妄为。
钱逢带着一队人马赶入御医府,如今这府邸里面宾客济济不得而出,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济济不得而入;因府内死了人,又有公主做主,如今的宾客们却只能待在府内等候官府来查验明白。
没想到属于自己的机会,来得如此迅速。
钱逢一入御医府,先而朝许薰望去,继而他直直走到许薰面前,人高马大,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垂着眼笑,“郡主,真没想到”
这样的话淡而无味没有情绪,仿佛再平常不过般。可许薰抬眸仰视面前这高大身形的京兆尹大人,她知道,钱逢的机会来了,是将她置诸死地的机会。
许薰清澈的双眼眨动几下,无悲无喜:“钱大人,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自赎的机会。
与许薰打过多次交道,自夫人中毒,便与之关系恶化。钱逢深知她背后有着楚王爷做靠山,但来之前他可查清楚了,楚王根本没来!
这说明什么?
与皇家人打交道日久,钱逢对怀有皇室血统的尊贵之人,尤其是似楚王这般既尊贵又权倾天下的男人,钱逢真是太了解了!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感觉,会找不到?又怎么可能单单恋上许薰、扒在这棵树上吊死?男人嘛,总有厌倦的时候,何论如今,楚王府里还住着一位美人呢!是以许郡主早已过气儿。
此际钱逢垂眸露出丝狞笑,“许郡主,本官会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杀你的机会。
两人相视而笑,转眼又各自若无其事地走开。
钱逢让手下人去查探情况,顷刻间回忆起三殿下的话:许寻书不死,本皇子誓不为人!
杀人现场过于干净了,只不过后来又有了一堆人入内,使得本来干净的现场又变得凌乱,倒是能够以假乱真。
钱逢盘算着,这时钱氏走过来,小小地拽拽他衣衫:“夫君,这个夏绿应该不是许郡主所杀”
“夫人!”钱逢回头低低呵斥,揽过活来,“这里的事情是为夫管辖,夫人莫要多言。”
钱氏被呵了声,有些委屈地抿紧唇,默默地收回手来。
本来不应该让她来的。钱逢皱眉,早知道夫人会偏向许寻书,算了,还是把她送走吧,“夫人身子不好,我让人将你送回去。”当下钱逢把手下唤来,直接把钱氏送回去。
“夫君!”钱氏抓住他的手,被钱逢给拿开,哄道,“不过一点时间,为夫办完这里的事情便回去陪夫人,快去吧!”
御医府的宾客还不能真正离开这府里,钱逢也仅仅是将钱氏送到旁边院子的安静小屋,不让她再对眼下的案子扰乱自己。
许薰看到钱氏被带离,心里立即清明起来,看来钱逢已经选择了一条与自己完全背离的路。
探查完现场,钱逢再命仵作查探韩氏尸体。
一来二去,半个时辰过去。
许壆药有些不耐烦,待钱逢入厅室后,便扬扬手,示意他过来:“钱大人,你查得究竟怎么样了?”
“许御医府,还请稍安匆燥,让仵作来说。”钱逢一本正经地垂垂手说道。
第406章 听说,你本事很大()
他身边的仵作走出来,声音使场内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夏绿丫鬟胸口处的那记匕首,普通的闺秀力气弱,不足以将之插得那么深不过郡主的力气,咱们都见识过,插载入一把匕首致人死亡,则不在话下;且夏绿在死前身上脸上多处抓痕,想是与人发生过争执;再者她身上有块帕子,上面正好绣着许郡主的名讳;不知郡主对此,有何解释?”
刷的阵,所有人目光都齐聚到许薰身上。
许薰低头笑了下,回敬:“如果那帕子上写的是钱大人的名讳,是不是就该是钱大人杀了这丫头呢?”
仵作无语,钱逢并不受影响,转开话题继续道,“韩夫人之死很有蹊跷,本官查探多时,终于找到线索。这时间将有半个月光景,许郡主亲自将一块沉香料送到韩夫人屋子,可有此事?”
“那是父亲让我送的。”许薰回眸扫了眼许壆药,却见他露出决然不苟同的神色,对此许薰冷冷发笑,眸色发深。
钱逢即道,“据当时韩夫人诊脉后的病情乃是阴盛阳虚,而沉香料却使她更加嗜睡,昏昏不振;后来她以黄芪进补,却依然受屋内沉香料的作用,身子益发不适,郡主这可是真的?不管是谁让你送的,郡主乃是医者,焉能不知个中道理?”
“来呀,把沉香料拿上来!”
令下,衙门的人将当日许薰奉许壆药命令,送给韩氏的沉香料奉到桌上。事过半月之久,这香料竟是由当初的沉润圆滑变作此刻的枯槁乌杂,面目全非。
钱逢命人把沉香料割开,但见从里面溢出一些黑色浓汁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当场许壆药腾地站起,一脸的痛心疾首:“书儿,为父教你医术,是让你走正道救人的,你怎的用来害自己的母亲?!还有这沉香料,为父何时让你给你母亲送过去的,你小小年纪竟会说瞎话栽脏!”
许菁彩站在父亲身边,附和着厉叱,“没想到你是这样歹毒心肠,早在你杀害绿时,我便看出来了,可是直到现在大家才戳破你的真面目,嘤嘤嘤这么久以来,原来你都在暗中用药偷偷害我娘亲,你这个蛇蝎女人!”
许薰闻言,捏紧的袖口:“沉香料是父亲指使我送给母亲的,至于夏绿之死,我根本不在场,何来杀了她?父亲,你难道都不为女儿说句话么?你这样颠倒黑白,可是会令女儿寒心的。”她扭头看着许壆药。
许壆药刚要开始回,许菁彩一把捉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呜咽:“父亲,女儿已经没有娘亲了,求父亲给女儿做主,一定要重惩害娘亲的人呀!”
见她可怜娇柔的样子,许壆药终究不忍心,这是他宠爱到大的小女儿,他安抚着她,将许菁彩揽进怀里,“彩儿莫怕,父亲会为你做主的。”
许薰见他们父女情深,心里一阵凉意划过,嘴角却是抹森笑,不待她说话,一道清润的男音响起:“如今,既已真相大白了,为何还不把许郡主押入大牢呢?”
这声音有些突兀,话也令人镇惊,人们纷纷朝他看去,只见男子穿一袭冰蓝色华服如圭如玉,竟宋王府的孙二公子姚冠之。
许薰眯了眯眼,看过去,“公子此言,未免有失周全,这样就抓人,岂非是将律法不看在眼里?”
冬青挡在小姐面前,大声责斥:“别以为你身份尊贵,就能随便给人定罪,你以为你是钱大人吗?!”
这话说的,四下围观的宾客顿时齐齐朝钱逢望去,脸上各有着嘲讽之笑。
姚冠之浑不在意,却饶有趣味地盯看许薰,仿佛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这时姚安澍突然走到老王妃身边,继而对钱逢道,“我祖母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下,钱大人且继续查吧!”他扶起老王妃,转而冲姚冠之施个眼色,跟着几个人离开主厅,往不远处的小屋而去。
将门关严,姚安澍很不同意,“祖母,为了个小小的许寻书,根本不用动用咱们王府的势力,恕孙儿有罪,您不该掺进这档子事之中。”
姚冠之很不以为意,徜徉道,“听说许寻书本事很大,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