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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钧一提醒，夜天眉头微微蹙起，他看了眼沈钧，道：“你在这里等救护人员，我先上去调一下监控。”
不到两个小时前，楚乔刚发现林可凡可能和那个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前脚刚刚和沈钧说完自己的猜测，林可凡后脚就死了。
坠楼死亡。
第189章 去把邹宇齐叫来（）
他的尸体很快就被人带走，监控画面也很快就被调出来。
画面显示，林可凡在参加完会议后，就直接去了mss天台。大楼天台入口的监控，记录下了他最后一个画面。
再接着，不到五分钟，他的尸体就出现在mss大楼北侧，并被经过的员工发现。
而在他之前和之后，监控画面里，都没有人再出现过，在他之前出现的，是距案发整整一天前，一队维修工曾经上去检查过大楼中央空调系统。
而那批人，也在一天前，就全部离开了天台。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林可凡是自杀。
监控室里，夜天一遍遍重复播放着林可凡进入天台的监控画面，企图找到什么线索，然而，并没有。
这天下午，夜天坐在监控室旁的一间休息室，他双手抱着脑袋，沉声道：“不可能的，这小子昨天下午还在和我说，有要结婚的计划，怎么今天就突然自杀了？”
沈钧：“好了，案子警方已经接手了，你在这里看再多遍也没用，先回去吧。”
和夜天一样，始终不相信林可凡会自杀的，还有楚乔。
楚乔的理由并不是林可凡的结婚计划，而是他的身份。
如果林可凡真的是那个组织的成员，楚乔更愿意相信，他的死亡，是一场谋杀。
沈钧从监控室回来后，楚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楚乔还没来得及开口，沈钧已经帮她把话讲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明白么？”
楚乔：“所以你也觉得，罪犯是mss内部人员？”
沈钧：“不是觉得，是肯定是。你去把邹宇齐叫进来。”
当天晚上十一时许，楚乔再一次翻出了自己宿舍阳台。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再去mss的某些禁区，而是去了男生宿舍楼。
今天下班前，沈钧让她在十二点前，抵达他的寝室。
局长住的不是一人一间的宿舍，而是一间小型公寓。
楚乔是从阳台，翻进沈钧的宿舍楼的。
他的阳台门开着一小条缝隙，像是料准了楚乔会从这里进来，特意为她打开的。
阳台连着公寓的客厅，房间里灯关着，楚乔摸黑进去，看到了一扇房门半掩着，有光从里头照出来。
楚乔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沈钧的声音。
“进来吧。”
这是沈钧的卧室。
卧室收拾的很干净，窗帘拉得紧紧的，而沈钧正坐在床旁一张黑色简易桌子前。
桌子顶着墙壁放着，他的身旁，还有一张空椅子。
沈钧一手捏着一根笔，眼镜放在桌子一侧，他抬头看了眼楚乔，道：“过来坐。”
楚乔哦了一声，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桌子有点小，两张椅子放在一起有点挤，楚乔坐下的时候，闻到了沈钧身上有沐浴乳的味道。
沈钧面前，摆放着一张白纸，在上面，密密麻麻罗列了好多人名。
这些名字很多都被反复圈画，在一旁还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190章 档案编号的秘密（）
楚乔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她在mss档案室里看到的。
沈钧：“昨晚看到的，还记得多少？”
楚乔肯定道：“全部。”
沈钧挑眉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很好，现在我每报一个名字，你就把那个人的档案编号报给我。”
楚乔知道他今晚这么急着找她来是为了档案的事情，可是她没料到，沈钧第一个问的，居然是档案编号。
这个编号里，有什么蹊跷吗？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楚乔将两百多人的档案编号，一字不差地全部给沈钧复述了一遍。
这其中，包括了已经死去得林可凡。
趁着沈钧去倒咖啡的间隙，楚乔拿起那沓纸，看着上头的人名和编号。
这样的方式陈列，更容易找出这些档案编号的规律。
沈钧应该是想从这个编号下手，找出某些线索。
楚乔下意识看到了林可凡的那一行。
林可凡，c036006017
沈钧的硬体字写得和他的人一样，刚毅有力，透着一股沉稳。
想到林可凡今天死亡的惨状，楚乔心里又有些沉重起来。
沈钧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将一杯递给楚乔，自己又在椅子上坐下，开始拿起那支笔，看那沓纸。
楚乔捧着咖啡靠在椅子上休息，目光落在沈钧捏着的鼻尖上。
沈钧将所有的人名和编号全部浏览了一遍，然后，他开始用笔圈人名和编号。
楚乔好奇地探头看过去，“有什么发现么？”
沈钧道：“所有编号都由一个因为字母和9个阿拉伯数字组成。其中字母涵盖了a到z全部的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楚乔：“然后呢？”
沈钧随手将这一页的林可凡、夏季平、以及另外两位人员的名字和编号圈了出来。
分别是：
林可凡，c036006017。
夏季平：z03599096。
唐嘉成：m076011046。
马芸：w075998001。
楚乔皱眉看了会，问：“这四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沈钧继续动笔，在所有编号之间，画下竖杠。
c｜03｜6006｜017。
z｜03｜5990｜096。
m｜07｜6011｜046。
w｜07｜5998｜001。
四个编号，沈钧在同样的位置，画了三条竖杠，将编号分为了四部分。
沈钧：“一个字母，一个两位数，一个四位数，一个三位数。”
楚乔皱眉，“字母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把九个数字这么分开。”
沈钧不假思索道：“直觉。”
楚乔：“”
同时楚乔心里：去死吧。
沈钧：“第一串两位数，作为mss人员的夏季平和林可凡编号一致，另外两个人，他们都是全球范围内的著名富豪，他们的第一串两位数，也一致。第二串四位数，虽然四个人都不相同，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数字大小非常接近，都徘徊在6000左右。至于最后三位，那应该是一个序列编号。”
楚乔心里突然豁然开朗，她大脑中快速回忆着，盯着那串数字，道：“这样一来，编号所指人员的身份，就在编号中得以区分了？不对，有些富豪他们的编号并不是07开头，一部分mss成员，也不是03开头。你现在圈出来的四个人，只是其中的特例。”
第191章 她只属于他一人（）
沈钧冲着楚乔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当然不是全部，我们不就是在找名单中的特殊人员吗？”
楚乔皱眉，“可是”
她脑海里，掠过了楚国雄的档案编号：d036000048。
按照沈钧现在的方法，这串编号就被分为了d｜03｜6000｜048。
03，与夏季平和林可凡的一致。
6000，接近6000的数字。
048，一个序列编号。
沈钧不知道，可是楚乔心知肚明：楚国雄确实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所以，按照他这样的推理，好像确实像那么回事。
沈钧：“当然，这个推测没什么根据，也不一定对，后续还要结合更多信息资料来分析。”
将档案标号全部复述一遍后，接下来，楚乔配合沈钧，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档案复原工作。
沈钧不是让楚乔把档案资料一份一份按顺序复述出来，他问的问题都非常耐人寻味，有归整统计的意思。
他会说到一个人，然后提出一个问题：比如这个人哪一年的时候，是在哪里、做什么；又或者档案中，多哪些人是获得过军衔、再哪一年获得军衔的
总之各种问题五花八门，各种问法都有，简直是把楚乔当做了一台拥有各种高级检索功能的移动硬盘。
沈钧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上司，尤其在工作的时候，每一次沈钧提出一个问题，她就要死几万脑细胞。
楚乔在那张桌子前又整整坐了两个小时，最后才完成了这项耗脑力的工作。
沈钧收起一沓被写的密密麻麻的手稿，对楚乔道：“我需要的信息资料，暂时就这么多。如果还有需要，我会再问你。”
楚乔连续两个晚上没睡觉，又是耗脑力又是耗体力，此刻脑袋都有种生锈了的感觉，睡眼惺忪起来。
沈钧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钧放轻脚步走到她身旁，借着灯光，默默打量着她。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莫名想到了那天看到的、她靠在秦邺肩膀上哭的场景。
爱情是一场覆水难收的浩劫。
当你的心有那么一点点向她靠拢，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点，就会再也停不下来了。
刚开始，他只是默默看着她。
后来，他开始莫名的想到她。
再后来，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他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到昨天晚上，和她一起进入档案室，每一次两人的亲密接触，都让他的理智底线后退一些，以至于到了最后，他趁用手覆上她双眼的时候，隔着手背，在她眉心无声地碰了碰。
她的容颜；
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每一次一颦一笑；
她的倔强和蛮横；
她的泪水和疲惫。
时间在她的身上发挥了某种奇妙的功效，第一次，一个女人这么立体生动的活在了沈钧的脑海里，栩栩如生，他不用闭眼就能在脑海中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