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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一起现身,居然还不吵架,似乎也没黑着脸,是多么诡异的事。关键那氛围,怪异得不行,像极了曲哲领回一只流浪多年的小狗。流浪狗一样的曲赞,满满都是不安和惊惶,就差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陆迎琳也不知道这是哪泼水发了,怔怔地看着这两兄弟,习惯性地把曲哲推一边,转而上前喜迎曲赞:“小赞,你也来啦”
要是换作以前,曲赞肯定是这么回答:怎么?缺德事做多了,心虚怕看见我?
此刻,多么不同:嗯,那个啥咳,那个我,我口渴
一急,迸出这么句话来。
曲哲在心里笑抽了,陆迎琳感觉意外之下又激动:“那喝水,喝水,小赞,我给你倒水喝。你喝什么茶,我给你泡茶喝”
这是曲赞在跟自己要水喝吗?陆迎琳语无伦次得都不知道在讲什么,完全忘记家里还有客人。
曲赞现在哪还敢挑剔要喝茶:“水,白开水,就行”这算是顺利进了屋。
那会子,尤贝宁的父母已经迎上来。走在前面的,是她母亲:“小赞,小赞你要救救贝宁啊”又转向曲哲哭诉:“小哲,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贝宁坐牢啊”
曲赞立刻一改刚才流浪狗形象,挺了挺背脊,霸气横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道这个理儿到了尤贝宁这里就得改了?”
尤母眼泪流得哗哗:“不是听说没伤到人吗?倒是硫酸伤了她自己嘤嘤嘤”母亲护短可以理解,立场不同嘛。
可是听在曲哲耳里,那就是火上浇了一盆油:“意思没伤着我老婆孩子,还不甘心?你以为真伤着了,她还能活着?我第一个宰了她!”面罩寒霜,对保姆道:“菊姐,送客!”
尤母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脚一软,便朝两兄弟下了跪,哭得稀哩哗啦:“小哲,小赞,求求你们,救救贝宁那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和她爸爸没有教好。看在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份上,救救她。她有心脏病啊”
第898章 898发颤的木头娃娃()
陆迎琳看着这一幕,心头恻然。都是作父母的,怎能不了解作母亲的心?
她赶紧上前扶起以前的亲家母:“唉,这是干什么呢?赶紧起来,地凉。”
尤贝宁的父亲也是他们同个单位的职工,管后勤。在曲家没搬家之前,大家一起住在大院里,感情还算不错。
尤母好似抓住根救命稻草:“迎琳,你也是看着贝宁长大的是不?不看僧面看佛面,贝宁还是你的儿媳妇”
“前!”曲赞提醒得很冷漠。
陆迎琳却从这一个字里,听出别样情感来,呆呆望着正喝着白开水的曲赞,有种百感交集的味儿。
以前谁要当着曲赞的面说尤贝宁是她儿媳妇,他指定会傲慢地叫嚣:她配吗?我自己有妈,我媳妇儿自己有婆婆
现在,一个字!曲赞只说了一个字,却分明是承认自己是陆迎琳的儿子,尤贝宁是陆迎琳的“前”儿媳妇。
陆迎琳的思绪都飘到爪哇国去了,哪还记得帮尤母说好话?
倒是曲哲讲了重点:“现在不是我们说算了就能算的事儿。已经进入司法程序,这得法官来判。你们要是真想救她,可以去跟她谈谈,让她交待一下同伙。如果她背后还有策划者,她是从犯,估计能判得轻点。主动积极配合警方办案,争取有个好的表现。”
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这一重要情况告之了警察。要真是钟敏丽作怪,最好全抓起来,免得祸害社会。
听他这么一说,早已没有老脸待下去的尤父便扯着老伴往外走了。他一辈子老实巴交,没想到生个女儿这么不省心。
现在倒是觉得不怎么成才的大儿子尤贝勇更好些,虽然挣钱不多,但起码婚姻稳定,老婆孩子都还算乖顺。
他和现在这老伴是二婚,尤贝宁和尤贝勇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孩子。这些年要不是有金钱维系,两兄妹早闹翻了。
总之就是两个字:作孽。
一个小时后,秦榆护送的大队人马也到了。曲家立时充盈着欢声笑语,整个房子显得无比拥挤。
那是一套复式跃层结构的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八十平。平时家里加保姆才三个人,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
不过,这下子又感觉房子小了,欢声笑语快从房顶冲出去。这欢声笑语中的声音,主要来自于乔桥和桑离,俩射手座女孩正努力卖萌打滚逗孩子呢。
仔仔一向沉默寡言,小深沉,不爱讲话就罢了。关键在于,这一回娃娃被尤贝宁吓得不轻,变得不爱说话,爱哭,随时会吓得全身发抖,坐在那里就是个发颤的木头娃娃。
两个妈妈哄啊哄,不得其法。
秦榆这个干爸爸更加没招,好容易杜唯火速赶到,不仅没能让娃娃笑,还反倒把娃娃惹得眼泪收不住。小家伙扁着嘴就朝杜唯怀里拱去,然后就再也不肯下地走了。
听说大家要来曲哲家,杜唯称自己有事,就没跟过来。现在杜唯爸爸换成曲哲爸爸,更不管用。
第899章 899无地自容()
娃娃现在只肯跟仔仔手牵手,却一脸严肃,连平时灵动的眼珠子都不爱正时针转圈了。
陆迎琳看着上次还活蹦乱跳的娃娃,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伸出双手抱起娃娃:“小宝贝儿,怎么了这是?跟奶奶说说好不好?”
这是个年轻的奶奶啊,不过也不管用哟。娃娃又声嘶力竭地哭起来:“哥哥,哥哥哥哥痛”不止这样,还把上次的旧患也引发了:“娃娃不要花花,娃娃要哥哥”
那眼泪水大滴大滴往外飙,小手也乱舞。
仔仔扑过去,扯扯娃娃的小短腿:“娃娃不哭嘛,哥哥不痛”
“哥哥痛,哥哥痛哇哇哇,哥哥痛”就好像伤在哥哥身,痛在妹妹心呀。
一群人愁都愁死了,恨不得把尤贝宁碎尸万段。
这时候,秦榆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赶紧走到阳台上去接。
他听着听着,便听得一脸阴沉愤怒,微微点头,又不断交待,最后下达指令:“全城搜捕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找到以后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匿名报警。”
那会子,桑离也跟出了阳台,看见秦榆脸色不好:“真是她?”
“嗯,硫酸是钟敏丽去买的。她跑不掉!”秦榆相信,凭着瓶子上的线索,他的人能找到钟敏丽购买的证据,警察也一定找得到。
退一万步说,要是实在找不到,他不介意帮忙破案。每一个好公民,都有协助警察破案的义务嘛。只是目前,他不宜过多介入。
关于这个确凿证据,曲赞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听了之后,就默默缩进了一楼的某个房间,不再出来了。
他本来就无颜面对父母,也无颜面对曲哲。现在,连乔桥都是他无颜面对的人。
那个房间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墙上挂了许多绘有观音像的唐卡,颜色炫丽多姿,令得房间温暖光明。
桌上摆着邱樱樱的照片,四周放着可以插电自动旋转的莲花灯。房间里一尘不染,镜框上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曲赞知道,陆迎琳一直有亲自打扫这间房子的习惯。以前在他看来,那是心虚的表现。现在他才知道,这是曲应和纪念前妻,也是陆迎琳纪念朋友。
房间里,有一台很陈旧的录音机。录音机旁边放着很多磁带,全都是梵音心经之类。
他将一盘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他抽出了三支香,点燃,朝母亲的遗像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里。他静静跪在蒲团上,跪在母亲遗像面前忏悔。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陆迎琳。
他扭过头,看见是她,不自觉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她的碰触。
“小赞,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呢?”陆迎琳小心翼翼地问,觉得曲赞是不是受了婚姻的打击,才变成了另一个人:“贝宁的事,你也不要太着急。”
想想,又觉得刚才曲赞的态度不像是操心这事。不然怎么会说得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曲赞更加羞愧,无地自容。
第900章 900幻听()
陆迎琳陡然一惊:“小赞,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都说人只有得了病,才会想要得到家庭温暖。她是医生,最清楚不过了。
她能想到生病上去,不止是医生的缘故,还有个更大的原因没来得及跟两个儿子说。
当然,之前也找不着人说。现在儿子们都回来了,那卖了这套房子的事情还是要说的。她这阵和曲应和忙得焦头烂额,是因为她嫂子得了重病,奶奶也病倒了。
奶奶是年纪大了,没法子。她嫂子才五十几岁,就查出肾炎尿毒症。这是一个很费钱的病,光做透析都得花很多钱,还别说换肾。
她跟曲应和一商量,决定把这套房子卖了,另买套小的住。这几天买家都找好了,就等着签合同。本来约的是今天,被尤贝宁的父母这么一打断,只得推后。
这也难怪她看见曲赞忽然变成这样,就往生病上联想。
曲赞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也是躲躲闪闪,更像是个病患:“嗯,有病。”他也觉得自己有病,病得还不轻:“得吃药,药不能停。”
陆迎琳哪知道他在胡说,只当他真的得病了,心一慌,就转头要出去,扯开嗓门喊上了:“应和”
外面正热闹,谁听得到她在喊?倒是曲赞猛地伸手拉住陆迎琳:“妈”
她如被电击,拉门的手僵得动不了,保持着那样一个走的姿势,却又像是完全被定住。
气氛尴尬,空气流动得极致低缓,仿佛一瞬间,把所有声音都抽掉了。
曲赞赶紧松开手,本来就不擅于认错,这个时候喊出一声“妈”来,几乎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概率。
陆迎琳觉得自己这个幻听的毛病,越来越严重。又或许梵音萦绕,那个“妈”字的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