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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外面看着只是装修不错的二层小楼,秦子轩这一进来,才发现是别有洞天,这屋子的占地面积可是一点都不小啊,就只瞅着那大堂,就能比得上他那锦文阁了。
里面到处都是身着长衫的书生或者是少爷,身边大多都有小厮跟着,有的与朋友坐在大厅,手里翻着一个薄子,在那里不停的说着笑着,偶尔还动笔写一写,有的则是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那应该是比较有钱的公子。
秦子轩饶有兴趣的四处看着,这些人最小的也有十多岁了,像是他这么大的,还真是没有见着,不过倒是也没有人过来拦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年龄上的限制。
李成刚刚的担忧好像是多虑了,当然,他这么个小孩子蓦然的闯了进来,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目光的,不过也只是打量了几眼,就收回了注意力。
并没有出现什么像是小说里,写的有人来挑衅一事,或许是他穿得衣服料子太好了,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都不想自找麻烦,得罪人吧。
这么想着,秦子轩倒是觉得挺不错的,他可不希望平白无故的被人侮辱,就算是到时候能够找补回来,那自己也是吃亏了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扮猪吃老虎呢,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只大老虎。
大堂里不时的有人跑到中间的一处屏风处,取下一个薄子,也不时的有人跑过去挂上一个薄子,这让秦子轩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想了想,他连忙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那一个个薄子上都写着人名。
秦子轩在原地看了半响,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从那屏风上随意的扯下了一个薄子,翻开来看了几页,只见里面写的是一首诗,他虽认字,但认识的都是简体字,这繁体字也只能是连蒙带猜,意思都不连贯,当真是看不懂这首诗的意思。
瞅了瞅那落款上的人名,秦子轩不禁瘪了瘪嘴,他竟然就只认识一个王字,有些忧愁的把这薄子放了回去,他现在倒是希望来个人能把他给轰出去了,这变成文盲的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怪不得这么好玩的地方,上次李玉却连提都没提呢,怕就是在顾及这一点吧,倒也是挺细心的,郁闷的轻舒了一口气,秦子轩意兴阑珊的便打算离开,这连字都不认识,留在这能干什么,还不如出去找点其他玩得呢。
刚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四周就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比较大或者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多数原本坐在凳子上围成一圈的书生少爷,顿时都起身围到了秦子轩刚刚离开的地方。
里三圈外三圈的,瞬间把那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时的传出一阵喝彩的声音,显得极为热烈,勾得人心里直痒痒,突然出了这么件事,秦子轩也不打算再往出走了,他垫着脚尖便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可无奈身高太矮,视线所及,全都是一条条的腰带。
过了很长一会,等人群散开了一些,秦子轩才算是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据被他拉住的那个书生说,这惜缘楼里有两个名气比较大的人,一个叫做什么阑珊独影,一个叫什么月上花开,这两人那是绝对的冤家对头,时常写诗互骂。
刚刚就是有人发现了月上花开,在那叫阑珊独影的薄子上留下了一首诗,把阑珊独影骂得是狗血喷头不说,诗里面还不带半点脏字,眼看着一场骂仗又要挑起,所以这里面的文人学子才显得这么兴奋。
秦子轩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倒不是惊讶于文人之间的交锋和骂战,他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就连那阑珊独影写的那首被他们称为此月最佳的诗,他也没怎么太听懂的。
他震惊的是这惜缘楼内开创的这种形式,学子间互取笔名放于屏风之上,或提诗一首,或写词一首,其他人可以随意的观看,也可在薄子后面做些评论和回应,互不相识的人也可以随意的交流,彼此都不追根问底,享受着笼罩着一层薄纱的神秘感。
这形式听着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摆明了就是古代版的交友网站啊,这就跟刷朋友圈,其他人在地上留言是一样一样的,怪不得这惜缘楼这么火呢,想想后世吃饭都不忘刷朋友圈的热度,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啊。
秦子轩现在是彻底的熄了要离开的想法了,他不仅对于这惜缘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更对这惜缘楼幕后的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人若不是与他一般,那也必是一个具有开创『性』思维的人。
想到这里,秦子轩唇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心里顿时便冒出个主意,他缓步走到那屏风前面,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本空白的薄子,提笔便要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笔名。
可还没等他落笔,便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他现在学会的那些字,都是最简单的,他想取的名字,根本就无法运用他现有的知识库拼凑上来。
尴尬的站在了原地,秦子轩眨了眨眼,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也不去写名字了,直接在那薄子上面画了一只老鹰,而后又翻开一页,在那上面提笔画了一幅图。
这回可比刚刚画老鹰的时候,要复杂的多了,秦子轩细细的画了半天,才把一幅图给完全画好,没办法,这『毛』笔用着不顺手不说,一笔画错了就改不了了,他能不小心着点嘛。
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大作,秦子轩放下手中的『毛』笔,垫着脚尖尽量的把自己的薄子往高处挂了一些,他怕挂的太低了,别人都不愿意去够。
做完了这一切,秦子轩拍了拍手,又看了一眼那屏风上的老鹰,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李成走了出去,在这玩了一会,也到了该回宫的时间了,再不回去就容易被人发现了。
更何况,他对那些繁体字实在是深恶痛绝,看得头晕眼花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到时候过来,看一下自己的朋友圈有没有评论呢,省得总是被打击,从一个高中生,蓦然变成了文盲的滋味,那是当真不好受啊。
在秦子轩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惜缘楼门口的时候,二楼一处雅间之内,顿时走下来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婢女,此人径直走到那屏风面前,在那上面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便准备无误的把秦子轩那本画着老鹰的薄子给取了下来。
而后也没有再看其他的薄子,直接便拿着东西回了二楼的雅间,这一系列行动下来,除了在屏风面前耽误了一会之外,很是干脆利落与楼内不时闲逛的文人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那位小公子的东西,奴婢已经取来了……”
迈步走进雅间,丫鬟轻轻的把房门带上,便拿着薄子走到了一处窗户旁边,微微垂首,恭敬的把薄子举了起来。
这处窗户正好对着惜缘楼门口处的街道,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秦子轩那迈步离开的身影,此时这里正坐着一个白纱遮面的青衣女子,大概十几岁的年纪,眉间一点朱砂,衬得眼眸如水一般清澈。
直到秦子轩的身影彻底的消失,这女子才收回了目光,伸手从丫鬟手中拿过那个薄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鹰,半点都没有空中王者应有的霸气,反而像是家里养的小鸟一般,胖乎乎的有些可爱。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女子翻开手中的薄子,里面内容不多,只有一幅画,这幅画倒是显得要比那小鹰用心的多了,但却让女子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那纸上画着的是一个小小的乌龟,四肢和脑袋都缩在了壳子里,漂泊在一片大海之上,四处都是巨大的风暴,漫天的海水不停的旋转着,似乎随时都要把那只乌龟给卷进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女子把手中的薄子放在了桌子上,偏头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小姐,那位小公子是什么人,您似乎对他颇为关注?”
一直侍立于旁边的一名中年女子,瞅了眼桌子上画得那副画,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情,很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几个月了,倒是从未见过对方这幅模样,她刚刚看得可是很清楚,在那位小公子进来的时候,主子便有些坐不住了,可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强自压抑着自己。
虽说没有亲自下去见面,但却也嘱咐了他们,不让拦着那小公子进来,刚刚更是把对方写的薄子取了过来,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充分的证明了自家主子跟那个小公子绝对是认识的。
“他……是我的恩人……”
听到这样的问题,女子本不想开口,但又不知为何,忍不住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却又垂下了眼帘,神情中带着些惆怅。
说是恩人,但又怎么可能是恩人那么简单呢,她苦心建立了惜缘阁,虽说有很多目的和原因,可未尝不是想要借此能够与对方见上一面,只是临到近前,却又有些胆怯。
“恩人?”
中年女子显得有些疑『惑』,自家主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这几个月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本事,却足以令她折服,这样的主子或许会有落难的时候,但以那位小公子的年纪却又如何能成为主子的恩人。
这其中一定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这么想着,中年女子反倒是更想多问两句,好借此了解一下主子以前的事情,可刚要开口的时候,便瞅到了主子的表情,顿时便是心中一凛,把话咽了下去,不敢在多问了。
“薛姨,以后这位小公子来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你们也不要太过殷勤,就像平日里一样,不要太过怠慢就好……”
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女子一边在宣纸上画着什么,一边轻声的吩咐道,她了解对方的『性』格,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自有丘壑,若是下人靠得太近了,必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而如果她不特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