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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史抬头,微微扫视了这黄有容几眼,见对方那微胖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不禁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只是端着茶盏在那静静的等待着罗荣。
相比于这个吏部的二品大员,这顺天府尹不过就是个小角『色』了,还不值得他浪费太多精力。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罗玉面『色』苍白的回来了,此时的他,脸上清晰可见的有一个大巴掌印,红通通的,使得他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身上那原本华丽漂亮的衣服,也变得灰灰的,仿佛在地上衮过一般,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大脚印子,脖子上更是带着一道鞭痕,整个人完全没了一开始的嚣张,反而显得狼狈至极。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长得与罗玉很像,都是一副憨厚老实的外貌,不过因身上的威仪,倒是显得更加沉稳。
此时面上带着怒容,手中拿着一根鞭子,眼见着前面的罗玉走得稍微慢了一点,便是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只瞅着那下手的力度,还有罗玉那凄惨的叫声,便知道,完全没有留手。
不用说,这位应该就是吏部右侍郎,二品大员罗荣了,估计是听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这不,就连身上居家穿的便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罗大人,您可来了,罗贤侄这次那可是闯了大祸了!”
见罗荣终于过来了,已经在大牢里急得直转磨磨的黄有容,顿时眼前一亮,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迎了上去。
黄家与罗家虽然说是世交,但其实黄家是依附着罗家生存的,这只看两人的官位,就能够看得出来,平日里,什么事情也都是罗荣拿主意,这会黄有容自然也是要听罗荣的。
“李大人,犬子任『性』玩劣,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李大人,此事是罗某教子无方,让您受了委屈,罗某在这给您赔礼了!”
并没有搭理第一时间凑过来的黄有容,罗荣直接一脚便将儿子踹的跪在了李御史的跟前,而后老泪纵横,满脸愧疚的深施一礼,那赔罪的诚意是肉眼可见的。
毕竟,堂堂一个二品大员,向一个五品的御史行礼,即便御史的职位与普通的职位不同,这也算是极大的自降身份了,若是换了别的场合,那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羞辱。
“别别别,罗大人您的礼,本官可担待不起,您可是朝中的二品大员呢,本官一个小小的御史,哪里担得起大人的赔罪!”
罗荣赔罪的诚意虽然足,但架不住在他对面的是李御史,这位那可是连当朝阁老,都得放在地上怒怼的存在,可不会因为一个二品大员的纡尊降贵,就诚惶诚恐。
此时的李御史虽然第一时间就站起身来避开了,嘴里更是连连的说着不敢当,但那略带些嘲讽的表情,却是极为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赔个礼就把这事给揭过去,做梦都没这好事。
“孽子,还不给李大人磕头赔罪……”
见李御史明显的不肯接受自己的赔礼,罗荣眸『色』微沉,手中的鞭子一紧,直接刷的一下就抽在了自家儿子的背上,更是连连训斥着吼道。
刚刚一听到儿子说起这事,罗荣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安排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现在一看李御史这态度,罗荣瞬间明白,他那儿子把这李御史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深啊,顿时心头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这一鞭子,可不只是打给那李御史看的,更是从心里面生起来的想胖揍熊孩子的冲动,若不是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得留着传宗接代,那他真想直接把这坑爹的货给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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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得罪您老人家; 还请您原谅; 刚刚父亲已经打了我一顿了,您若是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顿!”
罗玉也不是个傻得; 即便有些不忿于自家老爹这么对待自己; 但刚在家的时候; 他已经挨了一顿鞭子,不想再挨打; 也就只能老实的认怂。
再者说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大祸了,若是一个处理不好; 自己以后再想拼爹可能都没有底气; 这对他一个纨绔子弟来说,那可是相当要命的。
当然; 最重要的那还是来之前; 他爹恶狠狠跟他说得那些话; 若是求不得这李御史的原谅; 那他以后就得被关在家里,日日苦读,什么时候能够考中秀才; 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这样的威胁; 可是把罗玉给吓怕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别说是中秀才,他若是能考中个童生,那都是阿弥陀佛了。
“得了吧,这罗大人都说了,你是小孩子家不懂事,这本官还计较,那岂不是成了心胸不宽广,还与小辈计较之人了……”
瞅着这罗玉手里举着个鞭子,一幅负荆请罪的模样,李御史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这套路早八百年前就被人玩够了,现在还拿到他面前显摆。
不过这罗荣倒是真不能小窥,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就把自身给摘了个干净,还把那顺天府尹给彻底的踩进泥里了,倒也真是够果断的了。
“李大人多心了,这孽畜做出了事情,受到处罚是应该的,怎么能用计较这两个词来形容,这是您做长辈的给他个教训,免得上次不开眼再惹到别人!”
见李御史没有动手的意思,罗荣却也不觉得奇怪,对于那话中的讥讽,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笑眯眯的宽慰道,仿佛生怕这李御史不动手一般。
事实上,罗荣还真就是那么想的,若是这位李大人肯动手教训自己儿子一顿,那事情反而是好解决了,就像是他刚刚说得,小孩子不懂事,教训一顿就算了。
但事情往往不会那么简单,李御史摆明了就是想借着这件事去整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去呢。
“那罗大人可就不用担心了,您这位公子,怕是不会有惹到别人的机会了……”
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三品的罗荣,李御史眼睛微微一眯,语调拉得很长,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勾结官府,滥用私刑,罗织罪名,企图陷害良民,这些罪名就够罗玉这混账东西吃一壶的了,更不用说,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个朝廷御史抓进监牢,不砍头那就是很客气了。
最起码也得是流放边疆,或者把牢底做穿,当然,这是在罗荣不发力的情况下,若是这位二品大员执意要保儿子,也是有很多东西可以『操』作的。
就比如刚刚这位一进门所说的,儿子还小不懂事,那懂事的是谁,这不是明显的要让顺天府尹把黑锅全都给背过去嘛,不过这位罗大人想得倒是好,怕是未必能够如愿。
他瞅着那位顺天府尹的脸『色』,可是变了很几次了,想来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位罗大人有着弃车保军的想法了,或许,他还能够看一出精彩的狗咬狗好戏。
“李大人,这孽子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大人能给他一个机会,本官已在望江楼设宴,专为李大人您赔礼致歉!”
李御史这话一出,罗荣面『色』不禁微微一沉,不过到底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心中虽怒,但还能够沉得住气,反而更加客气恭谨了起来。
身为朝中二品大员,要这么去求一个御史,罗荣不是不气不怒,也不是不觉得羞耻,但现在,最重要的那还是赶快摆平这件事,其他的以后早晚能够找回来。
“罗大人说得好听,什么赔礼致歉,还不是想把本官给请出这监牢,不过可惜啊,让罗大人您失望了,本官觉得这监牢挺舒服的,暂时可没有出去的打算……”
扯了扯嘴角,李御史不屑的扫了罗荣一眼,半点上勾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连话都懒得与罗荣说了,直接自顾自的找了个稻草堆,伸了伸懒腰,就趴在那打算凑合着过一晚了。
这让皇上发现他没上朝,从而引发他被人关在监牢里的事情,和他自己主动的上奏折叙述,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态的严重程度可不只是差了两个级别那么简单。
“李大人,做事可不要这么绝,『逼』急了本官,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眼见着这李御史摆明了是想将自己往死里整,罗荣的面『色』也不好看了,虽说这事就算是闹大了,只要他能及时的大义灭亲,就不会出什么事。
可问题就在这,自己就罗玉那么一个儿子,怎么肯下手去大义灭亲,撇清关系,而若是想摊这趟浑水,那就势必不能把事给闹大了。
可他脸都不要了,把自己的身段放得这么低,面前连这李御史还是一点改变主意的想法都没有,这让罗荣也不禁觉得有些棘手。
“呼噜呼噜……”
面对着罗荣的威胁,李御史这次干脆连话都不说了,侧对着身子,躺在那稻草堆上,甚至还发出了阵阵呼噜声,一起一伏的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显然,拿住了主意的李御史,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罗荣了,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敷衍,他不愿意出去,这就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障碍。
见罗荣面『色』难看,黄有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让这家伙刚刚那么无视他,还想要让他背锅,这会好了吧,不过没高兴多久,他也心情抑郁了起来。
因为若是事情闹大了的话,罗荣固然是别想再逃脱干系了,但他却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么一想,黄有容哪里还能在坐得住呢。
“罗大人,您看……这……”
面『色』发苦的瞅着那呼噜打得震天响,但明眼人一敲,就知道是装睡的李御史,黄有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希望寄予在罗荣的身上。
虽然刚刚这位还打着拿自己背锅的主意,但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成了一根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