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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美,人更美。
项羽也看到了这幕,当他看清那姑娘的面容后,停下脚步向其拱了拱手,笑道:“姑娘,又见面了。”
虞姬收回剑,见到项羽面色一喜,道:“是你!你怎么来了?原来你知道我家在哪呀!”
项羽愣了愣,随即面色有些古怪,道:“这是你家?”
虞姬点了点头,又问道:“上次问你名字,你没告诉我,这次你总该说了吧。”
“我叫项籍,表字羽。”项羽拱手道。
虞姬露齿一笑,盯着项羽忽然道:“我听说过你,我爹说,你是楚国的大英雄。”
项羽哈哈一笑,极为自信的道:“不仅是楚,我将是天下除了秦人以外,所有人的大英雄。”
说到这,项羽看着虞姬,眼神炙热的道:“你的剑,舞的很好。”
虞姬盯着项羽,痴痴的笑了。
桃花雨下,二人身影定格住,似乎成了永恒的一幅画卷。
第三十九章 一渡,华发生()
就这样,二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项王领兵,虞姬必随行,因为,他喜欢看她舞剑,她喜欢为他舞剑。
然而,项王刚腹自用,最终穷途末路。
垓下,楚军大营,项羽坐在帐内椅上,闷头饮酒,再不复当年意气。
“大王,少饮一些吧。”身旁,为其斟酒的虞姬面带一丝愁容,时隔多年,岁月洗去了她一身铅华,比起当初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
项羽将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胡须流淌而下,他却毫不在乎,反而自嘲一笑,道:“我倒是小看韩信了,没想到,这泼皮还有一腔义气。”
不仅虞姬不语,就连旁边的我心里都有些戚戚然,其实在垓下之前,所有人都小看了韩信。
当初的形式是,韩信帮项羽,则项羽主天下,韩信帮刘邦,则刘邦定中原,如果韩信两不相帮,则天下三分。
在秦末,人杰何其多也,但众多人物中,在我心中能当的起英雄二字的,唯有二人。
一是项羽,二是韩信。
项羽自不必多说,后者韩信,虽然出身不好,但却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再加上用兵如神,宛如兵仙在世,足可称为英雄。
可惜,韩信是兵仙不假,却也是个官痴。
好大喜功,居功自傲,这两个词形容韩信十分恰当,也正因韩信不懂自保之道,再加上功高震主,所以汉室定鼎中原后,其下场才会这么惨。
不过韩信虽然缺点很多,但对刘邦的感激和忠诚,却不容辩驳。
十面埋伏之前,韩信对前来的楚国使者,如此说道:“臣事项王,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言不听,画不用,故倍楚而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听计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亲信我,我倍之不祥,虽死不易。幸为信谢项王!”
楚国使者无奈走后,其谋士也曾劝韩信自立,但依旧被韩信严词拒绝,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然而,有一句诗放到韩信身上十分合适:天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于是乎,一代人杰韩信,便和项羽一样,黯然退出历史舞台。
说起来,这也是因果,项羽不重视韩信,以至于韩信背楚投汉,当韩信灭了楚后,又落得了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这世间世事弄人,不过如此。
不知此时的项王是否也和我一样有相同的感叹,酒一杯一杯入腹,身越来越暖,心却越来越寒。
正当我默默站在旁边,等着什么的时候,从帐外忽然传来了阵阵歌声,项王手一颤,扔下酒杯,戴上头盔便走出大帐,却见外面的楚军士卒,个个低声应和着远方飘扬而来的歌声。
四面埋伏,楚军个个士气低落,当听到家乡的歌谣时,脸上都浮现出厌战恋乡的神色,个别脆弱者,甚至放声痛哭。
“不许唱!都给我回营房里!再敢扰乱军心,论律当斩!”楚军士官呵骂,那些楚军却个个不动。
“罢了!”项王挥了挥手,道:“由他们去吧。”
说完,不顾脸色诧异的众军官,便再度回了帐中。
“大王,若听之任之,则军心危矣!”虞姬神色担忧的道。
项王呵呵一笑,拿起酒壶,痛饮一口后,醉醺醺的道:“虞儿,如今即便我有通天之能,也回天乏力了,这军中许些子弟都是我从江东带出来的,如今我将他们置身险地,又有何颜面再去责罚他们。”
“况且,即便是我,也有些想家了”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说着说着,项羽指点桌面,摇头晃脑,醉醺醺的唱了起来。
虞姬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项王摇了摇,壶中却再无滴酒,他索然无味的将酒壶扔到桌上,道:“传令下去,将所剩骑兵调集起来,我们天亮突围,回江东。”
“那剩下的这些士卒呢?”虞姬问道。
“我若退回江东,剩下这些人天亮后便会投降,以刘邦性子,不会杀俘,也算是一条活路。”
虞姬下去片刻,再回来时已换上了一身红裙,手持三尺青锋,道:“令已经传下去了。”
项羽看着手持利剑的虞姬,目光露出一抹追忆之色,连语气都柔和了许多:“虞儿,再给本王舞一曲吧。”
虞姬点头应是,剑一出鞘,身姿便如水中游龙,五月飞絮。
项王侧首看着,目光愈发轻柔,却也带着一抹哀伤。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舞着舞着,虞姬忽然檀口轻启,哀怨决绝的唱了一首诗,当贱妾何聊生被以一种哀怨至极的语气唱出来的时候,项王面色一变,跳上桌子便扑了上来。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剑光一闪,虞姬凄然倒地,血浸透红裙,将红裙染的愈发红艳。
“你,你这是做什么!”项王通红着眼,大声问道。
虞姬颤抖着手,抚摸着项王的脸颊,轻笑道:“大,大王且去奴在奈何桥上,等你”
项王抱着虞姬的头,涕泪道:“你何至于此?!我项羽一身武艺,纵使护不住天下黎民,护不住江东百姓,护你一人又有何难!?”
虞姬痴痴一笑,摸着项王的脸,道:“大,大王你是奴心中的大英雄,可,可不能哭”
项王凄然一笑,道:“连你一人我都护不住,我项羽,算什么英雄!就连韩信刘邦那等泼皮无赖都尚且不如!”
虞姬眼睛眨了眨,用尽浑身最后一丝气力,道:“大,大王,走吧回江,江东”
“江东,我是回不去了。”最后,她听见项王在她耳旁轻声道:“待我将子弟送回江东,我便去找你,我项羽生来顶天立地,便是死,也定要死的轰轰烈烈。”
“虞儿,你且去吧,我随后就来,到时候,本王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要找到你。”
“因为,本王想看你舞剑,本王想看你笑,虞儿”
一旁的我呡了呡嘴,这二人的承诺,都做到了
一个在忘川河水等了千年,一个在忘川河水找了千年。
一个为秦末奇女子,一个为秦末大英雄。
天造地设,仅此一双。
没来得及过多感慨,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忘川河上。
虽是短短一梦,却让我有种宛如隔世,一梦千秋的感觉。
“如何?”身旁,传来了陈老汉的声音。
我揉了揉脸,很快便适应过来,心底再无波澜,点头道:“可以。”
“那便送她过去吧。”陈老汉又道。
划着船,我们缓缓来到了彼岸,虞姬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项王依旧背过身,没有回头,轻咬嘴唇,走下了船。
“借剑一用。”
忽然,虞姬转身,单手一指,我腰间项王剑便飞了出去,落到了虞姬手中。
项王缓缓回过身,却见一女子在红色花海前起舞,一如千年之前,裙如伞,剑如幕,风华绝代,美的不可方物。
一滴漆黑的泪水从项王眼角滑落,但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他再度背过身去,不再看那女子独舞。
“还你。”
虞姬将剑扔在船上,深深地看了项王一眼,便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花海之中。
“霸王,人走远了。”陈老汉出声提醒道。
项王点了点头,下一刻却出现在了忘川河水上,一声满是不甘的长啸,将忘川河水震的如烧热的水,沸腾起来。
随后,其身影消失不见,船上只余下我和陈老汉二人。
“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炎子,回去吧。”陈老汉摆了摆手,颇为感慨的道。
撑船回去,当船到了长江上时,我发现陈老汉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中有迷茫,震惊,和深深地内疚。
“炎子,你”陈老汉语气艰涩的道。
我疑惑的看着陈老汉,不知道这老头怎么了,当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头发时,我似乎明白过来,连忙跑到船旁,用江水一照。
却发现我那满头黑发,竟一夕雪白。
一渡,华发生。
第四十章 梁洲()
我愣愣的看着水中的倒影,虽然很是扭曲和模糊,但我头发的颜色,确实是白的没错。
换句话说,我第一次渡人,就已经减却了十年阳寿
“不应该,不应该呀。”陈老汉如丧考妣的喃喃道:“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任摆渡人第一次渡人,就减少阳寿的呀”
说着说着,陈老汉眼中精光一闪,向我问道:“炎子,我问你件事情,你认真回答我。”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如果龙舞真心喜欢你,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她吗?”陈老汉问道。
我不耐烦的摇了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那个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