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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都平跟了进来,包括在我前面位置的树新风同学,我认为我有必要打走几个人,这样才能降低被小牌干掉的概率。于是我加注了4BB,也就是四倍大盲注。大盲位跟进来了,到另一头所有人弃牌到树新风,树新风想了一下,然后加注到了20BB。
耶?他竟然又加注了?不过因为之前看了几十圈牌局,我对他的加注一点也不尊重,因为我见过他有一次用96同花翻拍前加到15BB然后一直打到河牌,靠转牌上的一张九干掉了对手的手对7。
我的位置不太好,于是我选择跟住——一来不想把底池搞得太大,再个我有种预感是我如果再加回去,树新风肯定就直接推ALl…in。大盲位的老兄想了一会儿,也跟了进来。
翻牌832;三黑桃!!
天同花,还有比这更好的牌面么?现在除非外面有人拿黑桃的AK,QK或者AQ;否则我的牌力一定是领先的,综合各方面考虑,我觉得……我得试试看才知道。于是我下注三分之二底池,大盲位的想都没想就弃牌了,转到树新风同学那里,他想了一下,跟注了。
只是跟注,这说明他有可能有一张黑桃,或者有两张黑桃,想阴着打?当然,也有可能是中了暗三条,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拿着空气,听他想象中的牌。
屏幕晃出了一个牌背,动画一转,转牌于是转出一张草花6,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觉得有必要再试探树新风同学一枪,确认他的牌力,于是我下注了四分之一底池,如果他再跟上来的话,差不多就是真的又两张同花。
树新风的头像开始闪烁,滚动条滚动了有三秒的时间,树新风同学做出了他的决定——All…in。
在那个瞬间,一个闪念过了我的脑子:他没有两张同花。于是我直接选择跟注。
双方翻开底牌,虽然我早有预料,但他加到15BB入池的手牌质量还是让我有点吃惊:Ks6h,也就是黑桃K,红桃6。感情这哥们儿发现自己中了6,觉得自己的牌大的很,然后直接推了?
那么,除非最后再来一张黑桃,否则他是没希望赢得底池的,外面只剩下7张黑逃了,也就是说我有83%的可能赢他,恩,这下应该能……
想法还没能在脑海里完全展开,河牌发出来了。
一张黑桃A。
动画动了起来,筹码被移动到了树新风同学的头像之下,而我的屏幕上,再次蹦出了充值的提示。
我瞪着手机屏幕,树新风同学打了一串哈哈哈,我坐着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最后放下了手机,悲愤的嘟囔了一句:发的什么鸡巴玩意儿!
第十八章等待戈多(4)()
整个一个下午,我都在想那张败笔的黑桃A。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没到遭遇败笔牌的时候,我总是会反复的想“他妈的怎么会发出这种牌来呢?”而且还忍耐不住不停的假设发出别的牌的可能,同时也会自我安慰:他这么打下去,注定的命运就是输光,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但奇怪的是,一旦我用败笔牌赢了别人——比如我用22接了AA的All…in,然后河牌发出一张2。赢了之后,牌局也只是过一下脑子而已。想起马特达蒙在《赌王之王》里的那句“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记清他是怎么赢的,但是每个人都会清楚的记得他是怎么输的”——这句台词之后,马特达蒙就以999AA的葫芦输给了AAA99的葫芦。
度过了忙碌的一个下午,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每到夜晚,这个城市的空气里飘荡着一种独特的湿润与咸腥,那是海滨城市独有的味道。忽然想起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跟几个同学在夜晚游荡在海边,大口的呼吸着这独特的空气,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到现在毕业三年才发现梦想如同27对AA一般遥不可及。
在大伟家楼下的小吃店凑合了一份炒粉,又给大伟打包了一份。爬到楼上时,发现大伟家坐在客厅的地上,面前堆着一堆类似桃核的东西,只不过看起来小了些。大伟正拿着一把刷子刷那东西。
“伟哥,你准备卖大力丸么?”我冲大伟说——这家伙每天搞的东西总是奇异得很,有很多我听都没听过,但令人佩服的是,大伟总是能从这些奇异得东西之中看到商机,赚取利润。
“这是金刚菩提子,今儿个古玩城门口有个人拎了这么大一袋子。”大伟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讲了讲价七百块收了。你知道么,别看现在这东西脏兮兮的像是不值钱是的,刷干净了,串成一个手串,就能卖至少三十,挑好的串成项链,卖个几百也是轻轻松松。来来来,一起刷。喜刷刷喜刷刷!”大伟说着竟然开始哼起了歌。
有时候我有些羡慕大伟,因为他总是能从各种各样奇异的东西之中找到商机,而且还能似乎是在在的赚到钱。
我蹲下来抓起一把搓了搓:“这玩意儿拿出去有人买么?”
“当然有人买,买的人还不少呢!来来,帮我一起刷!”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便拿起一只刷子,和大伟一起刷了起来,金刚菩提子如同缩小版的核桃,只是更圆了一些,它身上的缝隙里,满是泥灰——看起来这东西似乎是长在泥土里的。刷了几个以后,体内的强迫症情怀被诱发了出来,你总想把那些灰全部刷出来,但是实际上那根本不可能做到,于是你就会不停的刷啊刷啊……
和大伟闷声坐着,刷了一个小时,坐的我腿都麻了,但似乎也没刷出来多少个,面前堆积的小山还是那么高的样子。
“伟哥,这得刷到猴年马月啊。”我真的刷累了。
“反正你不也是没事么?现在我们刷这个,不但能赚钱,还能省钱,怎么算都划算。”
“怎么还能省钱呢?”
“你看,我刷这个,就没时间玩时时彩了,不玩时时彩,是不是少输钱了?那边少输钱了,这边还能多挣钱,你说,是不是一举两得?赚两遍钱?”
我愣了一下:“伟哥,你这歪理邪说听着竟然还挺有道理。”
“什么叫有道理,周日我要是收了这些,你就未必能输钱。”
“那你也未必能赢钱啊!”
“……但是哥赢钱靠的是技术。”大伟一脸吹牛逼的表情。
……
握着刷子一直刷到九点多,我累的头昏眼花,手指头还磨得很疼,扔了刷子不干了,再看大伟,他还在那刷得起劲,看来有利可图,干起活来果然心情不一样,于是,那天我就伴着“擦擦”的声音入睡了。
我发现,对于上班族来说,周一到周五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简单重复,吃一样的早餐,中略有不同的是中午玩手机德州输了三百——比周一多一点。忙完一天回去,又帮大伟刷了一个小时……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周五下班前,我查了一下信用卡额度,才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回事,我的信用卡竟然已经欠了1100块了??我什么都没买,只是在网上打了打德州而已啊!
周五晚上,大伟终于刷完了他所有的金刚菩提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穿串。他不知在哪搞的一大堆切片和开好洞的彩色石头,配合着网上穿串,帮他穿了二十来个,只觉复杂无比——主要是那线很难穿过金刚菩提子达到另一头,不知大伟怎么就能穿得那么快。
停止帮忙后,望着窗外想了半天,看到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很像1100块的样子……于是出去把新欠的信用卡还上了,然后自己跟自己说以后再也不玩线上手机德州了——不,我决定近期不再玩德州了,我该寻找一些比扑克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做,充实我的生活。
周六,大伟一大早就起来,强行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要求我陪他去出货——这词用的跟卖白粉似的。于是大周六的清晨,我们两个人各扛着一大包所谓“工艺品”就出发了。
大伟在古玩城混得很熟,在古玩城来回逛荡到下午两点,大伟竟然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出去,算了一下竟然捞了三千七百块。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感叹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敏感的商业神经,为什么大伟有了这种敏感的赚钱神经,且赚到了钱,却非要在赌博上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但想起每每见诸报端的某富豪输光家产的新闻,我似乎又明白了——就是说,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跟大伟又去吃了顿海鲜,看了场电影,玩了一会儿电玩,晚上大伟还想去KTV娱乐一下,我觉得去了KTV他这一周的利润基本就没了,便劝他别去了。大伟也听劝,我俩就回家了,然后一人守着个电脑,他玩时时彩,我压制住了在网上打牌的冲动,开始看电视,因为明年在巴西有世界杯,电视上演的是一期有关世界杯场馆建设的一个专题片。看了半个多小时,正看到记者采访一个靓妹,大伟却从屋里没精打采的走了出来,嘟囔了一句:“妈了个逼的,还不如去唱歌了呢。追了三手,全是双号!”
“又输了?多少?”
大伟手一摊:“回来时候存的那两千,没了。”
我发现,对于一名合格的赌徒来说,“早知道……”是一句最常见的口头禅了,下注少了,下注多了,听了某人的话,没听某人的话,都会成为“早知道……”的后缀。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刚才KTV消费了这两千,实际上还是不能避免大伟在时时彩多输这两千,只不过时间上稍微能延后一点而已。
周日,大伟一大早又跑去古玩城,实在懒得动,便没跟他去,睡到十点起床,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打开手机玩一会儿德州。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把那个APP删除了,心想今天我应该寻找一下生活本身的乐趣,找一找德州之外的欢愉。
什么是德州之外的欢愉呢?我想了一下,我记得小时候我是喜欢看书的,而且喜欢看大部头的巨著,动辄就厚厚的十几本,但是当时看起来也不觉得无聊,现在还能记得其中的很多情节,比如《七龙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