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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牌,打这么狠?”
我忽然觉得有些可悲:还以为是我耍了他,搞了半天是我被他给耍了……这厮,真他妈能演啊!
“你到底什么牌啊?”相信哥不解地问我。
我觉得秀一下形象也好,方便以后诈和,便翻开我的手牌:“就一个8。”
“你就中一个8打这么狠?你也太残暴了吧?”Kim插话道。
“这牌他推All…in你就弃了呗?你连个顶对都没有,你能赢个啥啊,就能赢他诈和。”包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这牌,不应该,上不去……”Kim也对这手牌我的打法表示不解。
耶?你们这群玩娱乐局的鱼逼竟然教导起我来了?我玩10/20的局我能不知道这些道理?我就是想花点钱秀个诈和形象而已……想到这儿我发现我竟然在自己骗自己——因为我直到发现自己输了才冒出的这个想法而已……
第二十一章迷茫的渔夫(2)()
“介个牌,你要有顶两对,勉强接得动,顶对都得弃了,你一个中底对,哪能接得动All…in啊。”相信哥是当地口音——当地口音总是习惯把“这个”说成是“介个”,听起来蛮搞笑的。
“一个中对哪值120块,首先,介个牌,翻牌圈你试探一下牌力,行,没问题,然后你试出来了,转牌圈你就不应该再打,再打的话……”相信哥竟然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牌理来。
我乜了相信哥一眼,心想真TMD烦,跟我讲牌理?你很懂么?普通话发音你都发不利索你还教育起我来了?你一个手对9接四条的货,你跟我讲道理?真他妈搞笑!玩竹蜻蜓的倒来教宇航员开飞机?我不就是输了一手么?不就是判断失误一张牌么?看我后面怎么给你打回来!给你们都打到服为止!
“洗牌洗牌啦相信哥。”坐在一旁的Kim也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相信哥这才想起来是轮到他洗牌,但是显然说到一半的他还是意犹未尽:“我就是说说,那个谁,小于,你拜觉得我烦哈。”——当地方言里,“别”的发音是“拜”,这个发音使得整句话增添了不少搞笑色彩。
我冲相信哥笑了一下:“没事。”心里想的却是:看我一会儿清了你,让你那么多废话。
等等……忽然一个闪念划过了我的脑子:我似乎,有点,上头?
上头,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它没有嗑药那么激烈,没有性高潮那么兴奋,没有酒足饭饱那种满足,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说起来和牙痛有点类似:上头来临的时候,某种情绪像是钝痛一般游走在你的体内,不知什么时候,就猛地爆发,你的精神如受到针刺一般,瞬间就会爆发出一种猛烈的……冲动。
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爆发,但是因为手牌质量实在太差,全是些29o,37o之类的牌型,这种牌型除非上头到了一种某种极端的境界,否则还是不会入池的。
又憋了几把,在大盲位拿到了手对7。前面个人全都2块平跟进来的,光看他们迷茫无助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没牌。
“加,20。”我说着推出了筹码。
弃牌到庄位的Kim,Kim不假思索:“再加,60。”
弃牌到我——实际上局面已经变成我和Kim一对一了。
这哥们儿拿的可能是AA;KK之类的,在那蹲点等我加,然后再反加……那一个刹那我真的想直接推了All…in。但是总算是控制住了情绪,点了40的码跟了上去。
翻牌T72;彩虹面。直接中了暗三条,顿时一种久违的开心爬上了心头。
我看了一眼Kim;他嘴里叼着中南海,腿在地上不停的颤,颤的身子都跟着动了,这说明这家伙现在很兴奋,他肯定是有AAKK;这种鱼局,一般玩家拿个手对10就弃不掉,看来这局我基本上妥妥收了,就看怎么价值最大化了。
我扭了扭身子,假装有点犹豫地敲了敲桌子:“我过。”
Kim嘴里叼的烟烟头上翘,眼睛都被熏得眯了起来,可是这种状况下他竟然能毫不费力地在极短的时间内点出他想下的筹码:“100。”说着他把十个10块的筹码扔了出来。
我瞄了一眼他的筹码,大概还剩300…400的样子,基本和我持平——那基本上都是我的钱了,我想。
我心想反正他不是AA就是KK,打多少他也弃不掉,于是决定还是一刀了结,省的再加好几圈,麻烦,于是我推出了我的全部筹码:“Raise;ALl…in。”
Kim一愣,发出了“嘶——”的一声动静,顿时陷入了沉思。
跟吧,小鱼,还想,想什么想?好像想了你就能弃得掉似的,这牌面我All…in多么像诈唬哦~现在他肯定觉得我在偷鸡,这就对了,就是要你这么想,你来抓我诈,一抓就发现我不是诈,这才叫兵不厌诈,嘿嘿……
“Fold了。”Kim说着甩出了手牌。
桌子底下,我兴奋得不停抖动的腿顿时停住了,我……操??这个鸡巴人竟然……Fold了??
一旁的包子很是好奇:“啥牌你Fold了?”说着就伸手翻开了Kim刚丢掉的底牌。
“我勒个去,Kim哥,AA你fold了啊?这牌他能中啥啊,这牌面他打这么重,我觉得是诈。”
Kim把烟从嘴上拿下来,一脸淡定:“他中顶set了,最低也是Set7。”
相信哥以迅雷不及眼耳盗铃的速度把它罪恶的手朝我的手牌伸了过来,好像伸向少女大腿的魔爪。
相信哥看了看我的手牌,又把我的手牌扣了起来,然后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我看看,没事吧?”
我心想你都看完了再问我没事吧,相当于看了姑娘的裸体再问她‘没事吧’。废话,姑娘被看了一眼又不会被看坏,只是心情不爽罢了。
难道我还能因为一张牌跟你打起来么……于是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说着翻开了我的底牌:“你读得真准。”一边说我一边想:这次给你蒙对了,下次我偷鸡就这么偷,这也算是后续价值,嘿嘿。
洗牌的时候,相信哥电话响了,我看着他身后放着的单肩小黑包,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又从包里掏出个鸡巴来吧?
他接了电话,还好,他没有打开他的小黑包,听起来电话那头似乎又有个人要过来。
相信哥放下电话后,正在洗牌的阿猫问:“你那朋友一会儿过来?”
相信哥点了点头:“对面商场地下停车呢,三五分钟就过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句话用来解释打牌再合适不过了,因为打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特别快。仿佛几个转瞬时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经常会发生打了五六个小时却不知不觉的状态。
——我的意思只是想说,那个人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因为我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所以那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只见这人穿一件开了四个扣子的短袖,野蛮生长的护心毛清晰可见,护心毛上,还有一条粗壮的金链子横亘其上,黑黄分明,一看就是霸气侧漏。
那人把烟从嘴上拿了下来,单从过滤嘴的颜色我就可以认出,那烟是黄鹤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金链子黄鹤楼?
“哎,老公,来啦老公~~”我旁边的相信哥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第二十二章大金链子黄鹤楼()
老……老公?我不动神色的观察了一下相信哥,发现他一脸平静,再看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多少有点奇怪的样子。
难道……我落伍了?现在有基情的人也出来秀恩爱么?等等,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名字就叫老公?就像有的人叫夏天,有的人叫刘忙那样?
相信哥站了起来,迎着那人走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回身对我们说:“这我朋友,老公。”
“他是你老公?”依旧叼着烟的Kim坏笑着问。
相信哥微微一笑:“我朋友姓龚,龚城兵。我一直叫他老公。”
我忽然想,如果一个人姓师,等他岁数大了,是不是所有人都叫他老师?
老龚嘿嘿一笑:“嘿嘿。”那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龚大大咧咧地坐下,把他那看起来甚是精致的手包“刷”地拉开,点了一千块钱往桌子上一拍,对相信哥说:“来老刘,给我上1000的分。”看那气势,就像是进了珠宝店的煤老板。
上……上分?我去,你当这是游戏机房么?
“不好意思哥,我们这儿最多只能上桌上最深筹码的一半。现在就能买……”KK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最多就能买300,哥。”
老龚吐了口眼圈:“啊,就能买300啊?那行,就先买400吧。我不怎么会玩,就在网上打过。”
这哥们儿看起来不太懂啊,不知道是在假装还是真的不懂。待我观察一下看看,我想。
因为位置的原因,刚上桌第一把老龚就在枪口位,就见老龚看了一眼手牌,随手一撇,竟然扔出了40的筹码。
——翻牌前,这样的筹码量在这个小局就是天文数字,所有人弃牌到庄位的阿猫,阿猫挪了挪白胖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说了句跟了,便也入池了。小盲大盲弃牌,局面于是变成了阿猫和相信哥的老公一对一。
翻牌AcTh7h,老龚似乎连牌面都没怎么看,直接就扔出了100的筹码:“加100。”
面上出来一个A;老龚持有AA的概率降低了一些,他拿的可能是AK,或者KK,如果是AK,他这牌打得有点重,不容易榨取价值,如果是KK的话……其实打的也有点重,因为有A的话是必然会跟进的。
阿猫跟了。看来他真的有A;或许是AK。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听同花。
转牌一张Kc;这样面上就形成了红桃和草花的两种听同花的牌面。
老龚又点了点手里的筹码,忽然有些吃惊:“我操?就剩160了啊?妈了个逼,All…in了!”老龚说着把手里剩下的筹码全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