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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杜衡对这女学生有印象，她正在办转学手续。杜衡刚接手这个班不久，她的父母就来学校给她办理转学手续，好似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她要跟着父母一起过去。
见到她，杜衡并不惊讶。就算她现在不来找杜衡，杜衡也要找机会跟她做个谈话。
毕竟学生要转学了，杜衡作为班主任的也会特别关心她。
“我想换位置……”女生耷拉着脑袋，紧紧地攥着校服。
“你是和魏黎坐同桌吧？”杜衡还记得上次给他们换座位的排序，可是魏黎和她做了几个星期同桌了，怎么突然过来说要换位呢？
“嗯嗯。”女生用力的点了点头。
“跟魏黎相处的不好吗？他……”杜衡的例子还没说完，就被女生打断了。
“不，不是的。”她急忙的摆了摆手，刚对上杜衡的视线又立马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魏黎人挺好……”
“那怎么想换位呢？”
女生垂着脑袋让杜衡看不清她的表情。
杜衡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因为刚换的位置，又不好重新调动。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想要换位的话，是有想要坐在一起的人吗？”
她摇了摇头。
“换位的理由可以告诉老师吗？”
又摇了摇头。
杜衡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的老师，女老师给摆了摆手，示意让杜衡先叫她回去。
杜衡轻叹一声，换上轻柔的语气：“这个座位是大家自己选的，如果你想换位的话，建议先跟魏黎同学商量一下好吗？不然他的同桌突然换走了，可能会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不，不是的，老师……”女生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上课铃响了，刚抬起脑袋又瞬间垂了下去，“……好的，谢谢老师。”
第87章 怀疑（）
女生道了谢，挪步出办公室。杜衡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杨老师，”杜衡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不见影的门口，“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叫我们班的魏黎谈谈？”
“不用这么担心啦，杜衡老师。”女老师一边整理自己要用的文件一边道：“女生不爱跟男生坐在一起，很正常的。都是高中生了，肯定会比较在意性别的。”
“嗯……”杜衡觉得女老师说的挺对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难不成要去问那男同学是不是欺负她了？学生的事情都是闹着玩的，别太在意。估计就是嘴上争执几句，过几天就好了。”
正如女老师所说的，同桌难免会有些不和，发生争执总是难免。杜衡当时也没多想，没太在意。
可到了第二天，杜衡上课点名的时候才发现跟魏黎同桌的那个女同学没有来，不禁皱起眉。
“有谁知道李雯雯同学哪去了吗？”
“不知道。”
一下课，杜衡便把魏黎叫到办公室。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没有见到李雯雯了。
魏黎站在杜衡办公桌旁边，淡然的看着杜衡。
“你同桌有跟你说过什么吗？”看见魏黎这若无其事的样子，杜衡更加忧虑了。
“没有，我没跟她说过话。”
虽然一到这个班上两个人就是同桌，魏黎基本没有跟她说过话。平时上课都是各做各的事，魏黎压根不知道为什么杜衡要问他话。
杜衡一怔，不解的看着魏黎，声音带着质疑的口吻：“你们没有讲过话？”
“又玩不来，有什么好说的吗？”魏黎不以为然，反倒而觉得杜衡这种态度有点反常，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知道李雯雯跟我提过要换位的事吗？”
“不知道。”魏黎耸了耸肩，面对杜衡的质问，他一点也不畏惧。完全没有把杜衡当作老师来看待。
“她没有跟你提过？”
“谁要换位还当人家面说的啊。”魏黎不耐烦了，不满的看着杜衡，“我又不是她监护人，我干嘛要跟她互动这么多，再说了，换位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说不答应。”
杜衡问了几个问题，魏黎是在被他问烦了，回答了几句之后就不愿意说了。
见魏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杜衡只好把魏黎放走。心里不禁担心起来，总觉得昨天应该多问问那学生。
杜衡趁着下课时间给李雯雯的家长打了电话，但是双方都说自己在外地不清楚女儿的去向。挂断电话后的杜衡，有些忧心忡忡了。
旁边的女老师见状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别太担心，或许是睡过头了，怕挨骂吧。”
杜衡摇了摇头，他还是放心不下。
中午，他找了班上几位平时在班上很活跃的女生过来问话，但是大家都说没有跟李雯雯接触过。听完学生的回答，杜衡心里疑惑得很。
按照学生们的说法，再加上魏黎的说辞。李雯雯以前就不是一个爱跟别人说话的人，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为什么还要换位置？按道理来说，像魏黎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同桌不是最好不过的吗？
杜衡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下午还是照常的去上课，但心中的疑惑一直没能解开。直到放学，杜衡给李雯雯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杜衡更加担心了。
一下班，杜衡按照学生开学填写的家庭联络本找到李雯雯家，让杜衡意外的事，李雯雯家挺有钱的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杜衡精准的找到李雯雯家，站在门外按了好几次门铃。
屋里像是没有人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时，隔壁的一户人家的妇人开门探头看着杜衡，问道：“先生，你找雯雯吗？”
杜衡点了点头，“我是她的班主任，我姓杜。今天雯雯没有来学校，也没有请假，我联系了她家长，但是她的家长不清楚她的事情。所以我过来看看，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太清楚。”妇人摇了摇头，“但是昨晚我看她浑身脏兮兮的回来，觉得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妇人回忆昨天见到李雯雯时，李雯雯身上穿的校服脏的像是在泥巴地滚了好几圈似的，完全辨认不出校徽了。妇人跟她家做邻居两三年了，说起李雯雯，她还是很有印象的。她记得李雯雯平日里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见到人都会打招呼，可昨晚见到她完全没有打招呼。
杜衡听到这里，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这个不太清楚，毕竟我家也有孩子要看，没太注意。”
到手的信息像是打水漂一样，杜衡有些失望，还是礼貌的跟妇人道了一声谢，还特意给妇人留下了电话号码，告诉她如果见到李雯雯让她打电话给他。
杜衡原本还想在等一会，看看李雯雯什么时候回来。可贺容琛的电话进来了，约杜衡去吃饭，杜衡只好先回去了。
留下了电话号码给邻居的杜衡仍然不放心，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怪怪的。坐在贺容琛的车上皱着眉头思考事情的杜衡，杜衡上车没有跟贺容琛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发呆。
贺容琛自己自说自话了一大堆，没见杜衡给个回应。转头一看，杜衡正皱着眉头思考什么。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贺容琛的一句话把杜衡的思绪拉了回来，杜衡定了定神，不安的揉着自己的手。
“我们班一个学生今天没有来上学，我去她家里找了，但是人不在。”杜衡将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贺容琛，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杜衡不禁留多了个心眼。
“只是单纯翘课吧？”贺容琛不以为然。
“我觉得不太像，她看起来不像是会翘课的人。”况且她的邻居说她昨天拖着脏兮兮的身子回来的，杜衡更加担心了。心里狠狠一抽，恨不得把这个坏想法抛之脑后。
“凡事都有例外。”
“你觉得像不像是遇到校园暴力了？”杜衡抿了抿唇，踌躇不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后果不堪想象。
第88章 意见不合（）
杜衡高中的时候遭到排挤，那时因为他和孟方榕的事情曝光在众人的视野了。以前那些因为杜衡的家境还会恭维几句的人开始参与那些暴力者对杜衡施暴。
校园暴力并不罕见，但大多数老师来说，只会装作没事发生，不管不问。
杜衡当时出院返校上课，课室的黑板写着杜衡的名字，紧跟在名字后面的则是“同性恋”三个字。杜衡的课桌被用油性的黑色广告笔写满了脏话。
“他真的是同性恋？”
“是啊，据说和孟方榕一起。”
“两个男的在一起，不嫌恶心吗？”
“我哪知道啊，可能两个男的更爽一点啊，哈哈……”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越发猛烈，那些话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时不时有几个自以为是的男生吊儿郎当的开口调。戏杜衡，瞬间引起众人哄笑。
杜衡没有在意，返校的头天他在班上发了火，追问是谁写的这些话，没有人回答。
第二天，变本加厉的是有人往他课桌里塞刀片。杜衡要拿上课用的课本，手一伸进去，立马被尖锐的东西划破手心，抽出手，手心里的手鲜血流得猛快。杜衡倒吸一口凉气，本能的握紧受伤的手，看着周围冷漠的同学投来看笑话的视线。
周围原本哄闹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没有人想要帮他，只是静静地在看杜衡怎么收场。
杜衡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任由手心里的血随意流，滴的满地都是，他也不去管辖，只是觉得手有些麻痹。直到来上第一堂课的老师过来看到这一幕，才带杜衡去医务室。
这件事当天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杜衡的父母被叫到学校来了。
那天，杜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错，但还是被父亲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