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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沁舒下车视察了一遍也觉得环境不错,室内虽然装修陈旧了些,但不算特别过时。进门的玄关处有个小小的衣柜,客厅便是一张榻榻米,连着两张沙发围起来,正对面是一台老式电视,尚沁舒开了下,画面挺清晰的,“你行啊,真是找到宝了。”
姚子绮也十分得意,“你不知道吧,中介跟我说,这栋房子以前是做给什么机关领导们住的,装修暖气质量什么的都是最好的,说是这楼还有个外号,叫**楼呢。”
“**楼?”尚沁舒哈哈大笑,仔细看了看那些装修材料,的确是极好的,就是放到现在,价格只高不低,感叹道:“果然是**!”
姚子绮道:“你先看着,我去你车上搬东西。”
“诶诶诶,你别搬。”尚沁舒道:“再等会,有个人一定要做免费搬运工,很快就来了。”
免费搬运工?“那个警察?”
外面一阵车响,尚沁舒努嘴,“喏,应该是来了。”
两人一道出门,就见门口停着一辆车,一个男人低头自驾驶室钻出来。
尚沁舒喊:“林夕,这里。”
林夕一抬头,姚子绮乍然看见他的脸,一愣,居然是他!
林夕瞧见姚子绮亦是一怔,随即喜道:“怎么是你?”
他们的认识让人尴尬,姚子绮脸上讪讪地,“好巧。”
“你们认识?”尚沁舒诧异的瞧着两人。
林夕见姚子绮面色不自然,知其原因,随意道:“只是见过两次,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你好朋友。”
姚子绮原就对林夕印象不错,此时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他们相识的情景,更对他好感倍增。
林夕看姚子绮东西不多,执意不让她们搬东西,直接将她们哄进了房间,姚子绮看着尚沁舒,“不大好吧?”
尚沁舒嘴角含着点点笑意,“没事,又不是什么超大物件,我们俩都能搬,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能搬了?”
“可是——”
“行了,”尚沁舒不知道从哪找出一条抹布,二话不说塞进姚子绮手里,“快干活,不然晚上你就睡这灰尘里吧。”转身就去将所有房间的窗户开了。
姚子绮心头一暖,能认识尚沁舒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时她电话忽然响起来,从包里掏出来一看,屏幕上一排熟悉的号码,她还以为眼花了,不相信似的又看了一遍,没错,真是爸妈。只是那么一瞬,便又平静下来,这个电话在意料之中,只是迟了些许时间,原以为他们昨晚就会打过来的。
姚子绮深呼一口气,走到窗边,“妈。”
“你还知道叫我妈?这么大的事都没跟我们说声,翅膀硬了,能飞了?不用再顾虑我们了?我告诉你姚子绮,你是我养大的,走到哪都是欠着我的恩,你不把我当妈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还要不要报答?做人要凭良心,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想当年我们没钱,为了养你,到处去借债,受了多少白眼,就希望将来你能有些出息……”电话一接通,方美香惯例对她一阵数落,之后便又哭哭啼啼。这样话她说得不嫌累,姚子绮听得耳朵也生出茧子了。
“妈,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她在那头高声质问,对姚子绮第一次打断她说话很不高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妈!”如果不是她妈,她真的想说,她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能不能别这样?”
“哎哟哟,哎哟哟……”
姚子绮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方美香痛苦的呻吟,接着便是男人高声呼喊,“美香!美香!”
姚子绮一愣,对着电话急道:“妈?妈?你怎么了?”
“能怎么了?!还不是被你这不孝的东西给气得!”电话被男人抢过去,气大声粗的样子,“还不赶紧滚回来!”
姚子绮还没张口,那头啪一声便将电话挂了。
尚沁舒走过去,“怎么了?”
姚子绮茫然的看着手机,“我妈好像晕倒了。”
“啊?那你还不快回去?”
“我要回去吗?”她像是在问沁舒,又像是自问。
姚子绮很少在别人面前提及父母,沁舒只知道她与家人感情淡薄,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她出生在正常的家庭,理所当然觉得要去,“这时候你都不回去,还等着什么时候回去?”
姚子绮好不容易松动的念头就这样被打灭,她一眼望过去,客厅的地板上摆着她的行李,杂乱无章,林夕正拎着最后箱子从玄关处走进来。见两人都望着他,十分不好意思的挠头,“怎么了?”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林夕,先别弄了,子绮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我们快送到她汽车站。”
林夕哦了声。
姚子绮觉得第一次见面就这样麻烦人家很不好,“不了,外面打车很方便,我自己坐车过去就行。”
“那怎么行!”尚沁舒不赞同道:“林夕,快去开车。”
林夕放下箱子转身就出去了。
尚沁舒对着愣在原地的姚子绮道:“快走啊!”
“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快点!”见她还愣着不动,干脆直接去拉她。
一到车站,林夕提前去售票厅帮姚子绮买了车票,距离等车时间还有些间隙,又自告奋勇去旁边的商店买了几袋子零食与特产,递给姚子绮时,还很抱歉道:“怕时间来不及,就在附近买的,可能有点粗糙,希望别介意。”
尚沁舒心里暖暖的,对她的朋友他尚且如此,别说是对她了。
姚子绮将一切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沁舒这次找对了人。她上了车,望着礼品袋上土特产三个异常醒目的大字,一阵恍惚,犹记得她第一年外出打工,回家时高高兴兴带着当地的土特产回去想孝敬爸妈,谁知父母一看就黑了脸,劈头盖脸对她就是一顿痛骂,什么特产都是骗人,专骗她这种没脑子的,有那钱还不如留着交给他们,将她一颗火热的心硬生生骂得冰凉……
林夕开车往回走,看时间还早,问尚沁舒,“我们去哪?”
尚沁舒想了下,“几点了?”随手去大衣口袋掏手机,结果扑了空,又去包里翻,找了几遍仍然没有。
“找什么?”
“手机啊。”尚沁舒确定身上没有,脑子飞快回想最后一次用手机的地点,“糟了!”
“怎么了?”
“我手机好像落在子绮家沙发上了。”她记得当时看了下时间,看完后顺手就丢在包上,可能是滑下去了,她没看见。
“那怎么办?”林夕专注前方的视线收了一下,扭头看她,“你有她家钥匙吗?”
“我包里有,你等下我找找。”她特意给她放着备用的。
钥匙找到的倒是快,林夕方向一转两人又朝姚子绮家去了。
一开门,里面很乱,尚沁舒跳脚进去拿了钥匙,出来后又觉得这样走了不好,剩下的时间这么长他们要干什么呢?看电影遇上那种镜头挺尴尬的,吃饭又还早,便对林夕道:“你等下还有事么?”
林夕回:“还能有什么事比陪你重要?!”
尚沁舒跺脚,“我说真的!”
林夕也认真起来,“24小时待命,这个说不好的,但是目前来看,应该没什么事。你想干嘛?”
“打扫卫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呢?”
林夕啧了声,“中国好闺蜜!”
沁舒瞪他,“这年头闺蜜是来拿损的!”
“行!那就中国好姐妹行了吧?!”
子绮租的房子不大,是小两室的,家具齐全,只是久不住人,灰尘大了点,空气里有股霉味,散散风后好了许多。
林夕拿着拖把每个房间的拖,样子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孩子。尚沁舒扒了所有能洗的沙发抱枕套子丢进去洗衣机后,又开始前前后后打扫,干得不亦乐乎。待将地板擦得光亮如初,林夕才累得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干不动了,我要歇会!”
尚沁舒正蹲在沙发擦上端的装饰隔断,一挪脚被挡住了,不由踢他,“起开!”
林夕摆手,“真没力了,让我歇会。”
尚沁舒鄙视道:“你一个做警察的,就这点体力,还怎么为民除害?”
“做警察又不是一直要靠体力,也有靠脑力的好吧?”
“行行行,说不过你!”她拿脚轻踢了他两下,他也不躲,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喃喃:“你要么踩我身上,要么别擦了,我反正是没力气让你了。”
尚沁舒嘶一声,这眼看就擦完了,只剩巴掌那么大的地方一片漆黑,总不能丢开不管,这一歇下来,她保准也不会再想干,而且她做事一向追求完美,力求做到最好,这时候让她丢开简直不可能。瞥了他一眼,“你真不让?”
“嗯。”
“那我踩了?”
她的脚作势伸来。他疲累的看着天花板,嘴里轻轻嗯一声,显然真是累极了。
尚沁舒猛地呼出一口气,“真是怕了你了!”一手抓着身边的隔断,身子猛然朝里边倾斜过去。
装饰隔断上方是一组极大的储物柜,她站在沙发上必须弯着身子,又是那样位置,便要倾斜的更狠些,如此几乎是贴着林夕的身子在那头的灰。
林夕脑袋搭在沙发背上,相当于是仰着头看她,只觉得她下巴尖尖,弧线优柔,颈项的肌肤凝脂一般,细腻得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尚沁舒最后一个拐角就快擦好,冷不防林夕突然坐直了身子,他这一只身,两人都似触电般惊到,她身子本就是贴着他,弯着腰,只有胸部以上悬空,他一抬头,整张脸便恰恰埋进了她胸部,只觉那里一起一伏,柔软无比。
尚沁舒最后一个擦拭的动作停在那里,身子也似僵硬了。
林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孤男寡女的,又是这样一种暧昧的场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