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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喜悦地点点头,望月其他的几个哥哥却有些吃味,望月可从没在他们面前自称过“小弟”。
存在的理由
“五弟,这你可说的不对了,我们还有一个老六啦,虽然他还没出生。”双胞胎中的翠绿眼少年道。
望月闻声看去,一对双胞胎并排站着一脸酸酸地看着他,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两人的眼睛,一人冰蓝,一人翠绿,冰蓝眼少年望月早已见过,他笑笑地打着招呼:“三哥,许久不见了,过的可好?”
双胞胎兄弟同时嘴角抽搐,额冒青筋,红炎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非人的日子,分外觉得自己的五弟在幸灾乐祸,青云则觉得自己被期待已久的弟弟彻底忽视了,和自己的二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想想自己兄弟这段时间的生活,他断定,自己被迁怒了。于是快步离开红炎身边,走到望月面前,插着腰说道:“五弟,我和那个家伙可没什么关系,不过凑巧长的‘像’罢了,你可不能迁怒!”
望月大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这么能想象,不过也是自己的疏忽,于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叫道:“四哥。”再抬头,面前却已经没人了,环顾四周,在远处看到缠斗的三人,准确点是两人打一人,“砰砰”拳声中夹杂着他们的争吵。
“干嘛把我拉开啊,大哥,哇,好痛,红炎你下手这么重!”
“‘主母’的礼是你可以受的吗?!居然毫无觉悟。”冷冷的声音中“恨铁不成钢”。
“什么叫‘那家伙’?要叫哥哥,果然是个目无尊卑的家伙,真是觉悟不够,需要再教育!”拳打声越来越重,说白了,就是嫌青云欠揍,至于有多少其他成分的原因在内就不得而知了。
望月咂舌地看着快成熊猫脸的哥哥,脸上似乎也隐隐觉得疼痛,他犯众怒了哦,打得这么狠,听到旁边传来的喝彩声,加油声,望月放弃为熊猫哥哥找外援的想法。
风翔一把拉着惊讶连连的望月,豪爽地大笑道:“好侄儿,别管他们,大家平日里都太闲了,又都分散居住,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个未出世的小家伙吧,哈哈……”
交流感情……
望月同情又有些羡慕地看了自己的四哥一眼,男人的感情很多都是打出来的,别看他们打的那么凶,其中的感情却是自己永远也无法体会的,看着被一拳打飞出去又被不知哪个祖宗甩手丢回去的青云,望月眼角一抽,其实,这种感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牵着大伯的手,站在生命之树底下,仰望着不安分地在枝桠上摇摆的黑色果实,望月仿佛看到一个急躁的小孩迫切渴望自己的拥抱,忍不住宠溺地一笑,风翔也在此时放开了手,望月飞身上树,站在果实旁边,仔细注视着这个已经安静下来却隐隐跳动的小家伙,小心地捧在手里,任由它撒娇似的蹭着自己,小家伙还是只有拳头大小,但比起上次看到时更加凝练,应该快要成熟了吧,突然想起他们曾说的出生条件,似乎还差一些,莫非这就是它还未成熟的原因?
望月疑惑地看向始终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父皇,他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果然,司马翼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淡淡地解释道:“天羽一族的下任族长出世所需的祭品,要视现任族长赋予他什么样的灵魂,当年我的父皇希望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好为我族繁衍出更多的后代,所以,我出生的条件,便是强大的力量,当时,我族所有成员的力量被抽之一空,还陆陆续续地从世界各地剥夺了许多凡人的力量,造成当时数百年内世间的平静。”
望月在震惊的同时也表示理解,世间的纷争多是由力量造成的,而在这个可以修炼的世界里,纷争更多的来自那些功力高强之人,可是……如此说来,父皇的功力说是毁天灭地也不为过,但,加上自己,他也才六个子嗣啊……
司马翼闭上眼睛,说道:“所谓的子嗣,不过是每任族长以自己的力量为代价,让圣树孕育的生命,为了确保每个生命的诞生,我们必须一个一个孕育……而老六的孕育是在五年前。”
说道这里,司马翼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睛望不到底,“我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给了他,作为献上的第一祭品,我希望他能永远守护你。”
望月恍然,五年前……也就是他与九日相识的第二年,心中一紧,是自己当时的任性在这人心中留下了恐惧,他担心不能时刻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自从自己回到他身边后,他更是从不放自己一人独处,苦笑,自己早该想到的,思绪间,又听那人接着说:“我献上的第二祭品便是去年谋反的数千条人命,用他们的灵魂祭奠,赋予老六守护我天羽一族的使命!”
原来,原来那场谋反不单是他们的游戏,可是一个人灵魂,这怎么可以……望月的良知让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面对面前可爱的小家伙,面对这个自己挚爱的人,面对那些对自己和蔼可亲的族人,他要如何反对?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既是枷锁,又是游乐场,望月曾问过司马翼,为什么不抛开这个责任,让世人自己去统治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厌烦,为什么还要继续?司马翼只是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告诉他,不是不行,只是这样,我们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天羽一族,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种族,虽然他们掌握着这个世上所有人的命运及灵魂,但他们却没有自我,漫长的生命让他们除了自己的族人不再拥有任何朋友;不同的出生方式,与生俱来的责任,让他们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价值观,视人命如草芥,无法融入常人的生活;为了守护世界而存在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所有会威胁这个目的的可能都被从一开始就抹杀,所以,他们连生育的权利都被剥夺……在他们看来,所有一切皆是虚妄,唯有世界的长存与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理由,放弃这种观念,他们甚至连存在的理由都失去了。
自己算是最不合格的族人了吧?非但不能和他们共同背负这份命运,还老是给他们带来麻烦,回身紧紧抱住这个总是独自为自己做尽一切的男人,声音从他的怀中闷闷地传出:“小家伙的祭品……还差什么?”虽然已经明白,却想要男人亲口说出,自己还是心存侥幸的吧。
“李胜!”
所有幻想破灭,望月却松了口气,他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嘲地笑笑:“为什么是他?”他算是最无辜的一个生命了吧。
“他是两个祭祀条件的综合点,既是想伤害你之人,又在谋反关联之中,他必死!”
望月沉默,“不能等他寿终正寝吗?”
“……不是不行,”司马翼轻抚望月的头发,“只是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声音冷漠无情。
望月疲惫地闭上眼睛,终是自己害了他,他还不至于无知到不明白李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随便吧……”
司马翼轻吻他的头发,“月儿,你什么也别想,一切交给我就好。”
望月点点头,在父皇怀中将一直等在旁边烦躁不安又不管乱来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似乎这样,自己就不会那么愧疚不安了。
听妈妈讲故事
终于到了这一刻,望月轻轻离开父皇的怀抱,仰头,温和的眼眸对上冷漠的黑眸,离别的不舍从唇边的笑意中划过,再次见面,他就可以和这个男人平视了:“等我。”
司马翼握紧手心,忍住想要抚摸望月头发的冲动,他的月儿马上就要长大了,当再次见面的时候,缓缓点头,终是忍不住轻抚他的脸颊:“我等你。”
望月转头,看向那些面带祝福和些微羡慕的族人们,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生命之树突然光芒大盛,释放出强劲的生命力,这些浓稠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生命力将望月紧紧地包裹在其中,形成一个蛋形的光茧……进化开始了。
司马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其他族人们微笑一收,几乎人人都面色沉重,风翔站在司马翼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这个光茧,声音沙哑而无奈:“……最终,你还是没告诉他。”
要告诉他什么?司马翼抿唇,告诉他所谓的进化,就是将自己的身体化为虚无,将自己灵魂融入圣树,将一切回归到起始点重新孕育?还是告诉他这次进化,熬过便是天长地久,熬不过就是永别?不!他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些会扰乱他思绪的东西,只有自己知道便好。
月儿,我等着你!
帝王不再留恋,转身离开此地。
风翔叹息,小弟真是糊涂啊,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更不易熬过?
“小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这些老家伙商量过,若有万一,我们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保证望月安全的!”
“醉爷爷,各位祖宗……”风翔看着眼前慈祥地看着自己几兄弟的长辈们,眼眶一热,率先跪下,几个弟弟和侄子也在身后默默下跪,他们视生命为草芥,可是他们又是最重视生命的,因为,他们的生命没有轮回……
醉心等人面带微笑地接受了几个小辈的跪礼,他们受的理所当然,也是为了这些小辈不要太过愧疚,几个老家伙纷纷伸手扶起面前的小辈,这时,变化突起……
望月蜷缩着身子,面庞安详,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耳边是阵阵安眠曲,祥和柔美的声音让他沉醉其中不愿醒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全与舒适让他忍不住放弃一切思考,他越睡越沉,连意识都渐渐淡去,恍惚中,他看到了一片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