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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苍,孤星寥落。
天华城内,昔日在一场大火之中,燃尽华丽的绰云宫,如今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重重的掩藏起透骨而来的悲怆凄惨,兀自生出一片虚假的洁雅。
只是此刻,平素里,人迹罕至的这一处废墟里,却无处不是争命而逃,满心惊惧的难民。
一名满面血污的难民,此刻正满心惊慌的举眸而望,蓬头垢面的他,惴惴不安的将越来越阴暗的夜空穹宇,一番打量,口中习惯性的发出阵阵含糊的呢喃。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嘚嘚传来。
原本昏沉欲睡的难民,一霎时警惕起身,莫不惊惧的蜷缩在一起。
那满面血污,蓬头垢面的难民,先是一怔,下一刻一跃而起,拔腿就要循着那马蹄声迎面跑去。
“快,快拉着这个哑巴!不能让他出去!”
“是啊,如今天华城里,恐怕也只有这昔日的将军府,才可以安身!他若是出去,万一把那毒蛇或者敌兵引来了怎么办?!”
“毒蛇还好说,因为听说这将军府在建造之时,便请高人设下阵术,所以这些横窜为祸的毒蛇,才独独不敢到这里来!但若是引来了敌兵,恐怕这里就算有天罗地网,也挡不住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是啊,是啊,千万别让这哑巴出去!”
……
众人惊心而言,愈发抓紧那难民的四肢,却不料那难民见得此状,愈发的焦急,随着他奋力的挣扎,一时间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激动成一片青紫,只是口中却依旧含糊不清的发出声声急切:
“有……正……葫……芦……有正……葫芦……”
众人不明所以,一时间愈发的担忧,旋即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径直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难民见状愈发的愤怒焦急,一边奋力挣脱开众人的挣扎,一边恨然咬破手指,径直在身侧皑皑白雪上,急切划出四个大字:
“幽州伏虎!”
众人闻声惊愣,片刻之后,却陡然发出声声欣喜的高声:
“是幽州伏虎?是幽州伏虎来救我们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众人喜不自禁,振臂高呼,所有的难民在一瞬间争先恐后的站在了高处,冲着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大声喊道:
“伏虎将军,我们在这里,快来就我们!”
……
不过多时,一行人马便急急直奔这一出废墟而来。
众人一见那为首的白驹上,赫然端坐着一面寒光银甲,一霎时激动的热泪盈眶,顷刻间匍匐跪地,哀声而求道:
“伏虎将军,求您救救我们吧!”
剑眉凝蹙,心生悲凉,下一刻,寒光一闪,那一面银甲登时翻身下马:
“各位父老先前,让你们受苦了!在下来迟了!”
言罢不由分说,甩袍跪地,径直对着一众难民,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本将对天发誓,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终结这场为害天下的祸乱!如违此誓,宁遭天谴,不得好死!”
众人闻言愈发的心痛悲伤,一时间呜咽声四起。
突然间只见先前的哑巴难民,急步上前,紧紧抓住那银甲的战袍,急切的又是声声含糊。
银甲有惑,缓缓起身,哑声而问:
“这位老伯,您可是有话要说!?”
那哑巴支支吾吾一番言语,但见得银甲之下的那一双眸子,一霎时疑惑倍增,是以顷刻间急得抓耳挠腮。
银甲凝眉,径直定眸将面前这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一番细细打量,须臾不由得惊眸一愣:
“是你?邚卜言!”
那哑巴闻声惊愣,不由自主的警惕后退。
银甲身后的一众兵卒,见得此状,一霎时齐齐拔剑。
邚卜言见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急切的对着那银甲战袍便是一番磕头如点地的告饶。
银甲轻轻抬手,众人会意退步,邚卜言见状,急忙抬起刚刚被咬破的手指,径直在面前的雪地上,颤颤巍巍一番比划。
银甲蹲身垂眸,细细凝望着那邚卜言以血而划的那一番图像,须臾缩眸生寒,径直压低了声音,冷冷道:
“邚卜言,你若再敢有半分谎言,本将就替天下人,砍了你的脑袋!”
……
第二二三章 义胆忠肝化英魂()
阴风狂烈,雏月惊云。
遍地杀气,九州同悲。
原本该是燃竹飞炮的普天同庆,如今却被天华城外刀剑铿锵的一场激战,取而代之。
股股血腥随着阵阵杀喊之声,随风惊扬,让人闻之丧胆而惧,举步皆惊。
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的青唐狮虎,没有了官厉两位主将的统帅,早已生生乱了军心。原本便为数不多的狮虎精兵,跟随着两位主帅的相继投诚,或散或离,无不失望的出走青唐。
天有不测,祸不单行。就在青唐乾天暴怒苛责所剩无几的狮虎军时,那守卫天华的南川欧阳,突然举兵发难。而那原本便居心不良的西戎蛮军,尚未等到乾天帝君开口相助,便陡然间变节求存,临阵倒戈,毫不留情的联合起搏命而战的南川守卫,开始了对由青唐乾天亲自统帅的狮虎军的疯狂扑杀。
风云变幻,人心莫测。嚣张一时青唐乾天,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除了他!
周身染血的单威,甩落搏命殉葬在冲天稽上的南川兵卒,死死护住身侧已然站不稳身躯的一身戎甲,视死如归的发出一声怒吼:
“青唐鹰卫单剁峰在此!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伤我乾天圣主,一丝一毫!”
宁芷兰奋力断弦,勾股杀尽身侧环绕而上的最后几名狮虎军卒,旋即染血冷笑:
“阆邪轩,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福气!到死,竟然还有这等忠义,舍身护命!只可惜,便是这剁峰忠义如何勇猛,怕只怕单翼难飞,注定救不了你的命!”
单威愤然不语,满眸警惕的环视四下,身后,披甲染血的那一身戎装,待见得疾步逼近的欧阳宇身侧四下,环绕而立的三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霎时发出一声不屑的嚣张:
“能死在昔日忠卫义士的手下,那是我阆邪轩的齐天洪福!”
欧阳宇凝眉叹声,持剑拱手,发出无奈的规劝:
“睿王爷,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只要你肯交出阆渊圣上,还有西戎郡主,欧阳定然想尽一切办法,护你一命!”
话音刚落,单威身后便再次响起一声意味深长的冷叹:
“欧阳宇,阆邪轩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朕当真为你可惜,似你这等才俊忠义,断然不该守护阆渊这等昏君!”
欧阳宇无奈摇头:
“王爷若执意顽固,欧阳只好对不住了!”
言罢举步,持剑上前,单威怒然瞪目,径直甩出冲天稽,一把抵在欧阳宇的喉头:
“你敢!”
欧阳宇大义凛然,临危不乱:
“剁峰忠义,眼下这等形势,孰胜孰败,还用多说吗?狮虎军已然全军覆没……”
“错!”
单威凛然而怒,丝毫不惧:
“青唐鹰卫单威在此,青唐圣主乾天君王在此,青唐王臣皆俱,何来全军覆没一词?!”
言罢愤然迈步,径直瞪着欧阳宇发出一声绝命警告:
“欧阳宇,你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单威在,你便休想动我家王爷一根毫毛!”
欧阳宇眼见得单威满脸尽是搏命决绝的阴寒,一时间凝眉退步,心中兀自犹豫。
淳天忧心凝眉,正要说什么,忽然间只见,缓缓踱步的宁芷兰阴冷一笑,悄然无声的勾起一根琴弦,径直对准了单威身侧那急咳不止的一身戎甲。
“小心!”
一声疾呼,众人皆惊。
淳天的软剑尚未来得及出鞘,便见得单威疾步转身,张臂紧紧护住了身后的青唐乾天。
宁芷兰寒眸生恨,斗转手腕,一边仰面避过淳天怒然袭来的软剑,一边飞纱散镖,再次朝着单威二人发出颗颗暗器。
“宁芷兰,你放肆!”
欧阳宇怒然转首,径直喝令道:
“就算不顾及我南川圣主的性命,你们西戎郡主的命,也不要了吗?没有太后娘娘的懿旨,谁也不许动阆邪轩!”
话音刚落,身侧的南川军卒早已愤然上前,径直与护佑在宁芷兰身侧的一众西戎蛮军,两相对峙。
宁芷兰飞纱退步,寒声不屑道:
“谁说我要杀阆邪轩!”
淳天闻声惊愣,霎时收剑回身,疾步奔至中镖跪地的单威身侧,急急道:
“剁峰兄弟,你……”
单威强忍着疼痛,一把推开满心关切的淳天,一手染血抚胸,一手却倔强的撑着那一根冲天稽,冷冷道:
“我说过,背叛王爷的人,只能是我单剁峰的敌人!”
“单威,你听我说,我没……”
淳天话未说完,单威已然斗转冲天,径直朝着淳天的心口刺去。
淳天无奈,步步后退,待见得单威满面倔强,一霎时咬牙飞转,不过须臾径直翻阅到了单威身后,旋即缠剑绕颈,一把将青唐乾天,锁颈要挟:
“单威,别再负隅顽抗了!你的伤……”
欧阳宇趁机上前,趁着那淳天分神,陡然斗转剑柄,骤然而击。
“欧阳宇,你……”
淳天气怒交加,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句苛责,只觉身前之人,身体一软,霎时没了只觉,不由得惊声疾呼:
“圣上……”
宁芷兰见状,再次发狠飞出数把飞镖,径直朝着那惊怒郁愤的单威夺命而去。
官则鸣和厉择恩见状,顿时运气飞身,不由分说的将单威护在身后。
“宁芷兰,看来西戎郡主的性命,你是当真不想救了?!”
宁芷兰挑眉冷笑:
“就算没有本后的夺命毒镖,按他现在的负伤程度,委实也撑不了多久!本后只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