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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心中警惕,生怕那青唐狮虎会混杂在人群之中,蒙混而来,正要竭力阻止,却听得身后的景太后,陡然间发出一声悲怆:
“欧阳宇,让他们进来吧!”
欧阳宇凝眉叹声,旋即退身让行。待见得眼前的银甲举步而行,不由得怒然抬眸,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听得景太后又是一声吩咐:
“请幽州伏虎,一并入陵!”
“太后娘娘,这……”
欧阳宇凝眉生恨,脚步却在下一刻,尊声而退。
“太后娘娘,我等来给皇上吊唁来了!”
一声沧桑,和泪而起,景太后凄然一笑,对着众人摆手而叹:
“哀家替渊儿谢过诸位的忠诚!”
话音刚落,那一面银甲,已经踱步到了眼前。
景太后凝眉抬眸,径直对上银甲之下的那一双星眸。
四眸相对,两番腹眸,各自徘徊心中。
众人见得此状,一霎时屏息凝气。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景太后一声慨然,幽幽长叹:
“哀家知道,这么多年,你过得不容易!”
银甲瞬目一笑,眸中生出几分悲凉:
“太后娘娘英明!只是恐怕,太后娘娘永远无法体会,终日活在面具下,是怎样一种折磨?!”
景太后闻声而悲,湿红的眼眸中顷刻间漾满无奈:
“生在帝王之家,谁人不是覆面求存!哀家只是想要你明白,哀家从来未曾,想要置你于死地!”
银甲闻声踱步,瞬目转首,径直朝着那刚刚立起的衣冠冢:
“只可惜,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景太后垂首叹声,须臾缓缓抱紧那一方帝王玉玺,怆然悲声:
“几两心谋,一抷黄土!哀家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能放下心结,就此坦然,让所有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银甲闻声,锁眉无语,片刻之后,微微转身,径直对着那阆渊的衣冠冢,甩袍屈膝,跪地叩首。
景太后的泪,在一霎时夺眶汹涌。
“好!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
言罢,猛然转身,径直高举着手中玉玺,威声道:
“震元归天,我南川王朝不能一日无君,今日,哀家就以震元太后之名,将南川社稷,托付幽州伏虎!从今以后,南川忠勇,必得以忠义之心,护佑明君,同心协力,共佑我南川苍生!”
众人闻声惊诧,欧阳宇也在霎时惊愣。
“太后娘娘三思!”
“是啊,不能将我南川王朝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啊!”
“太后娘娘素来英明,今日断然不能迫于青唐狮虎的淫威,便一时糊涂,白白葬送了这大好的江山!”
“是啊!若一定要为我南川寻得君主,莫不如就请太后娘娘担此重任!”
“是啊,太后娘娘的治世之才,早在二十一年前,我等老臣何人不曾亲历!”
“请太后娘娘切莫推辞,速速披上龙袍,回朝主政!”
一众朝臣义愤填膺,丝毫不顾身后四下不知何时他团团而来的青唐狮虎。
景太后微微摇头,缓缓摆手:
“诸位厚爱,宦之梵感激不尽!只是哀家老了,便是有为国效力的心,也没有那份气力了!更何况,这来自洱云灵山的幽州伏虎,从来,不曾是外人!”
众人闻声惊愣,景太后叹声举步,缓缓抬手,径直将那一面银甲缓缓摘下。
冬阳穿云破碍,漫洒明光,径直将那缓缓露出银甲的一张面容,寸寸察观。
待得那一脸似曾相识的残破,全全暴漏在阳光下,一众朝臣霎时惊骇瞪目:
“阆……阆邪轩……”
景太后叹声摇头:
“他不是阆邪轩,阆邪轩已然死在了禅宫苑里!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正是二十一年前,阆家无故失踪的阆门诸葛,阆祉轩!”
众人闻声骇然,难以置信的惊声摇头:
“他是阆祉轩?那个二十一年前,名震天下的阆门诸葛?!”
“不……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
“他一定是阆邪轩!凌睿王诡计多端,一定是用了替身,瞒天过海!太后娘娘,您千万别被他骗了!”
声声质疑,四下群起。
官则鸣和厉择恩闻声相顾,旋即暗暗点头。
须臾,只听得官则鸣大吼一声: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众人闻声循眸,却见得厉择恩和官则鸣早已抬了一具尸身,疾步而来。
“青唐乾天,南川凌睿,阆邪轩,他的尸体就在这里!而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活生生的洱云岛主,幽州伏虎,他正是货真价实的阆门诸葛,阆邪轩!”
景太后幽幽转身:
“阆邪轩确实死在了哀家的禅宫苑里!哀家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验尸!”
众人闻声上前,争先恐后的一番察观。
“关太医,你来看看,这……这尸身的颜面,可是经人易容?!”
“不!不曾易容,这……这的的确确是那阆邪轩!你们看着心口,那日关某在睿王府替阆邪轩诊病,曾亲眼见得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你们看!”
……
第二三六章 引雏流亡凤展翼()
南川帝王陵内,丧子而悲的宦之梵,移玺怆然,就此结束了南川震元动荡不安的朝纲岁月;
天华城外的燕尾关内,怒不可遏的东楚璃洛,扬剑生愤,径直将一剑寒光,生生对上一脸冰冷的鸾奕涵。
“父王此生对你,可谓倾尽所有,穷尽所能!可你呢,却在摄政登基的第一天,便因一己私欲,撤兵而回,白白错失了我东楚王霸天下的大好良机!鸾奕涵,你扪心自问,可还有何颜面去见东楚父老,你,你怎么对得起把东楚江山托付给你的父王?!”
鸾奕涵冰霜满面,盲目生威,生生叩击铜杖,迎剑而上,径直将满心愤怒的璃洛逼得步步后退:
“你若不服,大可一剑杀了我!”
璃洛恨然咬牙,片刻之后,怒然甩手,将掷地铿锵的长剑,一刹那粉身粹骨。
“儿臣不敢!”
璃洛跪地颔首,咬牙切齿声声含恨。
鸾奕涵冷笑一声,顿足威声:
“以你现在的实力,莫说称霸天下,便是统领东楚,怕是都不够资格!”
璃洛闻声不语,暗眸之中的恨意夹杂着失望和丝丝决绝,在顷刻间化作澎湃汹涌的怒浪,霎时死死握紧了两掌钢拳。
“报!西戎皇后宁芷兰,携带灵蛇侍女,请求面见君上!”
一声急急的通传,不失时机的响在身后,璃洛紧锁的双眉尚未来得及舒展,只听得鸾奕涵又是一声满含不屑的冰冷:
“转告宁芷兰,若是还想盘算着借我东楚之刀,杀南川亡徒,便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鸾奕涵此生最看不上的便是她这等进则无止,退则无耻的亡国奴!”
却不料一语方休,宁芷兰早已破门而入。
鸾奕涵不屑转身,步步远离了那满心诡异的宁芷兰。
“东楚女帝果然是不同凡响!今日芷兰有幸亲眼目睹女帝‘宁舍社稷,不违盟誓’的魄力,当真是三生有幸!只可惜啊,就是不知道那心狠手辣的宦之梵,会不会刚喘过气,便会忘恩负义,举兵伐楚!”
鸾奕涵冷哼一声:
“区区一介亡国女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威名一世的摄政太后指手画脚!”
宁芷兰闻声愤然,身侧的璃洛,经得一番转眸思量,顿时缓缓起身,拱手对着宁芷兰假意虚以:
“皇后娘娘,你我联手盟约之事,恐怕……”
宁芷兰不待璃洛说完,便猛然挑眉,高声喝断了璃洛的话:
“既然太子殿下委实如外界所传,当真事事处处做不了主,那今日你我还谈什么联盟!告辞!”
言罢转身,愤然拂袖,扬长而去。
璃洛见状,面容之上再次生出几分愠怒,待得思量片刻,旋即恨恨朝着鸾奕涵瞪了一眼,下一刻径直飞步提足,朝着宁芷兰飞追而去。
“太子殿下……”
几名侍卫正要惊声而呼,鸾奕涵却猛然间狠跺铜杖,怒然威声道:
“让他走!”
众人闻声屏息,一霎时鸾奕涵四下,死寂无声。
待得良久,终于有一位巫族女侍惶惶上前,惴惴不安的请示道:
“恕奴才斗胆,敢问君上何时班师回朝?若是晚了,我东楚帝都怕是……”
一语沦丧尚未出口,便见得鸾奕涵周身上下顿时生出一股杀气,那巫族女侍见状,登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鸾奕涵威声怒然:
“区区几名流寇海匪,竟然也妄图想要乱我东楚!哼!”
那巫族女侍战战兢兢,垂首颤声:
“回君上的话,那围剿我东楚帝都的海老大,虽是海匪出身,但却行事狠辣,并且与太子殿下素有仇怨,如今再加上那凤麟的暗中相助,如今更是猖狂无度,奴婢斗胆,斗胆请君上早做决断,以免我东楚子民枉受那海匪的骚扰!”
“凤麟?!”鸾奕涵冷声呢喃,暗自锁眉,须臾又是一声不屑:
“来得正好!凤麟,既然你不请自来,那我鸾奕涵定要与你新愁旧账一起算!”
言罢,杵地惊声,威声而喝:
“传令三军,即刻回朝!”
众人闻声躬身,齐声称是。
“君上,太子殿下那边……”
“用不着告诉他!既然他不自量力,那我就任他逍遥!”
……
三军旗动,马蹄声重,待得阵阵尘雪无声落定,流沙河正中看似坚厚,却依然暗痕丛生的冰面上,顿时响起璃洛一声沉重的叹息。
“殿下,我们当真不回去?!”
一声质疑响在耳侧,璃洛闻声摆手:
“东楚有她,足够了!只是,她此生所欠父王的一切孽债,终于有机会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