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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我说实话吗?”
男人轻叱一声,“你们这群人道貌岸然,活该互相猜忌,活该最后不得好死,我知道的所有我会烂在肚子里,一如我的”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了自己腐烂化脓流臭水的腿上,无所谓道:“腿。”
项温韦打算把他带过来时就料想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不瘟不火,云淡风轻地开口道:“死起来容易的多,你要清楚,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末了,他拉着云羽柠走出了房门,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你一刻钟考虑。”
项温馨发疯一般,歇斯底里地吼叫:“我不要待在这里!带我出去!”
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恐惧,到底还是怕死的。
云羽柠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事情过去那么久,事情的真相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平淡的生活。
“大哥,算了吧。”
有风吹过来,将女子淡淡的声音吹进项温韦的耳朵里,他脚步顿了一下,“好,依你。”
“慢着!”
男人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云羽柠身子蓦地震住,她嘴巴微微张开,有些不可置信。
项温韦稍稍俯身,嘴贴在了她的耳边,“缓兵之计。”
云羽柠瞬间茅塞顿开,项温韦又说道:“你越是在乎的事就要表现得越不在乎,爱人也不要十分,七分足矣。”
女子仔细思索为什么。
前一世爱上尉迟的时候她是真心的想要把他当做自己的全部,换来的却是凄惨的下场,直到遇见裘玉脑海里忽然划过温润如玉却又姣好温柔的面庞,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还有他冷酷却又不着痕迹关心的话语,以及眼里丝丝关心,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牵引着她一颗心。
曾几何时,他钻进自己的心里,却又因为深深的误会分道扬镳,日暮天涯,原来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七分,她想她未必做得到。
女子拉回思绪抬起头来时,已经站在了项温馨的旁边,她安静的就像一盆君子兰,盛开的刚刚好,只是那个男人所说的所有事她都好像明白了,云开见月明“还记得相爷的女儿项温蕙吗,她也是柳姨娘害死的,这些事都有我在幕后主使,包括我挑拨离间,哈哈哈看着你们分离心里那叫一个爽。”
男人仰天长笑,受伤的眼睛就那样显现在了云羽柠视线里,他眼眶深邃,眼角还带着血,想必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这样映着外面大刺刺的光,格外骇人。
云羽柠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从喉腔里滑出来,不辨悲喜,“为什么?”
“为什么?那就要问你死去的娘了!问问她欠了我多少,问问项家欠了我多少!真是死有余辜!哈哈哈哈”
男人疯狂的笑声像曲折蜿蜒的蛊毒一般,深深地抵达云羽柠的心底,根本没法连根拔起,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见这些污言碎语,但还是不能隔阂。
项温馨听着就笑了,笑的眼泪都掉了,“云羽柠,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很幸运,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你所拥有的不过是我不要的!”
“闭嘴!”
项温韦气急败坏,双手搭在云羽柠的肩膀上,想要说出一两句安慰的话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摆了摆手,无奈道:“把这个人带到地牢里,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侍卫嘹亮的声音让云羽柠找回了一丝清醒,她蓦地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那样斜斜地靠在项温韦身上,脚下想要移动一分一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双腿好似灌了铅,没法移动。
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根本没法解开,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自责。
女子双头握成拳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项温韦急忙开口,“柠儿,我们将此事告知父亲,毕竟”
他才是最深切的受害人,项温蕙是项玄的亲生女儿,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以前他们错怪了好人云羽柠点了点头,“大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女子就轻轻推开了项温韦的胳膊,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经历了这么多,心该如罄石一般坚硬才对。
云羽柠止住脚步,回头时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顷刻间就好似换了一个人,女子的裙摆摇曳在风里,唯美的就好像一幅画。
项温韦都忘记了点头,最终还是云羽柠率先过来,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拉着他的胳膊,步子都欢快了不少,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大哥,你不是要去见爹吗,走吧!”
项温韦愣了一下,才愣愣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二人来到书房时,门口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项温韦看了一眼云羽柠,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有要事求见父亲。”
书房内正在作画的项玄笔锋一转,一滴浓墨便滴在了白色的宣纸上面,那未成形的一副画两点全在毛笔尖上,他叹了一口气,外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入耳朵里,男人抬头,将书桌上的画作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随后沉沉开口,“进来吧!”
第374章 得寸进尺()
项温韦跟在云羽柠的身后,格外小心,生怕前面的人磕绊一下。
书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外面大刺刺的光透进来落在了方才项玄作画的书桌上,他抬起头扫了云羽柠和项温韦一眼,悠悠站起身向着书房中央的桌子走去。
上好的古玉瓷茶壶里流淌出来淡黄色透明的液体,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让云羽柠原本紧绷着的一颗心瞬间放松了不少。
她垂着头,盯着朱红色的桌面,心里敲打起来小鼓,还带着节奏。
正在琢磨从何说起这件事,项温韦就率先开口了。
男人如墨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后,脸上神情一丝不苟,他细细揣摩项玄的心思,随后开口道:“父亲,孩儿有事想要告诉你。”
项玄端起茶盏,一脸坦然,经历过那么多事,已然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头甘之如饴了。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喉头滚动,“说吧!”
项温韦愣了一下,以为父亲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所以才毫不避讳地开口将事情的原委以及从那个人口中听来的事实统统转述,只是项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茶杯的手越发的用力,仿佛下一瞬间那瓷器便会四分五裂,根本承载不了他的怒气。
项温韦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项玄的胳膊上,男人的怒气稍稍消了几分,拉回理智看了项温韦一眼,“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项温韦点点头,视线落在了项玄的眼睛上,男人眼里划过浓浓的失落,有再深厚的功力也掩盖不了。
他有些踌躇,所以试探地问道:“父亲,那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
该如何处置?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追究不追究已无所谓,父亲在乎的人已经深入黄土十几年,倘若时间倒流,他想,柳姨娘还是会选择那么做,所以对与错就不那么重要了。
项温韦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明显感觉到了项玄身体里气力涌动,根本无法克制。
项玄慢慢站起身,原本被项温韦压着的胳膊堪堪抽出去,他讳莫如深,心思别人琢磨不透,许久才凉凉道:“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云羽柠倏地站起身,脸色都苍白了几分,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她自知此事对项玄打击颇大,所以开口都格外小心翼翼,“爹,大哥的意思”
女子狭长秀气的眉毛挑了起来,看了项玄的侧身一眼,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柳姨娘的死该告知天下,而不是被一人承担。”
项玄一只手猛的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来,放在桌边的空茶杯由于剧烈的震动便咕噜噜滚了下来,“啪”一声四分五裂碎了的瓷片便飞到了云羽柠的腿上,她低呼一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碰在了屏风上面,大脑也变得晕乎乎的。
女子眼眸微眯,笑了笑道:“我没事。”
她这边巨大的动静引起了项玄的注意,男人脸上有些许责备,叹了一口气,“按韦儿说得来。”
末了,他又看了一眼云羽柠,看着女子白色的纱裙上面泛出点点猩红来,脸上的歉意便更加深刻,“去找大夫过来,为柠儿处理一下伤口。”
话是对项温韦说的,项温韦回头时,眼里波涛汹涌,点头称是后直接将云羽柠打横抱起离开了书房,留下项玄一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了二人的背影上。
云羽柠羞红了脸,别扭道:“大哥,我没事,就是一点点小伤。”
项温韦步子慢了下来,关切道:“女儿家就应该好好保护自己,你以后还要嫁人,可别被人嫌弃了去。”
嫁人?
云羽柠觉得这两个字于自己而言太过于陌生,陌生到她不愿意去细细遐想。
蓦地,听到“嫁人”二字时,脑海里有关裘玉的画面就多了起来,逐渐清晰,心烦意乱。
女子猛的摇了摇头,长发猝不及防甩在了项温韦的脸庞上面,她急忙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动作,带着歉意道:“大哥,对不起。”
她是被项温韦无条件的宠着,又依赖着,却也一直这般无理取闹着项温韦一手弹了云羽柠的头,女子疼的皱起了眉头,便听见男人略带愠怒的声音,“我以后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女子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一颗小虎牙便在日光下晾了出来,可爱的紧。
她甜甜道:“那就谢谢”
话未说完项温韦的一张脸就彻底拉了下来,揶揄云羽柠,“亲人之间还需要这般客套的话,就不必称为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