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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心脏虽然跳动的幅度很小,频率也很低,但是至少它还在跳动着。
第175章()
信天鸟在古谷和泽照的头顶上焦躁不安地来回飞翔,眼睛里弥漫着惊恐和担忧的神色。
在刚开始到达死亡的沼泽的时候,信天鸟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和他们提议,载着他们一起飞过这片死亡的沼泽。
这片蒸腾起雾气的沼泽地,虽然能见度很低,仅仅凭借肉眼很难看出它遍布的地域绵延到哪里。但是信天鸟已经朝着天的方向飞得更高了,在高高的苍穹上,死亡沼泽蒸腾出来的雾气还没有到达的地方,信天鸟很努力地想要看出这片广大的沼泽的终点。尽管信天鸟飞翔在高高的蓝天上能够看得更远更清楚,但是它还是无法确定这片广阔无垠的沼泽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死亡的沼泽和身后的那片空旷广大的沙漠比起来,很难说谁比谁更加辽阔可怕一点。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想要穿过这片沼泽地,唯有依靠信天鸟飞翔的力量。
信天鸟从高高的天空上飞下来的过程中,一直在考虑如何开口,向谁开口。泽照已经明确告诉过它了,“类似于想要载着我们飞翔大半个雪海的距离的想法,你已经说了三次了,我不想再听到第四次。”
也许,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古谷更理智一点。比起泽照来,古谷理智沉稳多了,比较不会感情用事。
冒出这个想法不过是前一个小时左右的事情,然而现在信天鸟不必再为这个担忧了,至少暂时没有必要了。很明显,它已经有了新的更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操心。
如何让冻成冰人的古谷和泽照挣脱坚冰的束缚呢?
束手无策的信天鸟一次又一次地用劲全力,朝着已经成冰人的古谷和泽照飞过去,忐忑不安的心里怀着有些渺茫的希望,但愿在自己和古谷,泽照接触的时候,通过强烈的冲击力,能够撞碎他们身体上牢牢包覆着禁锢着他们的坚冰。或者,如果他们站立的不够稳,又或者自己飞翔的时候撞击到他们用的力气比较大,无论是因为什么,信天鸟想要的结果是古谷和泽照都顺利地倒在了地上,当然不是沼泽的一边,而是沙漠的一边。
那么,在古谷和泽照的身体轰然倒地的时候,也许他们的身体通过和地面的撞击,包覆着他们的身体禁锢着他们自由的坚冰能够应声而碎。就算在古谷和泽照倒地的过程中他们会受伤,就算在坚冰碎裂的过程中,他们会流血,至少比坐以待毙要好的多。
死马当活马医,信天鸟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每耽搁一秒钟,古谷和泽照的心脏都有可能在极度的寒冷里停止心跳。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信天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住。
头顶上的天空阴暗了下来,大团大团的乌云拥挤着推搡着滚滚而过。在这个时候,如果你从上帝的视角居高临下的看过来,你会发现一个发了疯一样的大鸟,正在一片蒸腾着雾气的沼泽的上方,一次又一次不要命地朝着伫立在沼泽地和沙漠交界处的两个冰人,疯狂地撞击着。一下一下又一下,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不死不休。
在徒劳无功地不断撞击中,信天鸟鲜活的血液一点点渗透到古谷和泽照这两个已经成为冰人的冰体上面。已经筋疲力尽地信天鸟,在白色的雾气里粗重地喘着气,积蓄着力量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撞击。
信天鸟本来有些扁的嘴巴,如今在一次又一次用力的和坚冰的撞击中,不知不觉出现了明显的裂口。信天鸟扁嘴的末端本来是一小截如针尖一样锋利的尖端,也在一次次自尽一般的飞翔中消磨殆尽。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信天鸟开裂的嘴角上,奥陷下去的鼻子上,湿漉漉的眼睛里以及它毛茸茸的额头上,汹涌而出。轻飘飘地掉落进汩汩冒着热气的沼泽地里,甚至听不到一丝丝的声响。
信天鸟头部漆黑的如同夜色一样的羽毛,已经被它粘稠的血液凝结在了一起。变得厚重了,不会再随风飘飞了。
信天鸟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一动不动的古谷和泽照,鲜血抑制不住地从它的眼睛里流出来。
泽照伫立在信天鸟的对立面,眼睛虽然大大的张开着,但是却一点儿都不能动弹。他知道信天鸟为了拯救他和姑姑,已经竭尽全力了。而且,信天鸟竭尽全力以后,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信天鸟再向之前那样不要命的一次次拼尽全力撞击古谷和自己身上坚硬如铁的冰体,那么信天鸟肯定会没命的。
泽照尝试着张了张口,想对信天鸟说:“坚强一点,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一定一定要替我和古谷活下去……”,然而泽照努力地张了张嘴,但是他已经被冰冻住的嘴巴却纹丝不动,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泽照用自己的余光看到,伫立在自己身边的古谷,同样是被冰禁锢住了身体和自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也许还会有思想。但是被禁锢了自由的思想,是多么无用的一件东西。
看着余光里的古谷,泽照突然想起了在沙漠里遇见的那个名叫血玲珑,已经成为了一个花妖的红衣女子。她虽然是一个天生的哑巴,她说话的时候嘴巴不用张开,她的想说的话就能传达出来,只不过是借了一朵花之口。
泽照漫无边际地回忆着在古谷沉睡着的那些漫长的岁月,他通过走进古谷的眼泪,进而打开了古谷隐藏在眼泪中的已经制造成梦境的过往。
若不是隐居在沙漠里的血玲珑的那半边脸,已经被一朵花彻底的吞噬霸占了,泽照第一眼看见血玲珑的时候,一定可以立刻就认出她来。
那个总是带着伤口出现的女子,那个总是落在最后面,喜欢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偷偷伤心的哑巴,那个一旦离开了古谷的医治,就会让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丑小鸭。
泽照的目光在不知不觉间模糊了起来,明明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但是困意却突然来袭。记忆中的那个羽毛洁白的纤尘不染的信天鸟,羽毛何时变得如漆黑的夜色一样浓重黑暗了呢?
会是错觉吗?
第176章()
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信天鸟鲜红的血液在古谷和泽照晶莹剔透的冰体上逐渐晕染开来。而且坚硬的冰体海显现出了逐渐溶解的迹象。
信天鸟已经在死亡的沼泽蒸腾出来的白色雾气里盘旋着,已经累到筋疲力尽的信天鸟,还没有恢复好体力进行下一轮不要命的撞击。
信天鸟终于发现古谷和泽照硬邦邦冷冰冰的冰体上的冰融化的时候,它那双因为疲倦和沮丧失望而黯淡下去的眸子,一瞬间有了光彩。
古谷和泽照几乎同时感觉到冰冷的身体里有一股炽热的暖流在肆无忌惮地流窜,像是一把火一样使得古谷和泽照的脸部都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信天鸟用一双热切的目光关注着古谷和泽照身体上的变化,从古谷和泽照冻成冰的身体上融化下来的水滴,就像记忆中的雨水一样,滴滴答答地落在干燥的沙漠里,没有一丝声响,瞬间消失不见。
最终,当信天鸟看着古谷和泽照的身体渐渐地挣脱坚冰的束缚,慢慢地恢复直觉的时候,兴奋过度的信天鸟欢声叫着正欲冲向泽照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当信天鸟刚奋力地扇动起翅膀,准备欣然前往的时候,信天鸟的身下那片蒸腾着白色热气的死亡的沼泽里,突然伸出来无数只瘦骨嶙峋的手。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大叫声,这些从死亡的沼泽里面很突然伸出来的瘦骨嶙峋的手,竟然越深越长。而且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越大,那些像饿了一个世纪的手向上伸长的速度就越快。
眼看着那些狂躁的像是因为饥饿而不断向上乞讨的手,马上就要抓住信天鸟的翅膀和爪子了。当时的信天鸟显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坏了。它只是呆在原地机械化地扇动着翅膀,以使自己不从半空中掉下去。但是它却不知道挪动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让自己远离或者最起码是暂时远离眼下艰险的困境。
一只像打了鸡血一样近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径直奔着信天鸟而来的手,在和信天鸟呆滞的爪子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泽照,情急之下用劲了全部的力气发出了一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闷吼声。
刹那之间,那只即将要抓住信天鸟的脚把它拉下水的那只势不可挡的脏兮兮的手,立刻像一朵在仲夏中午的毒日下炙烤的花朵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萎了,而且还消失不见了。
和最猖獗的那只脏兮兮的手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丛死亡的沼泽里一起伸长来胡乱抓挠着的那几百几千只手,以及从死亡的沼泽里蒸腾出来的白色雾气,也一并在泽照发出的那声闷雷一样的嘶吼声里,消失不见了。
后知后觉地信天鸟这下子似乎完全变傻了,不仅无法挪动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且还索性忘记扇动翅膀了。
时间似乎有一秒钟的停顿。然而时间很快又恢复了它固有的不急不缓地节奏,有条不紊地继续向前碾压过一切,固执而决绝地流逝着。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喜怒哀乐而稍微放慢或者加快一下它的脚步。就这样永生永世地以永恒不变的姿态向前再向前,似乎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信天鸟因为惊吓过度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的庞大的身体,正在以无法挽回的速度向死亡的沼泽的方向下坠着。古谷和泽照被冰封住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解冻,身体机能也还没能完全恢复正常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暂时还无法自由行动。
不过话又说出来,就算他们两个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可以来去自如。但是信天鸟之前停留着的地方可是在死亡的沼泽的上空,距离古谷和泽照站立的地方——死亡的沼泽和沙漠的交界处,足足有五米的距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