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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那些想得了狂躁症一样,疯狂在半空中挥舞着抓挠着的残手,只有时间足够的情况下,它们甚至能把自己本来有限的手无限伸长,直到伸到九重天上去。但是无论这些手伸得多高多长,它始终无法摆脱死亡的沼泽的束缚。
当年,在古谷和忍阿忍,血凌空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死亡的阴影那只大鸟就像残酷无比的死神一样,不声不响地把他们叼在嘴里,带到了死亡的沼泽上空,然后就是嘴一松,一个个刚从母体里脱胎的本该在襁褓中的婴孩,就像一只可以随手丢弃的石头一样,被一只只死亡的阴影毫不怜惜地丢进死亡的沼泽里。
血迹斑斑的婴孩们,虽然一出生就拥有三岁小孩的生命力和容貌,但是三岁的小孩毕竟只是小孩子。当他们身上未干的血迹成功唤醒了被长时间埋葬在死亡的沼泽里,长时间不能见光,不能呼吸,还要忍冻挨饿的孤魂野鬼们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身上的所以怨气和自己所受的委屈,毫不保留地发泄在了这些初初来到这个世间,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身上。
纵使古谷从来没有懈怠过,日日夜夜坚持不懈修炼造梦术,尽管她是一个很有修炼造梦术的天赋的孩子。但是无论她多么奴隶,无论她在自己种下的用于遗忘的梦境多么的逼真,古谷还是无法把刚出生的时候在死亡的沼泽里遭遇的一切通通忘掉。
那些噩梦一般的记忆简直像是刻在了古谷的脑海里一样,虽然古谷已经很努力得制造用于遗忘的梦境来遗忘它,强行克制自己不去想起它,但是那些噩梦一样的在死亡的沼泽里的经历,还是像太阳下的斜斜的阴影一样,时不时地笼罩在古谷瘦弱单薄的身体上,让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早在那个时候,死亡的沼泽里面就已经有这些丑陋肮脏的手的存在了。它们尖锐而长长的指甲,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一样,在黑暗里不怀好意地闪着寒气。长长的指甲里裹挟的肮脏不堪的污泥,让人看了既感到恐怖,又有种无法抑制的呕吐感。
古谷依然清晰地记得,当那一只只饥渴难耐,瘦的皮包骨头的瘦,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一样黑暗中摸索着爬上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古谷生平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恐慌,就像是古谷镇满天满地无处不在的雪花一样,是那么的无穷无尽,把古谷的整个身心占据的满满当当的。如果古谷的身体是一个盛水的容器的话,那么把那些占据着古谷身心的恐惧比作水。那么那些恐惧之水一定会毫不费力从古谷身体的容器里漫出来,流淌到古谷的脚边,然后很快地蔓延到古谷的脚踝,漫过她的膝盖,最后终将会把古谷没顶而过。
那些脏兮兮瘦骨嶙峋的手力气却大的出奇。它们在古谷的身体上疯狂撕扯的时候,古谷几乎还记的当时自己的身体在那无数只疯狂撕扯的手下,发出的血肉模糊的声音。
后来古谷再次无意间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的时候,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些有着长长的,锋利的像匕首一样指甲的一双双手,究竟是从何而来呢?要知道那个时候,月亮族,忍族和血族的领域上还有发生那件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屠杀。那个时候,忍族和血族的成年男子还都好好的呆在自己应该呆着的地方,为整个月亮城的繁荣和稳定贡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黑森林里的树木长得最旺盛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黑森林里的树木并不像后来经过长时间的生长以后,变得那么高大粗壮,但是由于那个时候的黑森林里的树正处于生长的最佳时期,所以长势绝对是最旺盛的。
所以,那个时候,死亡的沼泽里面还没有来不及逃跑就被懒腰折断的参天大树,也没有一群群喜欢群居生活的粉红色的幽灵,也没有总是叼着一根带血的骨头出现的地狱之犬。
不过,如果古谷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的死亡的沼泽里面除了埋葬了一只只辨认不出主人的手之外,还埋葬了许许多多的鸟的翅膀。
第179章()
“走吧,我们继续前进。”古谷的母后不由分说的抱起一脸茫然的泽照,信天鸟自顾自地驮着古谷,古谷的母后和信天鸟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腾空而起。
古谷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母后可以飞行。古谷更不知道的一件事情是,古谷的母后在飞翔的过程中,她的后背的肩胛骨上竟然长出了一对羽翼丰满的翅膀来。
那是一对洁白无瑕的翅膀,羽翼扇动起来,干净明亮的羽毛很柔顺的摆动着。
古谷的母后依然用自己的手环抱着泽照,她突然生发出来的翅膀则负责有力而沉稳带着她们两个飞翔。
身体下的死亡的沼泽,就像一汪散发着恶臭的死水一样,让人既畏惧又厌恶。但是要不了多少时间它就会被古谷她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死亡的沼泽里不断伸出来的饥渴丑陋的手,就像是铁了心要把古谷和泽照她们拽下来拖下水一样,疯狂而焦躁不安地往天空的方向上不断伸长着自己的手臂。从上而下看过去,像是在可怜兮兮地乞讨,又像是在贪得无厌索要。
在信天鸟载着古谷,古谷的母后载着泽照,在死亡的沼泽的上空不断向前飞行的过程中,有好几只突然伸得老长的手,张牙舞爪得伸展着自己有着长而尖的指甲的手,差一点就把古谷和信天鸟抓在了手中,好在一次又一次,古谷的母后都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石头,快准狠地把那些眼看着就要得手的手击落下去。
突然吃痛的手,眨眼间已经收缩成一只普通手臂的大小和长短,然后伴随着凄惨和愤怒交织的尖叫声,心不甘情不愿得缩进死亡的沼泽里面,养伤去了。
那些哀鸿遍野,惨绝人寰的尖叫的场面,像躲在黑暗中的歹徒一样,在古谷的脑海里匆匆打了一个照面以后,被古谷的意志硬生生地逼退了下去。
古谷趴附在信天鸟的背上,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信天鸟的脖子,子高空中极速的气流中极速的飞翔着。泽照则在他姥姥的怀抱里,快乐地几乎要睡着了。不过这一次,泽照是很自然地睡着,并不是被死亡的沼泽里的怨气诅咒的缘故。
就在以及闭上眼睛的泽照,就要进入梦境中的时候,抱着泽照的古谷的母后,突然一个附身往下方冲去,紧接着降落在一片硬邦邦的空地上。信天鸟载着古谷紧随其后,同样一个附身向下方冲去,然后在古谷的母后的身边,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停了下来。
一直趴附在信天鸟后背上的古谷,这才得以坐直身子,然后从信天鸟的身上一跃而下。多少年了,古谷终于可以和自己的母后心平气和地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了。
信天鸟停留在原地扑闪着自己的翅膀,似乎在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泽照转过身子看着信天鸟,朝它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信天鸟在一阵凛冽的风里,不由得抖擞了一下精神。
前面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冰山如同一道天堑般横在古谷她们面前。这是走出去的必经之路,所以,如果想彻底的离开古谷镇的领域,必须跨越这座高大的几乎不可一世的冰山。
古谷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死亡的沼泽已经离她们很远了。当初从遥远的古谷镇看这座冰山的时候,它看上去只不过像横亘在古谷镇里面的那座雪山一样大小。
横亘在古谷镇里的雪山,虽然高达十米,但是不足畏惧。然而走到冰山的近处才惊觉,这座象征着世界的尽头一样的冰山,何止高大十米,看它那直冲云天的架势,真的很难用一个具体的数字去衡量它的高度了。
总之,很高很高,无法估计的高。如果你一定要找个方式形容一下古谷眼前的这座冰山的高度,或者你可以说象征着世界尽头的这座冰山和天一样高,和地一样厚。
“我们不继续走下去了吗?”泽照一脸天真地看着姥姥,清脆的声音落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走,终究是要走的。只不过在你们走之前,我想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古谷的母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隐隐闪现着一抹时而黯淡时而明亮的光芒。
古谷和泽照都没有说话,他们沉默得看着一脸严肃的古谷的母后,耐心地等待着她平复自己的情绪。
在古谷的记忆里,古谷的母后一直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漂亮的女人,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古谷的母后一直都对作为她唯一的女儿的古谷很冷淡,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母后在古谷心中温柔聪慧的形象。从小到大,古谷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后动怒。古谷的母后似乎永远像一汪清泉一样,波澜不惊,宠辱不惊,与世无争。
古谷和泽照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月皇后即将要说的这个故事,一定非比寻常。他们几乎是屏住呼吸一般的等待着。
高高的天空中,信天鸟正在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飞翔着。尽管信天鸟已经飞离地面很遥远了,遥远到它的一个成年人一样大小的身体,竟然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点了。但是由于四周的空气太过冰冷,古谷,泽照和月皇后又一时间保持着近乎彻底的沉默地缘故,信天鸟在苍穹上自由自在扇动着翅膀飞翔的时候,它扇动翅膀的声音清晰地拓印在相对无言的古谷,泽照和月皇后的耳朵里。
然而,在月皇后的故事还没有开始之前,在苍穹上高高飞翔着的信天鸟,却突然向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路尖叫着从高空中直飞而下。
“我……我看到……有三个……冰人……在,在冰山之巅。”信天鸟的一句话说的无比的艰难,由于飞翔地速度太快,它气喘吁吁地喘着气,眼睛里流露着既惊奇又有些恐惧的神色。
那三个冰人,是信天鸟从来没有见过的。
第180章()
冰山之巅,有一个三角柱形状的冰山的一角。那三个冰人分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