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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的奶娘,踉踉跄跄地跑到前院的大门前,差遣他们快马加鞭去找顾远之大将军前来,有要事相商。
尽管在前院的门口二十四小时守卫着的守卫们,不清楚李延志这个太子殿下的具体情况,但是顾远之已经明确命令过,只要是有关李延志的奶娘传达出的话,无论时间有多晚,务必第一时间让自己知道,否则事后追究起责任来,不听解释,格杀勿论。
守卫一听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到顾远之的所在,得到消息的顾远之也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李延志居住的那所僻静的大宅子里。
就像没有人知道李延志为什么会一夜白头的原因一样,也没有人知道李延志虽然虚弱但是一直很稳定的脉象,怎么会突然间如同一团乱麻一样混乱不堪的。
自从李延志身体得了怪病以来,顾远之一直没有放弃为他寻找良医。刚好最近一段时间,顾远之打听到在边远的塞外有一个医术高明的老者,也许可以治愈李延志身上的怪病。
但是老者已经厌倦了在闹市中的生活,而且他很享受现在与世隔绝与世无争的生活。尽管顾远之派去的人对老者苦口婆心,说了很多好听的话,而且还愿意重金酬谢。
顾远之派去的人开出的不论老者能不能治愈李延志,只要他愿意出山,愿意尽全力一试,顾远之就会给他重金酬谢的这个诱人的条件,医术高明的老者也是完全不为所动。
老者的年龄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到他这个年龄的人,钱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面对金钱的诱惑和俗世的烦扰,他更愿意过一种简单而清净的生活,以此了却残生。
要想让李延志得到医术高明的老者的救治,为今之计只有把李延志送到边远的地区,送到老者的住所那里去。
在此之前,顾远之一直担心路途遥远,而且边远的塞外生活条件很恶劣,李延志的身子从小就弱,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
然而李延志的身体再次突发顽疾,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尽可能快的把他送到居住在边远的塞外,医术高明的老者那里去。
所以,顾远之当机立断,委派自己的亲信和自己一同前行,连夜带着李延志快马加鞭赶往塞外。
那一夜,树飘缈躺在房屋后院大树的树杈上,睡得非常的沉。
在沉重的睡眠里,树飘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被一群手里拿着马鞭和弓箭的人一边追赶着,一边狂声大笑着。
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猎手,他们的后背上都背着弓箭。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拉开弓箭,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在前面跑的筋疲力尽的树飘缈一箭射中。
他们甚至只需要稍稍增加一点拉弓的力度,就可以让树飘缈当场死亡。
然而,他们知道树飘缈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也是他们想要恶作剧般地捉弄一下树飘缈。他们的马本可以跑得更快,但是他们故意让自己身下的马在树飘缈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跑着。
他们看着惊恐万分大汗淋漓的树飘缈,脸上洋溢着嘲讽的笑容。
他们本可以拉动弓箭,给树飘缈一个痛快,但是他们偏偏不这样做。他们甚至只消挥动一下手中的马鞭,树飘缈就会立刻被打倒在地。
树飘缈在一群身强体壮的猎手的追赶下,一直跑一直跑。等到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树飘缈终于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跑不动了。
看着在地上像一个濒死之人一样缓慢爬动着的树飘缈,那群狡诈的猎手终于失去了继续捉弄她的兴趣。天已经快要黑了,他们的肚子已经饿了。
其中的一个猎手举起手中黑色的利箭,缓慢地拉弓,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比坚冰还要寒冷的光芒。
终于,一根黑色锋利的箭羽从猎手粗糙的手中脱离,笔直地朝着趴在地上,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树飘缈射过来。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树飘缈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过此劫,自己的一生都将要在今夜终结的时候。
一个瘦小的身体突然从某个地方冲出来,义无反顾地挡在树飘缈的面前。刹那之间,树飘缈仿佛能听到锋利的剑羽射进李延志的身体里,他的皮肉崩裂的声音。
这个梦境曾经是树飘缈在被人追杀,四处逃亡的生涯里,一直纠缠着树飘缈的噩梦。梦境中,树飘缈一直都没能看到帮自己挡箭的那个瘦小的男孩子是谁。直到今天,树飘缈才看清楚了帮自己挡箭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就是李延志。
树飘缈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在梦境中,树飘缈抱着李延志一直流血的身体,一直一直哭,却一直都发不出声音。她想要抱着李延志躲起来,但是李延志的身体太重了,她抱不动他,自己也无法动弹。
第257章()
翌日一大早,最近一直嗜睡的树飘缈醒的出奇的早。
清晨朦朦胧胧的光线照在树飘缈稚嫩白皙的小脸上,看上去惹人怜爱。
树飘缈眨巴着自己大大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也许是因为太早的缘故,四下里特别的安静。树飘缈下意识地朝着李延志的的卧房看了看,李延志卧房的门窗紧紧地关闭着。
树飘缈感觉到有些小小的惊讶,李延志以前睡觉的时候是从来不关门窗的。就算李延志的奶娘一千叮咛万嘱咐,一边帮李延志把门窗关上,李延志也会等奶娘走了以后,悄悄地再把门窗打开一点。
用李延志的话来说,打开门窗以后,如果自己和树飘缈很晚都没有睡意的话,他们就可以彻夜聊天了。
对以前的李延志而言,他之所以会养成晚上睡觉不关门窗的习惯,主要是因为自己想要时时刻刻看到那棵为自己的母亲栽下的大树,就算是睡着的时候李延志不能看到那棵大树了,他也希望那棵大树能够看到自己。
树飘缈没有太在意的看了一下李延志卧房紧闭的门窗,心里暗暗地想,也许是昨天晚上挂起了大风的缘故吧,所以李延志才会把自己的门窗关起来的。
树飘缈是一个观察入微的小女孩,她知道虽然李延志外表上看上去,好像身体很不错的样子,其实他的身子骨是很弱的。
这么淡淡地想着,树飘缈便朝着大树的更高处爬去。
树飘缈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而且今天醒的还不是一般的早。天还是蒙蒙亮的,爬的更高一点,有助于树飘缈更清楚地看到日出。
自从树飘缈特别嗜睡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和李延志相约一起早起,去看早晨的日出了。即使是他们曾经相约好的落日十分,也是因为树飘缈睡觉的时间一再地提前,而慢慢地搁浅了下来。
对于树飘缈的一再失约,李延志没有丝毫的埋怨,相反的,他表面上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他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担心起树飘缈的身体来。
有时候在午饭过后的静谧时光里,李延志和树飘缈正相谈甚欢,但是树飘缈却会就那么坐在树杈上和李延志聊着天,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诸如此类的情况发生的越来越频繁。
面对精神状态越来越萎靡不振的树飘缈,李延志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看树飘缈最近精神不振的状态,还以为她是第一个倒下去的人,没想到第一个倒下去的人竟然是最近身体状况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李延志。
树飘缈一直等到中午日上三竿的时候,仍旧没有看见李延志的身影。他卧房的门窗就像是一堵厚厚的石墙,隔绝着树飘缈和李延志卧房内部的景象。
四下里仍旧静悄悄,从冗长的寂静中,树飘缈无从猜测李延志卧房中的景象如何。他难道还在睡觉吗,还是他突然生病了呢?
如此简单的想想,树飘缈便担心起李延志来。
自从树飘缈和李延志重复以来,李延志总是醒来的很早。据树飘缈所知,李延志并没有晚起的习惯,更没有赖床的习惯。
仔细想来,这个偌大的宅院此刻也未免太过安静了吧。虽然平常的时候,李延志居住的宅院因为所处的位置本来就比较幽静,加上真正在宅院里居住的人只有李延志,李延志的奶娘,和几个负责宅院安全的护卫,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人,平常除了顾远之偶尔会来之外,也没有别的人会到这里来的缘故,所以宅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很安静的。
然而尽管宅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很安静的,但是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动静和声音。比如侍卫们在宅院的四周巡逻走动的声音,比如李延志的奶娘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再比如喜欢早起的李延志在房间里安静的呼吸的声音。
可是这些声音,在树飘缈一觉醒来以后,统统都没有。好像所有的生机,都随着早晨微薄的晨雾一同消散了一般。
树飘缈面带忧虑地抬起头看了看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心里的担心越发的沉重起来。
就算李延志破天荒的睡过了头,那么这个时分,李延志也应该醒来了才对。就算李延志还没有睡醒,李延志的奶娘一向最注重李延志的饮食,在这个时间,李延志的奶娘也应该在厨房里忙碌,忙碌过后也应该叫李延志起床了才对啊?
……
早晨的日出又大又圆,但是树飘缈却一点也没有心情赏玩。
她孤零零地站在大树顶端的树杈上,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树飘缈和李延志朝夕相处的这些时日,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他养成了一种依赖性。李延志整天在树飘缈的面前晃来晃去,树飘缈到没觉得什么。但是李延志一旦不再树飘缈的面前出现了,树飘缈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中好像缺失了很大东西一样,风一吹,心底的某个柔软的地方总是空荡荡的发疼。
“也许自己该走下树去,也许自己应该推开李延志卧房的门,进到里面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