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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男孩已经站起来,并且尽可能地踮起脚尖挺直胸膛了,他瘦小的身体在密密麻麻的莲叶间还是毫不起眼,不仔细看几乎不能发现男孩的存在。
女子微蹙着眉头,正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硬邦邦的地面上半人半兽的泽照。忽然听到男孩隔着一汪清水喊过来的声音,略微地顿了顿,旋即转过曼妙的身子。
抬起纤纤玉手,朝水池边上的一艘小船指了指,“看到没,你可以乘坐那艘小船划到岸边来。”
“可是,可是……”男孩非常努力地抬起脚尖,透过高处莲叶间的缝隙有些气结地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女子喊到,“那艘船距离我那么遥远,我要怎么到那艘船山去呢?再说了,我如果有能力上到岸边的船上去,干脆直接上岸岂不更好。”男孩嘟起一张小嘴,不以为然的说。
终于意识到男孩说了那么多所要表达的重点,“这还不简单。”女子话音未落,抬手之间,一粒坚硬的果核自女子的手指间飞将出去,准确无误地打在小船的船尾。
受到冲击力的静止小船,立刻像通上电的发动机一样,极速运转着朝水池中央的大礁石逼近。
“哇,好棒哦!姑姑好棒哦!”看到一艘小船在女子的驱使之下,极速地朝着自己的方向驰来。男孩立刻眉开眼笑地站在大礁石上,欢蹦乱跳着鼓掌欢呼。
随着男孩的蹦跳,男孩小小的身影,在茂密的莲叶间忽而出现,忽而消失。
跟随漂亮女子这么长时间,古雨虽然不止一次地见过女子使用“飞核落鸟”这一招。但是现出人形之后,男孩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使用此招数。
以前,男孩都是呆在漂亮女子胸前佩戴的护身符里。每当女子使用“飞核落鸟”的时候,她出手的速度极快,加之男孩的视线几乎全被女子扬起的衣袖遮盖住了,所以根本无法看清楚女子出手的具体动作。
如今在直面女子的位置上,虽然有碍事的莲叶挡住了些许的视线,男孩还是亲眼目睹了“飞鹤落鸟”的威力。
一艘灰白色的小船在触及到大礁石四周的水莲的时候,很快降下速度。待到小船完全静止不动以后,男孩用手推开面前的莲叶,小心翼翼地从大礁石上跳到小船上。
女子使用“飞核落鸟”的时候,力度拿捏的刚刚好。小船在触及礁石旁边的水莲时立刻减速,等到船头的尖角刚好和坚硬的礁石若即若离的时候,小船则恰好完全停下来。
第一次独自坐船的男孩,回忆着女子以前划船的样子和姿势,依葫芦画瓢,满怀激动和紧张的心情,一双小手紧握着船上的船桨,有些笨拙地来回划动着。
一片静寂中,小船在男孩这个初来乍到的舵手的掌控下,东飘西荡地缓慢前进。
之前一直没有看清楚,男孩走到女子的身边才发现,脸是人脸身体是灵兽的男孩,正一动不动地在地面上躺着。
“姑姑,这是……”男孩瞬间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万分惊恐的神色。
尽管男孩在遇到女子之前,也以一缕魂魄的状态在人间流浪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像眼前这样半人半兽的身体,男孩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古,别害怕,他只是在肉体和灵魂融合的时候出现了点小差错。等他苏醒过来,稍微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起来的。”女子温柔地安慰着一脸惊恐的男孩。
对女子的话,男孩向来深信不疑。以前就算遇到再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只要有女子陪伴在古雨的身边,他就不会感到害怕,反而会变得越发坚强起来。
最初的一阵不适应和恐惧消失之后,生性胆大的男孩充满好奇地围着地上的泽照团团转,一会儿用自己肥嘟嘟的小手捏捏泽照俊朗的脸庞,一会儿用一只走起路来有些颤巍巍的小脚戳一戳泽照黑乎乎的灵兽体。
女子因为要去为召唤男孩的魂魄,所以需要外出到山林间采集一些必须的气息。女子临走的时候,交代男孩要乖,不要调皮,于是就径自离开了。
净心洞里只剩下男孩和陷入深度昏迷中,不知是死是活的泽照两个人了。
男孩围着泽照兜着圈子,以各种角度观察着半人半兽的泽照,还不时用自己的脚和手逗弄着泽照的灵兽体。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男孩终于对一直昏迷不醒的泽照感到兴趣索然,然而又没有更好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看着泽照干裂苍白的薄唇,男孩忽然意识到就算泽照陷入昏迷状态,只要他还活着,也是需要喝水的。
快速来到清澈的水池边,男孩挽起自己的衣袖,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靠近水池边的水里摘下一片荷叶,折叠成类似于倒立着的斗笠的样子,在水池里舀了一些水。
一滴清水从荷叶的缝隙中落进水池里,迅速地荡漾起一层层涟漪。
第299章 UaiG。()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拍打着我。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也许此刻正在拍打着我的脸的,是从天而降的雨点。然而奇怪的是,我非但没有感觉到像之前初初掉进大海里的时候那样深入骨髓的寒冷,反而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我想自己也许已经死了,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的感觉非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阴暗和寒冷,反而有一股暖意在身体里涌动。
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睁开眼睛。
当我再一次可以听到风声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开始复苏过来。眼皮不再如之前那样沉重了,我感觉到有一缕阳光正在我的脸上涂抹又涂抹。
终于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渔夫貌美如花的妻子。在阳光下,她低垂着头无限温柔地对着我微笑。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也许叫“幸福”更贴切一点。
树缥缈知道我苏醒过来了以后,她很快速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着我的眼睛非常开心的笑。
我问她们下雨了没有,她们告诉我雨已经下过了,持续了一个月有余,如今已经停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昏迷了整整一个雨期。
渔夫的妻子,果真就是我和树缥缈的母亲古莲。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记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也记起了古谷镇。
母亲已经知道渔夫葬身海底了,对于渔夫的死,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悲伤。“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生死向来由命不由人。”
当然,母亲对渔夫的死之所以是如此泰然自若的态度,是因为她恢复了记忆的缘故。恢复了记忆的母亲,多多少少恢复了她不可一世的乖张。
树缥缈告诉我,母亲之所以会恢复记忆,在很大一部分上还要感谢渔夫的死死者为大,请原谅我把树缥缈的话再重复一遍。因为母亲一开始知道渔夫死了以后,她日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精神几近崩溃。
母亲在半个月以前,因为一时想不开,死活要追随渔夫而去。
“母亲竟然要为渔夫殉情”,这个消息,就像一个鼓锤一样,把我的心脏敲打的疼痛不已。
尽管一开始的时候,树缥缈拼命地阻拦她,而且还下意识地看着她,以免母亲做傻事。但是一个人如果下定了决心要死,别人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终于在一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渔夫的妻子趁着树缥缈很多天因为熬夜,那刻睡的正香的空档,一个人冒着大雨,朝着大海的深处越走越远。
后来的事情,树缥缈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渔夫的妻子溺水之后,又被一股巨浪冲到了岸边。而且和渔夫的妻子一起冲到岸边的,还有我。
渔夫的妻子被巨浪冲到岸边之后不仅恢复了自己的记忆,知道了自己是来自古谷镇的树缥缈,而且还一眼就认出了我就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儿子。
没有人告诉她我就是她的儿子,但是她却知道,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母亲溺水之后,很快就苏醒了过来,而我,却是一直陷于昏迷状态,长达一个月之久。
我苏醒之后的第三天,提出让母亲和我以及树缥缈一起回到古谷镇去。母亲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我看着母亲有些为难的样子,没有说什么。我想她在人间也许还有未了的心愿,也许,恢复记忆的她在寻找我和树缥缈的亲生父亲。
第二天吃过午饭以后,我又旧话重提,这一次母亲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要走,也要再等四天以后。”
原来,母亲之所以不愿意立刻就和我以及树缥缈回到古谷镇去,是因为她想要为渔夫守灵。按照渔夫家世代流传的规矩,家里如果死了人,必须有亲人为他守灵守够七天,死者的魂魄才能心安理得得离开人世,去它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渔夫早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母亲自从在二十年前被渔夫从大海中救起来以后,在以后形影不离的相处中,和渔夫日久生情。虽然他们没有举行过任何的仪式,但是在失去记忆的母亲的心里,渔夫早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在渔夫的心里,他也早已经把母亲当作他的妻子了。
所以无论渔夫家世代流传下来的传统是否可信,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母亲愿意在最后停留在人间的这些日子里,完成渔夫家流传下来的这一传统。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我顺便问了一下关于我和树缥缈亲生父亲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母亲会刻意隐瞒我们些什么,至少迟疑一番,所以我问这个问题本身也是顺口一问,并没有期待着母亲会立刻回答我。然而,母亲却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我和树缥缈真相。
母亲告诉我和树缥缈,我们的父亲就是血族的大皇子血凌空。母亲从来没有喜欢过血凌空,她之所以会和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