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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里,而毫无察觉。当然前提是,你制造的梦境要足够天衣无缝才行。
风之子一时间像受到了惊吓,猛然从古风的肩膀上飞走。她的这个简单而平常的动作,在当下的环境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古风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脚下的那片雪地立刻震颤起来,似乎要把古风吞噬下去。
在此之前,阿让经常在我的耳边对古风过分的一本正经表示过不满,他觉得古风是一个非常古板无趣的人。但是在此之后,阿让一定会称赞古风凌驾于绝大部分人之上的定力。
于风雪飘摇,脚下动荡不安中,古风稳住了。渐渐的,周围的世界沉寂下来。
“真难得,今天会是一场三人组合的活埋盛宴。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场面了,过程和结局一定都会很好玩。”血凌空嘶哑粗重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咧嘴笑着,恶毒的眼中流露出贪婪和狂热的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他脸上的疤痕从一边爬到了另一边。但是我定下神来细看才发现,他侧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还在,只不过另一边无端端又多出了一道新的疤痕。
“千万别轻易乱动。”阿让的话简短而坚决,带着他少有的严肃认真。“也别企图从这里爬出去哦!”,血凌空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我说这些可全都是为了你们着想”,血凌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在被纷乱的雪花挤满的天空中随意地扩散。越来越远,越来越轻微,但是依然像鞋里的沙粒一般,给人无法忍受的不舒服感。
阿让欲言又止,他直直看向血凌空的眼神冰冷的有些可怕。我不愿意细想,在我们没有抵达“血滴子”之前,他在无意中掉进沼泽般的雪坑里,一次次试着爬上去,一次次却再次泥足深陷的时候,他的身心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但愿相似的经历没有让他记起,在生命的最初,从死亡的沼泽中苦苦求生的那段梦魇。但愿没有。
我、古风和阿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风之子孤零零地在我们头顶的那一小片狭窄的天空上盘旋着,没有人敢轻易地动弹。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可能引起脚下雪地的深陷,或者招引来另一场不大,却完全可以把我们几个活埋的雪崩。而这片着了魔一般的雪地上方,站着的可不止一个人。我们任何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凝重的沉默长长地铺陈在我们之间,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包括一脸冷酷恶毒的血凌空。隐隐约约地,一阵阵迷离的足音自远方传来。沉闷的,带着一点点迟疑。我不由得侧耳倾听,迟疑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
空气变地稀薄起来,我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第43章 第三十四滴眼泪()
“血凌空,你太无理了。怎么不请客人进来,既然都已经来了。”空洞的脚步声停止了,古莲出现在血凌空的身边。她身上中的毒显然已经全好了,心情很好的面带微笑。
但是,我没有打算和古莲打招呼,她显然也没有如此打算。
“古风,又见面了。”古莲眼带笑意地看着古风,不可一世地她眼里一直装着古风呢。古莲的到来压低了血凌空的嚣张气焰。他虽然很凶狠,但是他是有奴性的,尤其是在古莲面前。
古风没有回答古莲一个字,就连回看向古莲的目光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古风对古莲向来不屑。古莲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僵死在脸上,冷却了,隐匿了,那些想要对你好的美丽情感。
血凌空恶狠狠地瞪了古风一眼,不知是因为古莲对古风示好的缘故,还是古风对古莲不屑一顾的缘故。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血凌空喜欢古莲,可是偏偏当事人对这份喜欢不闻不问。古莲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对这份情感毫不在乎,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嗤之以鼻。
对古莲而言,血凌空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古莲是高高在上的,在血凌空面前。古莲是傲慢的,在绝大多数人面前。古莲是搔首弄姿的,在同样不可一世的古风面前。
古莲对着血凌空窃窃私语了些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卑躬屈膝的血凌空,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那一道道疤痕随着他脸部肌肉的蠕动而蠕动,乍一看像极了一只只缓慢爬动的小虫子。丑陋而卑微的,正如血凌空本人一样。
“算你们命大,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让你们进来。”血凌空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才不要进去,你会有这么好心?鬼知道里面会有什么。”风之子在低垂地天空中缓慢地飞来飞去,她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但是她的声音依然响亮而尖锐。
“当然,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地信任。但愿你们不要进来,但愿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个个从我的面前死去。”,血凌空已经转回头去,他临走前很不情愿又有些兴奋地丢了一句话过来“在雪崩来临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生命里的最后时刻吧”“妈的,狗屁人生。”血凌空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血凌空前面所说的话,我们无法辨别真假。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绝对是真情流露。血族人的生活是不堪和耻辱的,哪怕是血族的皇族,哪怕是皇族里的公主和皇子,一样不能幸免。这是打在血液里的烙印,只要你生为血族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必须要背负的。毕竟,没有人可以脱离血统而存在。
我们最终还是决定进入血滴子,在雪崩到来的前一秒钟。在是否要进入血滴子的问题上,我们最终达成一致。答案,是的。理由是,我们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一起,这样的话也太悲惨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当然被雪掩埋之后,很可能无法找到尸体。但是无论如何,结果都不是我们想要的。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放手一搏。我深知我们一行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现在还不是能死的时候,我的身上还背负着使命。
从血滴子门前的雪堆里脱离出来,是难以想象的。阿让是第一个移动脚步的人,也是最后一个。雪地上轻微地一点动静,立刻引起了脚下雪地的剧烈颤动。大团大团的雪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我感到天旋地转。脚下的雪地不再坚实,虚无而动荡着,一再陷落。我们随时都有被冰冷的雪活埋的危险,最终,我们还是在雪崩里被雪活埋了。
睁不开眼睛,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覆盖着,沉甸甸的。视网膜上是红通通白茫茫的幻象,窒息的感觉。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冰冷的地域里,身边空无一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仍旧活着,眼下是什么地方,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我同样不知道古风、阿让和风之子去了哪里。风之子也许从雪崩中逃离了,她有翅膀可以带她飞,她一定还活着,但愿她还活着。
突然间,我惊讶于自己还留有记忆。
这里和古谷镇有些相似,但是只有冰,没有雪,就像别有洞天宫殿一样,有着深入骨髓的寒冷。轻盈地雪花在这样的极寒之地,是无法存在的。它们只有变成了冰的模样,才能生存,或者干脆消失。
我跌跌撞撞地在冰的王国里梦游人一般穿梭,精神恍惚,感觉身边的一切很不真实。四周全是坚硬的寒冰,就连头顶和脚下也是的。我每走一步,脚下都会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模糊而遥远的,难辨声音的内容,但是绝对不是我的脚步声。但是,我每走一步,每当我的脚和硬邦邦的寒冰接触的时候,那些古怪的声音就会突然的响起来。
声音凄然而飘忽,在偌大的极寒之地里空荡荡地回响。这使我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事实上,我脚下的寒冰厚实坚硬到,似乎要比雪海最底层的千年寒冰还要更古老一些,或者不相上下。我当然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在下一刻,一个不小心就踏破脚下的冰掉下去——但是奇怪的声音,仍旧会在我的一只脚落地的同时,不早不晚地响起来。
我停住脚步,侧耳倾听。然而古怪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模糊难辨的余音也很快消失在深不可测的冰的王国里。我试图重新迈出步子,声音在我的脚落地的一刹那再次响起。像是一个恶作剧,除了惊吓还是惊吓,一点也不好笑。
我的身体瞬间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或者是无法动弹,我也不是很清楚。冰冷的恐惧感从我的脚底爬上来,漫过我的脚踝,越过我的膝盖,很快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曾经对自己的末日做过很多的猜测,但是终究未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多么多么的遗憾。
第44章 第三十五滴眼泪()
思如果的如果,忆最初的最初。岁月如烟,往事如梦。一开始在自己毫无设防的情况下,走进自己生命的最初的那个人,被深藏在记忆的最深处。寒冷攻不破,岁月打不穿。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你在我生命的最深处,岁月无伤、安然静好。
———致冰点,想你的谷
从小,我就是一个寂寞的小孩。天性沉默寡言,终日落落寡欢。我最初的愿望,是能有一个可以陪伴我的小哥哥。我的生命里带着孤独的天性,孤独不是一种病,所以它难以治愈。我拥有它,但是却并不喜欢,亦无从逃避。
在时光无声无息地消亡中,我在孤独中成长,孤独入骨,日益沉默。
在我七岁那一年,我的父皇,——月亮族的月皇,也是包括血族和忍族在内,三大玄族中地位最崇高的人——通过他自己制造的梦境,走进了我的梦境。
他制造的梦境天衣无缝,逼真的无以复加。我是梦境里的主人,梦境中的我灿烂的微笑着,眼睛澄澈而明亮,像是对未来有无限的期待。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有茁壮生长的月妖树,有高高飞翔在天空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