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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时停不下来,直接和我擦肩而过了。
“古谷,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来了。”阿让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古谷,你没事了吧?”后来居上的风之子扇动着翅膀,停留在半空中和我视线相平的地方。风之子已经有十七岁了,却还是依旧保持自己三岁的模样。我记得风之子初次来到月亮城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当时风之子的脸上洋溢着很多很多的快乐和对未来无限的憧憬,而现在的风之子,过分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种久病初愈,抑郁寡欢的神情。
这么多年,我们都在不经意间改变了模样。原以为风之子是唯一的那个没有改变的人,但是你只要仔细看她脸上的神情,你就会发现,就连容貌未改的风之子也是改变了的。就像这个时候的她,她虽然很开心地看着我笑着,我仍然能从风之子那张稚嫩的,笑容满面的脸上看出悲伤的感觉来。
血凌空、忍阿忍和血玲珑三个人站在河的对岸,脸上的笑容冻住了。他们三个隔着一条河的距离,面无表情地看过来。血凌空脸上的伤疤不见了,他的容貌比上次在血族的禁地血滴子里见到的那次帅气多了。忍阿忍看向我们的目光神秘莫测,对我来说,他太难以捉摸了。血玲珑依旧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身体,她脸上的伤疤非但没有消失,她本来很干净很光滑的另外半张脸,如今也平白增添了几道伤疤。
我在此岸,血玲珑在彼岸。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得我突然就感到很伤感。
“我回来了。”阿让一边开心的大喊着,一边像一个离弦的箭一样向我们猛冲过来。这一次,他差点儿和古风擦肩而过。好在古风一把拉住了他,在强行使他停了下来。
“谢谢你,拉了我一把”,阿让礼貌的向古风道谢,大汗淋漓,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古风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对阿让的感谢做出的回应。
“哎呦,你的眉毛怎么了?你对它做了什么?”风之子看着阿让的眉毛,吃惊地尖叫起来。她本来想伸出手去触碰阿让的眉毛的,但是被阿让有些不好意思的躲过了。
听到风之子的话,我这才注意到阿让左眼的眉毛,外端的三分之一处有一道极细小的口子,就像用一根冰针从眉毛上从上而下缝合的时候留下的一条细纹。阿让左边眉毛外端的三分之一处,那道极细小的伤疤一样的皮肤上,应该损失了三至五根眉毛吧。风之子果然观察入微,这么细小的缺口都能觉察出来。要知道,古族的后裔眉毛可比人类的眉毛多多了。阿让经常嘲笑风之子没有眉毛,但是风之子自称,自己的眉毛在人类里面已经算是很浓密的了,她是绝对的浓眉大眼呢。相比之下,阿让的眉毛至少有风之子的两倍多吧。如果风之子所言非虚的话,阿让如果哪一天不幸被放逐到了人间,也不必太过悲伤,他完全可以做人类的眉毛大王不是吗。
真是可惜了。如果风之子也在古谷镇里学习造梦术的话,就凭她细致入微地观察能力这一点,不久的将来,风之子一定会是月亮族举足轻重的人物。
“阿让,怎么回事啊?就连你的左眼睛里面也有一些血丝呢?”我有些担心地问阿让。作为一个造梦人,最忌讳地就是让自己的眼睛受伤。
“没事的,真的没事。”阿让连连地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实话。”,我追问他。“就是……就是”,阿让吞吞吐吐的。“就是什么?”这一次是风之子在追问了,她的声音比我的高出了好几个分贝。“就是,我刚才使用瞬间移动,在黑森林深处游荡的时候,一棵傻乎乎的不是树屋的大树,停在原地没有及时的避开我,我也没有及时地避开它。于是……于是就一头撞了上去。”阿让调皮地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白发,继续道,“不过也多亏了那棵大树,我才能停下来,才能用这么短的时间重新折回来。”。
阿让还告诉我们,和自己比起来,还是那棵傻乎乎的大树比较倒霉。自己只上擦伤了一点儿左眼睛和左眉毛,可是那棵大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你们听到黑森林里的那声轰然巨响了吗?”阿让得意洋洋地问我们。我和古风一言不发地看着阿让,沉默。“没有,一点儿也没。”风之子心直口快地说。看她的样子听她的口气,她应该是想要故意气阿让的。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一定是距离这里太远了,我的耳朵到现在都还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呢。”阿让的声音有些失落。紧接着,阿让很仔细地为我们描述了那棵被他轻轻地撞了一下,就连根拔起的大树,是如何的高大,枝叶是如何的繁茂,被连根拔起的场面是如何震撼,轰然倒地的声音是如何震耳欲聋的。
“所以,你已经很认真地处理过你的伤口了吗?”我不近人情地打断了正讲得很投入的阿让。
阿让天生体质特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地为他调理身体。关于他的体质状况,没有人会比更清楚。
第80章 第四十三滴眼泪()
久病成良医,古风应该知道,当自己身体的不同部位受伤的时候,该制造怎样的梦境治疗伤口才对。
“我已经在自己的左眼睛了制造了一个隐形的梦境,让左眼睛里的血丝隐形了。怎么,还看得到吗?我的眉毛上也被我制造了一个毛发促生的梦境,眉毛上的缺口已经不怎么明显了吧?你们不知道,当我和那棵大树相撞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的整个眉毛都脱落了下来,不过好在只脱落了最外端的一半……”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阿让立刻闭上了嘴巴,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冷冰冰又硬邦邦的。
阿让不再说话了,风之子沉默不语,古风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你是说,你在自己的左眼睛里制造了一个隐形的梦境,对吗?”我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表情严肃地看着阿让。“我开玩笑的,是整合修复的梦境。”阿让仍旧用一张冰山脸看着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转回身子向清澈的河边走去,不再看他们。
河的四周星罗棋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一部分嵌进地表里面,一部分裸露在地表之外,或高或低地隆起着。这让我想起了在泥河里的时候,地狱之犬嘴里一直叼着,后来一不小心掉进干涸土地的裂缝里去的,那根带血的骨头。不过,黑色的石头可比那根带血的骨头干净多了,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如此。黑色的石头和河岸相接的地方,长着一些矮矮的小草。
黑森林里的东西果然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树木的叶子是黑色的,遍布在河岸边的石头是黑色的,现在连小草也是黑色的。黑色的小草虽然是不开花朵的,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它们长势茂盛。
我们这边的河岸上长着一棵歪歪扭扭,枝杈众多的大树。血玲珑和忍阿忍那边也长着类似的一棵树。连接着河岸和隆起的石头的那一圈黑色的小草,由下而上呈现出坡度来。坡度不是太陡,想从河岸边的高处更近一步地走到河岸的低处,更近距离地看看河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沿着黑色的草丛,朝着那棵近在眼前的歪扭大树走去。草丛比我想象中的要湿滑多了,我走得比我的正常的步速缓慢多了。眼看着再走一步,我就可以很体面地走到那棵大树下了,谁知道就在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差错。我的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站立不稳,很快也变得悬空了。这加快了我到达河岸边那棵歪扭大树的速度。
我抱住它了,我抱住那棵大树了。我在心里无声地庆幸着,不露声色。已经有些狼狈了,我不愿让自己看上去更狼狈些。阿让和风之子发现了我的囧态了吗?还有古风,此时的他会不会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我呢。不知怎的,我有点怀念他的手揽在我肩膀上的感觉,怪怪的,但是很温暖。
我抱着那棵大树,慢慢地站直身子,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看,结果我一次也没有回头看。
借助着歪扭的大树,我成功地到达了河岸的最低处。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就要到水里面了。我慢慢地松开自己紧紧抓住河岸边大树的手的时候,手掌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也许是不小心被树皮划伤了,也许是树皮嵌进我手心的皮肉里面去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我的手可以自行医治伤口,自行复原。如果是后者的话,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在我的伤口自行复原之前,我必须把残留在掌心里的树皮屑完全清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一松开抓着大树的手,就立马蹲了下来。以便在检查手心里的伤口的同时,不让身后的人发现我在做什么,如果身后真的有人正在注视着我的话。
我摊开手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心,光滑白皙的皮肤完好无损,连一丝一毫的掌纹都没有。没有可能啊,如果我的手被划伤了的话,手心的皮肤里面无论有没有残留异物,伤口都不可能愈合的这么快,更别说是自行愈合了。假如我的手心没有被划伤的话,那阵清晰的刺痛感是怎样引起的呢?
我百思不解地陷入沉思之中,眉头微微皱着,看向面前的海水。我看到自己的手背投影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面。透过河水里面的倒影,我发现自己的手背就像一轮变了脸的月亮一样,寂静地散发着月光般的光芒。
原来我的手背像变了脸的月亮呢?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更准确地说,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的手背,我把省下来的时间都用在研究自己的手掌心上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索性手背向里,手心向外的研究起自己的手背来。然而,白皙而嫩滑的手背,就像白皙而嫩滑的手掌心一样,除了白皙和嫩滑,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