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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对你也是心存怀疑的。人与人之间,很难做到完全不动摇的信任吗?
距离泥河沼泽屠戮惨案发生过后的第八天,风之子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痊愈。她身体上新增添的伤痕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她身上的旧伤,还需要多些时日才能完全好起来。
没有携带月亮城的灵丹妙药,光靠梦境药丸是不能完全治好风之子身上的旧伤的。她必须告诉我这些旧伤背后的故事,我才能使用情绪疗法,在梦境药丸的协助下,于不断消亡的时光里,让风之子身体上的旧伤自行愈合。
“我们去断河吧!”日出的光线很美好,我突然想去断河看看?日出的时候从这里出发,日落之前应该赶得回来。如果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可以在断河边上住一晚,翌日一早再赶回来。
这些时日,我和阿让以及风之子一直固守在距离泥河沼泽屠戮现场不远的一片树林里,就是在等古风他们回来。然而一天一天过去了,他们已经久出不归。今天我打算去断河一趟,我不认为他么会在今天回来。
不过,今天,我还是见到了他们。
“你是说要去断河吗,你确定?”阿让的表情很凝重。“当然”,如果他是问我是不是确定要去断河,答案当然是确定。说实话,我有点儿想念断河边的那棵歪歪扭扭的大树了。
距离断河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听到有声音从断河那边传过来。我们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在去断河的路上,我问阿让,为什么要风之子十万火急地找我前去泥河沼泽屠戮场(我们把不久前发生的那次惨绝人寰的尸体遍及地,称为泥河沼泽屠戮场),就算我没有及时赶到,没有帮得上忙,但是我毕竟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就凭这一点,阿让也是需要告诉我一下原因的。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场大屠杀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阿让只肯告诉我,是古风拜托自己让风之子前去找你,并且让他制造一个梦境助你快速赶来。至于原因为何,阿让也不是很清楚。阿让告诉我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是认真而诚恳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和阿让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我清楚他说谎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如果他想对我撒谎而且不被我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的心理变化,经常会从一些习惯性的不易察觉的小事情上面体现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我叫去泥河沼泽屠戮场,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古风的。并且在你毫不知道古风的用意情况下,你却遵照他的意思做了。是这样吗?”阿让和风之子走在前面,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注意到阿让的身体有一点点儿的迟疑。风之子疲惫不堪地趴在阿让的肩膀上,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睡着了。一路上,只有我和阿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如果她没有睡着的话,她表现地未免也太过安静了。
“你是在怀疑我吗?”阿让的声音冷冰冰的,里面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好像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怀疑他。至于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从他的口气里一点儿也听不出后续如何。
我又沉默了,我和阿让陷入了又一轮地沉默之中。那个女水鬼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惊恐万分的表情,一直如一团厚重的乌云一般,堆积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个时辰,她行尸走肉一样的身体,应该已经死去了吧。如果女水鬼尚且有灵魂在的话,她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的。然而,她的身体已经和灵魂脱离地太久了。死去,对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一棵参天古木从我们的眼前移开,整个断河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想不到大家都在,好不热闹。
当我和阿让,与古风、古莲、忍阿忍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古风的脸上顿时弥漫起大难临头的痛苦表情。怎么,我是魔鬼吗?为什么看到我就像看到十恶不赦的魔鬼一样呢?
“古谷姐姐,能再看见你真得是太好了。”古莲一脸天真烂漫地笑着,直接越过一脸愁云惨雾的古风,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来。“古风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叫我古谷姐姐了吗?”我的心情糟糕透了,而且眼前的人又是我最讨厌的人,我实在做不到对她笑脸相迎。无论古莲是在玩什么花样,无论她是否记得以前就见过我,无论她的那句能“古谷姐姐,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和她多费口舌。
“古风,我让你帮我转告古莲,以后不要再叫我古谷姐姐了。看来,我的话你并没有帮我转达到呢?还是古莲姑娘,记忆太不好?”我的声音里裹挟着太多与其说是对古莲的不满,不如说是对古风的不满。
古莲一脸委屈地低垂着头,不再看我,也没有一句话的反驳。
“对不起。”古风静静地看着我,嘴里一字一句竟然说出的是这三个字来。
然而,是因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呢?是因为没有帮我把话传达给古莲呢,还是因为借阿让之口把我调离断河,亦或是还有一些我所不清楚的原因呢?
第90章 第四十六滴眼泪()
黑森林里,断河桥边。日落西沉,所有的人都在。你一脸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而我想听到的绝对不是这三个字……好吧,既然“对不起”三个字,你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吧。
“对不起,我不能。”古风脸上大难临头的表情褪去后,深深地愧疚刻满了他年轻俊朗的一张脸。“我不懂。”,我的声音有些哀戚,我感觉自己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块细小的冰凌从我的舌头上划过。坚硬而冰冷的感觉,我的舌头几乎要麻木了,这种感觉就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我虽然和古风四目相交,但是我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古风。他和我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又一层厚重漆黑的夜色,我们孤零零地站在黑夜的两端,我看不见他,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我。我的视线落在黑暗的虚无里,没法逃脱也无处逃脱。
断河的水面之上,有一群群粉红色的幽灵在来来去去的游荡着。忙忙碌碌的样子,一会儿飞到断河桥的这一边,一会儿又飞到断河桥的另一边。她们不断扇动翅膀的时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小小的声音,就像是长途跋涉中不小心掉进鞋里的一粒沙子,虽然细小,但是让人无法忍耐。
断河里面,一只只体形庞大的地域之犬,正在匆忙地洗刷着自己的身体。他们分居在断河桥的两边,形成对立的姿势。一边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彼此,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上浇水。
断河里的水,不再是我离开时的清澈见底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断河桥就像一道分界岭一样,横亘在断河的中间位置。血玲珑和血凌空,以及一群眼睛里带着血红色火焰的地狱之犬,站在断河桥的一边。我和阿让、古风、风之子、血玲珑,以及另外一群地狱之犬,站在断河桥有着歪歪扭扭的大树的这一边。大群大群的粉红色幽灵从断河桥底下面来来回回地穿梭着,面无表情的忍阿忍在断河桥上,一会儿从桥头走到桥尾,一会儿从桥尾走到桥头。
“嗨,古谷,你还好吗?”一个古怪的声音从断河里面传过来,粗重模糊的,好像说话者的嘴巴里面含着一口风。
我闻声向断河的深处看过去,之前一直背对着我的一只为首的地狱之犬已经转过头来,正在对着我裂开嘴含义不明的笑着。它的嘴巴里中间的位置,上下颚上各自缺失了一颗细长的獠牙。地狱之犬流着血泪的眼睛里,不断地燃烧着绿幽幽的火焰。它的血盆大口正对着给我,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怎么,我们认识?
“狗崽子,还不干活,想偷懒吗?”古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和他刚才的声音有很大的不同,不再痛苦了。可是,他是在和谁说话呢?
“主人,我只是想和古谷姑娘打声招呼,我……”那个粗重模糊,好像嘴里含着一口风的声音又出现了。缺了两棵獠牙的地狱之犬瞬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它裂开嘴讨好地笑着的样子,看上去既惊悚恐怖,又滑稽无比。不过这次它的话没有说完,古风就打断了它“好了,不许顶嘴。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吧!”古风的声音像是一个遥远时代的注语,听上去明明浅显易懂,但是思量起来却诡异的可怕。
为何,地狱之犬会听命于古风呢?
断河桥两边的地狱之犬不断地厮杀,站在对立面的地狱之犬眼睛里喷发出的血红色的火焰,和绿幽幽的绿色火焰,在断桥的位置相交,形成一个红绿相间的结界,瞬间把断桥炸的粉碎。一时间,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色石头飞得满天都是。断桥上只顾来回穿梭,猝不及防的忍阿忍,不幸掉进断河水里面。在他的身体和断河水接触的一刹那,他身体上的皮肉立刻被断河水侵蚀。
断河桥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搭建而成的,结构复杂,桥身呈波浪形,巧夺天工。外形和月亮族失踪很久的彩虹桥极其相似。只不过彩虹桥可以发出万丈光芒来,而且万丈光芒的颜色会随着彩虹桥上人的情绪的不同而不同,可以是单一的红色,可以是单一的绿色,可以是单一的蓝色,也可以是好几种颜色交织混合在一起的。
忍族的大皇子忍阿忍失足掉进断河的那一刻,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的粉红色幽灵,突然间像被注入了灵魂一样,从四面八方朝忍阿忍聚拢过来。它们推搡着拥挤着,聚集在忍阿忍的皮肤上,争先恐后地撕咬忍阿忍身体上残破不堪的血与肉。只要时间允许,那一群群贪婪狂热的粉红色幽灵,会把忍族的大皇子忍阿忍吞噬的一点儿都不剩。
裹挟着强大气流的血红色光芒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