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龙赵虎二人听后,自去把剥了蟒袍冠带、只着中衣的赵秋堂押上了大堂来。
赵秋堂上了大堂后还愤愤不平。他看着高坐主审之位的包拯,又扫视过徐州知府陈谦、展昭白羽等人,这才开口:“包拯,你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敢把我这个钦差当作人犯?”
“跪下。”白羽皱着眉对赵秋堂说道。
赵秋堂看着白羽的目光又惊又怕,但还是自恃身份的虚张声势:“白羽,你别狐假虎威。本王爷不吃你这一套!”
“你罪孽深重,跪下。就算是王爷也要跪,就算是钦差也要跪。你是被告。”白羽好声好气的和赵秋堂讲道理。
“我是被告?”赵秋堂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那谁是原告?”
“本府就是原告,徐州百姓就是原告!”包拯拍下惊堂木,“还不跪下!”
“跪下!跪下!”前来围观堂审的徐州百姓们跟着高喊,一声声的,让赵秋堂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般。
赵秋堂被这铺天盖地的“跪下”弄得心慌意乱,更有两班衙役用水火棍敲击地面口喊“威武”震慑,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来。
白羽看了眼外面空无一人却挤挤挨挨的官栅,这才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本来就有罪,自然是要跪的。
赵秋堂自小到大,跪天地父母并祖宗皇帝,跪下之后还是气不甘,便梗着脖子问包拯:“你告我告我何罪?”
“公孙先生。”包拯看向手边。
公孙策领会了包拯的意思,捧起赵秋堂的罪状高声诵道:“查,赵秋堂奉命徐州放赈,救助灾民散布皇恩,未了所作所为适得其反。掺沙土糠皮入官仓之米,高价售予灾民,皇恩竟成民怨。百姓对朝廷不满,其罪一也;朝廷播发官银补官粮之不足,赵秋堂敢将官银据为己有,贪赃枉法,其罪二也;徐州百姓乡绅,皆受勒索捐献,搜刮其家中祖产珍藏殆尽,若有不从,即予杀害,此行径无异于盗匪,其罪三也;为求自保杀害弱女翠玉,其罪四也;假借钦差之名下令处斩无罪有功之臣徐州知府陈谦,其罪五也。”
“赵秋堂,以上所述,你可认罪?”包拯问道。
“我不认!那都是你们说的!没有人证物证,我一概否认!”赵秋堂惊恐的喊道,又指着陈谦,“你说我处斩他,那他怎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你要人证?”包拯憋着一股怒火问道,“堂上的展护卫、陈知府,还有徐州的十几万百姓都是人证!岂容你抵赖?若你要物证——”
公孙策便把之前陈谦从翠玉手中得到的账册递到包拯手里。
“你可认得这本账册?”包拯举着账册看向赵秋堂。
赵秋堂当时便瘫软了下去。
包拯见状更恨他为私欲危害徐州百姓的举动:“你搜刮了多少民间财物、你吞没了多少赈灾官银,这本账册上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就是你贪赃枉法的证据。”
说着就递给了展昭,让展昭给赵秋堂看一眼。
赵秋堂眼看着罪证近在眼前,立刻就扑了上去,要把账册抢回来。可展昭微微一抬手,那账册就离开了赵秋堂手臂能够得着的范围。他扑了个空,一下子在堂前摔了一个狗吃屎。
展昭回身将账册放在托盘上,交给公孙策封存,就听见趴在地上的赵秋堂喃喃自语:“怎么会在你们手里?怎么会?你们开封府展昭包拯白羽你们是我的克星”
“赵秋堂,你可认罪?”包拯一拍惊堂木。
“认罪!认罪!认罪!”不待赵秋堂回答,那些围观的徐州百姓就呼喊起来。他们恨不得对赵秋堂食其肉饮其血,声音里的恨意让赵秋堂听得满头冷汗惊惧非常。
赵秋堂回头看向在官栅外的徐州百姓,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但是眼睛里的恨意几乎都发绿了,跟饿狼一般。
他恍惚间只觉得这些人要扑过来殴打撕咬自己一样,不由得“啊”的大叫一声,蹬着腿往包拯的方向过去,希望包拯这个仇人能庇护自己。
“你认不认罪?”包拯又一拍惊堂木。
“我我”
“静山王府赵王爷驾到——”
赵秋堂的“认罪”二字还没说出口,门口便传来了一声唱传。
赵秋堂立刻就双眼放光的看向了门口:门口哪里有什么围观的百姓灾民?只有赵王爷并王府护卫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赵秋堂指着门口,“人呢?人呢?那些乡巴佬呢?”
“秋堂,你怎么了?”才进了大堂,静山王就看见自己儿子瞪大了眼睛,只是眼仁却缩紧,分明就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人呢?刚才围观的百姓呢?
门外自然是没有人的。纵然是审案重要,可包拯刚在乎还是徐州百姓。所以早在今天一早,衙役就通知了徐州各里、再由各里通知各户官仓放赈的消息。此时的徐州百姓们都在官仓处领赈,自然也不会有人前来围观审案了。
只是赵秋堂看到的又是什么呢?是冤魂。徐州百姓的冤魂。
之前赵家兄弟没来徐州,徐州府苦苦支撑着。若赈灾粮食及时发放,这些百姓说不得还能幸免一二。
但这兄弟俩到了徐州之后,横征暴敛,一部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百姓便因此身亡了。又有他们兄弟俩为了敛财杀人抄家,故而这徐州城内,因他们而死恨他们入骨的冤魂数不胜数。又因为此时还是清晨,阳气并不充足,这些冤魂怨愤之下竟然在赵秋堂堂审的时候也来观看了。
而赵秋堂因为紫金锤的缘故,阴气怨气贯体,如今没了紫金锤的煞气杀意护身,自然也就能在一段时间里看到这些早已亡故的冤魂了。
公堂内,除了白羽还真就没人知道赵秋堂因为什么这般惊恐。他看了眼已经不挤了的官栅,看了一眼天色,就知道这是因为日头升高阳气加重,他们才不得不离开了。
“父王!父王啊!”赵秋堂立刻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抱住静山王的腰,整个人都发着抖。
“一切有父王在呢,秋堂,别怕!”静山王以为赵秋堂是受了包拯的威吓才这般惊慌的,不由得软语安抚道。
赵秋堂因为这个保证冷静了有些,可还是哆哆嗦嗦的。
静山王便对包拯拱手——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包拯拱手,之前一直都是安然受着包拯的行礼——说道:“包大人”
包拯心内微微一哂:之前这位王爷对自己可是从来都直呼大名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尊称“大人”。
只是他也知道静山王此来定然是为了帮赵秋堂脱罪,所以包拯也不离开主审官的位置,只站起来同样拱手:“恕包拯正在问案,不能大礼参见,王爷海涵。”语毕也不待静山王对他免礼,便自顾自坐下了。
静山王的脸色登时就铁青了起来。只是就算被包拯这般拂了面子,可静山王还是不得不忍着憋屈和包拯对话:“包大人,本王不知你手上有何凭证要给我儿定罪?”
“现有账册为凭,百姓为证。”包拯回答。
“账册跟我儿有何相干?上面可有我儿的笔迹?”静山王这样说着,便推了推还抱着自己的赵秋堂。
有亲爹在身旁,赵秋堂也终于从刚才的恐惧中挣脱了出来。他摇着头:“没有!上面没有我的笔迹,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这时,一直站在静山王身边的管家跪了下来:“那账册是老奴的笔迹。”
静山王没有看管家,而是继续问赵秋堂:“放赈的事你们兄弟也不懂,都是交给他处理的,对不对?”
“对!对!我和哥哥一切不管,都是交给管家处理的!”赵秋堂点头如捣蒜。
静山王就露出一个笑容来,“包大人,你可都听明白了?”
“本府听的很清楚,王爷在给令郎脱罪。不过本府看,此案罪证确凿,他恐怕难以脱身了。”包拯眯着眼睛看着静山王。
“本王并非说小儿无罪。”静山王向前一步,和包拯犀利的目光对视,“他罪在少不更事轻信他人。此人乃静山王府的总管,跟随小儿前来徐州放赈,他的所作所为并非经由小儿的授意,若有差错,管家承担。”
管家跪在地上对着包拯磕了一个头:“包大人,奴才赵福,承认所有的罪,请包大人判奴才的罪。”
“赵福,你不是为了国法认罪,而是为了静山王府愚忠。本府并不糊涂,你速速退下。”
“包拯,你实在是难缠!”静山王的耐性已经用尽了,他走到了桌案前,跟包拯只隔着一张公案对视,“有人认罪,你还咄咄逼人?”
“王爷!”包拯也站起身来,和静山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若有人认罪即可判刑,那要国法何用?只要找人顶罪即可。这样岂不是是非不明真假不分?犯法者逍遥法外,无辜者死的可怜。”
“包大人,奴才不可怜。可怜的是我们那娘娘!”管家赵福忽然开口说道,“你就放了小王爷吧!”
“她哪里可怜了?”白羽忽然插嘴,“养而不教,如今不过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养育一个孩子,不是给吃给喝就好了的。前十五年对孩子不上心,那后五十年就只能为孩子操碎了心。你家娘娘不可怜。赵秋堂如今死了,你家娘娘就可以少操好多年的心了呢!”
这话冷血的很,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真的。
静山王被白羽的话气得面皮发紫,可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愤愤然的一甩袖子又转向了包拯,语气里带了些乞求的意味:“包大人,小王即刻回京,将小儿带回京去严加管教加以,可好?”
包拯冷笑,“王爷,令郎不能离开。”又转向了管家赵福,“你一人背不了这许多罪名。一干人犯还押大牢,择日再审!”说完一拍惊堂木,说了“退堂”二字便起身离开。
张赵王马四人走上前去,不光把赵秋堂重新押走,还把管家赵福也抓了起来。
眼看着大堂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