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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娘娘可不是寻常妇道人家,昨夜之所以引起骚乱让这兄妹俩不得不换了藏身之所,便是因为堪破了这二人西夏人的身份,故意引人注意的。
如今就算面前的女子面容姣好态度温和又好言相劝,可国仇在前家恨在后,如何能给霍天雁好脸色看?所以只是看了霍天雁一眼,并不答话。
霍天雁被无视了也不尴尬,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我倒忘了,您在宫里每天吃的山珍海味,恐怕吃不惯这清粥小菜。”
这话里并无讥讽的意思,而是单纯的感慨,“可就算是这些清粥小菜,我邦的人民也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吃到的。”
“所以你们无时无刻不觊觎着中原大好的江山。”狄娘娘面无表情的下了一个定语。
“娘娘,你们中原有句话,良禽择木而栖;又有句话,马无水草不肥。连飞禽走兽都知道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更何况是人呢?”
“可是人如果只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就去抢夺别人的土地,杀害土地原有的主人,那些枉死的人何辜?还有,那何尚书之女金莲小姐,又何辜呢?”狄娘娘终于正眼看向了霍天雁。
白羽正要冲进去,就被展昭拉住了:“让她说完这句,务必让娘娘亲耳听到!”
“狄娘娘的,我对金莲之死深感内疚。但国与国之间的征战不同于一般的私人恩怨,为了使我邦人民能过更好的日子,即使重新来过,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霍天雁警惕的拿起宝剑到了门边,“谁?”
“我。”门外的霍天雕答道。
霍天雁这才开门。
只是开门之后,就看见一道白影闪过,霍天雕身后便多站了一个人,霍天雁立刻就要拔剑。
展昭都来不及出手,就看见白羽伸出手敲在了霍天雁的胳膊上,那宝剑就掉落在地上了。
霍天雕这才反应过来,他要拔剑,可巨阙却已经横在了脖子上头。
见剑识人,霍天雕就算没看见展昭,也还是知道这剑的主人:“展昭!”
白羽越过了霍天雕和霍天雁,进了屋里扶住狄娘娘:“你快去天牢,他昨夜拿你的玉佩要挟狄青。”
狄娘娘被白羽扶着出了客栈,就有气喘吁吁的王朝马汉带人赶到,接了狄娘娘上了车辇,先去天牢再回开封不提。这边展昭拿住了霍天雕霍天雁,去了二人的兵刃之后用镣铐锁住也不冗述。
只说白羽把人救出来后,待过了卯时,便瞅了个空当躲开展昭去了大理寺。
展昭故作不知的押送霍天雕二人去开封府大牢,只当没看见。
此时的大理寺内,韩琦纵然知道昨天至今皇帝都还没有批示判决文书,也觉得是稳操胜券了。
第85章()
白羽敲鼓告状的时候,庞吉和王勉的轿子就停在大理寺旁边的转角。这两个老狐狸听到鼓声“咚咚”;立刻就相视露出一个笑容来。
“相爷;您这手借刀杀人;当真是漂亮啊!”庞吉对着王勉比划了一个大拇哥。
王勉苦笑摇头:“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谁知道当年堂堂皇皇的韩相公如今竟然像疯狗一样了?也是我看错了人啊!可惜如今富相公一门心思在兖州谋划提防辽国;杜相公心灰意冷避居他乡;范相公病体沉疴再不能出山。不然也不能选这么个人!”
“行了,谁让你自己眼神不好使呢?”庞吉打断了王勉的唠叨,“走吧!人家都敲鼓了!”
“嗯嗯!”王勉收了满肚子的牢骚;让人起轿。于是这边白羽才被带进了大理寺大堂,王勉和庞吉就跟着来了。
韩琦身为大理寺卿;看见白羽之后恨得牙痒痒。可这人是来告状的;便只能开口;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因何不跪?”
白羽可不想狄青一样给韩琦还来个兵卒报以表对司法机关的尊敬,直接开口:“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白羽;因狄青案又有新证据,前来大理寺呈报。”
“既是公事;因何击鼓?先打你二十大板处罚你行职不当,你可服气?”
“韩大人!”罚签还没拿起来呢,庞吉和王勉就进来了;“老夫和太师适才在堂外听到这护卫所言;说是狄青案又有新证了?还是先去取来才好。这罚不罚的,还差这点工夫吗?”
“狄青一案早已审结;所报文书也已经呈交御前;便是再有什么证据;也改不了判决结果。”韩琦皱着眉;觉得情况不太对。
“既然改不了,那把新证也取来,归纳入卷宗之内,又有什么麻烦的吗?”白羽对着韩琦说道,又转向了庞吉和王勉,“昨夜狄娘娘被不明人士掳走,今晨已经被营救回来。这新证据就是掳走狄娘娘的人说的。”
“证据现在何处?”庞吉见韩琦不搭话,便自己下场开启戏精模式演戏了。
“在金莲小姐遗物处。此时应在尚书府。”白羽被庞吉的急切表情给感染了,说话的语速都不自觉的快了半拍。
韩琦一听就觉得不好,只是还不等他发话,庞吉便一招手,“此事兹事体大,即刻派人前往尚书府查看才好。韩大人,你还不下令?”
韩琦沉吟了几息,见庞吉都发话了,最后还是令人前往尚书府搜寻证据。他也不觉得还能有什么证据,顶多就是这开封府胡搅蛮缠而已。
可如今太师和丞相都在,韩琦只能捏着鼻子下令,让人前往尚书府搜证。
尚书府里,何列自从前一天宣判之后,心里的劲头就卸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半,只等着皇帝御批、自己监斩之后,丧女大仇便可得报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大早的,就有大理寺的书吏差役并丞相府和太师府的护卫来了自己家里。
“你们来老夫家里做什么?”只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何列的面容便老迈了十几岁不止,就连说话的中气也不足了。
“禀何大人,今日开封府抓获了两名犯人,疑似和何小姐身亡一案有关,被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告到大理寺,说是说是何小姐的遗物霞帔里还有证据在。”
何列一开始是惊讶,然后就是疑惑。不过不管他是个什么心情,到最后还是只能把霞帔凤冠等物拿了出来。
大理寺的书吏可以说是在万众瞩目下从霞帔里拿出了一沓的纸出来。
“这不可能!”何列看着那厚厚的一沓纸。自己之前捧着女儿的嫁衣哭了一夜,若霞帔中真有这东西,自己哪会发现不了呢?“老夫老夫也和你们去大理寺!”
一行人捧着一沓的通敌文书回了大理寺,韩琦和何列一张张的看着这些文书,上面是囊括了满朝文武啊!
“胡闹!”韩琦也不是傻子,尤其这文书里还有自己的一份,如何还猜不出这是伪造的。
白羽白了韩琦一眼:“你说胡闹就是胡闹,你说铁证就是铁证。是不是都让你说了,你是老天爷吗?你们”说到这里白羽忘词了,赶紧从袖口拿出来一张公孙策事先给准备好的小抄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你们从遗物之中找到了文书,便认定是铁证,可以判定狄青叛国,如今这也是霞帔中找到的,官印也是真的,自然也是铁证,可以判这文书上的所有人叛国诛九族了!”
“胡闹!胡闹!”韩琦大概是从来没见过白羽这种没在套路里的套路,气得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老脸憋得青紫青紫的。
“韩大人,平心静气些!平心静气!”庞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着风凉话。
何列呢,看着一张明明就是自己的字迹,但绝对不是自己写的文书直发愣。尤其是文书上除了和狄青那张文书的用词相同之外,还有“污蔑狄青杀之投诚”这样的话。
这岂不是暗指自己是为了卖国牟利才把女儿嫁给狄青,又为了达到“污蔑杀之”的目的亲手杀女吗?他看向了白羽,目光中全是仇恨:“是你!是你伪造了文书!不但要救那杀人凶手,还把罪名推到老夫头上!”
庞吉和王勉听到何列所说,心情有些一言难尽:重点是这个吗?谁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把满朝文武都牵扯进来,就为了把杀人的罪名推出去?这何列此时满脑子是只有自己的女儿了是吧!
“唉!”王勉叹了一口气,多少也是感叹此时已经老糊涂了的何列。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不然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此事牵连甚广,就算是大理寺也无法定案。我看,还是交给陛下圣断吧!”
韩琦和何列都不乐意:这分明就是伪造文书来为狄青脱罪的,怎么能当真?
可王勉却立刻打断了两人要说出口的反对:“事涉满朝文武,不是大理寺可以专断的。你二人不必多说了,都随我入宫面圣!”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后面自有丞相府护卫把韩琦何列手中的文书收好,自是不提。
庞吉比王勉稍微慢了几步出门,路过白羽身边的时候,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叫自己儿子脱胎换骨的小小护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最后只是微微对着白羽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就擦肩而过离开了。
两刻钟后,就在御书房里,皇帝翻看着手里的一张张“罪证”,又想起先前政事房小库失窃一事,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伪造的。
只是此事关系到狄青的身家性命,他也不会上赶着拆台,只是面色沉郁的看向了何列和韩琦:“何卿家,韩卿家。”
“臣在。”两人一同拱手应答。
“这些,也是在金莲小姐的遗物中找到的?”皇帝板着脸蹙着眉问道。
“是。”何列是亲眼看到的,只能说实话。但随后又赶紧补充道,“但那间件霞帔老臣之前只在霞帔中找到了狄青通敌的文书,这些文书当时并不存在啊陛下!”
“陛下,此事大有可疑之处。”庞吉出来拱手,“听何大人的意思,这些东西是有人后放进去的,可对?”